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來到俱樂部所在的大樓,羅冥這人倒是挺光棍,願賭服輸,七、八、九三層樓已經開始在搬家,那場面亂得很。四人走進後引起不少人側目,俊男美女,不過有了血的教訓,沒人敢再過來騷擾。
走進俱樂部,諾大的地方此時只有丁蕾一勞永逸人,實在是有些冷清!她氣色不好,似乎剛剛發過脾氣。李默一進來,她臉上才有些許笑意,「大英雄來了!看來我不請啊,你和林馨兩個都不肯過來。」
李默笑笑沒說話,林馨趕忙解釋,「沒有啦!小丁姐,這兩天有點私事。這是穎姐,我師妹小茹,才從C市老家過來。」
丁蕾笑著朝兩人點頭招呼,然後一把摟住林馨,親密地說道:「林馨,你今日益發的漂亮,把我都嫉妒死了!來,坐這邊,你要喝點什麼?我給你們弄!」林馨鬧了個大紅臉。
「小丁姐,你不用客氣,我們不渴。」趙茹客氣地回應。丁蕾大聲說道:「哪裡話!來酒吧可不是為解渴的,喝酒吧!我給你們一人調一杯藍色夏威夷,血紅瑪麗也可以!」
霍穎微笑著沒說話,其餘兩人以她為馬首是瞻,不再拒絕。丁蕾頓時有些驚異,好奇地打量著霍穎,猜測這位風淨楚楚的女人是個什麼身份,而霍穎則一直似笑非笑地望著李默。
丁蕾熟練地把酒調好,用個托盤抬上來,一人面前放一杯,又放了兩盤乾果,坐下後略帶歉意地說道:「今天只能請大家吃這些,我準備讓俱樂部暫時停業,沒什麼好東西。」
霍穎微笑著說不要緊,拿起來抿了一口,讚道:「嗯!味道不錯!完全是專業水平。謝謝啊!丁小姐。」丁蕾嫣然一笑,也不客氣!這評語她可擔得起,花錢在專門的學校裡練過半年,不專業可對不起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好好的,為什麼要停業?」林馨有些不解,「贏了比賽,應該趁機多打廣告、多招人才是!別把機會白白浪費。」
丁蕾笑著搖搖頭,「這幾天,俱樂部裡原來那些傢伙都在往俱樂部跑!林馨,你說我做人是不是很失敗?困境的時候,身邊肯幫忙的人都沒幾個,這次全靠他了!」說著,指指正在吧檯裡面忙活的李默,「……那些牆頭草還想回來?哼!我乾脆以停業為借口,把他們都趕走,免得心煩!其實啊,我也想借此機會自我反省,找找自己的毛病。」
這時李默已經打開音響,挑了盤比較低沉、悠揚的音樂放著,重新走回桌子邊坐下。丁蕾把酒杯推到他面前,看著他用吸管喝了一口,問道:「你剛才在電話裡說有事情要我幫忙,是什麼事?你說。」
李默沒客氣,「小丁姐,我想在附近找套房子,四個人住!要得很急,想最好在這兩天就能搬進去。」林馨馬上把頭偏開,霍穎打量起四周的佈置,趙茹從小身處的環境就比較複雜,年紀雖小,反而對這種事司空見慣,定定地望著丁蕾。
丁蕾吃了一驚,望望林馨,再看看李默,又打量起另兩位。過了一會,她才猶豫著開口,「這倒不難!現在就有,你什麼時候要,我什麼時候就帶你們去看。」李默很高興,也很給丁蕾面子地問道:「小丁姐,那就謝謝你啊!對了,你不是說有事和我商量嗎?」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丁蕾正色道,「區體育局讓我問你,問你願不願意代表本區去參加全國散打擂台賽的預選賽。」這話一出,四人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本能地皺起眉頭。
