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卡在最後一分鐘,李默做完最後一道題目,已經沒有時間給他檢查,匆匆確認名字、考號沒有寫錯或是寫漏,深深吐出口長氣,起身交卷。這社會進步到現在,高考的方式仍然基本沒有什麼改變。
李默慢慢走出到門外,站在六樓的走廊上,雙臂展開,面對著晴朗的天空,閉上眼睛,深深地吸口氣,大喊了一聲,把附近的同學都嚇一跳,另一個教室裡出來的祁樂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轉頭去找趙錦豪。他心中舒暢,懶得與之計較,扭過頭,大步走下樓。這時遠處一棟教學樓的辦公室裡,有幾個人正用高倍望遠鏡監視著他,有人還在拍照。
「粟隊長,這小子就是那場比賽裡的27號?真看不出!挺文靜的一個,才剛剛1個年輕的女警察驚奇地說道,她對面的省廳刑偵總隊反黑大隊隊長粟志遠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人挺結實,就是黑了些,是個從基層憑本事一步步幹起的老警察,名氣相當大,他一邊看一邊說道:「這小子是個危險人物,得給他單獨建個檔。本來以他現在的表現看,還沒有特別需要注意的必要。可從這傢伙的比賽作風推斷,是個在關鍵時候不惜命的主,誰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就爆發出來?到時候怕要嚇死人!」
「隊長說得是!以這傢伙跟邵虎和邵家的關係,若是邵虎和趙家產生大規模衝突,不參與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他現在本市的混混裡面名聲也相當響,尤其是暴走族,很有號召力,若是參進來,我看趙家夠戧!」另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警察笑嘻嘻地接口,神色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他就是不想參與,邵虎怕也不肯放過。別分心!看好大門外!」
這時學校門口,四、五個警察和十幾個保安相當緊張地守在門口,面色有些扭曲。李默走出校門,猛地響起震耳欲聾地喇叭聲,經久不息!街對面至少停有上百輛摩托車,男男女女幾百人圍著,不少是才考完試的學生,魏強他們幾個把手指含在嘴裡,一通狂吹。
「默哥!」身後響起一個女孩子的喊聲,李默一回頭,趙茹已經跳到他的身上。李默親暱地拍了拍她的臀部,讓她掛在自己的脖子上,走到魏強身邊。
「小默,走啦!我今天包下了天外天,給你慶祝一下,同時也讓兄弟們好好聚聚!」魏強笑道,他現在已經成了邵虎手下一員大將,邵虎把網吧附近五條街的事務都交給他負責打理,手下兄弟猛地竄上三位數,正向四位數飆升,正是心氣最高的時候,花錢如流水,別人怎麼勸都勸不住。
高考一完,李默也有種徹底解脫的感覺,這時也不想再說那些不中聽的話,正想跨上車,看到魏強肘部纏著繃帶,皺了皺眉頭,「強子,虎哥教兄弟們練泰拳的時候再三強調過,必須注意防護,要循序漸進,你怎麼又傷了?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魏強不以為意,「小傷!小默,我這次可真是決定決心狠下苦功,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以前你不就這麼替我哥勸我的!」李默不再說話,確實!魏強自從上次比賽傷好後,人似乎變了一個,整天纏著邵虎學武,尤其是對泰拳的路子特別來勁,大概是這種強調以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殺傷對手的技術特別合他的性子,練起來不要命,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全身皮打掉一層,體重掉下三公斤,居然武功大進,五、六個普通小弟合起來楞不是他對手,現在就是整天纏著李默給他做對練。
上百輛摩托車在無數種目光的注視下呼嘯而去,警察的任務也已經完成,祁樂坐著趙錦豪的車出來,望了眼李默這群人的背影,車朝相反的方向輕輕一拐,匯入遠去的車流。
晚上眾兄弟姐妹海吃一通,魏強、田野哥幾個還沒玩過癮,又拉著二、三十人上了樓上的夜總會,開上四個大包房,一會女孩們就坐不住,跑到外面的迪廳裡發洩精力。整個天外天娛樂城現在由輕微瘸了一條腿的田浩負責保安,私下裡賣些刺激類藥物,收入還可以。現在的刺激類藥物都經過改良,效果類似搖頭丸,藥效不錯但作用時間短,後遺症很小,沒有本世紀初的毒品那麼大的上癮性和危害性,可以滿足不少空虛的年輕人的心理需要,免得精力沒地方使只得出去鬧事,政府查得相對很鬆,已經成了黑社會幫派的一大主要收入來源。
待酒醒了大半,李默來到樓梯間裡,猶豫酗酒,方才撥出個電話,對方很快接通,語氣相當直接,「考完了,感覺還好吧?」
「還行!」李默輕聲回答,沉默了一會,「你呢?工作很忙嗎?別太拚命!」
「不就那麼回事!再說還沒抓到你這個小賊,我可不敢休息。」對方語氣親暱地回答,李默心裡暖烘烘的,「我就等著你來抓我,可你兩月了都不來,怎麼抓?」對方不再說話,兩邊沉默了許久,霍穎搶先開口,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我還有事,掛了!」
回到包房內,趙茹還沒有回來,魏強正在扯著嗓子大吼,那歌唱得真是!李默實在是聽不進去,想想已經有十來天沒進遊戲,趁人不注意,跑到網吧裡。
遊戲裡的天空總是藍藍的,點綴著形狀變化無常的白雲;風是那麼清新、柔和,氣溫也不會如同現實中的六月那麼熱得讓人難以忍受。由於是出現在樹林裡,李默就地砍了一會柴,就見系統提示他砍柴技能滿了,可以熟練使用。此技能為低級單一技能,不可升級,獎勵力量屬性1點。
李默心中猛然大喜,打開人物屬性面版,力量果然變成5,體力90、負重50、物理攻擊50,心裡美滋滋的,柴也不再砍,跑到礦洞口找到礦師何興,把挖礦技能學會。而後一時找不到什麼事做,很自然地來到湖邊的小山包上躺下,扯了幾片樹葉,隨意吹著,想到什麼調子就吹什麼!直到實在沒什麼曲子可以想起來的,方才打住。
這時李默想起笛子,費了好半天的力砍下根合適的竹子,回到原地坐下,耐心地用手斧把枝椏清理乾淨,砍成合適的長度,把邊角和外觀打磨光滑,找好開孔的位置。手斧尖用來做這事實在是太難,他正考慮是不是該回莫鐵匠那裡想辦法,旁邊突然有人遞來把精巧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