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仇台的造反是在預料之中的,任何人都不會允許別人偷盜自己的奴隸,對自己的奴隸指手畫腳,尤其是這些指手畫腳的人原先的身份也是奴隸的時候。
紇升骨城的奴隸大部分都是原來的高句麗人,這些人都是我們戰後的俘虜,大部分都是在戰爭中受傷比較嚴重的傷殘人士,主要以瞎子為主。
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夫餘人,不過這些人雖然是奴隸身份,但是同時也是夫余戰士,隨同夫余大軍一直打過來。一個個都身強體壯,具有相當的戰鬥力和勞動能力,所以受到一定的保護,而且生活上也有一定的保障,就算不是吃得飽穿得暖,過的也還算可以。
但是原屬於高句麗人的奴隸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殘疾人士在這個年代是沒有什麼保障的。失去了眼睛,他們的勞動能力和作戰能力就被極大的削弱了,作戰能力幾乎為零,勞動能力當然也高不到那裡去,夫餘人自然不會在他們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和物資了,於是這些高句麗人就成了夫餘人虐殺的對象,天天拿這些人取樂。
這些夫餘人把高句麗人不當人看,但不等於高句麗人不把這些奴隸不當人看。我們攻下的紇升骨城和梁口城中的所有高句麗人全都被遷移到了梁口城中,其中很多人都加入了我們的軍隊,擁有了一定的武器裝備,在這些原來就是奴隸的人看來,他們就是一步登天了。
奴隸的思想很簡單,他只需要活命就行了,有口吃的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是別人的,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們沒有尊嚴。本來他們的一切都是固定的,他們也認為理所當然,但是隨著我們的勝利,他們突然有了尊嚴,這些人就會特別看重尊嚴,看重自己在別人眼中的角色,這是下位人的基本心理。
這些有了尊嚴的人自然希望別人也看重自己,甚至自己出身的民族,當然見不得別人虐待自己曾經的同胞甚至親人,於是他們和那些虐待高句麗瞎子的夫餘人就有了衝突。
高句麗人在紇升骨城是得不到尊重的,這些夫餘人佔領了紇升骨城之後就天天好吃懶做,吃的是我們從梁口城運送過去的糧草,穿的也是我們梁口城提供給他們的布匹,皮毛,他們卻認為一切都是那麼心安理得。得到了這些物資的夫餘人無所事事,然後就拿那些身有殘疾高句麗人取樂。
他們吃穿的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我們從高句麗人那裡掠奪來的,尤其是很多布匹具有明顯的高句麗人的文化氣息,當地人一眼就能認出來,而負責把這些東西運送給夫餘人的士兵卻又都是高句麗降兵。
他們把這些物資運給這些被他們打敗的夫餘人本來就很不滿意了,現在還要看著他們凌辱那些曾經的同胞,當然更加的氣憤。於是必不可少的就會產生一點兒小的摩擦,取樂高句麗人成為習慣的夫餘人自然不會把這些高句麗降兵當成一回事,於是從口角上升到動手,再之後是械鬥,衝突不斷的升級。
高句麗的降兵開始剋扣給夫餘人的糧草輜重供應,而且從夫餘人手中搶奪那些曾經的同胞。尉仇台當然不可能讓這些高句麗士兵其在自己的脖子上拉屎了,自然而然的開始反擊,然後向我們派駐在梁口城的最高指揮官灌伊提出抗議。
灌伊很狡猾的,不輕不重的懲罰著高句麗人,卻暗中這些高句麗人的行動,於是衝突進一步升級。氣急敗壞的尉仇台最後親自下令徹底的屠殺了還活著所有高句麗奴隸,徹底的燃起了高句麗士兵的憤怒,他們拒絕把任何糧草輜重運送給夫餘人。
而灌伊也非常氣憤的指責尉仇台這種屠殺俘虜的行為,認為尉仇台的這種行徑是缺乏道義的,所以就不理會高句麗降兵和夫餘人之間的衝突了,讓他們自己解決。
但是這明顯是在幫高句麗的降卒,因為高句麗人和夫餘人吃的是的都是我們提供的糧草,高句麗士兵是我們自己的部隊,有我們給提供糧食,天天都吃得飽飽的。可尉仇台卻不行,高句麗降兵是負責給他們運送糧草的,沒有了這些糧草,他們連生活都維持不下去。
沒有了糧草的尉仇台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出兵攻打梁口城,自己把自己陷入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