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就你還想逾制,早著哪。咱們尊的是周禮,周禮上是怎麼說的來著。」叔祖拍了一下腦門:「這下想起來了。周禮王者立後,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女御,以備內職焉。後正位宮闈,同體天王。夫人坐論婦禮,九嬪掌教四德,世婦主喪、祭、賓客,女御序於王之燕寢。頒官分務,各有典司。女史彤管,記功書過。居有保阿之訓,動有環珮之響。進賢才以輔佐君子,哀窈窕而不淫其色。所以能述宣陰化,修成內則,閨房肅雍,險謁不行也。」(引自《後漢書卷十上皇后紀第十上》)
叔祖高興得端起酒來又喝了一口,滿面紅光的跟我說:「算算吧,光拿的上檯面的就一百多位,何況還有宮女啊,什麼的,不過這是周禮,不算什麼。」
叔祖的話聽得我和糜竺一愣,周禮還不算什麼?那除了周禮還有什麼?所以我們只好等著叔祖繼續高談闊論。
「實際上咱們大漢說起來是尊周禮,但事實並非如此,大部分的制度實際上是沿襲秦朝的東西。秦朝可是荒淫無度啊,所謂『宮備七國,爵列八品』就是說他們呢。當然高祖他們是不敢直接把這麼荒淫無恥的制度搬過來的了,所以在這種事情上面,他還是比較克制的。可是到了武帝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後宮越來越大,元帝之後的皇上更誇張,整個掖庭有超過三千女子,品級增加到十四級。」
我聽了這話暗自慶幸關羽,呂布不在,要是他們在這兒,一定大聲喊好,甚至能說出這是男人夢想的口號來。
叔祖停下來喝了口酒:「光武中興以後,後宮又縮編了,只有五個等級了。可是隨著歲月的流逝,這後宮又龐大起來了。不說別人了,先帝在的時候光掖庭就有超過六千綵女,耗費資財無數,所以當今聖上剛即位的時候說他沒錢用。實際上朝廷每年的稅負都不少,可是後宮太龐大了,這稅負再多也不夠用啊。不能不說咱們當今的天子也是個奇才,他沒錢用了,卻又不願意減少後宮人數,反而變本加厲的修蓋宮室,增加後宮綵女,甚至弄出個什麼『裸游宮』來。那錢財花得簡直比先帝還多,皇上手裡怎麼還會有錢啊?他也是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會弄出賣官鬻爵這種事情來的。」
叔祖看了看我:「哎!我替他管了這麼多年的西園,可是深受其害啊!就你這麼點女人還想逾制,簡直是癡人說夢。」
聽了叔祖的話,我不由得一驚。我知道靈帝生活糜爛,後宮佳麗無數,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多。桓帝的後宮已經超過六千了,那靈帝還不得超過八千啊!怪不得每次看到靈帝的時候,他的身體都越來越差呢!這麼搞下去就是頭熊也累垮了,何況他那身子骨也就跟士人有的一拼,這種做法純粹就是找死。
我笑著對叔祖說:「我可沒那麼大的宏願,有個十幾二十的也就夠了,太多了自己用不過來,還傷身體,不合算。」
叔祖拍拍我的頭:「能明白這個道理也算不錯了,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麻煩。你慢慢的就懂了。」
這我還不懂嗎,連糜竺都懂。我們倆對視了一下,彼此心照不宣的繼續喝酒。
將近半夜的時候這頓筵席才算是曲終人散,各路人馬撤離了我的府邸,一個個都喝得歪七扭八的。幾位名士更是吐了一地,不過這才是三國名士的風采,你要是不喝吐了,別人會瞧不起你的,或者是認為你瞧不起人。幸好每位大人都有他們自己的家丁或者護院在外面等著,我不用害怕他們找不著家,或者流落街頭。看著他們一個個勾肩搭背,搖搖晃晃的離開,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回屋睡覺去了。
曹鶯本來就是久曠之身,玉戶就像是還未出閣的孩子似的緊得要命,我又喝了不少酒,感覺上的遲鈍使我的持續時間大大延長了。我也不知道曹鶯這一晚上到底有幾次攀上了高峰,總之早上起來的時候曹鶯捂著腰,一幅雲英初雨的樣子,惹人憐惜。兩條腿夾得緊緊的,緊緊的護住傷處,那樣子比我們洞房的時候還慘。
我真的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了,就想攙著她去吃早飯,可是曹鶯說什麼也不願意,不過她講的話也蠻有道理的:「做婦人,得有做婦人的樣子,再怎麼不舒服,也不能讓丈夫累著了,這是為人妻者的本分。」多好的女人啊,他要不是曹操得從妹就更好了。
叔祖起身比我稍晚,別看他現在七十多歲了,可是鍛煉身體的事情一點兒都沒放下。尤其是晨練,別看昨天他喝得比我還多,還是一大早就起來了。
練完功夫,就是吃飯時間了,所有的人都圍繞著老爺子坐了下來,就連公主都要坐在下手。這老爺子可不幹了,死說活說的非要把公主弄到上手去,公主拗不過老爺子只好坐在了老爺子的對面,而我則名正言順的坐在叔祖邊上。
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卻耳不聾,眼不花,通過剛才的爭執他居然看出曹鶯的毛病來了,貼著我的耳邊小聲的對我說:「不錯嘛,元龍。你要是天天都能保持這水平,我你娶一百個。」
ps:一大早就要去潭柘寺上香,中午肯定是趕不回來了,所以晚上趕出一章來,大家湊合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