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慕辰輕輕喃呢了一句,緩緩離開了宅院。
馨然雅閣一旁的小竹林內,一個纖細的身影俏生生地立在那裡。
月光清輝,如霜如雪,幽幽然灑了下來,落在她的身上,彷彿為她披上了一層潔白的婚紗。
她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焦慮和哀傷,恐怕這世間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將她抱在懷中,好好地呵護。
「喀嚓」一聲脆響,打斷了這份和諧的環境。
「你來了。」白靈低著頭,她憔悴了太多,心中有一份執念一直無法放下,這2月來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
慕辰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站在那裡,看到白靈的一瞬間,他有太多的話要說,但是這時候,彷彿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中,讓他那些話全部化為虛無。
「是的。」慕辰平靜地回答道,一切話語,最後僅僅留下了這一句。
白靈低著頭,用手輕輕撫摸著身前的竹子,低聲說道:「婭莉在這裡過的很好。」
慕辰傻傻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我想蒙尼會很高興的。」
「是啊,他會高興,可是我不會高興。」白靈氣鼓鼓地望了慕辰一眼,樣子極為可愛。
慕辰微微一愣隨即問道:「為什麼?」
白靈撇了撇嘴說道:「有一個大笨蛋,和他說什麼都說不明白。你說我會高興嗎?」
慕辰:「……」
「你知道我這次叫你來做什麼嗎?」
白靈顯然有些氣惱了,她氣沖沖地望著慕辰,心中不停地叫罵:慕辰大笨蛋,慕辰大笨蛋。
「不知道。」慕辰回答得極為老實,臉上還是帶著傻傻的表情。
白靈已經快崩潰了,她一臉怒容地望著慕辰:「那些國王又來提親了,我爺爺地表情也有鬆動,我要嫁人了,這下你滿意了?難道你不會說些什麼嗎?」
說道了最後。她已經有些哽咽了,但是對面的傻瓜依舊不為所動。
「嗯。」
慕辰低著頭,他甚至可以聽見自己那「噗通噗通」的心跳,但是,他的回應,僅僅只有一個字。
白靈狠狠跺了跺腳,一嘟嘴:「你別老是嗯啊嗯的,你連說話都不會嗎?」
「我……」慕辰張了張嘴。腦中彷彿是一團漿糊,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慕辰,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在乎我嗎,難道我在你的眼裡真的什麼都不是嗎?」
白靈一臉憤怒地望著慕辰,兩行清淚緩緩滑落,彷彿珍珠一般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吧嗒」聲:「我知道,我很任性。我也知道,我白靈配不上你,是不是?天才封印師大人。但是至少我敢說,我白靈喜歡你,不是喜歡你的實力,我只是喜歡當初那個沒有實力卻敢傻傻地不管五隻妖屍來救我地人!」
慕辰驚呆了,他的胸口。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讓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抱住她,抱住她。」慕辰的心中。一個聲音極為誘惑地勸導著。
這時候,慕辰的心中卻浮現出了之前在馨然雅閣邊上遇到的事情,高達帥氣的王子握著白靈柔嫩的小手……
「他們才是一對,我不配!」慕辰心中歇斯底里地狂吼著。
「慕辰!」白靈的哭喊將慕辰從虛幻中拉回了現實,她雙眼通紅地望著慕辰,淚水彷彿斷了線地珠子一般。
「白靈……我……」慕辰望了一眼白靈,艱難地想繼續開口,他伸出了手,眼看就要握住了白靈的小手……
就在這時,一聲吵雜在周圍響了起來。
「快,快,出什麼事情了?」
「貌似是分宗住的宅院那出事了,今天死的那個銀霞分宗為了今天死的那個少年去找銀牙分宗的事情了。」
「靠,他們也是一級分宗了,難道不清楚封印大典的殘酷?」
「這次估計是要出什麼事情了,銀霞分宗喊著要銀牙分宗交出耀牙呢,嘿嘿,你說這可能簡單嗎?」
「聽說那些分宗都分成兩派了,估計今天晚上不可能熱鬧啊。」
「靠,有你這樣的說話地嗎?要是分宗在我們本宗的大本營打了起來,那我們的臉還往哪裡放啊。」
聲音快速遠去,但是竹林中地慕辰卻驚呆了。
他的腦中瞬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看來銀月封印宗分宗的內部矛盾,終於再次爆發了!
