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三絕開始了為賀星寒和周煜醫治。他開出了若乾草藥,有的藥名人們都未聽說過。李三絕需要的藥周燁親自出外採購,兩天才買齊,整整拉了兩車。周煜命人給李三絕騰出一處清靜的院落,又派幾個懂醫術的人做李三絕下手。並給送若干美酒,於是李三絕整天品著美酒配製著他那些神奇的藥。
杜湘岳小鈺幾人則輪流著早晚用給賀星寒用功,使他內力在體內被動而行。立桿見影,賀星寒的傷勢有極大的好轉。而周煜喝了李三絕配製的藥後幾天後倍受折磨的症狀緩解了不少。一份紅潤久違的浮現在他蒼白的臉頰上。這讓人們喜出望外。都豎著大拇指誇李三絕的醫術高明。人們遂更加敬重李三絕,就算他脾氣怪異有時候出言冒犯人們都不再放在心上。
知道李三絕好酒「,擁翠湖」的酒中好手們紛紛向李三絕叫板。結果都被李三絕喝的清醒走進來,然後一身酒氣胡言亂語被人背出去。連杜湘這種酒中英雅都被李三絕喝的酩酊大醉,由徐球背回住處。吐了一晚上,害的岳小鈺守了他一夜。李三絕的酒量讓人們心服口服。
事後杜湘打趣說他應該叫李四絕。喝酒也是一絕。
李三絕得意拿出一粒白色小藥丸。「有了這寶貝,沒人能喝過我。」
原來奧妙在此,杜湘當時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如今「義盟」終於頹勢已過搏得雲開見月明了,人們的精神都很振奮。都毫不懷疑,在不久的將來他們「義盟」地大旗會插在「飛龍山莊」與「秋風幫」總舵。而所有的敵人終將在他們的進攻中灰飛煙滅。
冷缺月與周煜也開始著手擴充力量的準備。到時候眾多武林人士來投奔。住所,吃喝,、開銷……這些都得先安準備好。還有這次九華山之役戰死手下的撫恤,總之事情繁雜。所幸身邊人才濟濟,吩咐下的事情都被辦得盡如人意。
其中最為賣力地就是冷雲,他總是要求父親和周煜給他派最繁重的工作。以借此逃避什麼。沒有事可做的時候,他就喝酒,總之不能讓自己清靜下來。一清靜下來他的眼前就會出現冷冽臨死前眼神。那眼神就像一道緊箍,緊緊箍在他的心上,讓他片刮不得安寧。
擁翠湖深秋之夜,多了一份蕭瑟。岸邊,落葉滿地,憑填愁人幾許惆悵。
冷雲抱著一罈子酒坐在岸邊大口的喝著。眼中不斷有淚水流出。終於因喝的過猛嗆了一口咳嗽起來。
「別再喝了!」一旁的周羽看著他那痛苦模樣既心疼又無奈。
「你走。別管我。」冷雲說。
周羽氣地眼淚都出來了。為此事她勸說安慰過冷雲多次。但是與事無補。冷雲陷落在深深地負罪感中無法自拔。「我明白你誤殺冷冽……」
「你不明白!」冷雲大聲地對周羽說:「你不明白!你永遠也不明白……我忘不了……如果周曄死在你地掌下,你也忘不了。我和苞哥,小冽,娟子(冷缺陽之女)我們一起長知「「,冷雲地思緒似回到了從前。這更讓他痛苦不堪。「我們一起在田地裡捉青蛙,一起偷人家的果子,一起打架……是我伯父對不起我爹我娘,但是他們是無辜的!為什麼?!為什麼上一代的恩怨總妻讓我們下一代付出代價?!」
未誤殺冷冽之前,冷雲滿腦子只想殺伯父為自己父母雪恥。自從誤殺了冷冽後他既痛苦又感到了一種迷惘。殺了大伯,冷苞娟子會找他們父子報仇。難道他再把冷苞和娟子再殺掉嗎?那他還是人嗎?如果不殺他們,他們又要來殺他們父子……事情怎麼會這樣?他應該怎麼辦?這些事無情纏繞折磨著伽「,
冷雲又捧起酒罈把一口酒灌到嘴裡。他放下酒罈看到父親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地面前。
冷缺月對周羽說:「小羽,你先回去,我和他說幾句話。」
羽站起轉身離開。她希望冷缺月能勸說一下冷雲。這樣下去,冷雲真是生不如死。
冷缺月對兒子說:「雲兒,明天我們就回,缺月山莊」把事情了了。」再這樣下去,兒子遲早會崩潰。
冷雲站起,他有些醉了,他帶著一股酒氣問:「爹,我們回去殺伯知「,是不是還要殺苞哥,娟子,嬸子,陸康他們?是不是都殺了就能填平你被困絕谷十九年的怨恨了?那我們就都殺了,你如果還覺得不解恨,我們再連娘也死了。你不是早想讓她死嗎?然後我們再踏平,缺月山莊,殺他個雞犬不留……這樣你就舒服了見「,哈蜘「,」
兒子的每一句話此時都如一根鋼針刺在冷缺月心上。
