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心是從來沒想過那麼一本正經的大哥怎麼也會來這種地方,她更不知道為什麼要逃的人是自己,比較害怕的應該是大哥才對,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回頭跑去告訴大嫂嗎?想到這裡李月心反而鎮定下來:「大哥你也來啦大嫂呢沒跟你在一塊啊?」
「心兒這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該來的地方,你說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怎樣哦?」他李沉弘又豈是隨隨便便能被要挾的,月心也是眉頭微皺,大嫂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從小也是抱著女訓之類長大的,對於男人三妻四妾逛逛窯子之類的事搞不好還真不怎麼看重,不過爹要是知道自己來這種地方是鐵定要發飆的,大哥也變狡猾了全被那傢伙帶壞了。
月心所說的那傢伙自然指的就是門口那個一臉浪蕩的男人,秋少南就是左丞相家那個不成器的敗家子,成日流連煙花之地甚至有傳言說他因為沉迷女色幾乎都是住在蒔花館的,至於丞相府似乎也很久沒有回去了,真不知大哥是怎麼想的竟和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這是人家的內部矛盾,七緒也盡量往牆角靠了靠,畢竟如果不是她要來找人也不會拉了月心進這地方來,這幾人原也是遇不上的,只是聽說七緒是來找人的,月心差人去請的出手也著實闊綽了些,那些傳話筒這才敢「冒死」去擾了將軍府大公子的雅興請了竹軒姑娘來,對方一個是將軍府的公子一個是丞相家的少爺,心高氣傲自然要來看看是什麼人這麼大手筆這麼大膽子,結果就成了目前的局面。
「咦?七公子你是來找小竹的嗎?」竹軒也是急急趕來,剛一到便看到了站在角落裡的七緒,而她這一喊房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她,月心大哥的臉色更難看了,啪一關門:「李月心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居然還跟著個男人一起來的,看樣子他好像還和這裡的姑娘很熟想必是常客,我並不反對你在外面交朋友,但你是個女兒家總該自重些吧。」
「大哥,他其實……」
「啊小竹啊,我就是來找你的,反正這裡沒我們什麼事走吧走吧。」七緒打斷了月心的話,打著哈哈正要往外走,秋少南卻是抱著手擋住她的去路:「小子溜得這麼快,也不怕那位大哥發飆嗎?」看到心上人有難竹軒也是一急,但這兩位又是惹不得的主,身為豬腳在關鍵時刻總會遇到天使,這一回來的竟然是那個冷面護衛青寒。
李月心實在是很討厭跟秋少南共坐一輛馬車,但誰叫大哥抓了她的小辮子呢,別看大哥外表還是一本正經的,內心不知被那個魔鬼腐蝕了多少,他很疑惑自言自語道:「竟然是柳尚書家的少爺,也沒聽說柳尚書家有公子啊,除了前幾日那個……」想到前幾日葉承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打成豬頭李沉弘也是忍不住想笑,他們幾個跟皇上都是一起長大的,小時候總玩在一起,那時候也學著民間的孩子玩官兵抓強盜,每次迫於葉承的淫威他們幾個總是被迫當強盜,當時的皇上並非太子不過是個默默無名的小皇子,自然也被歸到了強盜的隊伍裡,誰叫他們都打不過葉承呢!他一直也很想見見能叫葉承那小子吃癟的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就許你妹妹女扮男裝別人就不行?那也是個丫頭,應該就是幾天前一來京都就鬧得滿城風雨的那位吧,這人實在有趣得很啊。」秋少南也是玩味的笑了起來。
葉承被打一事雖然鬧得滿城風雨,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並不是因為七緒有個尚書老爹,也不是因為那個寧王乾爹罩著,葉承自知技不如人也是心服口服又怎會有那些小人之為呢,不過這一場風雨尚未消散殆盡,又一場熱鬧急著登場了。
不知老闆為何人,從掌櫃的到夥計都眼生的很,人們都在私下猜測平江府大街上那座裝飾怪異的酒莊老闆是什麼人,有說是外地來的豪商,但一個外地人又怎能輕易拿下這樣的旺鋪,京都的那些大人們可不缺錢就算你給的再多也大可不必賣你面子,大部分的猜測都指向了這個大人或是那個大人家的什麼人。
有的人只是看熱鬧,有的人卻是滿心記恨,有的人則是對這家酒莊流連忘返成了常客,這裡的女掌櫃更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吸引眼球無數興許起先很多人只不過是衝著美女掌櫃而來,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讚的是蒔花館的竹軒姑娘竟然也在這地方首都獻聲,眾所周知竹軒姑娘雖然是蒔花館的樂師,但論起姿色來就算是蒔花館的頭牌也不定及得上,聽說如果不是因為上頭有貴人關照過早被老鴇挖掘出來當鎮樓之寶了,此回在這間酒莊登台還首都開唱實在是對那些大色狼小淫蟲們太過吸引。
開始的時候這些人自然是被酒莊的那些噱頭所吸引,但幕後的大老闆絕對有信心他們最後一定會迷醉在這酒裡,那些華麗新穎的裝飾以及竹軒的號召力畢竟只是短暫的,酒莊的生命力畢竟還是要取決於酒。酒莊開張那天全城都是鋪天蓋地的傳單,人們都幾乎忘記了幾天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女子失蹤案,京都府尹時不時的就能接到誰誰誰家的女兒又不見了,且大都在夜裡失蹤,說不定有什麼採花大盜已經潛入了京都。
酒莊開張以來生意一直很好,許多人都是慕名從城北城西趕來,這叫許多同行也是看紅了眼,嫉妒總是容易沖昏頭腦,如果他們事前願意仔細調查細細思量說不定就不會做出這等傻事來,又或者縱然他們胡來的人也不過是想看場好戲而已。
這一天,一大幫子的人圍在了酒莊門前,他們當然不是來喝酒的客人,看起來也不像暴民,都是些苦哈哈的百姓,有幾位婦人面容憔悴像是才哭過的樣子,而幾個男人更是一臉的憤怒,幾乎就要拿石頭砸了酒莊的落地玻璃窗,女掌櫃也急急奔了出來,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