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有一個或明或暗的規則。
無論是規則還是潛規則,懂事的人,都會或多或少地去遵從,這會給他或者她在日後行走江湖的時候,獲得更好的人緣,帶來許多便利。
羅布上初中的時候,就遇上過一件事情。
他當時暗戀一個女生。
大家知道,女生發育要比男生早,因此那時候的羅布連毛都沒長齊,而他暗戀的那個女生,已經從快變得珠圓玉潤了。那美眉就坐在羅布的前面,那滾圓的肩膀,總會給羅布一些異常曖昧的聯想。
這天羅布湊過去套近乎。
羅布套近乎的水準,尤其是跟女生套近乎的水準,在今天都是蹩腳至極,更別說是五年前的時候。
「你的包裡是什麼?捂得那麼嚴實?」這是羅布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
美眉的臉掠過一絲羞紅,然後說道:「沒什麼的。」
美眉的神態語調,馬上讓羅布忘記了自己僅僅只是套近乎的初衷,獵奇的心理馬上就泛了上來:「真的沒什麼嗎?」
「真的沒什麼。」美眉和往常一樣,把包掛在椅背上,就開始回過頭做功課去了。
不可否認地,羅布在擁有獵奇心理的同時,也同樣具有刻苦鑽研的素質,羅布當時沒有行動,但是在上課的時候,羅布還是把魔掌伸向了前面的皮包。
羅布顯然沒有做賊的潛質,拉開皮包的時候,拉鏈的聲響雖然細微,但還是驚動了前面地美眉。
於是美眉回頭看向羅布。羅布伸頭看向皮包裡面。
美眉看到了羅布猥瑣的瘦臉,而羅布,則看到了一包安爾樂。
這是羅布的第一次失戀。
這次失戀告訴羅布,不要因為好奇,而去翻女孩子的包包。
這就是規則,這種規則沒有人會告訴你,只有等你付出成長的代價之後,才會知道。
***
談戀愛。約會。同樣有規則。
這是今天羅布一臉大便的主要原因。
沒有一個成年的正常人,在和對像約會的同時,還帶上老爸。但是水卻偏偏不按牌理出牌,視這種潛規則而無物。這讓羅布很惱火。
當然,在表面上,羅布不能表現出來。在一臉大便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羅布只好重新適應水地另類規則,開始跟水端平套近乎。
不過,水端平地一句話,就把羅布牢牢地按在了座位上,啞口無言。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水端平從進門後就一直看著羅布,在一邊看,一邊喝光一杯清水之後,水端平抖動嘴唇。抖出這麼一句嗆人的話來。
羅布自然是知道,水端平和自己師傅嚴炯飛之間,雖然沒有深仇大恨。但是二十多年來彼此明爭暗鬥,是路人皆知的。
很明顯。根據目前地表現來看,水端平把羅布的這次約會,看成了嚴炯飛對自己的一種挑釁。
「前輩。何出此言?」儘管心裡有所計較,羅布還是選擇裝傻充愣。
裝傻地好處就在於,能讓自己保持低調的同時,讓對方放鬆警惕,繼而把對方的意圖暴露出來。
水端平卻不吃這一套:「什麼意思,你和你師傅自己清楚。我明擺著告訴你,我女兒的情感選擇,我不會過分干預,一切任憑她的喜好。但是你這個人,我不喜歡。」
水顯然也沒想到自己父親會這麼直接,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老爸,心中有些不解。
「不過。」水端平挑了挑眉毛,「你昨晚能為我女兒挺身而出,以身犯險,倒是表現不錯。這也讓我打算給你一次改變我對你看法的機會。」
羅布眼睛一亮,說道:「前輩請說。」
「來我們獅王俱樂部。」水端平目光炯炯地看著羅布,「我給你核心的地位,等唐瓊崖退役之後,你就是獅王的領袖。」
「咳咳!」羅布方才有些緊張,拿起玻璃杯正在喝水,這一聽之下,差點沒把嘴裡的水噴到水端平臉上,慌不擇路地嚥下去,倒是有一半進了氣管,嗆得羅布差點背過氣去。
不僅僅是羅布,即便是水,也不會想到父親居然如此彪悍,反過來將了一軍!
全亂了,媽的。羅布一邊咳嗽,一邊大腦瘋狂思考,這對父女都是變態,根本不按規則來地!