一接觸到正事,李默又恢復到那種冷靜的狀態,淡淡地問道:「是通知、命令還是協商?小丁姐你最好和我說實話。」
「是……通知!」丁蕾佩服得五體投地。區體育局是以通知形式下發的文件,今天中午送來俱樂部的,她瞭解李默的個性,才改了口氣。李默冷冷地笑了笑,轉頭盯著丁蕾的眼睛,「你怎麼考慮?」
「不去!」丁蕾勇敢的與之對視,說得毫不猶豫,「你又不是區裡註冊過的運動員,不用理會這通知。」這話讓其他三女對她很有好感。李默面無表情,凝視著丁蕾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問道:「你考慮過這對俱樂部會有什麼影響嗎?」
丁蕾仍與之對視,毫不躲避,微笑著說道:「你不用擔心!停車場我們已經拿回來,俱樂部也就成了玩票的性質!我受他們的氣已經好長時間了,不要那塊牌照也沒什麼也不起!」
李默轉過頭,沉默了一會,點點頭,「這樣最好!可以殺殺那高禿子氣焰。有一種人,你不能太給他好臉色看,不然他以為可以隨意欺負你。」丁蕾點頭,霍穎若有所思,林馨跟趙茹兩個沒聽懂在說什麼,心裡老大的一個疑問。酒喝完,丁蕾一拍手,笑著問道:「你們要不要現在看看要住的地方?」
李默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三女雖害羞,卻也心中極其嚮往。丁蕾轉身先把俱樂部的大門從裡面鎖了,然後刷卡、核對指紋與虹膜,打開吧檯旁邊的那扇小門,對他們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四人跟著進去,裡面是條過道,左邊是酒吧的牆,右邊是個倉庫。走出一段,來到一間辦公室,這裡是丁蕾平時辦公的地方。房間正對門的地方有道玻璃與合金製成的螺旋樓梯通到樓頂,她帶著他們爬上去。
一露頭,首先是間大號的玻璃房呈現在幾人的眼裡,面積超過一百平米。客廳式樣佈局,除了起支架作用的木製樑柱和門窗框架,牆和所有傢俱都是由玻璃製成,只有那套沙發上多了鵝黃色的布墊子,連地板都是玻璃的,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支撐木格與鵝卵石,淺淺的一層清水在其中流淌。人站在房子裡,有種夢幻般的動感。
丁蕾讓四人在客廳裡流連了一會,又帶著他們走到客廳右角,走上六級台階,來到台階頂端,丁蕾吩咐房屋自動管理系統把門打開。四人首先看到的是條有兩米寬的走廊,走廊右手邊的玻璃牆外有個室內游泳池,水色幽藍。泳池邊靠客廳這邊的角落裡有個小小的假山,周圍種植著他們幾個不知名的植物,四邊各有兩把躺椅和張玻璃小茶几。整條走廊繞游泳池一圈,逐漸抬高。走廊的左手邊則是類似木結構的房屋。
丁蕾見四人很欣喜,同時也面帶疑惑,解釋道:「我父親是名瘋狂的功夫愛好者,五年前修建了這棟由合金、強化玻璃與仿木材料造成的房子,給王動以及幾位簽約拳手居住,有一間專門的廚房和小餐廳。房子的每條邊都有一個獨特的屋頂式樣,南北向為單層,頂相對要矮;東西方向是複式,頂則高起;這四個頂的外面一層蓋板可以開合,裡面則是玻璃。這樣你可以在晴朗的夜晚,躺在床上眺望星光燦爛的夜空!游泳池上方的頂則只有一層,是直接可以開合的藍色玻璃頂!若是打開,外表如同一朵荷花。五個頂在外面陽光下看,全是湖藍色,錯落有致。你們若是能坐在直升機上俯覽,會覺得非常漂亮。」
