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中午時分一行人路經一家客棧。他們停下吃飯順便做短暫休息。這家客棧孤立路側,專為過往商客服務,周圍也沒個人家。黃嬌下了馬車,她怕進去引起陸仲嶺等人的懷疑,放眼掃瞭看到北邊坡上有一個破廟。黃嬌就到那個廟裡暫時棲身。
她掏出臨行時婦人給她帶的乾糧坐下吃了些,然後站起走到小窗前向外探看了一下。在這裡能看到陸仲嶺他們的馬車還停在客棧門前,他們一時應該不會走。也就在這時,她看到兩個男子向小廟徑直走來。他們看似普通人,兩人都戴著斗笠,並壓的很低。明白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不想讓別人看清他們的面目。
難道自己被發現了!黃嬌掃了一下小廟別無藏身之處就掀起供桌的幔布鑽到桌下。少許那兩人走進來。黃嬌屏氣斂氣生怕讓發現。
那兩人不說話,一嚇,走到窗前向外瞭望,好像是在等什麼人。
過了一會只聽其中一個說:「他來了。」
他們等的人走進了廟裡,並把那扇破門關上,行事很是小心。
黃嬌聽到一個蒼老一些的聲音問:「為什麼陸仲嶺沒有殺周煜?」
後來的人說:「不知道,當時陳老爺子把我們支開,他們不知和周煜說了些麼,我們回來後他們已決定不殺周煜了。說當年陸家的血案疑點太多。而且他們一路上對周煜不錯。還有這一路在車裡廂裡周煜和陳老爺子倆人不知在說什麼……總之想讓周煜背著個黑鍋看來很難了。」
黃嬌聽到這裡心中疑雲縈繞,這幾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們與乾爹之間有什麼恩怨而又把什麼事栽髒給了乾爹呢?後來的人一定是與陸仲嶺他們一起的其中一個。原來是個內奸。黃嬌順著幔布地錚隙窺去,但是只能看到幾條腿。她只能仔細聽下面的話。
這時第三個聲音響起。「如果周煜與他們一起察此事。遲早會真相大白。周煜是個什麼角色江湖中的人都清楚。他知道我們嫁禍與他,一定會報復我們的。以他E義盟,的力量,我們根本就難以撫衡,也許一家老小都會受牽連。此事得盡快想個對策才是。」那人帶著一種憂慮。
後來的人說:「史大哥說得有理,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
那個蒼老一些的聲音很鎮定。「慌什麼,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就在路上把他們解決了。也免得夜長夢多。」
「對,這也正是一個機會,把他們一起解決了,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另外兩個都很贊成。
然後三人經過商定擬定了一個計劃。隨後他們分批離去。
他們走後黃嬌從供桌下鑽出來。她長長吁了口乞,慶幸自己沒有被他們發現。
陸仲嶺他們吃過飯休息了一會兒就又上路了。在途經一片林中時候,陸仲面色突然變得異常難看。
「陸大哥你怎麼了?」楊遠之忙問。
「我腹內絞痛。不知為何」
楊遠之也摀住了肚子,表情也變的很痛苦。而另外兩人此時也感到身體非常不適,一個竟然從馬上趺了下來。另一個身體在馬背上開始搖晃,忙艱難下馬。伏在地上呻吟不已。
「遠之「「」陳老爺子掀起車簾子。口中竟有些許血絲淌出。「我們被人下毒了!」
他與周煜下了車。周煜靠在一棵樹上,他皺著眉,臉色也很難看。陳老爺嘗試用功把毒封住。
楊遠之陸仲嶺也下了馬。兩人痛的連腰都似直不起來了。楊遠之坐到了地上。
陸仲嶺晃悠著走到周煜跟前,他用刀架在周煜脖子上。他地手都有些抖動了。他怨懟地說:「一定是你們義盟的人在我們飯裡下了毒。他們在哪兒,快上出來。給我們解藥,不然……殺了你……」
那個車伕看到情況突變,嚇的不知所措,生怕連累自己趕忙架著馬車跑了。陳老爺子叫了幾聲也沒有叫住這只驚弓之鳥。
周煜冷漠地看了陸仲嶺一眼。「不是我們地人幹的,想殺就殺。有你們幾個陪葬,我周煜也賺了。」
「死到臨頭還這麼橫!」陸仲嶺被激怒了。「再不說我就宰了你這個混蛋!」但是他的身體卻跪在了地上,他似有些撐不住了。
「周煜說的是實話。這毒地確不是「義盟」的人下的。」楊遠之突然站了起來,他臉上的痛苦之色此時像變戲法一樣換成了一種很得意地表情。
這讓陸仲嶺等人甚是意外驚詫。
「遠之你?」陸仲嶺看著他一臉痛惜。
