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永遠不要覺得你掌握了一定的權力,就掌握了世界。因為總有人會覺得你看起來彆扭,哪怕是你到達了一定的高度,也總會有人會給你搗亂的。劉虞就是這種人,他雖然不會在你的傷口上撒鹽,但他會在你沖線的關頭,把線往後撤幾米,讓你覺得比吃了蒼蠅都噁心。
隨著西涼軍的層層推進,以及公孫瓚和步度根的雙向挺進,稱得上包圍圈缺口的,就只剩下定襄這一個地方了。只要再消滅了郎氏骨都侯,對匈奴人的合圍就算形成了。那樣匈奴人賴以稱道的傳統戰術——縱深迂迴,就沒有了最關鍵的要素,距離感。沒有了神秘感的匈奴軍,就只有投降或被全殲這兩條路好走了。
可惜的是,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劉虞利用他在外族中建立的特有的魅力,把步度根拉下了水。步度根公然反叛,不僅不再前進,攻打已經嚴陣以待的郎氏骨都候,而且和劉虞合兵一處,一起進攻正在向劇陽前進的公孫瓚。
鮮卑人翻臉可是從不打招呼的,何況前兩天,兩家的軍隊還差點兒起了衝突呢,所以步度根居然用上了夜襲這一招。公孫瓚對付異族是有一套的,而且他最近也一直在提防著鮮卑人呢,但是劉虞這傢伙派來勞軍的人卻是個奸細,把公孫瓚的佈置全都洩漏給了鮮卑人。而且鮮卑人還在劉虞派來的軍師徐邈的幫助下制定了一套完整的進攻策略,在這樣的情況下,公孫瓚不敗才算出了鬼了呢。壯大到五千人的白馬義從,好多都沒來得及上馬就死在了匈奴人的刀下。被殺得丟盔卸甲的公孫瓚,狼狽不堪的逃到了渤海,托庇於九吾龍。戰後統計,其他作戰人員不算,光白馬義從就讓鮮卑人殺了兩千多,面對這麼慘痛的損失,公孫瓚竟然哭得昏了過去。
要不是有九吾龍在,恐怕公孫瓚就危險了。但是步度根長大了,顯然對自己手中的權力有些貪戀。既然已經走出了第一步,他就不打算回頭了,想要再現他祖父檀石槐的威風。竟然在發現青州軍插手後不僅不撤退,還發出『替叔父報仇,重建鮮卑聲望』的口號,帶領著那些無知的鮮卑戰士跟九吾龍在南皮城下打了一場。
九吾龍是水軍,雖然上岸了,也都是些步兵,所以對上鮮卑騎兵不僅沒有優勢,還盡顯劣勢,讓步度根殺得七零八落的,不得不退離南皮。要不是九吾龍和他手下大將修雨強悍的個人作戰能力給了鮮卑人巨大的震撼,恐怕水軍能留下的人也不會太多。
不過南皮城裡的袁紹家人,雖然看到青州軍退走了,也不敢開城迎接這些鮮卑人。畢竟鮮卑人的名聲在外,燒殺擄掠無所不為,比匈奴人做得絕的多,因此,袁家人對此還是持審慎的態度,只是派人給鮮卑人贈送了一批財物。
但是袁家知道,青州軍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展開反擊的。因此他們利用兩家相持的空隙,派人出城,召集一切可用之人來南皮城,幫他們抵抗青州軍可能的反擊。袁家人的這一動作,確實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很多人依然對袁家報以希望,當然還有一些不滿冀州落入我手的『有識之士』。
於是冀州的格局出現了很大的轉變,以荀彧為首的冀州官員,在鄴城組織人力物力,準備出兵渤海。而青州兵馬,為了支援九吾龍,以陳到為統帥,田豐,荀修為軍師。召集各族屯田兵,再次出征。
不過人馬實在不多,只有可憐的兩萬人。這已經是青州的底線了,畢竟青州的攤子鋪得太大,精銳部隊幾乎全在外邊征戰,糧草又不是很夠用,兩萬士卒已經是竭盡所能了,馬匹倒是多點兒,足有四萬五千匹。
不過馬多也沒什麼意思,九吾龍的大軍人數是夠,可是沒幾個會騎馬的,所以就算是有了馬,也是擺設。
這些消息,很快被報到了長安,我接到這些消息,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形勢變化這麼快,劉虞老頭還真有本事,竟然能夠說服步度根。不過我轉念一想,一個巴掌拍不響,步度根如果沒有野心的話,肯定也不會受劉虞的誘惑。二一個公孫瓚對異族的態度確實太惡劣了,雖然最近據說好一點兒了,但是他的毛病不改,早晚也會起衝突,現在爆發了,也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既然如此,就乾脆連鮮卑帶劉虞的問題一起解決了好了。
我正在思考的時候,郭嘉把情報已經整理了一遍,小聲地說:「看來得動用則注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