「你是不是恨爹?」
冷雲搖搖頭。「以前我恨伯父,現在小冽讓我殺了,他們都應該恨我了。而我現在卻不知道該恨誰了。爹,我有個問題想不通。當年伯父害了你,他該死。如今我殺了小冽,我更該死。如果苞哥娟子來殺我替小冽報仇,我是殺他們還是不殺?」
「你不能殺他們。」冷缺月說。
冷雲點點頭。「那麼應該讓他們殺我,對吧?」
冷缺月無語。
「哈哈……」冷雲發出一陣嘲諷地笑。不知芳在嘲笑父親還是自己還是這件困惑他的事情。
冷缺月上前一把把兒子抱在懷裡,他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背。「爹會把這事解決的。」
第二天早晨冷缺月對周煜說:「我想回,缺月山莊,一趟把我與冷缺陽之間的事情解決了。」
周煜問:「你帶多少人馬去?」
冷缺月說:「就我們,缺月山莊,地人。家事,自己解決。」
周煜點點頭。
於是冷缺月父子帶著夏一郎崔烈及十幾個自家子弟離開「擁翠湖」打馬向「缺月山莊」而去。一路上夏一郎等人都心中為難,回去就是同室操戈,面對曾經的兄弟們,他們怎麼辦?好難……
經過兩天路程他們來到「缺月山莊」,九華山之行前冷雲早已把母親轉移到了安全之處。
門前的守衛一看冷缺月父子帶人而至驚得忙去向冷缺陽報告。冷缺陽聽了先是一驚,再問對方只有十幾人便心安了。
冷缺月他們走進山莊,冷苞率領百餘人把他們團團圍住。山莊的婦孺老幼得知冷缺月回來紛紛出來圍觀。有些老人見到冷缺月都激動地哭了。
,「小雲!」人群中響起一個女子淒厲的叫聲。
隨後衝出一個年輕憔的女子,她便是冷娟。冷冽死於冷雲之手,冷娟的心都碎裂了,這讓她難以置信……
冷娟激憤地過去抽出刀架在冷雲脖子上。她那悉痛欲絕地神情讓冷雲心如刀割。冷娟眼中的淚水不斷滑過她的臉頰,她的手顫抖著。
「小雲,我正想去擁翠湖找你……」她有些泣不成聲。「就算是我爹有錯,但是你也不該殺小冽。你忘了小冽對你多好嗎?」
冷雲不做解釋,解釋沒有任何意義。他痛苦地說:「娟子,殺了我吧。這樣我會好過些。」
「殺了這個混蛋!」冷苞紅著眼衝著妹妹大叫。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鎖定在冷娟的那把刀上。只要冷娟手上發力,冷雲便會血濺當場。
最終,冷娟手中刀無力垂下。她哽聲對冷雲說:「就算你不是人,但是我是。」這句話聲音不高,但是此時卻震動著每一個人的心臟。
冷娟哭著轉著跑進人群。冷雲失魂落魄。
冷缺月上前兩步,他注視著冷缺陽。「缺陽,今天我只帶自己人而來,而未帶「義盟」一士一卒,就是因為不管我們之間有多大仇恨,這是我們的家事。今天就當著全莊老幼,我們了了此事。」
冷缺陽說:「好,不帶外人,你還知道你是冷家的人。你說怎麼了?」
冷缺月說:「當年你與萬飛龍勾結害我被困絕谷十九年,我發誓,如果有一天能出谷,我一定耍殺了你但是你又是我的弟弟……我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二叔他老人家臨終托我照顧你,我給你娶妻成家關懷備至事事依你,我冷缺月捫心自問,我對你無愧,更無愧二叔他老人家臨終之托!……」說到此處冷缺月有些激動了。在山莊父老子弟面前,冷缺陽一臉羞赧。
冷缺月繼續說:「雲兒誤殺了小冽,這讓他比死都難受。但是歸根結底這也是因你而起我不想再讓孩子們為難了。我也不想因我們兄弟倆之間的仇恨,使我們的兒女骨肉相殘死傷殆盡,讓我們「缺月山莊」的人相互殘殺!「缺月山莊」建莊百年還從未有同室操戈之事……那樣你我就是死了,也沒有臉面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祖啊!而我們倆注定會成為冷家的罪人……」
冷缺月的話讓再場眾多人落下眼淚。很多人手中的兵器也垂了下來。
冷缺月看著冷缺陽。「剛才娟子最終狠不下心對雲兒下手,我冷缺月真是羞愧,我還不如娟子一個女子的胸懷。為了莊中父老,為了孩子們,現在我也可以告訴你,就算你不是人,我是!就算我不原諒你,但是我們之間恩怨從今一筆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