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在嘉慶初年 正文 第十章 小妹當家
    古語云:有父從父,無父從兄。劉銘祺即為秀娘的長兄,長兄如父,理應家裡的大事小情全由他來當家作主。無論是清朝還是現世都是這個理。

    兄妹倆吃完早飯,劉銘祺望著勤勞能幹的秀娘,心裡突然生出一種想法。一家一戶過日子,總該有個當家管事的人。自己雖然身為長兄,卻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長兄的樣子。秀娘持家有方,勤勤懇懇,劉家要想把日子過好,還真的要有秀娘這樣的賢內助才行,秀娘雖然尚幼,但是居家過日子肯定比自己強。

    劉銘祺滿臉欣慰地微微一笑,若有所思道:「秀娘,家裡窮是窮了點,不是還有兩個金元寶嗎?也夠我們兄妹倆過上幾年好日子啦。」

    「嗯……」秀娘邊收拾碗筷,邊應聲道。

    劉銘祺頓了頓接著說道:「秀娘啊!哥哥本是一介落魄的書生,古語云:百無一用是書生。以後你我兄妹倆既然持家過日子,總要有個當家主事的人,哥哥雖然年長,卻無理財管家之能。我看日後,家裡家外的事就交給妹妹打理吧,還需妹妹多多辛苦擔待。」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要想當好家,也絕非易事。

    秀娘明白哥哥的意思,慌忙放下碗筷,急著擺起小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哥哥本就是我們劉家的一家之主,哪有妹妹當家作主之理,傳將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再說秀娘年幼無知,無才無德,哪能當得好家呀。」

    劉銘祺哈哈一笑:「哥哥說能當就能當,還管別人嚼舌頭不成,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別謙虛了,謙虛過度就是驕傲,等以後哥哥家大業大的時候,還指望秀娘給哥哥把持著呢!」

    劉銘祺如此一讚揚,秀娘臉上隨即熱乎乎的,靦腆地點了點頭,道:「哥,你放心,有哥哥給我撐腰,秀娘以後一定會好好地過日子。」

    「那哥哥就要恭喜我們劉家的當家人劉秀娘同志走馬上任嘍!」劉銘祺笑嘻嘻地調侃道。

    秀娘兩腮桃紅,紅唇緊抿,眉毛也笑得彎彎的,活像掛在天邊的兩道彎彎月牙。

    秀娘麻利地將碗筷洗刷乾淨,又將炕上的草蓆掃抹一遍,然後坐在掛在土牆上的鏡子面前,梳理起女兒家的髮髻。秀娘用自己的頭髮將發纂的底座梳出,留下兩綹頭髮。在頭頂安好那用黑緞子和鐵絲裹好的架子,再用這兩綹頭髮往上梳,從左右兩側經過這大扁方裹住和固定住架子,再在根部插上兩隻木簪裝點起來。

    轉眼間,一位活脫脫古代絕色美女在鏡前梳妝的情景展現在劉銘祺的面前,看得他伸著脖子一個勁地吞嚥著口水。心裡忍不住又大罵起了紅塵了那個老東西:紅塵了啊紅塵了,你真的缺了八輩子,不,是十輩子大德了。人家穿越到古代的哥們,好歹都能碰到個美嬌娘作老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可倒好,遇到的絕色美女居然是自己的親妹妹。這不是故意整我嗎!***,以為我是吃素的嗎?

    劉銘祺仰躺在炕頭滾捲的被子上,色瞇瞇地看著秀娘嬌秀的身姿,一道色茫茫的眼神又一次地在秀娘凸顯有致的腰身上打量許久,秀娘轉身時正巧望見,目光對接,劉銘祺迅速收回的眼神,假裝若無其事的向別處望去。

    秀娘不明白哥哥自從復活後,為什麼老是用一種怪異的,帶著電花的眼神偷看自己,窘得秀娘時常不敢抬頭面對。秀娘不是不懂男女之情,但是自己和哥哥本是一奶同胞,面對劉銘祺火辣辣的目光,全然當作是對自己的愛惜和關懷之情。

