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蛇將手指從口中取出,在那指上滴落下來的除了那疑似血液的暗綠色液體外,還泛著強烈如黑水晶般的光茫,她高高揚起手,正待揮下時,冽風便以微不可見的動作向我輕輕點了點頭。
接到他暗示的我,趕忙趁著那手還來不及揮下,高喊道:「等一下!!你似乎忘了你的誓言!!」
「誓言?!」委蛇停下了動作,以一種令人難以捉摸的表情望著我,只是語氣中流露著一絲嘲笑之意。
「是的!你向你們的魔王所立下的誓言,你至少應該遵守吧。」我盡量擺出無畏的表情望著她,繼續道,「當初我們定下的先決條件是保得你安全,現在你已行動自如,而且,看你的樣子,安全問題應該也不用擔心了……那我們做到了我們所約定的,你呢?」
「……」
據說由於我魅力值極高,故而在與NPC的溝通上會佔有顯著的優勢,於是我默契的將「質問」這件事攬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儘管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在迎上她眼神的那一刻,我仍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其實,我並不知道所謂的「魔王的誓約」究竟意味著什麼,說不定那只是她為了取信我們而故意所說的,但現在除此之外,我們便無其他辦法了。
……反正最壞的結局也只不過是回一趟復活陣,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去試一下機會呢?
出乎意料的,所謂的魔王竟對委蛇如此有約束力,只是隨手拿了他的名字起了個誓言。就……
反正一聽得我提到「魔王」及「誓言」這兩個詞。委蛇地動作便立即停了下來,安靜地猶如傷癒之前。
我和冽風互換了下眼色,既然知道那個誓言對她確實有著約束功效,我此刻更加有恃無恐。
我嘴角微微一撇,盡可能使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無比,「怎麼樣?你會想違背誓言吧?這樣的話,說不定會遭到魔王最嚴厲的懲罰耶~畢竟你可是以他的名字來立誓的~」
真得會這樣嗎?算了,反正當前情況也容不得我多想,就這麼掰吧。
委蛇靜默片刻,突然憤憤的重甩了一下蛇尾。狀似在極力克制怒氣與殺意般不斷的喘著氣……
半晌後,她停止了這種無謂的發洩毫無表情的看著我們,隨即泛起一絲詭異地笑容道:「好吧,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會將我所知道的告訴你們。只是…即便如此,你們也不過可以多活一些時間而已。不如…我們在做個交易吧?」
委蛇此時雖不復當日的容顏。可是她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一些淡淡的與當時極為相像的魅惑力,「只要你們不再打聽那件事。我現在便可放你們一條生路。如何?」
在她那極具誘惑力地話語和眼神前,我茫然得便想點頭答應……
可僅隔了幾秒,便覺腦中有如被薄荷侵入一般,冰涼一片,瞬時我便警醒了過來。
「很抱歉~」我輕笑道。「我對你這個況。一旦答應下來,也難保到時候她不會有什麼變卦。
「你…好吧,你有什麼條件你儘管說。只要不再追問此事,我都會盡可能的答應你。」
即便那件事對我意義不大,光見她如此逃避我也非要弄清楚不可,更何況…這件事自我進《異界》沒多久便開始纏繞著我,豈能就這樣隨意放棄?
如果現在放棄地話,下次要找到線索又不知道將會是何年何月。
所以我依舊堅定的搖搖頭:「不,我只想知道那件事,所以還是『請』你告訴我吧。」
委蛇憤恨的瞪著我,讓我不覺暗暗有些心驚,但我依舊懲強的以同樣的目光回望而去……
「你們會後悔地!」
「既使如此,我也不想讓你如此稱心如意。」
「好!那我就告訴你們,只是…這裡人多嘴雜,我先要清下場……」
隨著那冷冷話語而來地是一陣猛烈的狂風,或許由於我們正位於風眼處,約莫只感覺到發尾被輕輕揚起……
狂風如來時一般急速的散去,放眼望去,除了滿地被吹揚起地枯草外,方纔還圍聚於附近練級或注意著我們這場突然的玩家竟一個都不見了。
「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麼?」委蛇似乎對這一切毫不關心,只是冷冷的問道。
「幾千年前那場『三族大戰』。」
「我不知道。」
「你說什麼?!你剛剛不是說……」
「『三族大戰之時,我並未出世,當然不可能知道那時所發生的事。放心吧,鑒於那個誓言,我絕對不可能向你們說慌,關於那場『三族大戰』,我確實不知情。」委蛇泛起一絲得意笑容道,「怎麼樣?問完了嗎?」
「你既然都不知道,那還有什麼好……」
冽風攔阻了我未所出口的話,並望著她道:「如果我們現在回答一聲『是』或者說一句『沒什麼可以問的』這類話,你的誓約應該就算完成了吧?然後,你便能不再有任何顧忌的除去我們?既能完成你的誓約,又能不觸碰那個禁區,同時還可以除掉我們這兩個眼中盯,這就是你所盤算的?不過,很遺憾,再沒有得到我們滿意的答案之前,我並不想讓此事就如此了結。」
隨著冽風的話語,委蛇的臉龐越發顯得扭曲,覆在身上的鱗片也片片鼓了起來,使得她的身體一眼望去似乎臃腫許多。
而經冽風提醒我方知那鱗片底下蘊藏著的也是一種巨毒,如果說她那毒牙和毒血混合所造的煙霧適用於那些遠距離進行攻擊的話。
那她鱗下的毒就適用於近距離攻擊:以身來誘得對方的攻擊,當對方傷害到她體表時,便將毒液通過直接接觸或濺灑的方式來攻擊對方。而此毒更是猛烈無比,近乎即觸即死。
這些是通過冽風對委蛇毒殺之前玩家們的那場硬仗中觀察得來的,難怪方纔他用天雷攻擊委蛇時使力並不是很強,造成的傷口也恰好是血所不容易濺出的那種類型。
不過,除了毒之外,我現在倒覺得當委蛇懷有極度的仇恨時,那鱗片的形態似乎也有著某種象徵或威脅的作用,比如現在……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恐怕我倆早就被剝皮抽骨千百倍而不止了。
「好吧,既然你說你並不知曉『三族大戰』的事,那麼我就改換別的問題來問吧。」冽風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她那駭人的眼神,依舊緊緊注視著她的雙目道,「就這樣,你既然認識,那麼就將的事告知我吧~以及對於『失落歷史』的研究,這…
話音方落,便見委蛇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