「師傅……。」青寶吶吶地看著背對著她,將細長軟劍纏回手腕的玄蓮。
「為師該回房了,你好好休息,若是要上藥,喚我便是。」他轉身溫和一笑,幫她披上一件衣裳。
「師傅!」青寶急忙一把扯住正要離去的玄蓮。
「怎麼了?」
青寶直直看向玄蓮那雙晶潤的琉璃眸,試圖找到一絲異常的情緒,她不懂他為何還能那麼平靜呢?他明明看到了封鏡之對她做的事,可他除了溫柔的撫慰,卻絲毫不見其他情緒。
「師傅……你……你喜歡我麼?」青寶緊緊地楸著他的衣角,有些慌亂地開口,她突然很想知道她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玄蓮微訝地看著面前的人兒:「為師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你是我的徒兒」
「不是這種喜歡,我…寶一急,幾乎辭不達意,難道他這麼護她、憐她只是因為師徒的關係麼,不,她不信,師傅是清心聖徒一樣的人,若只是這樣,他不會為她破戒甚至捲入這紛擾的凡塵俗世。可……真的不會麼?他是漠然處於世外的人,也許真的只是因為她是他撿回來的徒兒,又忘卻一切的依賴著他,所以才……
青寶看著他淡然的表情,忽然失去再追究的力氣,她垂下臉,微微苦笑,自己還在想什麼呢?她只要有一個人會一直看著她,溫暖地讓她依靠不是麼,為何還要得寸進尺?
「師傅,你回去休息吧。」她低低地道,鬆開手轉身向床榻走去。
「傻丫頭。」伴隨著一聲無奈的輕歎,熟悉的淡淡蓮香縈繞在鼻間,她再次落入玄蓮溫暖寬厚的懷中。青寶唇邊悄悄勾起個笑,一回身緊緊抱住他,墊起腳尖,貼著他耳邊輕聲道:「師傅,叫我小青好不好。」她知道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對她是不一樣的,可那樣多年養成的看似寧淡溫和實際卻是淡了七情、淺了六欲的性子,讓他絕不會輕易的表現出自己其他的情緒。
可她想知道他可會為她動情,只因她在交託她的信任那一刻起。似乎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呢……
青寶敏銳地感覺到他身子微微的一僵,不由笑彎了眼,用臉兒輕輕摩擦著他的耳際:「好不好?」
「嗯,小青。」玄蓮淡雅的聲音順從地響起,他並不瞭解這個名字的含義,可青寶知道。
小青——那條修行的青蛇,卻思念紅塵間的情緣,誘惑著凡塵的男子,期許瞭解什麼是情,盼著結一段不渝的緣。這一次,她想要的是他——本該度化她的佛心聖徒。
「別胡思亂想,早點睡。」玄蓮輕敲她的頭,柔聲道。這一次,青寶很乖地點頭,送他出門,看著那淡雅修長的背影,青寶瞇了眼一笑,星眸裡閃過黠光,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著急。
夜色漸淺,曉星西沉,風裡帶著初夏水露,潤了天地,透了薄衫。
玄蓮看著自己面前跳躍的燭火,向來清透無波的琉璃眸漾起微瀾,如玉容顏有些朦朧。他從帶回她的那一天起,也只是順應著冥冥中的緣數,從不曾期翼什麼,她和自己不同,她在紅塵間的羈絆太多,他原本只想陪她一段,待她度了劫後,若她希望留下,他們便安靜地在蓮座煙火前修過一世,若她要離開,他自當為她安排。
可現在,似乎有什麼東西已經偏離了軌道……
他垂下眸子輕輕彎了唇角,一入紅塵,萬般不由己,他到底也是有私心的凡人,順心而為罷了。
燈芯突然彈了一下,啪的一聲爆開一朵小小的燈花,漾開一室水般光芒,寧神澄廣的佛語低低飄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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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點,你沒用晚膳麼?」伴隨著一聲低斥,細細的竹鞭準確地敲在青寶試圖縮回的手腕上。
「喂,你再敲,我就真沒力了!」青寶憤憤地瞪了眼封鏡之,這傢伙絕對是公報私仇,那日馬蜂只是叮得他兩天沒上朝真是太便宜他了。
封鏡之環胸冷笑:「就你這模樣,隨便什麼人都能把你撂倒,不好好學些防身的本事,還沒等『垂幕人』出手,宮裡的豺狼就把你撕碎了。」
「你……這何止是防身的本事。」青寶低嚷,這種分明就是訓練殺手的技術,針對人體最脆弱的部分,眼、耳、喉、腹部、關節等部分下手,但這些技巧雖陰毒狠辣但卻非常合適沒有練習過武藝的人,只需要一定的力道和練習,即使是婦孺也能在敵人近身時輕易迅速地讓對方無還手之力。
「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封鏡之淡淡地道,拿起茶水潤喉。
「我知道。」青寶挑了挑眉,低下頭對著一段特質的軟木,繼續練習自己的攻擊的手勢。
他抬眼看了看她,輕笑:「看來你這丫頭也不是什麼純良之輩。」
「純良不是要看對什麼人,像你這種人就完全不必。」她冷笑三聲,自那晚達成協議後,封鏡之每晚都會在點了屋外暗衛的穴道後潛入這裡,教授她一些自保的技巧和講授朝廷內基本的情況。
她並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只需要神似三分便成,因為作為魂魄的寄存體,她完全可以推說忘卻了過去的記憶,似是而非,反而更能迷惑人的視線。
「明日辰時到心棲亭去,我會在那等你。」
「做什麼?」青寶防備地看著他,一大清早的他想幹嘛?
「也該驗收一下授課的成果了。」封鏡之勾起個邪邪的淺笑,手上的細竹鞭曖昧地勾起青寶的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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