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在嘉慶初年 第一卷 混跡 第87章:反目成仇
    言歸正傳,前面的請客吃酒看戲,拉關係,送女人,其實都是虛招,原來老謀深算的傅全有真實目的是盯上賭馬場這塊肥肉上了。他那幫狗腿子們還以為傅全有真的是請他們來尋歡作樂的呢!其實只不過是讓他們來充當陪襯罷了,無非是為了拉攏劉銘祺過去,加入他龐大的派系內,並加以利用,成為他斂財的耙子。

    劉銘祺豈會看不出這其中的陰謀陽謀來,當狐狸的尾巴露出來的時候,劉銘祺的腦袋也在盤算著應對之策。好在劉銘祺抱著你有千條妙計我有一定之規的主動權,不得不讓傅全有大費腦筋地來與他過招,甚至不惜將美人拱手相讓,拉攏人心。

    貴賓廳內只剩下了傅全有和劉銘祺兩個人時,傅全有放下一品大員的位高身價,主動給劉銘祺倒了一杯酒,孤傲的神情也隨著降了三分,笑盈盈地道:「劉大人,老夫看你也是個精明人,當著真人不說假話,關於取締賭坊,以賭馬的經營形式將其替代的建議非常好。老夫頗能看出你的治國之道。特別是那套詳細的籌建經營計劃,更是讓老夫茅塞頓開,佩服不已。馬場雖然賭資小但涉獵的人員廣,而且,如果經營成功的話,其收入應該是京城所有賭坊的數倍。」

    劉銘祺心裡一頓,沒想到這老鬼的數學算的也不賴嘛!忙拱手敷衍道:「傅大人過獎了,既然能得到傅大人的首肯,那下官一定竭盡所能,為朝廷效力!」

    傅全有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隨後話鋒一轉,試探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暫且不說軍機處的其他大人是否此策,光投資這一項的資金少說也要個二三百萬兩銀子,劉大人打算如何籌集呢?」

    劉銘祺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道:「這個好辦!下官準備向京城的大戶,有錢的商人,朝廷百官集資,入股!只要馬場盈利,所有的投資人都能享受到分紅,何樂而不為呢!」

    傅全有點點頭,奸笑道:「那老夫能不能也借光入股呢?」

    劉銘祺靈機一動,點頭道:「如果傅大人肯出資入股,真是求之不得啊!下官舉雙手雙腳歡迎,只要傅大人隨便投資個四五十萬兩銀子,下官保證傅大人半年之內就能返回本金。」劉銘祺也是夠壞的,傅全有這幾年貪的銀子,別說四五十兩,四五百兩也不在話下。不過,他的銀子和劉銘祺的銀子一樣見不得光,暗中揮霍可以,卻不敢光明正大的展露在外。

    傅全有心知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好對付,鬼精鬼精的,心眼多的數不清。雖然心裡不爽,但表面上卻不露聲色,眉頭一凝,哭窮道:「老夫雖身為一品大員,月俸銀700兩,祿米1000斛,除了府內開銷,月餘不到200兩。你看眼前的這一頓酒宴排場,足夠老夫苦上幾個月的開銷,才能應付的來呀!」三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你一個身居宰相位的人物好意思把自己說的如此可憐,清廉不清廉,老天爺又不是瞎子,少在這跟老子裝窮。一分錢不出就想吃干股那我劉銘祺豈不成了冤大頭啦!

    兵來將擋,水來土囤,想到此,劉銘祺略一沉吟,笑著恭敬道:「傅大人兩袖清風,品格高貴,在下欽佩之至。今日幸傅大人錯愛,下官略備薄銀五百兩孝敬傅大人,宋教頭可在,把帶來的銀子給傅大人呈上。」

    話音落地,侯在外面的宋二虎得令一聲,端著裝銀子的檀木盒闊步而入,恭放在傅全有的面前,轉身又守在房外。

    劉銘祺伸開盒蓋,有意請傅全有查驗。可傅全有的胃口又何止是區區五百兩銀子所能滿足的,只見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微微笑道:「劉大人的心意老夫心領了,這銀子你還是拿回去吧!若是劉大人見老夫清貧,度日艱辛,可否在賭馬場的盈利中佔些綵頭,也好讓老夫攢點棺材本錢,老夫就謝天謝地嘍。」我靠,說的跟唱的似的,你也不怕風大扇了舌頭,真夠貪的啊!

