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很聰明的沒有對此發表太多的意見。他也不是什麼善良人士,當年烈火焚城的時候,他的一個主意直接燒死了黃巾軍三十萬之眾,所以對於一個異族的滅亡,他也不是那麼很上心,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我看了看程昱,接著問:「就算如此,青州的人口也不過是五百萬左右,難道這兩年間又增加了四百萬流民?」
程昱輕輕的一笑:「可不是嗎?而且還在增加。」程昱看著我驚詫的面容,小心的解釋道:「青州之所以會吸引這麼多人來是有原因的。現在別的州百姓生活困難,稅負基本上都在七成以上。而青州由於大人下令照顧百姓,減免世家和富戶對百姓的盤剝,所以稅負普遍低於四成,因此才會有這麼多人拖家帶口的來到青州定居。當然了,逃避戰亂也是百姓背井離鄉的原因之一。」
我微微一愣,四成,這個數字也不低了。看來老百姓的承受能力還真是相當的強,四成的稅負對他們來講竟然已經是非常好的待遇了,難道他們只圖個溫飽嗎?算了先不考慮這個問題了,我又問程昱:「不過,青州來這麼多人,周圍的幾個州郡不會因此而人口大減嗎?這樣難道他們沒有意見?」
程昱一笑:「這幾年黃巾作亂,董卓把持朝廷,鬧得天下人心慌慌,稅負一年高過一年,百姓流離失所那是正常的。除了青徐兩州,恐怕都會有不同程度的人口流失。但是還不至於傷及根本。青州流民大部分來自冀州,兗州和并州,幽州。但是司州,豫州,甚至雍州,涼州也有百姓流入青州。活不下去的流民如果不能潛入青徐,很有可能會加入黃巾,故而各州郡就算有什麼怨言也只能藏在肚子裡不敢說出來,否則青徐如果不再接受流民,他們當地的治安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
「嗯。我現在明白了。」我又拿起另外一張表:「這支援幽州的錢糧數字怎麼這麼大啊?」
程昱趕緊又在報表堆裡翻了翻,找出兩張單子來:「您看著張,黑山賊騷擾冀州和幽州,造成兩地道路不暢,冀州錢糧不能及時運到幽州,故韓馥請求青州獨力支撐幽州拆借的錢糧。再看這張,幽州牧劉伯安大人請求青州支援錢糧兩億,以解黃巾軍造成的冀州流民入境問題。」
我詫異的抬眼看看程昱:「張燕不是投降我青州了嗎?怎麼還有黑山賊和黃巾軍騷擾地方呢?」
程昱苦笑道:「您以為我沒有問過嗎?張燕說黑山賊實際上是兩支,還有一支是由於毒,張白騎他們率領,基本上屬於聽吊不挺宣,他也無法節制這支隊伍,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種局面。不過韓馥的話有很大的水分,他冀州根本就不是與幽州道路不通,而是不願意把大筆錢糧浪費在幽州身上。張白騎他們襲擊的是中山和安平,渤海一路根本沒受到任何攻擊,完全是通的。但是他根本不從渤海走,在安平被張白騎劫了兩次糧草以後,就以此為由斷絕了給幽州的錢糧。」
我微微一笑:「小人之見,可謂鼠目寸光。他這樣倒是剩下錢糧了,可是劉虞不是傻子,他難道看不出來?幽州的老百姓估計都能看得懂,將來自有他韓馥難受的時候。現在咱們不用管他,公孫瓚是明白人,不會讓韓馥好過的。」
我又看了幾張報表,把它們往桌案上一扔,歉意地看了一眼程昱:「真是麻煩你了,這麼一大攤子事,想來你也是很撓頭。我看你鬢角已經有些發白了,多注意注意身體吧,等忙過這一段了,找個機會,多歇息歇息。」
程昱感激地看著我:「多謝主公關心,我這身體還吃得消,您沒看我最近還在納妾嗎?要是身子骨不行了,怎麼對得起新納的妾呢?」
這話我愛聽,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那好,我就不勸你了。你有這個勁頭就好,你要是能再納兩房我才高興呢,證明你越干越精神。」
程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很快,他又嚴肅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份東西遞到了我的跟前:「這是昨天咱們青州在幽州的人傳回來的消息,說是韓馥和袁紹想要讓劉虞稱帝,對抗董卓。劉虞好像沒同意,還把您的身份給暴露了,讓袁紹他們推舉您當皇上和董卓對抗。」
我拿過那份情報看了看,基本和程昱說的差不多,我把這份東西輕輕地放在書案上,向程昱說:「唉,召集所有在臨淄的文武議事吧,恐怕又要打仗了。」
青州文武眾多,幾十號人擠在議事廳裡,滿滿登登的。一些人從程昱口中知道了這次為什麼要議事,私下裡就不斷的交頭接耳。另外一些人,屬於程昱叫手下人找來的,並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只是有點兒奇怪我為什麼昨天剛剛跟文臣議事完畢,今天又要召集文武議事呢?
我把條子又遞給程昱,讓程昱當眾宣讀了這份情報。一時間大廳裡鴉雀無聲,那些以前不知道到我身份的人和剛剛知道我為什麼召集大家議事的人,全都顯得一臉驚訝。有些人還面帶猶豫,明顯的對我身世的可靠性抱有質疑。
但是許褚很快地打破了沉寂:「主公啊,既然您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不如乾脆登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