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在嘉慶初年 第四卷 屠日 第205章:登陸(一)
    「快去把我的二虎兄弟救回來。」總司令劉銘祺兩眼噴淚,歇斯底里地在軍艦上大聲嚎啕道。兄弟如手足,眼睜睜地望著宋二虎被炸飛落海,劉銘祺的心彷彿被五六把尖刀戳到心尖上一般,痛不欲生。

    敢死隊的戰死們紛紛跳海營救,軍艦上倏然跳下去百十多個會游泳的戰士,很快便將宋二虎救起來,送到軍艦上。

    當劉銘祺慌不迭地衝到宋二虎的身邊,不由的心裡咯登一下子,只見他滿臉慘白,如同一張洇透了白紙一般,渾身傷痕纍纍,血透衣衫,一條腿被炸掉了,涓涓洪流從下體滲出。

    「二虎哥……」劉銘祺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時的劉銘祺忍不住內心的悲痛,眼淚嘩地一下滾了下來。宋二虎自從跟了劉銘祺以後,南征北戰,不知立下多少汗馬功勞。說白了,劉銘祺每次眉毛一立,掀起戰爭風雲的時候,心裡唯一想得便是,有我宋家大哥,老子怕誰的壯志豪情。

    見宋二虎這副慘樣,在場的眾戰士掩面而泣,哭聲成片。若不是這位叱吒風雲的大英雄大顯神威,不知會死多少倍的人,甚至是全軍覆沒。

    「兄弟,別……別哭,老子我……還沒死呢!」微微睜開眼皮的宋二虎忍著疼痛微聲道。此時的宋二虎還沒有意識到他的一條腿已然被炸掉,這位大英雄的一身功夫將隨著他的那條腿的離去而從此英雄無用武之地。

    「二虎哥,你咬咬牙挺著點,飛奪扁擔橋,你中了一百多顆彈珠不也沒什麼事嗎?這點傷也奪不去二虎哥的真神。」總司令劉銘祺擦了一把眼淚安慰道。

    「誰說我……我有事啦!老子現在就起來讓你們看看,老子是炸不死……」宋二虎瞪著眼珠子強要起身,話說刀一半便昏了過去,人事不省。

    匆忙趕來的軍醫急忙給他止血急救,儘管宋二虎能保住性命,不過那條腿卻隨著下沉的日艦一同沉入海底。

    宋二虎被抬進內倉療傷,戰士們按部就班地清理著甲板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修復著被炸開的豁口,清刷著甲板上鮮紅的血跡……

    天是灰濛濛的一片,海面上銷煙瀰漫,日艦早已沉沒的無影無蹤,百十個生還的日本兵仍在海面上漂浮掙扎,施飛虎懷著滿腔的怒恨,與幾個槍法准的將官們將他們一個個的擊斃,毫不留情地。

    總司令劉銘祺手扶望台的欄杆,臉色異常地黯然,如同一塊石頭壓在心頭,讓人無法平息心情。憑他男兒本色,帶著鐵膽將士們殺入大日本帝國,一仗比一仗打得凶險,真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將薛碧貞救回,更不知道他自己和將士們能不能活著從日本離開,一切都變得茫然。

    新四軍艦群迎風破浪,很快便朝日本碼頭駛去。「嘉達」碼頭是日本唯一的軍艦停靠碼頭,更是日本的軍事重地之一,光炮台就有三百多個,火力極其強大。

    一貫以侵略別國為榮的日本人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成為被侵略的對象。當日本人得知救援艦隊一時間被這位大清來的狂人消滅後,更是對劉銘祺恨之入骨,狂傲的日本兵部卿長官吉田小野當即率領著大約十萬日本精銳部隊埋伏在嘉達碼頭,布下天羅地網,欲要將新四軍全部殺他個片甲不留。

    兵部卿長官吉田小野是大日本帝國一個極其好戰分子,此次出兵大清也是他和豬麻太郎一起策劃的,早有侵略之心的他們正好借此機會打開大清的門戶,不但可坐收福建台灣兩個大省,更為日後侵略大清埋下定時炸彈。

    算盤打得叮噹響,卻沒想到腐敗無能的大清帝國會出來個劉銘祺這麼一位手段毒辣極其凶狠的傢伙,不但全盤計劃失敗,還讓人家殺到了家門口,如果他不能將新四軍打退或者滅掉,他將是日本帝國的罪人。所以這次親率十萬日本兵在此攔截,自然只有死戰一途了。

    被派去嘉達碼頭探查的偵查兵如實地稟告了岸上的戰況,正在手握望遠鏡眺望的劉銘祺早已經意識到這場登陸戰的殘酷性是難以預料的。新四軍現在是孤立無援的地步,海上一戰已損八千,如今面對對面十萬之眾的日本精銳,大統帥劉銘祺難免倒吸了一口涼氣。如若被日軍阻攔數日,傷亡不說,軍艦上的糧草一空,還能維持多久?

