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中有六百四十個號碼,分別對應在場的人數,而收尾相顧,一號對六百四十號,依此類推。」
下方的人群沉默了一會,突然有人大聲問道:「請問孤星前輩,抽籤如何來抽?」
孤星打了個哈欠,指了指身後,數名中年男子捧著大箱子恭敬地上前。
「他們抽好簽後,你們帶他們去休息的地方,明天再開始比賽,各位小朋友吃好住好啊。」孤星說完,轉過身後冷冷一笑,也不管在場的眾人,逕直離去。
孤星一走,整個大殿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了起來,各位參賽選手左顧右盼地交流著,各自在每一個大箱子前排氣了長長的隊伍。
「啊,我是六十八號,哈哈,這是個吉利的數字。」
「我是一百二十六號,喂,堪玉,你是多少?」
「我是八號,真倒霉,第一輪。」
「哈哈,六十五號,還號不是第一輪的,那也太緊張了。」
「瞧你小樣的,不就是第一輪嗎,哥哥來看看,哎呦,我的媽呀,十二號,怎麼好死不死給我碰到第一輪了。」
「靠,你之前還說我來著……」
……
半個多小時後,參賽隊員的抽獎也完美結束,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這時的他們,都不敢將自己的號碼放出來,畢竟不清楚到底誰是潛在的對手。
一時間,一股壓抑的氣息再次籠罩了整個大殿。
「一號是誰?」
就在這時。一個國字臉地年輕男子笑嘻嘻地問道。
「是啊,一號是哪個,我倒是要看看誰是那倒霉的傢伙。」
「靠,你別說了,你還真以為你們銀狐分宗無敵了?別讓銀牙分宗的耀牙是一號,嘿嘿,到時候你們哭都哭不出來了。」
「耀牙?耀牙算什麼,血藏也是本源九層了,是我們宗族的二號種子呢。」
一名少年看不慣別人的鄙視。一張稚嫩的臉充滿了倔強說道。
「緋敬!」
就在這時,一聲極為低沉的聲音從少年的身後傳來,一名渾身充滿了血腥氣息的少年冷冷說道。
「靠,一雛兒,還不曉得本源九層和煉源層地差距,算了,哥不陪你說了,走嘍。」
說話的少年鄙視地掃了一眼那名叫緋敬的少年一眼。冷笑著大步離去。
「哼!得意什麼,你說是吧血藏。」緋敬仍然憤憤不已,望著離去的人做著鬼臉。
血藏冷笑了一聲道:「到時候自然就會見分曉。」
這時,站在一旁的慕辰微笑著摸著手中的牌子,他低頭望了望上面的號碼,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的號碼正是一號,也就是說,第一場比賽就是他地。而按照分宗長老的情報能力,自然能夠調查到一號在他手上。
其實慕辰有一點不知道,關於比賽的對手。在不久後就會由專門人員負責統計,明天封印大典開始之前,自然每個人都能夠清楚對手是誰了。
「希望那老頭子別嚷嚷著要了我的命。」慕辰微微撇了撇嘴,銀狐分宗,自然就是那罡隼的宗族。而自己在門外當眾如此損他,按照他的個性,自然會在封印大典派人下毒手。
一眾事情被交代完了之後。慕辰等人在幾名中年男子的帶領下,朝著休息室走去。
此時的馨然雅閣門口,一名英俊地棕髮少年站在白靈的面前,一臉虔誠地說道:「白靈,你就答應我吧,我父親這次來就是為了向你爺爺提親的,當我小時候遇到了你,我就深深地愛上了你。」
白靈皺了皺眉,躲過了他伸向自己地魔抓,臉上露出了一絲極為尷尬地笑容:「基維爾哥哥,我一直當你是哥哥,別再來找我了。」
基維爾一看白靈臉上那神情,立即上前一步就想攬住白靈:「難道你忘記了我小時候……」
「我說了,基維爾,我現在叫你一聲哥哥,你要是再得寸進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靈一看基維爾的又開始毛手毛腳了,臉上立即佈滿了寒霜,一臉冷笑地說道:「難道你認為將你對東炎帝國那些貴族小姐的情話搬來就有用?你也太看不起白靈了。」
基維爾面色一紫,隨即立即恢復了冷靜,笑著說道:「當然不是,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彷彿聽見了我的心在對我說:那就是我的另一半。從此之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
「呃……」白靈已經感覺渾身上下雞皮疙瘩猛起,她現在最想做地事情就是一腳踏在面前白癡的臉上,然後狠狠扭一扭,好讓這個白癡斷了對她的想法。
就在這時,慕辰等人緩緩從馨然雅閣經過,白靈一眼就望見了人群中間地慕辰,同時也望見了他那躲閃的眼神。
