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在嘉慶初年 第一卷 混跡 第103章:愛賭才會贏
    二月二,龍抬頭,金子銀子滿地流。

    隨著盛世賭馬場的建設工程竣工,劉銘祺策動經濟掛帥的盛世大計策也隆重浮出水面,登上大雅之堂,雖說比不上史冊上千秋萬代的功績,但這一步正是他捲起大清嘉慶初年經濟狂潮的第一步,接下來還有第二步,第三步,直到能挽救嘉慶王朝的頹敗之勢為止。要想實現康乾盛世的繁榮,經濟發展才是硬道理。

    開業當天,禮炮齊鳴,鑼鼓翻天,聲聲入耳震耳欲聾,盛世賭馬場的前門廣場上,數以萬計的百姓人流湧動,歡呼雀躍。九門提督葛爾泰派了五千多步兵統領衙門的衙役差官前來現場維持秩序,梳理擁擠不堪的交通,唯恐發生踩踏事件和犯罪分子趁機搗亂等暴力事件的發生。

    百姓們跟灌下幾碗興奮劑似的,爭先恐後地排隊買馬票,一是覺得這項賭博有利可圖,萬一買中獨贏,那可就一輩子都衣食無憂地過日子了。二是就算是買不中,也不至於影響到自己的正常生活,是一項投資小回報率極大的新興賭博行業,自然樂於參與其中。

    考慮到賭馬乃是娛樂於民的大眾賭博方式,所以購買馬票的張數最多不得超過十張,雖然對於劉銘祺的收入來說可能是損失了些,不過對防止那些財迷心竅,孤注一擲,甚至不惜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賭徒們卻是一劑良策,以此防止他們賭得血本無歸,欲哭無淚。所以,賭馬場的規則還是經過劉銘祺全面細緻考慮過的。

    馬場開張還在試營業階段,除了安排三場賽馬外,還安排了一場開業酬賓慶典,特別邀請了身為大清第一首腦的嘉慶同志親自參加出席開業剪綵儀式。既吸引百姓的眼球,又貼百姓的心,成為凝聚人氣的熱點人物。皇帝那可是住在紫禁城的真龍天子,天下的主宰,老百姓能見上一眼,那可真不簡單。

    嘉慶帝親自揮墨寫下:紅頂儒商。四個大字,簽了名字之後還不忘加蓋一個大大的紅色印章,贈與劉銘祺,以資鼓勵。劉銘祺將其裱好後,懸掛在書房,也好時刻提醒他不忘初衷。

    賭場開業十日有餘,進賬利潤多達三十萬兩,高興,就是一個高興,照此勢頭下去,何愁坐不上大清第一首富的交椅,有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銀子那是萬萬不能的。

    半個賭徒出身的劉銘祺整天泡在賭馬場裡,幾乎連劉府也很少回去,一面是抓好馬場的經營管理,一面沉醉在自娛自樂中。

    在馬場裡混的熟了,倒是認識了很多馬友,殺豬的=賣肉的,幹什麼的都有,但是馬友們卻全然不知道劉銘祺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就是盛世賭馬場的後台老闆,自然更不知曉他還是身居四品的紅頂商人,平日在一起拉呱說笑,談論馬經來也特隨便。

    眾多馬友中有一個人引起了劉銘祺極大的注意,此人年齡比自己略長幾歲,相貌英俊,氣質不凡,看樣子是個讀書人。每次來馬場投注,大多贏多輸少,看樣子是個行家裡手,要麼就是個獨具慧眼的能人。此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貪財,一場下來贏個幾兩銀子,便會到馬場對面的小酒館裡,喝酒看書。憑他的運氣和眼力本該在馬場海撈一通才是,為啥會每次贏了個酒錢就走了呢?劉銘祺也是甚為奇怪!

