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現在的職位是河南尹,守河南必守滎陽,所以他這河南尹變成了滎陽守將了,天天在滎陽待著。原因嘛有幾點,滎陽在歷史上是水運樞紐,糧儲中心,大禹於滎澤分大河為陰溝,引注東南。魏惠王開鴻溝,在滎陽北開口(滎口),引黃水經圃田入大梁。秦始皇疏鴻溝以通淮、泗,漕運淮河南北糧食至滎陽敖倉。滎陽還是歷代兵家必爭之所:春秋時,晉楚爭霸,曾大戰於此;公元前二百三十年,秦滅韓國後,為加強對中原地區的控制,在滎陽廣武山麓建敖倉,儲積大量糧食並派駐重兵,使滎陽一躍成為著名的軍事重鎮;公元前二百零九年,陳勝、吳廣親率大軍圍攻滎陽,在這裡與秦軍大戰,後吳廣戰死於滎陽;楚漢戰爭時,滎陽更是爭奪的中心,劉邦與項羽在這裡長期對峙、反覆爭奪,最終以鴻溝為界中分天下。
現在的洛陽雖然已經是一片廢墟了,但是實際意義依然巨大,要拿下洛陽,就不能不攻下滎陽這個「東都襟帶,三秦咽喉」。我只要拿下滎陽,就等於卡住了董卓的脖子,切斷了董卓出關(函谷關)的要道。
青州大軍離開酸棗的時候。徐榮就已經下令放棄原武和卷縣了,所以大軍一路通行,並未受到任何阻攔。跨越鴻溝本來應該是我們的難點,但是九吾龍的水軍早就到了,而董卓軍別的部隊還能稱得上精幹,偏偏是水軍奇缺,怎麼能擋得住我們過河呢?等到徐榮發現我們的登陸地點的時候,兩萬先鋒騎兵已經上岸一萬八了,這樣的隊伍徐榮根本連碰都不敢碰,只能繼續縮在滎陽城裡等我們來攻。
以前從洛陽出來我也走過滎陽,確實感覺滎陽成高水深,易守難攻。但是我現在根本就不害怕什麼城牆,有了火藥,這麼一座幾米高的城牆就想擋住我的部隊簡直是天方夜譚。所以我的隊伍很囂張的在城前五里處停下了腳步,騎兵佈防,步兵紮營,完全違背了離城十里以上安營紮寨的基本要求。徐榮在城上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見我們在幹什麼,但是弓弩卻射不到,擺明了就是擠兌徐榮。
徐榮畢竟是大將,知道我的方針一向是謀定而後動,這種囂張必然是有道理的,既然我敢這麼幹,就一定不怕他偷營劫寨,更不怕野戰。
胡珍是徐榮手下的大將,他沒跟我們見過陣仗,根本就不知道青州軍得厲害,竟然要求派兵野戰,被徐榮擋了下來。但是群情激憤,胡軫這一鬧,可就不只是胡軫一個人要出戰了,華雄等人也要出戰。士氣高漲是好事,但是看面對誰了,徐榮看到氣氛如此熱烈,知道攔不住了,只好依從。派華雄,胡珍領兵五千出城迎戰。
華雄和胡珍的想法不一樣,華雄本來比胡珍高一個級別。但是現在的華雄因為在堵截孫堅的時候作戰不利,被降了兩級,還不如胡珍了,成了胡珍的副將,他急需一場勝利來將功補過,所以心情有些急躁。
華雄他們出城我們早就看見了,這次回青州我趕製了不少戰場上用得到的東西,比如望遠鏡和馬鐙。如果沒有馬鐙,那拉馬人立的騎兵禮根本就沒法完成,不把騎手摔下來就是好事,哪還有時間敬禮呢。望遠鏡的製作簡單,但是玻璃還不是很合格,看起東西來總有點兒發綠,不過這也就湊合了,起碼幾里地之內看人的毛髮如在眼前,比肉眼看遠強多了,所以我給每個將領都配了一副,成了行軍將領必備的戰略裝備。
呂布和張飛早早的就在營前等待董卓軍的到來了,我作為全軍統帥自然也不會縮在後面看風景,蕭風和典韋一左一右保護著我,讓我能夠安心地觀看敵人的隊列。
「那兩員大將都很威武啊!」我拿著望遠鏡,感歎地說。
呂布笑著說:「主公啊!您可不能這麼看,士兵裡威武的人也不少,有幾個能當將軍的呢?」
張飛笑了笑:「奉先兄,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青州的士卒,放到誰手下都是將軍。」
「這倒是啊!等會兒他們過來了,我去會會他們,看看伯顯(徐榮)手下是否真出了兩個人才。」呂布拍了拍胯下的赤兔馬說,迎了上去。
張飛哈哈大笑:「就你著急。」在後邊又招呼了一聲:「給我留一個,我也好久沒過癮了。」
呂布回頭笑道:「忘不了你的。」
呂布單人獨騎站在陣前五十步的地方,等著華雄他們把陣腳壓住,一揮手中大戟:「九原呂奉先在此,何人前來一會?」
「人的名,樹的影。」呂奉先這可是個了不起的名字,徐榮常常向他手下的武將們提及青州的幾員猛將,呂布可是排在最前面的。華雄和胡軫面面相覷,誰上啊?
華雄還是膽子大點兒,說了句:「我就不信他呂奉先有多大能為,待我前去會會他。」說著話,一抖馬韁繩就衝了上去,衝著呂布一聲大喊:「看我華雄前來會你。」
呂布看見華雄風馳電掣得到了近前,上下打量了打量他,確實夠威武強壯的,看那身子板,絕對跟張飛有一拼,再一聽名號叫華雄,心裡挺高興,這名字也蠻雄壯的,心下有點兒喜歡。
這時我在後面喊了一句:「奉獻兄,要活的。」
呂布一聽,也沒轉頭,直接來了句:「沒問題。我這就把他抓回來。」聲音大得滿場子都聽得見,氣得華雄鬢邊的鬍子亂顫:「你忒也猖狂了,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