    選擇持久戰無非是死路一條,但選擇速戰速決,面對成倍的日本精銳,要想取勝?又談何容易?身為一軍總司令,劉銘祺的肩頭上壓力恍如泰山壓頂般沉重。

    「總司令,二虎哥已經受了重傷,攻打碼頭的重任就交給我吧!飛虎就算炸斷的雙手雙腳,人頭落地,也在所不惜。」身旁的施飛虎看出了劉銘祺的焦慮,拍著胸脯主動請纓道。

    「胡說,」聞聽施飛虎說出要送死的話來,劉銘祺好像受到了強烈刺激一般,勃然大怒道:「我已經有一個兄弟成了廢人,怎可再失去一個兄弟。」劉銘祺的臉陰沉的可怕,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施飛虎不敢多語,但又不甘心地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總司令把飛虎一直當親兄弟看,飛虎死又何妨?」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果然一點不假,劉銘祺若不是身邊有這兩員大將恐怕死八回都不止了。

    劉銘祺緩了緩臉上僵硬的表情,把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目光投在了施飛虎的臉上,從牙縫裡擠出了冷冷的幾個字道:「飛虎,切莫意氣用事,咱們來打日本,不是來送死的,我要帶著你們都活著離開,一個都不能死。」

    「嗯!總司令,飛虎答應你,絕不會死在日本人的槍口炮口下。」施飛虎用力點了點了頭,保證道。

    微微露出一絲欣慰笑意的劉銘祺抬手拍了拍施飛虎地肩膀,自信地鼓舞道:「好兄弟,咱們是不會輸給日本人的。」他不旦是在給施飛虎打氣鼓勁,同時也是在給自己更十足的信心戰勝日本人。

    「總司令,你想到如何拿下這場大仗了嗎?」施飛虎接著問道。擺在眼前不容樂觀的戰況,長眼睛都能看到,此戰的難度和危險。

    劉銘祺歎了一口氣道:「唉!想到是想到了,可是付出的代價是相當的慘重,本司令一時還定不下來,可是不這樣做又沒別的路可走,真是急煞人也。」

    「請總司令明示?」施飛虎緊盯著劉銘祺的側臉問道。

    「眼下日軍十萬精銳在碼頭上等著與我們火拚,論人數,論武器,論勢力,咱們無論如何也啃不下這快硬骨頭啊!如今之計就是要搗毀碼頭上炮台使我們順利登陸,只要咱們這些旱鴨子上了岸,就算站住了腳,老子到時候就有辦法幹掉這幫畜生。」

    「那我們如何才能攻上碼頭呢?」施飛虎緊接著問了一聲。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劉銘祺的身上,在這種嚴峻形勢下,總司令的決策是關乎於全軍的命運和生存。

    風悠悠地吹著,海浪在慢慢地起伏,新四軍艦隊群在離碼頭十海里的位置,做好了登陸前的準備,望台上的劉銘祺正在向施飛虎佈置著大戰後的攻勢。

    「咦?紫雲妹妹,你怎麼來了?」已經制定出周密攻擊計劃的劉銘祺一眼望見了施飛虎身後的倩影,沉冷的臉上鬆懈了很多。來者正是納蘭紫雲。那張清秀的臉龐像是有什麼心思一樣,緊鎖著眉頭。

    「那……總司令,我先去準備了。」施飛虎見劉大司令的愛妾前來,識趣的打算離去,趁機向戰士們作作戰前的動員工作。

    「嗯,半個時辰後,全軍開始登陸。」劉銘祺用力地揮了揮拳頭,囑咐道。

    「是」施飛虎鏗鏘有力地答應一聲道,轉身離去。

    在主艦的一等艙內憋得都快發瘋了的納蘭紫雲特意找到了劉銘祺,目的就只有一個,請纓參戰此次的登陸戰,助劉銘祺一臂之力。

    當納蘭紫雲道出來意後,總司令劉銘祺的腦袋搖的跟卜愣鼓似的,始終就沒停過,一口便否定掉了她的想法。儘管愛妾納蘭紫雲身懷一等一的功夫,但是戰場無情,槍炮無眼,萬一出個三長兩短的,那怎麼能行?再說,連猛英雄宋二虎上都受了重傷,劉銘祺更是不能讓納蘭紫雲去冒險,打仗是男人的事,怎麼能熱讓一個女人跟著湊熱鬧?

    「眼下戰況危急正是用人之計,而宋大哥重傷在身,老爺你為何不能讓紫雲代替宋大哥率兵出戰呢?」納蘭紫雲性子急說一不二,百般請求劉銘祺都不肯答應她出戰,連說話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了。

    「紫雲妹妹率兵出戰,如傷不到毫髮倒也罷了,若是出個叉子,你讓老爺這心裡豈不是痛上加痛嗎?」劉銘祺十分誠懇地勸說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立場,畢竟都是他身邊的親人,誰出了事都是對劉銘祺的一種莫大的打擊。

    「哼,老爺何時變得如此小家子氣了,世間生死天定,難道我躲在艙內就安全無憂了嗎?那四處亂飛的炸彈就炸不到我了嗎?」納蘭紫雲咄咄逼人,說出的話來更是直中要害。

    「這……哈哈哈……」劉銘祺一下子啞口無言,只能一通強顏歡笑。納蘭紫雲言之有理,做人總不能像鴕鳥一樣為了逃避現實就把頭埋到沙土裡去吧!更何況劉大老爺把她看做金絲雀似的養著寵著,曾是宮內一等一侍衛出身的納蘭紫雲根本不習慣,那種打打殺殺的戰鬥,才是她最嚮往的地方。

    「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穆桂英掛帥。巾幗不讓鬚眉,今日我紫雲就要替宋大哥率兵而戰。」牙尖嘴利的納蘭紫雲侃侃而談,有理有據。

    「果然是老爺的好妹妹,更是當之不愧的女中豪傑,行,老爺我也不攔你了,不過你得答應老爺一件事。」劉銘祺笑嘻嘻地道,明知道攔不住她也別強求了,更何況納蘭紫雲並不是弱女子,乃是真材實料的女中巾幗。

    「老爺有話直說?」納蘭紫雲俏眼輕眨,一副期待的表情。

    「你要答應老爺,千萬別傷到自己,老爺我還有好多好多的悄悄話要跟紫雲妹妹在床上說呢!」劉銘祺一臉色相地吩咐道。

    「哼,只要你答應我出戰!老爺想說就說吧!我可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嘍!」納蘭紫雲小臉一紅,左右望了望,見沒人路過此處,才放下了羞澀之情,大著膽子暗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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