「你們看,那就是白靈!」
「真他媽漂亮,要是老子娶了她就算馬上死了也願意了。」
「靠,邊上那小子是誰?」
「噓,那是東炎帝國的太子呢。」
周圍的人對白靈和基維爾議論分成,而基維爾彷彿感受到了周圍的目光,一時間彷彿吃了豹子膽一般伸手將想拉住白靈的手臂。
慕辰微微低下了頭,不敢和白靈的目光想碰撞,但是他的眼角卻不經意的瞄向白靈和基維爾。
而此時的白靈也正望著慕辰出神,基維爾的偷襲她當然沒有發現,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就被基維爾緊緊握住。
白靈微微一愣,但是望著慕辰那彷彿根本不想往這邊看的目光的時候,她的心中突然丟失了什麼,一時間空蕩蕩的。就這樣愣愣地低著頭,任由基維爾牽著她地手。
而在慕辰那邊看著兩人的情況就是白靈「害羞」的地下了頭,而基維爾一臉興奮地握著白靈嬌嫩地小手。
轟隆一聲,慕辰感覺周圍
轉,彷彿他的身體失去了支點即將倒下,莫名的痛楚野獸般四處衝撞,弄得他心中滿是傷痕。
慕辰緊咬下唇,強迫著自己不朝那邊看:他們很適合,只有一國的王子。才適合她吧,我又算什麼?我什麼都不是,我只是一個被人鄙視的垃圾。
一股巨大的悲傷失望和自卑湧入了他的心頭,全身地血液彷彿一瞬間冷了下來,直寒到心底……
「放開我的手,基維爾,我警告你,以後你要是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直接一個封印訣滅了你。這裡是朝琊山,不是你的皇宮。」
當白靈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立即將手抽了出來,一臉寒霜地望著基維爾。
慕辰一直沒有在乎過我,他甚至不想再看我一眼。白靈的雙眼湧起了一陣白霧,隨即被她狠狠壓下,一時間所有的怨恨的矛頭都直指向了面前的基維爾,彷彿一隻小老虎一般咆哮著。
基維爾面色發白地望著白靈。從小到大,他哪次被人如此咆哮過,但是現在還是一個女地。
他的雙拳緊緊握起。顯然是在強忍住心中的憤怒,畢竟他就算是一個男人,也僅僅是一個普通人,而面前的少女雖然秀色可餐,但是為了這個丟了性命。恐怕父王也不會過於怪罪銀月封印宗。
「白靈,你要記得你今天說的話!」
說完,基維爾轉身離去。他實在弄不懂,為什麼白靈前後的反差會如此之大,手中還殘留著那絲滑的觸覺,讓他心神蕩漾,但是那冰冷刺骨的聲音卻彷彿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讓他無所適從。
二十年一屆地封印大典,是銀月封印宗的一次大盛事,一下到來的數千人地隊伍頓時讓原本空曠的本宗住宿變得極為緊張起來,每一個分宗都會被分配到一個小小的宅院,但是一個宅院根本無法裝下太多的人,大多數都是擠在一起,一般的參賽選手一人獨睡一張床,那簡直就是奢望。
銀牙分宗所分配地是南面的一間宅院,面積較大,銀牙分宗來人居住在一起竟然沒有顯得過於擁擠,這大多是因為耀牙的存在而特殊地照顧。
理所當然,唯一能夠獨睡一張床的只有耀牙和亞洛了,至於慕辰,本來是被安排和其中一名宗族成員一起睡的,但是那人卻彷彿慕辰身上有什麼傳染病一般,抱著背子就到邊上去躺著了,雖然這讓他有些鬱悶,但是至少睡覺不受打擾,倒是一件舒爽的事情。
一夜無話,慕辰在床上輾轉反側,他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白靈站在東炎帝國王子面前那「害羞」的模樣,他的腦海中現在彷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熔爐,在無盡翻滾著。
「慕辰,我想你也睡不去吧。」
就在這時,三目突然說道:「有沒有興趣去探查一下雲海的奧秘?」
慕辰緊閉的眼睛微微動了動,良久,他歎了口氣,坐了起來無奈地說道:「去雲海做什麼,難道想被困在那裡?」
「你難道沒有發現,雲霧的運行軌跡彷彿和你身體內的煉源體有些相似嗎?」
慕辰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但是我對於這個雲海沒有任何的瞭解,如果沒有本宗的人帶,恐怕就是有命進去,沒命出來了。」
=|.握在雲海中一般動向,至少進去後出來還是可以的。」
慕辰微微皺眉,顯然在思考著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好吧。」
他咬了咬牙,微微起身:「你確定在裡面感應到了那股熟悉的存在?」
=|.