    秀娘很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哥,繡娘幫你梳頭吧!」

    「梳頭?」劉銘祺恍然想起自己身後的那根大辮子。伸手從後背捋過來,掂在手裡一看,鬆鬆垮垮的跟麻繩差不了多少。

    「好,辛苦秀娘啦!」劉銘祺說完,轉身背對著秀娘,四平八穩地端坐在炕上。劉銘祺很不習慣像個女人似的留著一根長辮子,真恨不得一剪子全給它剪斷,然後再設計一個時尚的新潮髮型。但礙於身在大清朝,上至皇子皇孫,下至黎民百姓,除非你當和尚,否則那根大辮子將會伴你一生。

    秀娘站在炕邊,手裡捏著木梳,解開鞭尾系紮著的一根黑線繩,散開辯結,一縷青絲散亂開來,接著又用梳子認真的梳理起來。

    劉銘祺忽然想起個事來,仰著臉問道:「秀娘,今日天氣不錯,等會陪哥哥到城裡的錢莊,將那兩個金元寶換成銀票或是現銀。然後咱兄妹倆在城裡好好玩玩逛逛,你喜歡什麼,哥給你買,再到城裡最大的酒館,好好地美餐一頓。」

    秀娘頓了頓,臉上泛起了難色,在當時,能到城裡吃大餐的人,非官即商。貧窮的老百姓想都不敢想,完全是一幅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社會情景。

    秀娘幾番猶豫,忍不住釋言道:「哥哥,如今的年景不好,災荒連連,平常百姓家大多逃荒到南方討飯過活,即使留下來了的也沒幾家吃的上飽飯的,每天都有餓死的災民,橫屍荒野。相比之下,我們自當要省著點開銷,以備不時之需。」秀娘不好直接拒絕哥哥的要求,才拐彎抹角地說了一大堆百姓的疾苦,來打消劉銘祺進城大吃大喝的念頭。

    劉銘祺歎了口氣,失望地說道:「哎,算了,我隨便說說而已。」劉銘祺知道秀娘當家不容易,現在老百姓連吃口飽飯都不容易,秀娘哪敢如此奢侈地過日子。

    秀娘探頭見哥哥一臉的不高興,只好把藏在肚子裡的話說了出來,喃喃道「哥哥,那……那些金元寶,秀娘另有安排。」

    「另有安排?」劉銘祺一陣好奇。

    秀娘笑著點了點頭,道:「嗯,等開了春,我就把兩個金元寶帶到城裡換成銀子,估計能換二百兩,秀娘和王大娘商量過了,等過了三月,準備把家裡的房子好好修一修,然後再托媒人找上一戶好人家的女娃,為哥哥娶一房媳婦。剩下的銀子,在鄉里買間大房子做學堂,憑哥哥的才學,也好作位遠近聞名的教書先生謀生。」秀娘帶著一臉的笑意,一五一十地把心裡的想法說了一通,

    娶媳婦,辦學堂,沒搞錯吧!劉銘祺聽後,一臉愕然,暗自驚訝道:「辦學堂倒是可以考慮,雖然我之乎者也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百家姓倒是能背幾句,估計古代的小孩背的比我都多。但可以請個老師代教,倒也無妨。至於娶媳婦嗎?據聽說古代娶媳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新娘子要是長的像秀娘般嬌媚倒也罷了,若要是娶個醜八怪回來,我一生的幸福豈不全都毀了嗎?」

    「不娶,不娶,秀娘你就不要為**心啦!好男兒志在四方,當以事業為重,此事以後再說啦!」劉銘祺滿臉堆笑地推脫道。

    「不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哥哥的婚事不能再拖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王大娘也點頭同意了,妹妹替你做主啦!」秀娘一本正經地說道。當家人的派頭十足。

    不會吧!剛當家,就要逼自己的哥哥娶妻生子啊!難道是逼婚不成。想到此,劉銘祺心一急,說走了嘴:「我劉銘祺這輩子非秀娘不娶!」話吐出後,方意識自己的胡言。

    秀娘神情一怔,嚇了一跳,此話乃亂倫之言,哥哥怎能出此戲言呢!秀娘頓了頓,微微笑道:「哥哥是不是想找一位和秀娘一樣能為哥哥編辮子的女孩呀!放心吧!包在秀娘的身上了,秀娘一定會為哥哥找一位百里挑一的正經家女孩。」秀娘不僅人長得漂亮,更是冰雪聰明,一句話便輕鬆化解尷尬。