    這一日,此人再次溜溜躂達地來的馬場,先到馬廄旁看了一陣。為了方便馬友們下注,馬廄都是公開開放的,相隔三丈之外設有木樁柵欄,兩側均有重兵把守,目的是防止有人暗中投毒等,劉銘祺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一瞧究竟。

    只見他在即將參賽的烈馬面前端詳良久,接著又打量了幾眼賽馬旁邊的騎師,之後才胸有成竹的來到馬票銷售棚,照例從懷裡掏出一百文錢,投注在一匹半冷辦熱的6號馬「萬里無雲」身上,賠率是一賠三十,(註解1:)這匹馬劉銘祺非常熟悉,基本上十賭七輸,最近的狀態更是不怎麼樣。

    劉銘祺也掏出十兩銀子,同樣投注在萬里無雲身上,目的是測測他這次到底猜的准不准。比賽的結果正如那人所料,萬里無雲名列頭甲,爆了一個大冷門。

    那人雖然贏了馬,卻看不出絲毫激動和興奮,只是微微一笑,徐步到櫃檯旁兌現三兩銀子後,又朝對面的一家飯館走去,劉銘祺一心好奇也不由跟了過去。

    「臭豆腐臭,醬豆腐香,誰買臭豆腐多給湯。」一條美食街上吆喝聲不斷,分別用各種吆喝聲招攬起過往的食客來。那人望也不望一眼,逕直走到一家飯館的門前停下腳步,轉身走了進去。

    那人像是這家飯館的常客,和周圍的幾個前來吃飯的馬友笑著打過招呼後,才找了個空桌坐了下來,高聲道:「掌櫃的,一碗豆漿。」

    飯館的掌櫃的斜睨了他一眼,不情願地哼了一聲,半響,才慢騰騰地端了一碗豆漿擺在他的面前。

    那人也不急,反倒顯得悠閒,端起這碗豆漿喝了兩大口,又故意津津有味地吧嗒吧嗒嘴,接著喊道:「掌櫃的!加個蛋。」

    掌櫃的聞聽他喊叫,臉上浮現了不滿的神色,喃喃地道:「每次都是如此?沒見過你這麼會算計的。」

    那人聽後也是非常的氣氛,反駁道:「本老爺吃飯就是這個習慣,會不會算計用不著你來管。」言罷,高高翹起腿來,掏出一本卷皮掉頁的黃皮書,全然不顧地悶頭看起書來。

    掌櫃的氣呼呼地把撥了皮的鹵雞蛋放到他的豆漿碗裡,見那人不再理睬他,反倒覺得迭遭奚落,心中不悅,忍不住譏諷道:「窮秀才,佔便宜倒是有一套,沒錢就別學人家擺譜。」

    看來那人也是極愛面子的人,掌櫃的話音剛落,倏然,只聽「光」的一聲,那人將從馬場贏來的三兩整銀重重地砸在桌面上,以此來表示他的不憤和對掌櫃的回敬。掌櫃的回頭一看,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喘著粗氣忙活去了。

    劉銘祺會意一笑,覺得此人大不簡單,不但睿智聰慧,精明過人,而且會算計,頗具經濟頭腦。令人不由歎服。劉銘祺笑著坐到了那人的對面,那人也並不理會,氣走掌櫃後,伸手又把桌上的銀子裝入懷中,接著一門心思地看他的那本殘書。

