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在嘉慶初年 正文 第44章:夜襲
    酒杯一端,政策放寬,古往今來,要想和上級領導打成一片,唯獨在酒桌上最能體現的淋漓盡致。正當眾將和劉銘祺喝得酒酣耳熱,稱兄道弟,海誓山盟,兩肋插刀的時候。忽然帳簾一掀,小寶喜氣盈盈地走進帳來,笑著來到劉銘祺的身旁,拱了拱手道:「啟稟總兵大人,抓來的匪寇全已經招了,並且招的是乾乾淨淨的,連他家祖宗十八代都如實以告,真是不招則以,一招驚人啊!」

    「喔!哈哈……招了就好,說說,那個匪寇都招了些什麼?」此時的劉銘祺眼睛迷成一條縫,連眉毛都跟著笑了起來。

    「總兵大人,據匪寇交代,他們的匪頭宋二虎派人在林子裡搜索我軍的準確位置,準備摸清我軍的方位後,再發兵圍困,形成四面楚歌之勢。如此一來,顯然對我軍十分不利。」小寶向前湊了湊,一字一句地道。

    「匪寇的大軍現在盤踞何處?」劉銘祺心裡不由一動,急問道。

    小寶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張臨時模擬的地圖來,平鋪在桌邊,指了指上面的標記道:「回大人,匪寇現盤踞在域關山東的名為獅子嶺一帶,據匪寇交代,他們駐紮的兵營左側是震天火炮營,右側是火槍營,營前是步兵營,中間是糧草庫。營後仗以山中天險大河為屏障,佔據易守難攻之勢。」眾將也都紛紛放下酒杯,圍攏過來,邊聽小寶介紹邊觀望著桌上的模擬地圖凝神苦思。

    聽完小寶的簡單介紹,劉銘祺下意識地笑了笑,那一臉的陰笑只能用笑裡藏刀來形容才恰到好處。他抬起頭向眾將問道:「知彼知己,百戰百勝,眾位將軍有何高見啊?」

    坐在劉銘祺對面的鮑鐵,立即起身吹鬍子瞪眼睛地道:「回稟總兵大人,我軍自從到域關山後,不但毫無功績建樹,更是窩窩囊囊到被匪寇追著屁股打,東躲西藏,好生鬱悶,大大地損我軍威,弱我士氣,莫將此次願領兵趁夜偷襲匪營,還以顏色,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我大清朝的將士也不是吃素的。」

    劉銘祺點了點頭,沉聲道:「其他大人的意見呢?」

    其他三位參將忙起身拱手,齊聲道:「我等均贊同鮑將軍的提議!」

    劉銘祺也跟著站了起來,胸有成竹地道:「好,上下同欲者勝,既然四位將軍都已看出我軍所處的大好時機,那我們就不要手軟啦!該出手時就出手嘛!不過,我們不偷襲則以,一旦偷襲,就要殺他個轟轟烈烈,驚天動地才罷。」

    「請總兵大人下令,莫將生死相隨!」四將軍情緒激昂,信心百倍地應道。

    劉銘祺抬頭朝帳外望了望,估計時辰也就在下午三點左右,笑道:「不急不急!」轉身又對小寶道:「傳令下去,全軍將士們先填飽肚子,然後,在營帳內休息睡覺,養精蓄銳,待到午夜前集合,準備突襲匪寇。」

    「喳!」小寶答應一聲,轉身出去傳令。

    閒話少敘,午夜子時,風冷夜靜天黑,養足了精神的清軍們,在各營參將的率領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獅子嶺地帶。按照劉銘祺之前的軍事佈置,由劉習、趙正純兩位參將率乾字營和震字營攻襲匪營的步兵營。由參將孫竹率離字營攻襲火炮營,將騎兵火槍營交給小寶率領攻襲,目的只是為了牽制匪寇的火槍營,鮑鐵則被劉銘祺安排個好活,在圍襲匪營之時,趁亂率兵,火燒匪寇的糧草大營,有多少燒多少,全給他燒成爆米花為止。