    劉銘祺慌忙順水推舟道:「嗯,就是就是。」心想這次失言,差點又暴露出了自己獸性的一面。

    秀娘調皮地笑道:「我就知道哥哥會同意的。」接著邊編辮子邊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咱們家現在有了這些錢,就不怕新娘子的娘家要彩禮了,佈置洞房的事我已經托付給張三嬸幫忙張羅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將那十兩銀子的借條帶回來沒有,等會我再去問問。」

    劉銘祺側轉過身來,仄著頭霍然問道:「什麼借條?」

    秀娘解釋道:「就是當初哥哥為了料理王大爺的喪事,而向趙大寶借來的十兩銀子,我前天托在他家幹活的張三嬸幫忙還過去了。」

    劉銘祺聽後,臉色一拉,勃然大怒道:「憑什麼還他銀子,趙大寶把我打傷氣死這筆賬我還沒找他算呢!別說還銀子給他,他若不拿出一百兩銀子跪著向我賠罪,我跟他沒完。」

    秀娘見劉銘祺滿臉怒容,擔心道:「哥,你怎麼又生氣了呀!小心身體,你不是長跟秀娘說,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嗎?哥哥今天怎麼也會跟一個十足的小人計較起來了呀!不管怎麼說,咱們借了人家的銀子,理應償還。」

    一句是非分明的話,頓時將劉銘祺肚子裡的火氣消了一半。「說的也是,這等小人,早晚會有報應的。」劉銘祺憤憤地道。

    秀娘雙手巧動,將編好的辮子繫上黑線繩。又將劉銘祺拉到鏡子前,天真無邪地笑了笑,歪著頭道:「秀娘梳的頭,哥哥喜歡嗎?」

    劉銘祺左右照了照,抬手摸了摸油亮的髮絲,根根整齊並後,一根長鞭垂於腦後,感覺清爽舒服,俊灑飄逸。越看臉上越顯得意之色,不禁誇道:「秀娘手藝真棒!」

    秀娘一陣歡喜,俏臉上的細眉輕揚,得意不已……

    通過這些日子的瞭解,不僅僅看到了秀娘的嬌美秀麗,還有她的善良和勤勞,更多的是骨子裡寬容和豁達。全部的好感深深地印刻在劉銘祺的腦海中難以磨滅。

    說到秀娘還銀,不得不提提流氓好色之徒趙大寶。

    自打劉銘祺死而復活之後,鄉親們也都大感新奇,大都跑來恭賀一番,一波又一波像是參觀動物園裡的大猩猩一般,人人面露驚色,前來見證神奇。最重要的原因是每有登門者,秀娘都會以禮相待,準備一些吃嚼之物待見鄉鄰,更讓一些吃不上飯的人能免費填飽肚子。

    也多口舌不閒者還編了眾多怪異的故事來,津津樂道。什麼劉銘祺被冤死後,閻王命他返魂到凡間懲惡除害,還有傳劉銘祺復活重生,是回來找趙大寶算賬來了。還有的說劉銘祺死後遇到一位老神仙,派他到凡間來救苦救難的,眾說紛紜,不一一列表。

    說者圖一時之快,聽者信以為真者居多,一傳十,十傳百,劉銘祺死後來找仇家血恨的這個消息便傳到了鄉里富紳趙大寶的耳中。搞得趙大寶整天躲在家裡不敢出門,總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趙大寶本是個欺軟怕硬的主,這些聳人聽聞的傳言剛傳到他的耳朵裡,嚇得幾天晚上連著做噩夢,不是的鬼魂來找他,便是被陰間的閻王向他問罪。

    如今秀娘又大氣地將欠他的銀子還給他,心裡更是不安,自己惡事做盡,難免心虛,再加上百姓逼真的傳言,越傳越邪乎,趙大寶整天疑神疑鬼地害怕劉銘祺的魂魄哪天來找他報仇。沒過幾天,趙大寶便在夜間出來方便的時候,一腳踏空,腦袋撞在房門前的石階上,摔成了只知道吃喝的呆子(用現在的話說,應該叫植物人。)這下鄉里的人更傳的厲害了,什麼牛頭馬面是劉銘祺的拜把子兄弟,為劉銘祺報了仇,將趙大寶的魂勾走,但是他的陽壽未盡,肉身留在人間,苟活幾年。

    老百姓的傳言,劉銘祺自不去理會,時日久了,自然便在人們的腦海裡淡忘的,好事者肯定又找尋其他的事例來宣傳惡人的報應。也許這就叫做天理報應,咎由自取的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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