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現役 主線-馬鹿 (十五)餅乾和記憶的碎片
    還有不到12個小時就PK了,大家熱血起來吧!PK票拜託各位了!正文分割線我妄圖睡沙發,可在無害君的「大紳士主義」強權下,最終還是被迫使用了他的床。——而他,捲起被單,去奢蛇房間打地鋪。然而——還是失眠了。或者應該說……果然失眠了。「不是久世的人,也不是梵夢——能在『world』裡改變外貌的,還會有誰?」我喃喃,幾乎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任眉間擰得生疼,絞盡腦汁,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咕嚕。」什麼聲音?偏偏在這個時候?「別吵。」我下意識答。「咕嚕。」聲音不屈不撓。麼這麼煩。「咕嚕。」——這才發現,是我的肚子。「呃……」都說胃是大腦的後勤部,原來後勤保障不力,難怪總部運作如此遲鈍。掀開被子跳下床,連鞋也顧不上穿,踮著腳輕輕跑進客廳,摸了兩塊茶點剩的餅乾揣進懷裡,又趕忙溜回來。畢竟入秋了,地寒,光著腳踩在地上,透心涼。「快快快,回到被窩裡。」三兩步跳到房間正中,正準備一縱躍直撲上床——卻定住了。這個……房間……沒有開燈。蒼白的月光擠進房來,輕輕洗去一切的色澤,細細勾勒所有的輪廓:這床的大小,這櫥櫃的高低,這床邊小几的形狀……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如果不是恰巧站在這裡,我幾乎已經忘記了:當年,「world」的系統自帶標準間,是以我們四人的房間為模板的。夜風吹起我的鬢髮,撩撥著我的衣,這樣的感覺,很遠,又很近。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呢?那時的我,還沒有懶到連頭髮也不剪的地步,也是這樣,齊耳的短髮。微風吹過的時候,也會這樣,零零碎碎地,遮掩我的視線。那時的我,也是這樣,光著腳,站在這鴿子籠一樣,狹窄而昏暗的房間。「我要做遊戲製作人。」——朦朧間,腦中模糊的一角里,還藏著當時的宣言——連語氣都是一樣,青澀、稚嫩、脆生生。懵懂年少。初生牛犢不怕虎。究竟是怎樣的力量,讓那時的我,那樣毅然地離開家——兜裡的錢,連一個月的伙食費都不夠。是愚蠢呢?還是勇氣呢?在天橋下和D背靠著背數星星的日子,已經很模糊。可第一次用自己的錢,租來10多平方的房子,四個人在裡面又蹦又跳,明明已經過了應該天真的年齡,卻還是瘋得像個孩子……——這樣的影像,卻在眼前,異常地清晰起來。「從今天開始,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室了啊!」「嗯,兼做睡房——也只有十幾平方,我說你可以不要那麼興奮。」「剛剛是誰跳得腳都打結了?」「誰?誰?我怎麼不知道~」「我說你們能不能過去一點!」「不要把你的鋪蓋撂在我的電腦上!」「……」「……」——「卡」。掌心的清響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低頭:手中的餅乾,被我攥碎了。攤開手掌,我捏起一塊較大的碎塊,在月光下,瞇起眼細細打量。這種觸感、質感、體積感,斷裂處的自然形狀——實在,好逼真。放到嘴裡,仔細地嚼。口感、味道、咀嚼時觸碰牙齒發出的嘎吱聲……吃飯的時候,太過混亂,我竟忘記自己身在一個虛擬的遊戲空間中。——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一個遊戲,誰會想到,這是人工智能模擬呢?手中的餅乾碎末,被汗水浸潤,漸漸地癱軟了。我的心便也跟著柔軟起來。是的,那是「world_04」向升級「world_05」的時候……——「我上論壇去,很多玩家說,到吃飯的時候就要下線,好麻煩——而且遊戲裡的時間和外面不一樣,變成一天要吃很多。」那時只是魔月休息時捧著飯盒無心提起的一句話。——「那就把用餐系統加上去好了。」我隨口一接。——「這個很難吧,」D卻上心了,「裝備的質感重量和PK時候的感覺,都可以通過大腦感知神經直接導入,但如果是食物的話……就必須有真正的物質輸入,還有排泄的問題……」——「e=mc2(注一),老愛告訴我們,物質和能量可以相互轉換啊~」我是無心多嘴。——「……這樣……」卻不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幾個星期過後,大家發現,D每天的活動,就是攥著幾塊餅乾,在mii-14的操作倉邊進進出出,一次又一次地測試著遊戲內外物質轉換的可能性,直到把餅乾碎成了小塊,漸漸癱軟……「這個……真的……可能嗎?」就算是任地獄本家的製作組,也從來沒有嘗試過在mii-14的平台上嵌套物質/能量的輸入輸出系統。「這個系統,你想要嗎?」某D停下來,抓起襯衫的衣擺抹了抹額上的汗。「……想,但是……」「你想要,就會有。」D沒有多說一句話,安靜地合上了操作倉的門。兩個月後,當「world_07」推出的時候,「world」不但有了遊戲中用餐的系統,連住宅中下水道系統也一應俱全。「你想要,就會有。」這話,D說過不止一次了:玩家自建房系統、廢號轉換系統、仿真天氣系統……——這麼想來,推動「world」的系統進步的原動力……竟是……我的任性麼……——————馬鹿偶爾也講科學分割線——————注一:愛因斯坦的質能方程,能量與物質具有等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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