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的臉本來就不白,現在都黑了。他看了看杜畿,又看了看我,好像想說什麼,但憋了半天,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如此好事,我當然是不能放過,趕緊應承下來:「那敢情好,需不需要我現在就置辦一份聘禮給你的庶母送過去啊?」
杜畿笑著說:「那肯定是需要的,我那個庶母,別的不愛,這財嗎,是從不放過。您要不拿出點兒像樣的東西,恐怕這人都請不來。」
木屐嘎嘎,門外又進來兩個人,當先的荀攸聽到了我們倆的話,一下就反應過來了:「主公,您是不是又訂了一門親?」
我拉著杜畿的手,笑咪咪的看著荀攸:「公達,我又給你找了個嬸母,就是伯候的妹妹。」
荀攸一臉的尷尬,苦笑著看了看杜畿:「習慣啦。」又衝著我說:「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我故意調侃荀攸:「這像是恭喜的樣子嘛,看你那臉拉得比乾縣的驢都不短,一點兒喜氣都沒有。」
荀攸也不說什麼,畢竟場合不對,平常在幕府裡大家胡說八道慣了,但是在這個地方跟我沒上沒下的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所以他乾脆轉移話題:「主公,您讓我找的幾個人,我可都給您找全了,這位是吳子遠吳大人。」
吳懿明顯是個武人,寬寬的身板,粗壯的四肢,棒錘一樣的十指一看就十分有力。他抱拳躬身:「陳留吳懿,吳子遠見過大人。」
我讓幾個人都坐了下來,除了杜畿分別問了問吳懿和陳宮的情況,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命好。陳宮這個倒霉蛋,跟朝裡的官員處不到一起,尤其是不喜歡這些宦官。他酒後失言,不小心得罪了一個張讓的手下,被人處處制肘,半年多一事無成。惹不起,躲得起,無奈之下只好辭官,回轉青州東郡。本來想就此當個富家翁也就算了,要不在就在家裡呆著,待價而沽,但是他看到青州這兩年蒸蒸日上,也想出一份力,又想起以前他對我的態度,不好意思直接上門,無奈之下,只好到招賢館來試試。
吳懿的情況比較有意思,純粹屬於陰差陽錯。他本來應該跟劉焉入川的,但是在此之前很多人都對他說青州好,他也想來看看,就到了青州。到了臨淄,他發現青州真的比其他的州府要好得多,就想留下來發展,於是進入了招賢館。他就托人給劉焉捎了封信,說他在青州招賢館。他的信很快就到了洛陽,劉焉的回信也很快。說是劉焉正在準備行程,要去蜀地任益州牧,本來準備帶上他的,但現在吳懿既然打算在青州任職,就不免強了,將來有緣再見。吳懿有點兒後悔,但是後悔也沒有用了,現在就算再趕過去,估計也來不及了,所以吳懿就留了下來。
我聽完了他們倆的事,我笑咪咪的看著陳宮和吳懿:「歡迎,歡迎兩位到青州任職。剛才我已經給伯候兄找到了一個位置,我想我也不能厚此薄彼,你們兩位想到什麼地方供職呢?」
陳宮一點兒都不客氣:「先給我個縣令當當吧,當然你要給我個太守什麼的我也不反對。」
「哈哈!」我笑著說:「你到一點兒都不謙虛,這像個苦讀聖賢書出來的人嗎?」
陳宮難得的臉紅了一下:「我的能力你應該清楚,給我個縣令是不是屈才,你自己知道。」
我實際上早就找好了他的位置,只不過是逗逗他:「這樣吧,公台兄,我們打算擴建臨淄,你先到文若手下,給他當個副手,雖然不是臨淄令,只是個副手,但是比一般的縣令縣長反而要忙得多,畢竟臨淄現在的人口已經超過六十萬了,擴建看著簡單,但是真要處理起來,事情可不少。」
陳宮本來以為我會給他個一般的小縣,沒想到我一上來就給他這麼一個重要的職位,很多諷刺我的話也不好意思出口了。
吳懿的本領一般,但是我給他的位置並不低,我讓他去關羽手下任職,重建因為跟匈奴人作戰而損失慘重的刀盾兵,不過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去水軍那裡作適應性訓練。
我本來打算就這樣結束了,能夠跟杜畿結親就算不錯了,吳懿的妹妹只好等到下次再說,但是事情偏偏出乎意料。陳宮終於還是沒忍住,想要諷刺我一下,卻給我找到了下手的機會:「陳大人,你這人什麼地方都好,就是這女人找得太多了,應當節制一下,要知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