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一行人從容淡定的上了自家的馬車,見到馬車前的有些意外,月姨與殤為之間並沒有想像中的惡戰,在殤為被打昏過去後那些侍衛就不再講什麼江湖道義,只不過縱然他們一擁而上依舊不是月姨的對手,好厲害的身手啊看來老爹以後有的受了。
總是將笑容掛在嘴邊的寧王此時卻斂起了唇邊的笑意,眉頭微皺似有很重的心事:「柳夫人這麼做怕是沒告訴柳木頭的吧,如今我這個人就像瘟疫一樣,夫人有沒有想過這樣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和柳易也只不過泛泛之交,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也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是不是我的擅作主張你一會就知道了。」除此之外直到馬車在尚書府門前停下,馬車內都保持一片安靜,與寧王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古人都有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但雖然這麼晚了尚書府內依舊是***通明,下人們聽得外頭有馬車聲都急急的迎了出來:「歡迎小姐回家。」他們熱情的似乎有些過了頭,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
望著那一張張熱情洋溢的面孔,又望見院子裡那張熟悉的椅子幡然醒悟過來,原來今天又是說故事的日子,老爹和胖叔正在那為岳不群到底是不是偽君子而爭得面紅耳赤,見七緒歸來柳易才輕咳一聲:「回來就好,吃飯了嗎?」羅木木在乍見寧王之時確有一瞬間的驚訝,關於這件事他一直是不贊成不反對。但這個時候寧王出現在尚書府,恐怕柳木頭地日子要不好過了吧。
柳易也是給驚出一聲汗來,這法月兒也真是的,原本只叫她能接了七七回來就好。怎麼把寧王也給帶回來了,不知寧王府那邊又亂成個什麼樣子,哦?青寒也回來了?難道說月丫頭還順便劫了個獄,無力啊似乎已經有很不好的預感了,但他依舊笑著走到寧王面前:「老冤家,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請到了你來府裡做客,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來了咱們幾個就痛痛快快喝幾杯吧,醉了好醉了哪管他洪水滔天,呵呵呵呵。」
「很晚了。我要先回去了。」羅木木看來顯然沒有陪他胡鬧的打算,尚書府地人早就習慣了這兩個上了年紀還跟孩童般的人。總之柳易決定的事羅木木絕對會站在對立的那面,一個說要東另一個絕對會往西,柳易也不攔阻只是拉過七緒看似不禁意的問道:「寶貝丫頭,那岳不群後頭到底是怎麼對令狐沖的?」
羅木木也很納悶自己為什麼就癡迷上了《笑傲江湖》了。雖然七緒說這都是個叫金庸的人編的,但他動用了一切人力資源都沒能在東晉境內找到個叫金庸的人,難道是個外國人?偏偏只有七緒知道這故事地後續發展,是以柳木頭時常以七緒為借口向他提出種種不合理的要求,這時候他到底哪裡像個木頭了,他知道柳易留他下來絕沒好事。縱然很想知道故事地發展但也只好先忍了:「我不想知道。一點都不想知道。七七明天來店裡吧教你做新的甜點。」
雖然吵吵鬧鬧的但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很好啊,比起那所冷冰冰地王府這才是被稱為家的地方吧。如果時光可以倒回一定不會將失去愛妻的痛苦加注在錦兒身上,可惜時光就是這樣永遠只朝著同個方向且一去不回,那孩子這樣恨著他啊,見尚書府裡其樂融融的情景寧王也是忍不住感慨起來,今晚就大醉一場吧,或許醉眼迷離間可以忘卻無情的皇兄,可以忘卻離世已久的妻子,可以忘卻背叛地錦兒,忘卻這樣不堪地自己。
那頭七緒在院子裡給眾人講笑傲江湖講得起勁,這邊柳易和寧王兩個忽然間像是認識了幾百年地老友喝得痛快,而深夜的大光明宮紫光閣外神色慌張地侍衛統領,卻正在猶豫該不該在這時候將寧王離開了寧王府的事報告給皇上,皇帝身邊的內侍也是沒了注意,誰都知道皇上有個怪脾氣一旦被人吵醒了脾氣會變得很暴躁。
有的人期待著這樣的夜晚可以一直延續下去永遠不要等到天明,有的人卻在焦急中期待著天邊的魚肚白,新的一天對所有人來說都將注定是不平靜的,包括七緒包括錢櫃包括所有七緒名下的產業。即便昨夜大醉一場,柳易還是起了個大早,然而臨近早朝時間宮裡卻來了人,皇帝有旨柳家的任何人今日都不得離開尚書府半步,同時又急急宣召了柳家小姐柳七緒進宮。
西暖閣內皇帝負手而立並不看七緒,在七緒行了大禮後並為立刻讓她起來,算是懲罰嗎?七緒看不清小朱面上的表情,但又一次深深的體會到何謂天與地,何謂君與臣。
「朕十分不解,為何你偏要參合到這件事裡去,相信羅木木和柳易都曾經告訴過寧王是個什麼樣的人吧,別以為人家給你點小恩小惠的你就傻乎乎的為人家肝腦塗地。」原本只是心疼她不懂得保護自己,寧王為何會對她這麼好,他怎麼會不清楚,難道寧王真以為靠著那女人的血脈新的時代又會到來嗎,真是天真啊。
是正人君子或是亂臣賊子,不管寧王是怎樣的人,她柳七緒都選擇無條件的相信,更何況那些罵名只不過是……七緒自行站了起來,這樣的做法她不能認同:「為什麼為了自己的私慾可以往別人身上加注莫須有的罪名,不管有怎樣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你非要問我為什麼,我只能回答,不過希望好人不要被冤枉,壞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
不覺得天真嗎,誰是好人誰又是壞人:「冠冕堂皇的理由嗎,難道你在做那些事前都沒有想過身邊的人嗎,沒有想過或者因為你的魯莽也許會讓他們都陷入萬劫不復,把朱錦年帶回來吧,算是你最後的機會。」
小朱,不是東晉的王,成祖皇帝,你是這樣可怕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