    「咚咚咚」鑼鼓齊鳴,瞬間劃破長夜的寧靜,伴隨著劉銘祺一聲大喝「殺!」

    大清兵手持火把如洪水猛獸從三面朝駐紮在獅子嶺上的匪營衝殺而去。奮力將手裡的火把拋向匪營大帳,火借風勢,瞬間燒成一片火海,火燒連營,燒得匪寇們哭爹喊娘地從營帳裡逃出來,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被大清兵手起刀落跟切西瓜般地砍倒在地,血流成河。

    兵者,詭道也。誰把握住了先機,誰先佔據了戰場上的主動權,誰就是這場戰鬥的主宰者。

    乾字營和震字營真刀真槍地與匪寇們短兵相接,如同從天上掉下來的天兵天將一般,殺的匪寇們哀鳴遍野,四下潰逃。

    離字營也同樣在匪寇的火炮營裡撒了歡,一時間,匪營內高亢的喊殺聲,利刃相磕的聲音,匪寇被砍傷後呻吟的聲音,混參在一處。鮮血染紅了大地,殘缺的屍體堆滿山嶺,廝殺的場面足夠慘烈的讓人觸目驚心。

    匪寇們的八門震天火炮此時也啞巴了!別說是開火放炮解圍啦,甚至是連個響屁也放不出來了,近距離拚殺慘鬥,火炮根本派不上用場,如同廢鐵一堆。

    兌字營更是錦上添花,爭光添彩,片刻間,匪營老巢中的糧草庫便已是火光沖天,染紅了半邊天。幹得漂亮!

    四營將士仗著天時地利,仗著人多勢眾,仗著他們的總兵大人劉銘祺的「狡

    詐」,同仇敵愾,殊死激戰,已然殺他個翻天覆地,血染獅子嶺。

    劉銘祺則手扶著指揮車前欄觀敵瞭陣,那張紅潤興奮而又指揮若定的神情,活脫脫一副指揮官的模樣。獅子嶺上四營將士殺勁正濃,喊殺聲一浪高過一浪,驚天動地。此刻的劉銘祺心情大悅,忽然想起一首在後世曾學過的描寫戰爭的老歌來,簡單地把歌詞改一改,不由得唱念了起來:

    風在吼,

    馬在叫,

    清兵在咆哮,

    清兵在咆哮,

    獅嶺山岡萬丈高,

    嶺南嶺背殺氣沖天,

    匪軍帳裡,

    清朝將士逞英豪!

    端起了土槍洋槍,

    揮動著大刀長矛,

    保衛家鄉!

    保衛黑土!

    保衛康襄!

    保衛大清朝!

    身邊的侍衛們全都笑呵呵地聽著這位新上任的總兵大人一展歌喉,心裡豪邁萬千,崇拜於心。

    足足拚殺了半個多時辰,匪寇們如同棒打落水狗般惶惶而逃。四營將士乘勝追殺十餘里,直到劉銘祺下令明鑼收兵,才心有不甘地撤回獅子嶺。

    此戰匪寇大軍折其大半,元氣大傷,大挫其反國叛亂的勢頭。

    噴濺的滿臉是血鮑鐵騎著馬急匆匆地趕回後,翻身跳下馬來,衝到劉銘祺的面前,呲著牙抱怨道:「哎呀,總兵大人,怎麼突然令我等撤兵啊,為何不一鼓作氣將這幫逃匪全滅光算了。」

    早知道鮑鐵准憋不住,會跑回來問個究竟。劉銘祺嘿嘿一笑,道:「你的胃口還不小嗎?兵家有云:窮寇莫追,兔子急了還咬手呢?如若我軍再沒完沒了地追著匪寇不放,難免匪寇們狗急跳牆,情急反撲。鮑將軍可別忽視了匪敵手裡的那幾百條火槍,一旦他們反過勁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咱們當將軍的,上萬兵卒的性命可全捏在咱們手裡啦!可不能逞一時之勇啊!」

