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濛濛亮,新四軍十二路人馬會合成四路,已然將日本最高首府東京圍了個水洩不通,幾百門重型火炮高傲地揚起頭,黑洞洞地炮口對準東京城城門,只要總司令劉銘祺一聲令下,隨時都會將城內的日本人送上西天。
日本東京完全仿唐代長安城的佈局建設的,南北有朱雀大道,建立條坊制,各坊、各城門的名稱都有很強的仿唐痕跡。而此時,就算是日本東京城仿造玉皇大帝的金鑾殿建造的,也照轟不誤。
「城內還有多少日本人?」東京城外的一輛一丈多高的指揮車上,耀武揚威的總司令劉銘祺高聲問道。這種兵臨城下直搗東京的感覺總算是為後世的中國人出了一口氣。
「粗略統計在五十萬人的樣子,除了嬰兒和走不動的老人,幾乎所有人都被日本兵部武裝起來,誓死保衛他們的天皇。」團長趙大綱如實稟告道。
劉銘祺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望著東京的方向。
「我們全部為攻佔東京城作好了充分準備,已經把攻擊的目標直接鎖定日本天皇的宮殿,實施暫首行動,請總司令下命令吧。」團長趙大綱接著請示道。
「很好,」劉銘祺大聲道:「日本人現已是甕中之鱉,按照擬訂攻城計劃,開始實施重點火力打擊。」
「是!」團長趙大綱應令道。隨後朝身後的陣地指揮官一揮手,示意他們按總司令戰前指定的進攻計劃開始進行轟炸。
如今的劉銘祺,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幾十場了,英雄得志,終於可以說是把日本人打得山窮水盡落花流水的地步了。不過,出於人道主義考慮,他只令炮團重點轟炸日本皇宮,軍事設施,以及城門等處。
三個時辰的轟炸果然奏效,四城城門很快就升起了白旗,不由得讓劉銘祺感到有些詫異,不是說日本人寧死不屈的嗎?今兒怎麼一反常態,難道他們真的意識到他們已經走上了絕路,再不投降恐怕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了?
劉銘祺心中十分疑惑,正這時,施飛虎和一位團長騎馬從東城門趕了過來,來到總司令的戰車前,高聲稟告道:「總司令,日本人決定投降了,不過他們有個條件,請總司令入城和他們的天皇進行談判,否則,他們寧願戰死。」
「好啊!」劉銘祺哈哈一笑答應道。好像是日本人請他去喝喜酒似的,表面上越是輕鬆,其實心裡越是清楚日本人的居心叵測。
「哎呀!司令?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們這是緩兵之計,肯定擺的是鴻門宴,總司令可千萬不要上當啊!」施飛虎一展愁容,連忙提醒道。
劉銘祺當然看出日本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肯定背後有什麼花招,不過,眼前薛碧貞還在他們的手裡,如果如此肆無忌憚的狂轟濫炸的話,搞不好會傷了自己的心肝寶貝,到那時將悔之晚矣。
「飛虎,你去跟他們說,本司令答應進城談判,不過,他們必須要交出二夫人以表誠意,否則沒門。」劉銘祺將計就計道。
施飛虎一聽,大嘴一下子都咧到後腦勺了,驚問道:「總司令,您還真打算去不成?那可是龍潭虎穴啊!現在的日本人可並不是怕咱們的新四軍有多勇猛,而懼怕的是總司令的威名和強硬的手段以及詭異的軍事指揮才能,您要是一進城,他們一定會對總司令下毒手的,您可千萬不能去啊。」
「哈哈!咱們中國人有句老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本司令要是不答應他們,日本人怎麼會同意放了二夫人呢!」劉銘祺毫無畏懼地在戰車上揮舞著拳頭道。
「可是……」
「不要可是了,飛虎你給我記住,本司令一旦進城後,二個時辰若是不能出來,就說明本司令肯定是落在了日本人的手裡,你便代理總司令之責,立即組織隊伍,將東京城夷為平地,然後再帶著新四軍回國去吧!」劉銘祺冷著臉,安排著自己的身後事。
「總司令,您……您不能去啊!」施飛虎憋不住了,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求道。
「飛虎,本司令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自然知道深淺,你們也別勸我了,生死由命,富貴在人,這步棋是險棋,只有這樣走,才能把二夫人毫髮無損的從日本人手裡救出來,要不然就算我們攻下東京城,恐怕二夫人也慘遭毒手了。所以本司令必須要去,一定要去,就算死也得要走一趟。」劉銘祺這回算是鐵了心,堅持捨身換出薛碧貞,完全把他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唉……!」施飛虎長歎了一聲,說道:「我也明白總司令的意思,可是……可是總司令也要為自己考慮考慮啊!您一旦進城,日本人把您當成人質的話,您讓我們這些兄弟如何忍心向城內開炮!」
「混賬,婦人之仁,施飛虎你給老子聽著,老子就算落在了日本人手裡,你也得把東京城給我轟平了,聽見沒有。」劉銘祺突然勃然大怒道。男人做事就要乾脆利索,怎能婆婆媽媽拖泥帶水的呢!