慕辰撇了撇嘴,他當然不是怕三目害他,只是現在他的腦海中已經被白靈的身影所充斥,對於這雲海之類的東西當然就不感冒了。
「慕辰,快點。別到時候天亮了我們還沒有回來。」
「好吧,好吧。」慕辰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起身穿好了衣服,朝著門外走去。
另一間房間內,耀牙閉著地雙眼猛地瞪起,透過窗口,慕辰鬼樂的身影緩緩離開了銀牙分宗的宅院。
耀牙微微沉吟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行動。
同一時間,在銀牙分宗宅院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閃出了一個身影,如果慕辰看見了他,一定能夠認出,此人正是釋靈殿的血藏,現在的他,面色極為猙獰,雙目之中,一絲寒芒一閃而逝。
「三目。幫我看下那批巡夜人員離開了沒有。」慕辰蹲在大門口的一座假山旁邊,鬼鬼樂樂地伸出頭,左右望了望,低聲說道。
「放心吧,不過慕辰,你要怎麼才能出那扇木門?」
「嘿,爬過去。」
慕辰的眼中充滿了興奮,現在的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和蒙尼兩人挖地道地時光,偷雞摸狗實屬他的最愛。
「小心上面的封印結界。」
=|禁翻了翻白眼,如果上天能夠給它一次選擇的機會,它是絕對不會選擇當慕辰的印記靈的。
一個堂堂地封印師,淪落到和小偷沒兩樣,難怪作為印記靈的三目也面色無光了。
不過做這樣的事情對於慕辰來說實在是太順暢了。按照他那遠超於封印師的體力,爬上本宗周圍那本來就不高的圍牆根本就是和小時候玩泥巴沒兩樣,一個輕巧的翻身。慕辰已經來到了大門外面。
望著慕辰遠去的背影,這時候就輪到血藏無奈了,回到了宗族分配的宅院後,宗長罡隼也得知了他地對手正是銀牙分宗那名廢材封印師——慕辰。
一向記仇的罡隼自然不會放棄這樣大好的復仇機會,對血
死命令——不管使用什麼手段,一定要在擂台上殺死
其實血藏從小是平民家地孩子,在被當時小鎮的管理分宗發現了他那適合傳承者的體質之後,立即將他接回了宗族,並且他的資質實在是太優秀了,因而成了罡隼重點的培養對象。
從小到大,他最感激地人自然是罡隼,對於這位小心眼的宗長,他還是極為敬重的。
但是,血藏地心中也清楚,在擂台上,想要殺死對方的機會只有一個,能夠做到一擊必殺的幾率自然更少,按照他的想法,慕辰這樣的人上了擂台後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投降,那麼,宗長的仇又如何來報?
這次發現慕辰也是一次極為偶然的事情,血藏本來是擔心之後的比賽,所以獨自出來想稍微練練手,但是卻發現了鬼鬼樂樂的慕辰。
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機會!
如果在不知不覺中將他殺死,那樣不僅能夠完成宗長交代的任務,還能夠在第一天的比賽中觀察其他選手的對戰,特別是下場對手的實力也能夠摸清,對於之後的比賽那是有莫大的好處。
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血藏怎麼可能錯過?