    劉銘祺見那人性子傲然,並不是很容易接近,隨即眼珠一轉,高聲道:「掌櫃的,一碗豆漿。」

    話畢,掌櫃的笑嘻嘻地端著豆漿送到桌前,恭敬道:「大爺,您的豆漿。」從接客的態度上看,這個掌櫃的也是夠驢眼的了。

    劉銘祺點了點頭,喝了兩口,隨後朝轉身離去的掌櫃的喊道:「掌櫃的,加個蛋!」

    掌櫃的轉身答應一聲,見是個生客,倒也沒說什麼,不過他那張臉明顯鐵青鐵青的,說不出的難看,少頃,掌櫃的提著漏勺把鹵蛋送到了劉銘祺的碗裡。

    之後,對面的那人朝劉銘祺望了一眼,正巧劉銘祺也朝他望去,倆人你望我來我望你,一見如故似的相視而笑,大有同一戰壕的戰友一般,同進同退,一致對外。

    劉銘祺抱拳拱手搭訕道:「在下劉銘祺,塞外人士。不知先生尊姓大名?能否賜教?」

    那人將手裡的殘書放在桌上,拱手回禮道:「賜教談不上,畢人姓胡,徽州績溪人,字元丙,孤身在京城混口飯吃。」

    劉銘祺彬彬有禮道:「胡先生儀表堂堂,氣宇軒昂,一看就知道是位有學問有功名的讀書人,不知先生在何處高就呢?」

    胡元丙苦歎一聲道:「說來慚愧啊!雖是讀書人,何來功名之軀!只不過東借西借捐了個官而已,至今三年有餘,無人問津,後來一打聽才得知,若是不給官老爺送禮,一樣白搭,光有其名沒有其實。」

    劉銘祺搖了搖頭,歎道:「可惜可惜,不過,胡先生有伯樂識馬之能,何愁沒有出人頭地之舉。」

    胡元丙滿面躊躇,苦笑道:「如今出頭談何容易,老弟高抬在下了。在下只是對識馬之術略懂一二而已,不足掛齒。」

    兩個人越聊越投機,劉銘祺有心拉攏鬱鬱不得志的胡元丙,於是,笑呵呵道:「胡先生過謙了。胡先生若是不嫌棄,能否到在下的馬場大展宏圖呢?」

    「馬場?」胡元丙感到有些吃驚,又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談吐不凡,腦門發亮的年輕人,疑惑道:「您是?」

    劉銘祺呵呵一笑,把他的身份亮了出來,更是讓胡元丙吃了一大驚,同時也很受感動,出門遇貴人這句話將在他的身上應驗。

    胡元丙一臉詫異地問道:「寺卿大人,您怎麼會看上在下的呢?在下只是個落泊之極的文士,何德何能擔當如此重任?」

    劉銘祺擺了擺手,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胡先生就算你一貧如洗,郁不得志,也要相信你絕非池中之物,本官求賢若渴,幸而結識胡先生,所以才識英雄重英雄,希望英雄才子有用武之地。」

    「這?」胡元丙稍一遲疑,換誰也有點發懵,胡元丙完全沒想到會被寺卿大人慧眼識英才,並委以重任,知遇之恩,何以為報?

    劉銘祺見胡元丙有推辭之意,笑道:「胡先生不會是閒本官這裡的廟小,養不起你這個大菩薩吧?」

    胡元丙忙頷首施禮道:「豈敢豈敢!大人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豈敢不竭駑駘之力以報寺卿大人知遇之恩也。」

    劉銘祺點點頭,爽快道:「既然這樣,何先生明日便可任職,日後,本官的生意遍佈大江南北黃河兩岸,並延伸到海外。生意大了,總得有位掌舵的賢才才行啊!」

    胡元丙望著劉銘祺那股子氣吞山河之勢,頓時一臉的愕然和震驚,半響兒,才道:「在下定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不辜負大人的栽培。」

    接著,劉銘祺又點了一桌酒菜,倆人邊喝邊聊了數個時辰,很快就熟得不能再熟。

    劉銘祺得了這位精於算計,頗具經濟頭腦的胡元丙後,不由得多喝了兩杯,心中甚喜。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商場如戰場,能得到一個金牌的CEO,大力培養一批職業經理人。再以自己後世高明的投資眼光,何愁不能光復盛世,宏圖大展。

    說曹操曹操到,這不,機會來了。

    「註解1:道光初年,一兩白銀換錢一吊,也就是一千文;到了道光二十年鴉片戰爭的時候,一兩白銀就可以換到制錢一千六七百文了;咸豐以來,銀價猛漲,一兩白銀可以換到制錢兩千二三百文之多。正常情況下,1兩白銀大約可換到1000~1500文銅錢,古時通常說的1貫錢或1弔錢就是1000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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