「毒是我下的。」楊遠之注視著陸仲嶺。「如果你那時候把周煜殺了這事也就平息了。可惜你和陳爺子還要執迷不悟繼續追察下去。還拉上了周煜,也就怪不得我們了。」
陳老爺子盯著他。「難道當年那場血案是你們楊家所為。」
楊遠之說:「我們楊家主謀,不過下手地時候我們找的是黑松林史家的人做的。」
黑松林史家,江湖上臭名昭著,專幹殺人放火的勾當。只要僱主出錢,他們可以幹任何消滅絕天良的事。難怪陸家血案慘絕人寰。
陸仲嶺驚怔。如果不是楊遠之親口說出,他都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陸家和楊家關係不錯,自己兄長還與楊遠之地大哥楊遠新是拜把兄弟……真未想到楊家竟然對陸家下毒手。
「你們楊家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陸家!」陸仲嶺厲聲喝問。
「這個讓我來告訴你。」隨著一個聲音響起,十幾條人影在林中閃現。他們個個穿著普通都戴著竹笠。手中兵器各不相同。
為首的那人把竹笠摘下。這是一個六十多歲精神矍鑠老人。此時他臉上的表情讓人難以勘懂。此人周煜也不陌生,楊遠之地父親鐵掌神鷹楊義。他旁邊那兩人也摘下竹笠。他們都四來歲,一個滿臉橫肉盡現凶煞之像,另一個是個麻臉。是黑松林惡神史剛和麻臉獸史狼。
「為什麼殺害我一家!」陸仲嶺眼睛已變的血紅。
楊義帶著一種厚顏無恥地鎮定說:「十九年前……有一次你大哥在酒後向遠新透露不久他將要秘密押送一筆鏢,這筆鏢價值百萬白鐳「「,他看著陸仲康。「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麼大筆銀子,誰都會動心。所以我們暗中與黑松林的人劫了那筆鏢。被劫後你大哥覺得事情蹊蹺,懷疑遠新與此事有關,就找遠新質問,兩人發生爭枷「,結果你大哥殺了遠新。他真不該殺遠新!沒有誰能殺了我的兒子而不付出慘重的代價。」他眼中閃現出一種殘忍。「你大哥殺了遠新知道我們楊家不會放過他,就連夜帶著一家潛辦「,哈哈。不過他最終也沒有逃心「,」
真相浮出了水面,陸仲嶺恨不得啖楊義的血肉。
周煜開口。「而我們,擁翠湖,的人正好經過,你就想方設法把陸家的血案栽贓到我們頭上。讓陸仲嶺他們認為這場血案是我們所為?」
楊義不否認。「這場血案終究得有人來背,這樣才好結了。」
現在事件的整個真相過程一切都明瞭了。
周煜冷聲對楊義說:「你們楊家的人都是牲口!」
陸仲嶺血湧腦門。「我要殺了你們!」
楊遠之過去踢了陸仲康一腳。「來殺啊,你現在有這個力氣嗎……要怪就怪你大哥當初不該殺我哥!這是你們陸家應得」他地話還沒說完一道刀光驟然在眼前閃現,楊遠之做夢也沒有想到陸仲竟然還有力氣出手。幸好楊遠之的武功不弱。反應該也夠快,驚恐之下急閃,但是他的一條胳膊被陸仲嶺劈掉了。楊遠之發出一聲痛叫急退。看著地上自己那條血淋湘地斷臂,他一臉的難以置信。
陸仲嶺站起提著滴血的刀帶著一種嘲弄看著他。陳老爺子也站了起來。他此時顯得比楊義還要矍鑠。而他手中的魚桿已準備好「釣魚」了。另外兩個例地地大漢也站了起來,他們握著兵器帶著一種厭惡看著楊家父子。
周煜緩緩站起來。他咳嗽了兩聲用如利刃一樣讓人生畏的目光看著楊義等人。「想栽髒我的人。都得死。」
他們根本就沒有中毒!楊家和史家的人驚愕了。他們被愚弄了!這一切都是對方演地一齣戲而目的是讓他們道出真相。
「你們怎麼會知道?」楊遠之地臉色那樣難看。
「是我。」一個甜美的聲音陡然響起,然後黃嬌從林中一個方向走過來。她走到周煜身邊。她很認真地對楊家你父子說:「那會兒你們在那個小廟中密謀,我正好藏在供案下面。」
黃嬌得知他們的險惡的陰謀後就想了個辦法通知了陳老爺子。陳老爺馬上想到內奸必是楊遠之,只有他在他們吃飯當中藉故出去了一會兒。陳老爺遂決定將計就計,希望能借此機會揭開當年血案的真相。果然他們道出了真相。
「老爺子!」黃嬌衝著陳老爺子豎起了大拇指。
陳老爺子捋了一下花白的鬍子呵呵笑道:「黃玉同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上輩子修來地福氣。」
此時楊家與史家的人才知道,壞了他們大事的這個丫頭。就是黃家的四小姐,一縷甜笑不知讓多少英雄折腰。
「宰了他們!」楊義老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