說著,丁蕾一一把北邊的房間打開。首先是間三十來平米廚房和小餐廳,而後一套房子門正好在走廊拐彎處,整間直接連通,全木的板,中間鋪著塊厚厚的地毯。上面有經常運動的痕跡,各種健身器械整齊的擺放在四周,傳統的刀槍劍戟也有個專門的架子,靠角落裡擺放著。眾人心裡略微算過,這是個有一百多平米大的健身房,相當吸引幾位武術愛好者!「這間原來也是住人的,拳手們走後,我自己改的。」丁蕾解釋,四人點頭。
眾人流連了許久才出來,上了三個台階,東邊有兩套房子。四人進了第一間,裡面空間很大,沒有分隔牆,是個全開放的錯層。進門處一小客廳,對面牆上有道兩米多寬的樓梯去上層,那裡當然是臥室,有木製欄杆,隱約可以看到一個玻璃衛生間;下面則是圓弧型台階向下,整體一看就知道是個類似西式家用酒吧的多用途房。
四人走下,只見右手邊是個整體式大櫃,樓上也是,秉承房屋玻璃和木製結構相結合的整體風格,設計得相當合理,很漂亮;上層的板正中有根柱子,沿柱子往左手牆邊有道一米二左右高的吧檯,檯面為玻璃質地,兩側佈置著酒吧中常見的圓型矮背的皮製轉椅,吧檯裡面是一套與之相配套的多功能組合式酒櫃,暫時都是空的。
出到門外,下面一間的結構正好與前一套相反,佈局則一模一樣。上南邊是六級台階,三間平房,梭拉門,地面比走廊高了三十公分,格局方方正正,裡面的陳設和式樣都類似日本老式建築。
西邊這一溜是一小一大兩間房。小的雖是個雙層,卻是個書房的佈局,有面牆完全是書架。高出的一層是從木樓梯爬上,給人第一感覺有點像宿舍裡的高低床,也有排從頭連到尾的書櫃,不高,兩層,直接就架地板上。角落上有個小音響,最底下是長長的一排CD。此外正中有個小方桌,全木板的地面,整齊的鋪著層不知道什麼質地的、厚厚的、可以睡人的地毯。上面散亂的丟著幾個墊子,塞腰、墊屁股、當枕頭都可以!給人的感覺這就是個讓人躺著看書的地方。大的一間四人沒去看,據丁蕾講以前是專門給王動住,現在重新裝修過後她自己住。除了這間,其餘六間可以任由他們選。
基本看完,從真實心理來講,四人都相當滿意,就是李默擔心丁蕾在,不方便他做壞事。「丁小姐,這租金怎麼算?」霍穎客氣地問道。這裡的價格應該不便宜,其實貴也算了,便宜還更麻煩!她有些擔心,不知道裡面會附加有什麼條件。林馨也一樣,雖然現在錢也算有點,可還是應該省著過日子,不能太奢侈。趙茹則小女孩的心性,心裡喜歡,自認為也能負擔,就不想考慮其它。
「租金的問題你們不用考慮!關鍵是你們要喜歡。」丁蕾的回答讓霍穎有些難受,望著李默和林馨。林馨也明白,「這房子我們很喜歡!小丁姐,不過條件若是要讓李默成為俱樂部簽約拳手,我們不能答應,只能說聲抱歉!」
丁蕾笑了,「林馨,你大概是忘了!我承諾過的,李默贏了兩場比賽,擁有這棟樓和俱樂部的百分之二十權益,協議也已經生效。另外我還欠著他二十萬出場費沒給,你們住在這裡天經地義,用不著考慮其它。若是覺得我在不方便,我可以……」
「這倒不用!丁小姐。」霍穎一聽,笑著出聲,「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卻之不恭!林馨,小茹,我們去挑房間。還有啊,李默不住這裡,他學校有宿舍。」李默當即苦了臉,而後腦子一轉,意識到自己要房間幹什麼?有房間反而還沒借口,還是穎姐好啊!心花怒放之下,還得讓臉色盡量保持不變,真是難為人!