他的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咬牙翻過了那面對他來說無比困難的圍牆,朝著慕辰消失的方向快速跟上。
二十分鐘後,血藏簡直要崩潰了,眼前的慕辰彷彿一隻猴子一般,在樹林間上蹦下跳,看他的那神色還是大氣不喘一口,血藏不禁暗罵:靠,這人還***是封印師嗎?
的確如此,就算是慕辰當初在初級封印師測試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體力也不禁讓考官目瞪口呆,加上之後慕辰對於體力的鍛煉並沒有一絲的鬆弛,依舊和蒙尼兩人堅決每天晚上進行「鍛煉」,加上在幻之大陸那段勞累的生活,體力那是不降反升,而叢林的行進,對於他來說僅僅是小意思。
但是血藏就不同了,作為銀狐分宗新一代的翹楚,他每天的時間大多用在了學習新的封印訣和靜修中,哪有多餘的時間來鍛煉體力?
不是人人都有像慕辰那麼好的運氣,能夠爽了那麼多年最後一次奇遇就達到了整個炎之大陸的封印師望其項背的地步。
要是人人都那麼容易,什麼彌留海域早就被封印師給踏平了,至於對面的幻之大陸,那早已成為了奴隸大陸了。
血藏緊咬著牙關,自幼他便有一副好強的性格,他不認為自己會在哪裡輸給慕辰,自然也不屑於在這裡使用翼化印記靈,沒多久,他就感覺到周圍是天旋地轉了。
這時候的他沒有發現,周圍的空氣變得濃稠起來,他在慕辰的帶領下,已經深入了整個金陵頂特別時期的天然防護層——雲海之中。
五分鐘後,血藏終於趕上了慕辰,但是對方卻站立在原地,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夜黑漆漆的,周圍的的光線彷彿被未知的存在吞噬了一般。
血藏微微皺眉,當他抬起頭後,他已經完全驚呆了。
「慕辰,我建議你消滅了後面那條尾巴,馬上就要到雲海的中心了,如果出現什麼差錯,我也不清楚後果會怎麼樣。」
=|圍,要是有人跟著你們來就不好了。」
慕辰微微一笑道:「這點我自然清楚,對了,三目,你確定是那嗎?」
=|我才越能夠發現,原來這個雲海中雲霧的運動軌跡和你身體中的源力的運行軌跡極為相似,恐怕裡面藏著一些特別的東西。」
慕辰微微一笑,突然說道:「那我們就請客人出來吧,我說是吧老兄,跟了我那麼久了,難道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
正準備看看慕辰想做什麼的血藏微微一愣,隨即皺了皺眉,按照慕辰的實力,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可能,但是……
「呵呵,不知道銀狐分宗的人,來這裡做什麼?」
不等對方開口,慕辰就率先發問道:「難道看著夜色如此之好,和我一樣出來散步?」
血藏為止一愣,他沒想到慕辰竟然會反問自己來這裡做什麼,真是做賊的喊抓賊啊!
「哈哈,難道兄弟是迷路了,要不要我好心帶你出去?」
慕辰看著血藏那鐵青色的臉,越說越來勁了:「或是你想帶某個女的來這裡風花雪月,結果女伴走丟了?不會把我看成那女的了吧。」
他現在完全是在發洩,發洩出白天見到的鬱悶,望著血藏那紅白相間的臉色,慕辰終於開心地笑了。
「你找死!」
血藏咬牙切齒地低吼道,他雙拳緊握,一雙眼睛中幾乎迸射出鮮血。
但是慕辰可不吃他這一套,臉上帶著淫蕩的笑容,輕蔑地一掃血藏說道:「怎麼了?被說到痛處了,不服,你來咬我啊。」
血藏突然冷靜了下來,他的雙眼微微瞇起,眼珠左右晃了晃,顯然,面前這個公認的垃圾如此有恃無恐,肯定是有某些原因的,難道他是故意將自己引出來的?
無數個念頭在血藏的心中閃過,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結果會如何,他謹慎地望著四周,身上上下緊緊繃起,彷彿一隻蓄力的獵豹一般,等待著危機的降臨。
「不用害怕,這裡就我們兩個人。」
慕辰看著血藏的模樣,頓時笑了,彷彿在看耍猴一般地說道:「其實我本來只是想來看看這雲海是怎麼回事,沒想到你竟然跟過來了,看來明天的比賽,我能夠休息了。」血藏的瞳孔猛地收縮:「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