施飛虎見總司令劉銘祺怒容滿面,也不好再勸,使得他的心有如千刀萬剮一般。
「總司令,小寶倒有一計,不知可行否!」一直站在總司令劉銘祺身後的張警衛長突然開口道。本來劉銘祺心意已決,再不想多聽眾人的勸說,但見張警衛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才轉身微微地點了點頭道:「你有什麼好主意,說說看?」
「報告總司令,古有狸貓換太子,今有小兵替司令。小寶願假扮總司令前往東京,與日本人談判。」張警衛長揚起頭,斬釘截鐵地道。
皺了一下眉頭,劉銘祺嚴肅地問道:「你難道不知道此去的後果嗎?胡鬧!」
「小寶跟隨總司令多年,您對我恩重於山,義薄雲天,有如再生父母。小寶我無以回報,現如今總司令有難,小寶怎能袖手旁觀。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鍋,小寶也在所不辭。」張小寶挺著胸脯,甕聲甕氣地道。
一番肺腑之言,感動的劉銘祺熱淚盈眶,說實在的,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主僕倆這情意可不是一般的深,刎頸之交。劉銘祺上前拍了拍張小寶的肩膀道:「好兄弟,有你這番話,就足矣讓本司令欣慰的了,不過……」
張警衛長一見劉銘祺猶豫,忙打斷道:「這些年來,小寶暗中對總司令的氣質、談吐、風度,多有模仿,俗話說,像不像三分樣,再說那日本人並未見過總司令的真容,他們哪知是真是假呢?您放心,小寶一定能完成任務的。」
劉銘祺當即眉毛一蹙,阻止道:「即便你可以假冒本司令的身份,本司令也不准你去為我捨身冒死。」
張警衛長強行辯解道:「總司令,現在最好的人選就是我了,小寶這幾年一直把總司令當成心中的偶像,早已暗中模仿多年,不信您看,」張小寶邊說邊朝前走了兩步,理了理身上的軍服,當即指著施飛虎道:「施飛虎,速率領你的人馬攻入東京城內,不得有誤。」警衛長張管家面如靜水,鎮定如若,舉手投足間果真具備著劉銘祺的派頭和自信。
飛虎極具配合意識地迎合道,心中不由的對張警衛長敬佩不已,什麼是英雄?張小寶就是英雄,別看他平時打仗膽子甚小,但在關鍵時刻,卻做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壯舉。
主僕倆一陣搶去日本談判,儘管劉銘祺百般不同意,但卻拗不過捨生為主的張小寶,因為他掏出一把歪把子抵在腦袋上,如果劉銘祺再不答應,倘若張小寶手指一動,便要血濺當場。
劉銘祺無奈之下,只好勉強點頭答應,同時,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大顆一大顆地落在戰車的地架上,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在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
閒話少敘,半個時辰後,東京北城外,日本兵押著薛碧貞來到城外,指名道姓讓劉銘祺過去相見,只見換了一身司令裝的張警衛長從戰車上,接過戰士們手裡的馬韁,朝身後的一隊騎兵喝道:「上馬,隨本司令進城。」
「慢!」話音落在,張司令身後的一位軍官打扮的英俊少年大踏步而來,一把拉住司令的手道:「張司令,保重啊!」
張司令用力點了點頭道:「嗯,若是再有來生,本司令願再與你為友,恩主保重。」說完,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在一隊警衛的保護下朝東京城下而去。
「擂鼓壯行!」劉銘祺雙唇抖動,高聲喝道。
……
當一陣震天的鑼鼓過後,張總司令已然與前來的日本人接上了話。
「你地,是不是新四軍總司令劉銘祺的幹活?」日本的一個長得跟啤酒桶似的少佐上下打量了張司令一眼,凶巴巴地問道。
「正是本人,本司令堅持「一個人去,一個人回。」的原則,你們趕快把二夫人……」張警衛長話說一半,感覺稱謂有點不對,當即乾咳兩聲,道:「你們把本司令的愛妾帶來了嗎?」
「當然,我們大日本帝國是一個講究誠信的國家,只要你肯與天皇陛下會面,你提出的要求我們一定會滿足你。」一個陰陽怪氣的日本人講著陰陽怪氣的話,朝張司令保證道。
靠,這些個日本人把他們自己標榜的跟什麼似的,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出爾反爾。想到此,張小寶朝那個日本少佐的身後望去,只見他們身後的薛碧貞面色蒼白,消瘦憔悴,身上纏繞著拇指粗的繩索。
張司令眉毛一蹙,當即瞪眼道:「廢話少說,還不快把本司令的愛妾放了。」
日本少佐出於禮貌連連朝張司令鞠躬,然後,轉身朝身後的幾個日本兵用力一揮手,命令道:「放人!」幾個日本兵聞令後,忙解開薛碧貞身上的麻繩,將她交給了新四軍警衛員。
薛碧貞原本虛弱的身體更加弱不禁風,緩步走到張團長的面前,見他一身上下穿著總司令劉銘祺的軍裝,派頭十足地與日本少佐周旋,心中自然明白一二。當即輕聲問道:「小寶,你這是?」
張司令微微一笑,壓低低聲道:「二夫人,此處不便解釋,趕快隨警衛們回去吧」
「那你這是要幹什麼去呀?」薛碧貞不免有些擔心地問道。
「呵呵,俺現在就去與日本天皇會面,二夫人,等我的好消息吧!」說完,張司令命令一部分警衛將薛碧貞送回,接著兩腿一夾馬腹,帶上二十幾個警衛,毅然決然地跟著日本人進了東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