霍穎挑了西南角的那間日式踏踏米,林馨就要在她隔壁,而趙茹有些猶豫,李默替她選了東南邊的複式,她很高興,卻又擔心表現得太特殊,有些忐忑不安。霍穎笑了,「小茹,怕什麼?喜歡就是喜歡!我若是喜歡你那房子,可不會客氣,還剩著一間呢!可我就喜歡現在這個感覺。」說著她轉向林馨,「馨兒,你也別遷就我,喜歡什麼感覺自己挑。」
林馨搖搖頭,轉移話題,「裡面還差些被褥、傢俱以及電器等東西,我可不想直接睡在地板上。穎姐,我們現在去買,明天就搬進來。」
「行啊!我正想去買兩個新的家務機器人,以前那個壞了,這向天把我累得要死!」丁蕾欣然接口。幾個女孩子同時來了興趣,霍穎體諒李默的處境,「小默,我們四個女人逛街,你就別跟著受罪!去找同學、朋友們玩玩,我們回來會打電話給你。」
雖然有些捨不得,不過李默一想到陪女人逛街就心存畏懼,何況有四個女人,那不得要人命?!假笑兩下,一溜煙跑了。回到宿舍樓下,正好碰到張亞、周元偉幾人下來吃飯。張亞一見他,幾個快步衝上前,苦著臉,「老大,你真是不夠意氣!」李默一愣,而後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條,明白了,絕對是和魏強練手時留下的,心裡暗笑,顧左右而言它。
張亞意識到李默是不想在周元偉他們幾人面前說事,趕忙改口,同時也抓住機會敲竹槓,「不管了!你害我被人打,得賠償,今天請我吃飯。」這倒不是太難的要求,李默滿口答應,心情好,順便把一幫子人都叫上。大家到宿舍區後面的胡同裡找了家新疆烤羊店,反正節假日沒課,很是一通海喝。
喝到兩點多,眾人一起哄,換上球服,趕到球場。正好遇到六樓一群學生,以法學院的苗可軍、考古專業的崔建民為首。這兩人都是本省的文科狀元,家庭條件一般,拿全額獎學金入學,與樓上眾人從不對路。兩邊一碰頭,火星撞地球。說實話,李默這人的單兵作業的能力超強,可遇到集體項目就比較菜,很自然的想往後縮。可人數正好,這時也來不及找人,硬著頭皮上。以前踢得太少,一上場就連出幾個大漏勺。除了身體和彈跳很佔便宜外,技術一團糟,帶個球是經常人出去老遠,球留在原地,惹得眾人大聲哄笑。
別人都敢笑,惟獨張亞不成!他可是清楚李默這人的脾氣、本事,趕忙跑到李默面前,「老大,這樣!你來我旁邊打邊後衛。不管別人怎麼來,你只要把人抗出去,球朝對方那邊大腳開,其它不用管。」李默想想,知道張亞的意思,和原來一個同學換了位子。
又踢了十來分鐘,在張亞的隨時照應下,對方居然沒能得分。而李默逐漸找到了點球感,發揮出他出腳頻率快、身體對抗能力強的特點,到也還像是堵合格閘門,不是豆腐渣工程。六樓有個前鋒叫凌鋒,膚色黝黑,一米八五的個頭,身體相當結實,技術相當不錯,連續幾次身體對抗都沒佔便宜,有些不服氣,經常故意朝他這個方向沖,就是要和他對拼,不過手腳卻很乾淨。
半場打完,二比二平局。李默見那邊一幫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意氣的成分,覺得沒什麼意思,乾脆和周元偉幾個打過招呼,自顧自走回宿舍。衛生間裡沖了一把,進遊戲裡視察過自己的領地,頓時覺得心曠神怡。就想那NPC商人狄巡怎麼還不把馬送來,自己也練練馬術,免得自己老走路!這倒不是嫌累,就是地圖擴大後,去什麼地方靠走,花的時間太多。
進到河邊的家裡,按照霍穎傳給他的方法,努力調教虎頭和嘟嘟這兩個可愛的、毛茸茸的小傢伙。又把自家的田地仔細梳理過一遍,滿意的拍拍手,重新跳上筏子,順流回到樊城,然後掛機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