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馥這個人真的很懦弱,而且還多疑,膽小,從他在歷史上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了。本來他身為冀州刺史,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可以一鼓作氣吃掉袁紹的。可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手下有沮授,辛家兄弟這樣的高級軍師,居然生生的讓袁紹把局面搬了過來,還把個麴義這樣的猛將給弄反了。
搬過來也就罷了,竟然還在公孫瓚的武力威脅下,真地把冀州刺史的位置讓給了袁紹。袁紹已經顯示了相當多的善意了,可韓馥還是害怕,竟然逃跑了。跑了也就算了,還總惦記著袁紹會殺他,就連跟他交好的張邈都不相信,竟然因為袁紹來了個使者就嚇得在廁所自盡了。實在是有點兒太讓人覺得可憐了,死哪裡不好,死在廁所裡,那不是遺臭萬年嗎,怎麼就這麼看不開呢。
要說韓馥手下沒人那是胡說八道,河北自古多出豪傑之士,牛人多了,除了那些高人,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哪一個不是響噹噹的角色啊,從事趙浮、程渙也是榜上有名的主,在袁紹面前也絕對敢折騰折騰。可是再過幾十年就會有一句話叫做扶不起的阿斗,現在的韓馥還不如他呢,不僅鬥不過袁紹,聽說青州大軍兵圍鄴縣,嚇得竟然直哆嗦。
韓馥的鄴城也沒有多少兵馬,將將過萬,而且大部分都是步兵,雖然冀州富裕,有上萬的強弩,可是主將如此,這樣一支沒有精氣神的隊伍怎麼跟青州軍較量啊。韓馥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不得以之下,把能找來的官員全都找來了。
在他當冀州刺史的最後一次宴會上沉痛的宣佈,他打算投降。
太刺激了,袁紹現在已經被刺激得快暈過去了,昨天他剛剛得到消息說函谷關丟了,麴義,郭圖率所部五千人投降了青州軍,還沒緩過味道來的袁紹,今天又得到消息說,青州軍三路出擊,東郡告失,鄴城被圍。
太過癮了,袁紹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天旋地轉了,爽得比吃了海洛因都過癮,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了,直挺挺得到了下去,嚇得身邊的謀士和武將一個個全都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幹什麼好。
搶救過程比較複雜,兩天後袁紹終於醒了過來,當他睜開眼睛一看,周圍全都是熊貓眼,所有的大將和謀士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外甥高幹還有點兒勇氣,試探著問:「舅父大人,您好點兒了嗎?」
能好嗎?袁紹氣喘吁吁的說:「好一點兒了。但是感覺還有些虛。」
長子袁譚這時候也說:「父親,您就放寬心吧,多休息兩天,萬事都有我們哪!」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袁紹突然想起來了:「我昏過去幾天了?」
袁譚現在還不大,比較誠實,也沒看別人就伸出了兩根手指:「兩天了。」
袁紹一聽就急了,立刻掙扎著坐了起來:「這兩天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所有的人幾乎都把頭低下了,沒低下頭的也都面面相覷,不說話。這袁紹還能看不出來有事嗎?便急切地問:「顯思,你說,這兩天都發生了些什麼。詳詳細細地告訴我,一點兒細節都不要漏。」
袁譚是袁紹的長子,比較敦厚,由於他的身份在這裡擺著,這兩天所有的消息都沒有瞞著他,所以他什麼事情都知道,只是不太敢說,怕又刺激到袁紹。可是袁紹一看袁譚的樣子立刻怒不可遏,大叫一聲:「說。」
袁譚自然不敢隱瞞,把過去幾天得到的情報全都說了:「青州軍方面傳來消息,顏良和文丑兩個人加上五萬冀州兵馬全軍覆沒。」
袁紹自己也料到了,所以沒什麼反應,只是哼了一聲。袁譚一看還好,就接著說:「麴義和郭圖投降了陳登,現在函谷關外,所有的兵馬全都投降了青州。但是自得到這個消息後,雖然我們這裡很緊張,不知道為什麼,青州的兵馬卻一直沒有再前進的意思,只是在函谷關裡修正。」
袁紹又嗯了一聲:「繼續說。」
「昨天快馬傳來消息,韓大人已經率眾歸降了青州,現在在鄴城代理冀州刺史職務的是荀彧。」袁紹鐵青著一張臉,沒說什麼,只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問袁譚道:「你叔父呢,我怎麼沒看見他?」
於是袁譚回答道:「昨天叔父大人來看望了您一下,然後就和豫州刺史孫堅孫大人帶領著豫州和南陽的兵馬離開了。臨行前讓我代他向您問好,希望您早日康復。」
袁紹大叫一聲:「氣煞我也。」然後指著袁譚說「以後再也不要叫他叔父,我沒他這個弟弟。」說著話,一口血吐了出來,染得胸前紅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