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現役 主線-馬鹿 (六十四)命名無能
    終於,大家橫七豎八地在地毯上睡了:布布抱著蘇藍的尾巴,奢蛇枕著無害,薩法和變量以一種常人難以想像的瑜伽姿態復合著,桃華和熒月……算了……還是……不要描述了。餐廳和客廳裡泛著一整片帶著酒味的呼嚕。我拖了毛毯,像幼兒園阿姨一樣一個一個蓋過去,然後踮著腳尖,輕手輕腳出了房門。夜風吹來,我激泠泠地打了個寒顫。畢竟,遊戲裡的時間正是2月,按農曆算是春節前後,雖說吃肉城位處東西大陸交界,氣候紊亂四季如春,到底難免透出寒意來。我拉緊身上的衣服,深深地吸氣。夜的冰冷順著鼻腔沁入氣管,進而蔓延到肺泡、胸腔、心臟、大腦,驅趕了迷離的酒意,讓我的思維重新清晰起來。寵物的首選依然鎖定十四。然而蘇藍喝的厥了過去,顯然不能如我所願給我帶路了。喚出控制面板.時間是半夜三點,正是森林裡主動攻擊的高級怪出沒得最頻密的時段。離預定集合時間只有三小時。在這三個小時之內,要避開各類猛獸的攻擊,找到十三,再找出讓十四的人格成為主導人格的方法……「如果D在就好了。」這樣的念頭就這麼沒前沒後,毫無徵兆,直愣愣地冒出來,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轉念想想,以現在的等級,除非直接從程序上作改動,否則,就算D他本人在這裡,大概也是束手無策吧……——說到底,我只是習慣性地想要依賴他,習慣性地等待他創造奇跡……我歎了口氣,做好了恢復BOSS身份的準備。——不知道謹言手上還有沒有BOSS探測器。時間緊迫,只有賭了。「誰?!」猛地,身後有人輕輕拍了我一下。頓時我全身的汗毛都直了,條件反射扯開嗓子便要尖叫——「別叫,是我。」是變量。「你怎麼在這裡?」我舒口氣,腿都軟了,直打抖,「不是睡著麼,跑出來幹嘛?」「這句話該我說。」「我……喝多了,頭疼,出來吹吹風。——你快去睡吧,我一會就……嗯?」變量把我的肩膀扭過去,我一抬頭,正對著他的臉。他臉上的表情很怪,彷彿很理智,又彷彿一點沒有理智,讓我想起福爾摩斯,卻又讓我想起西索,一點不合適那張星矢臉。「幹嘛?」我追問。——一邊在心底祈禱,這月黑風高的夜晚,千萬不要發生酒後亂告白的慘劇。「我陪你去。」他說。「唉?」我甚至沒有來得及問他為什麼會醒來為什麼會知道我想幹嘛帶夠補血藥了沒明天早上要上路的包裹收拾好了嗎認不認識路如果遇到猛獸要怎麼辦……我們已經疾步走在樹林裡了。——大概,我們都喝高了。樹林裡很黑,伸手不見五指。我攥緊了變量的手。我能感到自己的指尖浸潤的冷汗和微妙的顫抖。其實我怕黑的。我也怕鬼。只是為了逞強裝成熟這種弱智的理由,我對外宣稱自己是不怕的。——我總疑心D其實是知道我怕的。但凡天黑透了,他總不會讓我一個人呆著。變量略握了握我的手。乾燥的掌心傳來令人安心的溫度。我忽然想起有一年冬天,D和我被留堂了。老師訓完話出來已是漫天繁星。我倔強地妄圖拒絕D的陪護,D毅然無視我的意見,抓起我的手領著我穿過那條又黑又長的弄堂。那時候,D的掌心,也是像這樣,乾燥,溫暖。對了,那是我和D認識的第二年。說起來,我們已經有大概十年沒有手拉手了?「小心腳下。」變量低聲提醒我。我晃了晃腦袋,把自己拉回現實。——這危急四伏的樹林裡,我居然也能勞神在在地思當年憶往昔,果然是喝多了腦抽嫌命長。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貼在變量身邊。這畢竟是遊戲。怪物的運動定然遵循著某種或某幾種規律的。雖然這個「幾」可以是成百上千乃至萬億,然而如果D在的話,一定可以準確地預知情況與路線。我扭頭看看身邊這位。就在半個小時之前,我剛剛瞭解到,他連亞特蘭蒂斯都不知道是什麼。如果不是我親眼見過,他在設置陷阱的時候對於動物運動路精準的預測,我絕不會讓他跟來——咳,我絕不會跟他來。我素來相信D的邏輯思維勝過自己的直覺。今天我才知道,直覺這東西的潛力是無限的。我們幾乎憑著漫無邊際的布朗運動,在森林中自由地躲避各種怪物:雖然它們的叫聲似乎就在耳邊,嘶鳴尖銳震撼人心。我聽過那些音效,在魔月的工作室裡。我知道那樣的聲音代表著什麼:強大的攻擊力、驚人的速度、廣闊的主動攻擊範圍。可並沒有任何一隻跳到我們面前來。連一隻都沒有。我幾乎開始佩服變量了。能拿到「塵風人品獎」的人,人品果然不一般。「我說,」變量不知是感到了什麼,猛地拉住我,在一棵樹旁邊蹲下來,「你選好要哪個了?」「嗯,」我慎重地點頭,「你記得,你的原始出生點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離十三的居穴應該不遠才對。他一愣,茫然地搖頭。——我這才想起,他也是個路癡。K人情廣告區名:酷狗書號:1000787廣告:一次飆車,讓這個人一下子闖進了她的生活,在她小小的空間中像空氣一樣存在。又壞、又酷。但有時又會變得讓人琢磨不透。只是,慢慢的,感覺開始奇怪,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不就是和一隻可愛的大狗狗親親摟摟而已嘛,我的臉怎麼會紅成這樣?!撲通撲通,天,我的心,我的心為什麼會跳成這樣?!Oh,my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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