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恰恰天空閃過霹靂雷電,而船首微微一仰,「轟隆!」一聲驚雷過後,早已累積的雨水「嘩啦」的直接撲面而來,淋了古靈滿頭都是,而且全身都是淋得濕透了。
蒙丹尼見狀,完全不知道干說什麼了。
古靈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哇」的大哭起來,握著拳頭大聲的哭道:「嗚……關辰!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流氓!」
「討厭鬼!」
「壞蛋!」
「你不是男人!」
「你是個豬頭!啊咻!」
「啊咻!你……」
古靈一下子爆發之後,終於沒力氣再罵了,隨後連續打了幾個噴嚏,瑟瑟發抖的蹲在地上哭泣著。
關辰歎了口氣,無力說道:「過來。」
雖然古靈還在氣頭上,不情願過去,但她此刻所處的地方完全濕透了,而蒙丹尼那邊赤身裸體的,至少關辰還穿著衣服,於是一點一點的挪到關辰旁邊,咬著牙不說話。
關辰緩緩直起身子,靠在船艙的木板上。
「把衣服脫了。」
「啊咻!臭流……」
就當古靈淚流滿面,準備用最後的力氣罵關辰的時候,她發現關辰已經赤裸著上身,把一件衣服遞了過來。
「把這個換上。」
古靈愣愣的看著面前的衣服,還有關辰虛弱的臉龐,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內心的心情,她是很氣關辰無視她、不關心她、甚至罵她……
可是,說到底,這一切卻是因她而起,弄得一身濕也是她任性,腦袋被撞了也是她莽撞,令關辰失去源力也是因為她,這一切一切都是她的錯。
如果關辰一直無視她,或者她還有任性和生氣的理由,可是當關辰遞過來衣服的時候,她終於崩潰了,就像一個認識到犯錯後找不到理由推脫的小女孩,一下子撲到關辰的胸口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男人作為一種雄性高級動物,血液裡充斥著挑戰欲和征服欲,唯我獨尊的大男人意識每個人都有,包括關辰在內,當女人嬌慣任性的時候,男人通常都是無視或者敷衍,可女人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鹿般趴在男人胸膛上時,這種征服欲和唯我獨尊感得到了最大的滿足,這種滿足導致那顆堅硬的心鬆懈了下來,忘記了女人所有的缺點。
關辰幾乎是無意識的用手撫摸著古靈的髮絲,此時噬魂劍上的光點一閃一閃,而古靈身上的衣服緊貼著嬌軀,勾勒出那玲瓏有致的曲線,這是一副可以另男人亢奮的畫面。
但飢餓感和酸軟感充斥著關辰的腦海,他沒有其他的力氣和精力去想別的事情,此刻只求暴風雨趕快結束,然後離開這個陰冷潮濕的地方,向巨獅號上面的船員求助。
暴風雨持續了三個多時辰才緩緩停止,體力最好的蒙丹尼負責推開了活動甲板,然後將虛弱無比的關辰拉出了船艙,雖然古靈也很虛弱,但她始終是一個傳承者,情況比嚴重脫水的關辰好了很多。
當巨獅號的巡邏船員朗僿走出休息室,準備查看一下船桅和船帆狀況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船頭處居然憑空多了三個人,而且還是兩個赤裸身體的少年,以及一個披著單衣,髮絲凌亂全身濕透了的少女。
朗僿唯有目瞪口呆的喃喃說道:「我的天啊!暴風雨居然捲來了三個人……」
「喂!阿木!哥爾!快出來!暴風雨捲來了三個人!快出來看啊!」
爾後,隨著朗僿的呼喊,休息室內跑出了七八個船員,眾人就像看猩猩一樣盯著關辰三人。
直到過了一會兒,巨獅號的船長烏恩其,這個經驗豐富、年齡六十多歲的老船長聞聲走了出來,他可不相信什麼颶風把人給吹來了。
仔細觀看之後,烏恩其觀察到了古靈額頭上的封印師標記,以及蒙丹尼肩膀上的本能師標記,意識到兩人是傳承者的身份,隨後發現另一個少年此時嚴重脫水,身體非常的虛弱,他急忙讓船員將其送到醫務室進行治療。
至於蒙丹尼和古靈,烏恩其在確認兩人的傳承者身份之後,立刻安排了休息住所,並提供了食物和衣物。
由於傳承者在東炎帝國的身份是比較高的,所以烏恩其在蒙丹尼和古靈沒有恢復體力和精神之前,也沒有進行過多的詢問,準備等兩人身體好轉之後,再問清楚事情的由來。
有兩名傳承者和一名少年突然降臨在巨獅號這件事,沒過多久就傳遍了整艘船,數百號船員基本上都在討論這件事情,而被颶風吹來這種荒唐的說法,居然成了主流的解釋。
當關辰徹底恢復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他睜開酸痛的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溫柔舒適的木床上,除了兩肩和背部還有少許酸軟之外,身體基本上已經恢復了。
關辰直起身子,這才發現古靈還趴在床沿上,對於這個脾氣有些倔強和任性的女孩,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由於古靈似乎睡得很香,他也懶得叫醒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裡充斥著各種味道怪異的藥水味,應該是巨獅號的醫務艙。
關辰正準備走出這裡,忽然想到他的雙蛟噬魂劍和有黃金的卷軸,急忙四處查看,還好在床頭的木櫃子上發現了兩樣東西的存在。
由於到了這種悲涼的田地,這兩樣東西對於關辰來說都是相當的重要,暫時離開了東炎帝國,五隻獨角刺骨妖甚至有可能成為他保命的本錢,而有黃金的卷軸,則與日後能不能吃飯有著巨大關聯。
根據關辰以前瞭解到的信息,如果有巨型商船駛往炎之大陸東面的幻之大陸,大概需要半年的時間,而這些極為少有的商船在到達幻之大陸之後,少則一年,多則三年的時間才會返回炎之大陸。
不過這樣也好,難得出一次遠門,而且幻之大陸一向被稱為神秘的大陸,就當一次旅行得了,想到這裡關辰立即忘記了所有的不快,座回床沿上,將手中那土黃色的殘舊卷軸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