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現役 主線-馬鹿 (二)從今天開始BOSS
    「啊——」我驚叫著坐起,抓緊被角,在黑暗中不停地喘著粗氣。身下是軟硬適度的床墊,身上是蓬鬆舒適的絲被,空氣中,隱約飄散著我喜愛的玫瑰熏香的氣味……深呼吸。再次深呼吸。……還好,是個夢。我頹然倒回床上,抓起被子,盡量把自己包裹嚴密。大腦不斷地重複著「這不過是個夢」,毛孔卻不曾聽懂——涔涔冷汗爭先恐後地擠出來,浸透了薄薄的睡衣。在這積雪初融的早春,我幾乎無法分辨,那不住地顫抖,到底是因為這寒濕的睡衣,還是因為心底那抑制不住地寒意……怎麼居然做了這麼個夢——果然最近太累了嗎……我伸出一支手指,輕輕地揉著眉間。這個話,若是換個人來說,也便罷了,卻怎麼可能是D。……怎麼可能,是D。——D和我相識在初中。我們交往的經歷曲折而複雜,極富戲劇性和傳奇色彩,在組內早已成為茶餘飯後的消食必談。——其間的曲直無法一一盡述,一言蔽之:一見傾心,一生同行,風雨同舟,不離不棄。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擁有同一個銀行帳號,關心同一件新聞,討論同一件時政,用同一個筆名發表小說,為了同一個遊戲嘔心瀝血……從我能夠獨立行為開始,我們就作為一個整體,而不是兩個個體存在的。這樣的D,怎麼會對我說出那樣的話來?——果然,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吧……嘛,金錢使人變壞,壓力使人變態。我自嘲一笑。笑聲從我喉間鑽了出去,在空曠的房間裡流竄,被午夜的寒氣打磨得銳利,撞在牆上,彈在地上,飛濺到天花板上,處處是陰森的回音。等等。不對。我的房間,明明只有十來平米,為什麼會有這樣層次豐富的回音?我一驚,幾乎忍不住想要埋進被窩裡。——這一躲卻更加深了我的恐懼:被子是絲的。我不喜歡絲的觸感,素來只蓋棉布的被子。玫瑰熏香不合時宜地擠進我的鼻孔。——因為忙,我已經一個月沒有點香燭了。不。這,不是我的房間。這……是哪裡?夜,濃黑。我瞪大了眼睛,努力適應這無邊的黑暗。傢俱的輪廓開始慢慢地浮現出來:床,床頭櫃,桌子,衣櫥……一個接一個,墨黑的,陌生的,深夜裡,像是待撲食的猛獸,看得我心驚膽顫。房間的空間感終於呈現出來,足有百餘平方米的房間,只有我孤零零的一個人……我四下看了一圈:床在房間正中,最沒有安全感的擺法。下意識地,我拉緊被子——絲質的滑膩質感在我的皮膚上激起一排雞皮疙瘩。床頭櫃上似乎有燈。我順著床沿摸過去,觸到了冰涼的燈罩——上下摸摸,找不到開關。「嘁,」我心裡暗暗抱怨,「哪國產的,都21世紀了,工業設計還不注重實用性。」「叮」忽然,清脆的響聲扯直了我稍有鬆懈的神經。什麼聲音?——是……金屬和玻璃相撞的聲音。我的手僵硬在燈罩上——為,為什麼我的手上有金屬?抽搐著收回手,我摸索著尋找聲音的來源……找到了。我的右手大拇指上,赫然多處了一圈金屬環——好吧,上面似乎有花紋,如果可以看到它的樣子的話,我大約會叫它「一個戒指」。我仔細地來回撫著這意外出現的戒指:怎麼說我畢竟是個女性,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實在是很有底氣不足的感覺。比起站起身來打開房間的櫥櫥櫃櫃探尋一番,我更傾向窩在被子裡,從這戒指上尋找線索。或許是過分的恐懼和緊張激發了我的潛能,或許是限制了視覺讓我的觸覺更加敏感——總之,我竟全憑指尖的觸摸,認出了,戒指上的花紋,似乎,是幾個字母……英文的字母。細細辨認之下——那麼控制面板要用什麼喚出?」——「直接聲控吧?」——「交談中觸及關鍵詞怎麼辦?」——「……咳,還是給一個信物吧?」——「什麼信物?要小,攜帶使用方便。」——「項鏈?」——「我不敢帶,怕被勒脖子。」——「戒指好了。」——「嗯,戒指好了。」——「戴哪個指頭上?」——「拇指吧,好像其他都有特別意義。」——「那叫出方式呢?」——「手放在戒指上一摸?」——「人家洗澡的時候控制面板不會彈出彈入麼?」——「呃……放在戒指上叫『控制面板』好了。」——「嗯,預設口令就這個,自己可以改動這樣?」——「好,那我改腳本去了。」——「某夢你快點把設計圖交上來!」——「TaT……人家還要做界面……」當日四人一起討論的景象仍舊歷歷在目。就像美工梵夢君獨創的字體那花哨的上下飛舞的筆畫一樣,即使不用眼看,只用手摸,也覺得那麼熟悉。我左手食指已然放在右手拇指的戒指上。彷彿站在命運的岔路口,走錯一步就會萬劫不復——這樣的心情,讓我的手指莫名地顫抖起來……終於,我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輕聲喚到:「控制面板。」面前「唰」地一聲彈出一個方框,華麗的巴洛克風格裝飾一看就是梵夢的風格,上面發著光的字……是我自己的手寫體:●基礎資料:名稱:馬鹿種族:?性別:女職業:BOSS——「剛剛大家投票決定,派你去做新的BOSS。」——「什麼時候,塵風的決定,可以繞過我了?!」——「從今天,現在開始。」這一切,原來,竟是真的。————今天也要有愛地註解分割線————注一:僅以標題向「馬桶穿越路線」的開創者涉谷有利魔王大人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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