    劉銘祺心裡當然是一百個不樂意,故意跟他兜***,假裝不解地問道:「傅大人的意思是?」

    傅全有直言道:「若想賭馬場順順利利的開業盈利,老夫只要佔個六成綵頭便可!」仗著他是軍機大臣,首輔大學士,朝中權臣的身份,傅全有來了個獅子大開口。說完後,又笑呵呵地給劉銘祺斟了杯酒。估計這杯酒劉銘祺要是喝了,此事就算成交。

    劉銘祺倒是見過貪的,沒見過貪的如此猖獗的,賭馬場還沒開呢,手就開始伸過來了,若是開業盈利了,今個王爺分三成,後個阿哥分二成,估計用不了半年,自己手頭上的那點銀子都得被他們掏盡了不可。

    傅全有見劉銘祺表情僵硬,一看就知道是很不情願,隨後安慰道:「劉大人放心,老夫不會虧待你的,老夫的內閣正缺個二品的官暫時還沒合適的人選呢?老夫看劉大人正合適,這個事就這麼定了,老夫的乾女兒在鴛鴦樓恐怕都等急了,劉大人再不去啊!可就要白白地浪費掉大好的良辰美景嘍。」

    一個二品大員的許諾+一個風騷浪蕩的女人+身為軍機大臣的權威,傅全有就如此輕易拿走他賭馬場六成的股份,劉銘祺豈會信口應允。

    劉銘祺思慮了半響,這下可是騎虎難下了,同意吧!自己的虧吃大了不說,豈不是更加縱容貪官污吏們的橫行肆虐。不同意吧!這一撕破臉來,恐怕傅全有必定會在軍機那邊搗鬼阻撓,致使自己的投資計劃擱淺,成為自己今後相當強大的政敵,他能輕易放過自己嗎?

    當斷不斷,必留後患。劉銘祺滿臉苦色地望了傅全有一眼,非常為難地道:「不是下官小氣吝嗇,孝敬傅大人本是下官的榮幸,理所應當之事。只不過下官承蒙皇上信任,才把籌開賭馬場的重任交予下官,若是朝中的大員人人都向下官索要綵頭,下官將如何分配呢?不如,傅大人先幫下官遞上去的賭馬場籌建的奏折在軍機處通過,一旦賭馬場盈利後,下官定會月月供銀孝敬傅大人使用。」這只不過是劉銘祺的緩兵之計,先假裝答應,日後等賭馬場開業後,在給他來個死不認賬,非氣死他不成。

    傅全有一聽,忍不住仰頭大笑,點撥道:「哈哈……劉大人怎麼如此不開竅呢!你剛才也看到了,那些來老夫府上作樂的大小官員足可佔據朝中的半壁江山,說白了,只要老夫你,朝中誰敢說個不字,你又有何憂心的呢?若是劉大人連老夫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的話,老夫又豈會將賭馬場交給你去經營呢?劉大人可要三思啊!」

    話已挑明,今天要是不答應他六成的綵頭,恐怕賭馬場的籌建計劃就甭想從軍機處通過。這些人均都是把持朝綱的重臣,對付自己這樣的小官還是綽綽有餘的。

    即便是賭馬場開不成,自己也決不能作縱容貪官的歷史罪人。劉銘祺暗中思量起對策來:對付這些個一手遮天的權臣,最好的辦法就是挑撥離間,製造事端,給他來個狗咬狗的策略,引發官場內訌,從中獲得最大的經濟利益。

    劉銘祺拿定主意,吞吞吐吐地道:「可……可是,此事傅大人說的遲了些,下官已經答應給肅親王六成的綵頭,以此確保賭馬場的經營權歸下官所得,這可讓下官如何是好啊?」

    聞聽過後,傅全有肚子裡的火再也壓不住了,「啪」的一掌落在桌子上,頓時勃然大怒,氣的居然說不出話來:「什麼?你……」

    好嘛!搞了半天,傅全有是瞎子點燈白費蠟,白忙活了一場。劉銘祺這小子也太滑鳥,竟然拿肅親王來壓他。傅全有雖然權傾朝野,仍有三個大剋星讓他頭疼的,分別是:惹不起的肅親王,鬥不過的薛大人,鏟不除的假男人。

    劉銘祺忙伏地叩頭,做出驚恐領罪的模樣,顫音道:「下官一時愚昧,卻不知傅大人也有此誠意來幫下官促成此事,要不然也不會貿貿然答應肅親王。下官該死。」

    傅全有的臉都氣的又黑又紫,冷冷地哼道:「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既然你夾在中間,不想與老夫為友,反與老夫為敵,那就別怪老夫翻臉無情,不給你條活路。劉大人,就好自為之吧!送客!」話不投機半句多,說完,傅全有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奴隨主變,傅府的管家進來後,斜睨了跪在地上劉銘祺一眼,沒好氣地道:「請吧!」

    劉銘祺起身後,暗暗露出一絲得意,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順手把空杯往桌子上一丟,背著手仰起頭出了貴賓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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