    一席話,鮑鐵這才如夢方醒:「哎!總兵大人言之有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總兵大人用兵如神,令莫將長見識啦!」

    「所以說,你以後啊!要多讀讀兵書,多研讀孫子他老人家兵法戰策,才能不愧於你這大將軍的雅號哇。」

    「喳!謝總兵大人教誨!」鮑鐵憨憨一陣傻笑,拱手道。

    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劉銘祺歎了口氣,接著傳下命令。把今夜在混亂中匪寇遺丟下來的八門火炮以及彈藥全部配備火槍騎兵營。暗想:這一仗真是收穫頗豐啊!連匪寇的命根子都給奪來了,看他們以後還狂妄不狂妄,以後,火槍騎兵營便可更名為槍炮騎兵營,豈不是如虎添翼。

    隨後又命鮑鐵,將此大捷之戰立即派傳令兵快馬向康襄城裡的王總兵通稟,讓他老人家也高興高興,說不定,這一高興啊!病也好了一大半。

    此時,其他三位參將也紛紛趕了回來,下馬施禮過後,孫竹笑呵呵地道:「總兵大人,這此仗打得真痛苦,咱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啦!」

    劉銘祺微微地點了點頭道:「嗯。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先別高興的太早,別忘了,匪寇們少說還剩下數千兵馬和幾百條洋槍呢!不可輕敵啊!」

    孫竹接話道:「輕敵倒是不敢,不過,眼下我軍糧草全無,是不是該回康襄城補充些糧草給養,然後再……」

    話未說完,劉銘祺搖了搖頭,打斷道:「不可!我們即使沒了糧草,可是匪寇們的糧草不是同樣也化為灰燼了嗎?咱們是叫花子還怕他要飯的嗎?你們猜,匪寇的下一步會怎麼辦啊?」劉銘祺有意考了考眾將,自打當了這個總兵大人後,不是自吹自擂,他的軍事指揮才能真是綽綽有餘,真搞不懂手下這幾個參將的腦袋為何總是慢半拍,事事都要他親自提醒暗示才能悟出道理。

    眾人沉思片刻,劉習眼前一亮,先開口道:「他們一定會回璦琿城!」

    劉銘祺面無表情地道:「對嘍,咱們可不能給匪寇們任何喘息的機會。更絕不能放虎歸山!」

    眾人恍然明瞭,連連點頭,「總兵大人站得高看得遠,高明啊!真是令我等望塵莫及,心悅誠服。」終於明白劉銘祺意圖的趙正純連聲讚歎不已。

    劉銘祺隨即臉一沉,命令道:「傳我的軍令,留下三百清兵在此打掃戰場,之後,立即返回康襄城待命。小寶勝任營千總之職,槍炮騎兵營任攻城先鋒營,速率大營先行爭奪璦琿城,其餘四營急速行軍,隨後增援。」劉銘祺的心腹之人小寶儘管膽小怕事,身份卑微,自從與劉銘祺結識之後,每每關鍵的時候肯定會被他推上重要的軍事崗位加以磨練。玉不磨不成器,人不磨不成才。英雄不論出身,只要有人提拔重用賞識,終有一天會出人頭地揚名立萬的。

    「喳!」四將軍和小寶同時得令,轉身急急而去。劉大總兵分析得沒錯,很顯然,被偷襲過後的匪寇們,糧草盡失,傷亡無數,急需回璦琿城休整,意圖重整旗鼓捲土重來。如不趁機先發制敵,端了他們的老窩,讓他們有家不能會,有城不能進。再加上無糧無草,勢必讓匪寇們雪上加霜,軍心大亂,無路可走。

    雖然劉銘祺在後世沒讀過兵書,也沒打過仗。但現如今卻憑著他靈活多變的頭腦和狡詐的手段,已然將匪寇們一步步逼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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