水端平任由羅布咳嗽,聲音平靜地道:「UG裡面,除你之外,還有葉落,還有王玫,甚至還有蕭無痕,你永遠也不能獨領風騷。只要你來,
在UG俱樂部的待遇,我給你翻一倍,你和我女兒之間事,我也不再干涉。良禽則木而棲,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羅布咳嗽完畢,用紙巾擦了擦眼角地淚水,唇邊的水跡,然後直直地看著水端平,沉默。
羅布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充滿王霸之氣地人物,可以用目光讓對方折服,但是,至少可以用自己的眼神,來傳達一下自己所要表達的信息。
水端平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因為他看出,羅布的眼神,不是尊重,不是嚮往,也不是堅定。
而是深深地嘲弄。
水端平的失誤就在於,他非常好的分析除了利益,也分析出羅布對自己女兒的嚮往,但是他卻忽略了羅布的性格。
羅布是個神經異常大條的主,這種人,他或許會看重經濟利益,或許有時候也會俠骨柔情,但是他把義氣和忠誠,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
你水端平打死也就一帝國前輩,水他爹,我跟你什麼交情?
我跟嚴炯飛,跟葉落,跟王玫,又是什麼交情?
這根本就是一個毫無懸念的單選題,羅布嘴角泛起一絲輕笑。
此時此刻,對道義的忠誠,已經遠遠高於金錢的誘惑,美眉的期待。
「前輩。我敬你是長輩。」羅布原本有些謙卑,無措的神態已經全然不見,原本猥瑣消瘦的臉上,居然開始有了些正氣凜然的味道,「因此,有些不敬的話,我就不說了。但是請您記住兩點。」
羅布直直盯著水端平,眼神從嘲弄轉為凌厲:「一,不要懷疑我對UG的忠誠。二,不要拿您的女兒來做交易的籌碼。」
說完,羅布看了看水,說了句:「抱歉。」便起身離去。
看著羅布憤而離去的身影,水若有所思。
水端平喝了一口清水,微微笑道:「這小子有點意思。」
水一愣,問自己的父親:「爸爸,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麼?」
水端平微笑著擺擺手:「怎麼可能。嚴炯飛和我勢同水火,他的弟子如果肯來我的門下,那才是活見鬼了。」
「那您還這麼說,您這不是在侮辱人家嗎?」水歪著頭說道。
「呵呵。」水端平笑道,「敢在深圳挖我女兒,不侮辱他一下,如何能消得我心頭之火?」
「爸爸!」水俏臉一紅。
***
羅布今晚的心情鬱悶到了極點,他非常想殺人。
在回希爾頓酒店的路上,羅布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聯繫一下自己的徒弟青龍,給水端平一個深刻的教訓。
當然,這個想法最終並沒有得到實施,羅布一臉鬱悶地回到房間,悶聲不想地鑽進了浴室。
葉落和王玫愣愣地看著他跑進浴室,彼此對看了一眼。
「好像情況不妙。」葉落說道,「羅布貌似有點鬱悶。」
王玫卻有著不同的見解:「不一定,我們最好找個掩體躲起來。」
「為什麼?」葉落疑惑地問道。
「這小子估計是在美人懷裡待了一晚上,被憋狠了,跑進廁所打飛機呢。」王玟詭異地一笑,淡淡說道。
羅布從浴室裡伸出一根中指。
「明天回寧波。」羅布豎中指完畢,鬱悶地說道。
「啊?」葉落有些愣神了,「不是吧。我們剛來呢,屁股還沒坐熱。」
「我還打算去逛逛深圳繁華區呢!」王玫說說道。
「逛個屁!」羅布說道,「趕緊回去,剛才水端平那老王八蛋要拉我進獅王。」
「有這事?」兩人齊齊一驚。
「所以,我們要趕緊回去。」羅布鄭重其事地說道,「他能拉我,也會拉你們。你們目前心智還不夠成熟,比較經不住誘惑,不像我這樣立場堅定,坐懷不亂。」
葉落和王玫翻了翻白眼,齊齊衝羅布亮出了中指。
「你們不回去?」羅布邪邪一笑,「那好吧!明天都跟著我,我們去獅王砸場!」
「還去?」葉落和王玫頓時覺得頭大無比,「我們下午都已經去砸過了,李覺遠和唐瓊崖都不在,只有預備隊的幾個小子,完全不夠捏。」
「去網上發戰貼!」羅布惡狠狠地道,「要引起最大的關注度,媽的,不好好玩他們一下,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