慕辰望了一眼白靈,帶著微微苦笑說道:「我先去看看……你早點睡吧。」
說著,慕辰逃似地離開了竹林,留下了呆呆站在那的白靈。
月光,依舊照耀在她地身上,也照耀著她臉上晶瑩的淚滴。
白靈的淚水猶如決堤地洪水一般落了下來,依舊無聲……
時,銀牙分宗的宅院門口,已經聚滿了人,這些人明派,一派以一名慕辰不認識的老者為首站在宅院的門口,而另一派,則以亞洛和阿基米德為首。
不用想,慕辰已經猜到了,估計這次銀霞分宗是以宗族成員被殺為幌子,向著只有二級封印宗的銀牙分宗施壓。
畢竟銀霞分宗和銀輝分宗之間的仇恨也不是一兩天了,想必今日在廣場上銀輝分宗的示好自然被銀霞分宗得知。
加上白天耀牙竟然殺了銀霞分宗一名前途較好的少年,兩個宗族的怨恨就已經積下了,已經斷絕了銀霞分宗拉攏銀牙分宗的念頭。
如果不顧一切拉攏,自然能夠展現出銀霞分宗的大度,但是他一級分宗的臉又往哪擱?恐怕小輩中也一定是議論紛紛,宗長的地位自然會有動搖。
與其這樣,不如打壓為主,既能夠適當地削弱對手的實力,又可以提升宗族的凝聚力。
銀霞分宗的宗長菲戈南多也是一隻老狐狸了,如此一箭雙鵰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做?
「這麼說,亞洛宗長是不想交人嘍?」
慕辰到來的時候,場中已經是拔劍張弩了,而對峙的人群中也罵聲不絕,不少宗族下輩顯然看著長輩的撐腰一個個彷彿市井潑婦一般相互對罵,此時這個銀牙封印宗的聖地一時間倒是變成了市井之地。
亞洛一臉寒霜,雖然在耀牙獲勝後他一直在擔憂銀霞分宗會來找麻煩,但是他沒有想到菲戈南多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來這裡。
難道他們已經不將本宗放在眼裡了?
或是……
亞洛的臉上陰晴不定,不過他自然清楚,這時候容不得他退縮,他冷冷一笑道:「菲戈南多老兄,你也是那麼大把年紀了,難道還認為在這擂台之上,封印訣是長眼睛的?」
菲戈南多雙眼微微瞇起,殺意一閃而逝:「我只是沒有想到銀牙分宗的耀牙竟然如此狠毒,上去就使用虛封印,真是好本事啊。」
就在這時,一旁的阿基米德開口了:「菲戈南多宗長也是一把年紀了,難道還不清楚封印大典真正的含義嗎?」
「哼!」
菲戈南多重重地哼了一聲,一臉冷然地說道:「我只是覺得某人專門針對本宗族,一時氣不過來討個說法罷了!」
「為了一個說法,竟然不顧本宗的臉面再次聚眾鬧事,難道貴宗已經不將本宗放在眼裡了嗎?」
阿基米德面帶笑容,話還沒有說幾句,一頂大帽子就已經扣在了菲戈南多的頭上,真可謂是老奸巨猾。
菲戈南多臉色數變,冷笑了一聲說道:「我銀霞分宗對本宗自然極為尊敬,如非銀牙分宗做事過火,我又怎麼敢在這裡放肆?」
「哦?」阿基米德臉上的笑容更加盛了,但是落在了菲戈南多的眼中卻讓他沒來由地一寒。
「難道在你的眼中,本宗浩然地位,還比不過你宗族內一個小小的族員。」阿基米德一臉微笑,當說起本宗的時候一臉發自內心的尊崇,如果是不瞭解他的人,恐怕立刻就以為這個第一大分宗的宗長對本宗那是俯首帖耳了。
菲戈南多臉上陰晴不定,顯然被對方的兩頂大帽子噎著說不出話來了。
「阿基米德宗長說錯了,菲戈南多宗長的意思是,對於本宗他自然尊敬,但是又有哪個宗族的宗長能看到自己的成員被人在台上殺害而無動於衷呢?」
就在這時,銀狐分宗的宗長罡隼上前一步,微笑著說道。
阿基米德微微一笑道:「既然尊敬,那為什麼還要在深夜帶人圍著銀牙分宗的宅院,只怕叫有心人看到,還以為是銀霞分宗想犯上作亂呢。」
菲戈南多瞳孔猛地收縮,深深地望了阿基米德一眼,但是這個老對手的臉上卻依舊帶著笑容,看見菲戈南多朝他看來,微笑著點頭示意。
「走!」菲戈南多冷哼了一聲,轉身份開人群就朝著不遠處的宅院走去。
雖然菲戈南多走了,但是亞洛臉上不安的神情卻沒有任何的減少。
「你說,他們會不會乘著這次下山的時候……」
阿基米德微微皺了皺眉,望了一眼離開的銀霞分宗為主的一群人,冷笑著說道:「跳樑小丑,難道本宗就會讓他們如此放肆後坐視不理?那麼你也太小看本宗了。」
亞洛微微皺眉,輕聲問道:「不知道阿基米德老兄這句話如何解釋?」
「一百年前在朝琊山火拚的兩大宗族……」
阿基米德斜了一眼亞洛,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你就放心吧,這次晉陞為第一宗族,你就會發現這潭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