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亂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公孫瓚
    一個閃身,關羽避過了刺過來的長矛。下了戰馬的他單手持刀,所以騰出來的左手成了他最好的工具,他一把抓住了矛桿,使勁一拽,兩個人居然沒有他一隻左臂的力氣大,被拽得向前走了兩步,關羽並沒有浪費這個機會,大刀貼著矛桿向兩名貊弓手持矛的地方削了過去。可憐的貊弓手們不得不屈辱的放棄他們手中的武器,把它讓給了這個紅臉的敵人,而他們也只能束手待斃了。

    這樣的例子不斷發生在持矛的貊弓手和這些漢軍之間,只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所有的貊弓手就全都被繳械了,在絕對的劣勢下他們不得不投降。石門山沸騰了,僅僅一個晚上,幾乎所有招人恨的貊弓手被抓了個乾淨。

    確實像書中記載的那樣,貊弓手們能步戰,但是這些步戰的兵器是什麼,實際上就是春秋時期戰車上運用的武器,這些兵器的殺傷力如果放在那肆無忌憚的戰車上,確實具有很可怕的殺傷力,但是這是在山上,濃密的樹林限制了這些長武器的發揮。他們只能直刺,根本不能掄動,一旦橫向運動就會被周圍的樹木雜草所干擾,所以這些貊人根本就抵擋不住那些靈活的刀盾兵。

    他們落敗的原因是因為武器的落後。實際上這也很好理解,他們的祖先不是殷人就是秦人或燕人,這樣的作戰方式是傳統。但是他們只是保留了傳統武器,卻忽略了它的實用性,不肯對它做出改進,才造成了今天這種局面。

    不過,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對於我來說,這是個非常好的消息。明年,我將利用他們的這個弱點徹底的消滅他們。對,就是明年,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雪,擋住了我的戰爭步伐。

    雪,潔白而純淨的雪,洋洋灑灑的從天而降,覆蓋了一切醜陋的東西,也覆蓋了一切罪惡的痕跡。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的,幾乎容不得其他色彩的存在,它們在覆蓋一切,遮蓋一切。但是它們的努力有時候也是徒勞的,當人們踩著它們走過之後,本來並不是黑色的土壤,混合了這些純潔的雪花,竟然變成了黑色的,讓人感覺無比骯髒的泥漿。

    而我們的大帳四周早就被無數的腳印,變成了泥漿,而我的大帳則變成了泥潭中的淨地,畢竟大帳之中沒有雪。

    大帳裡,幾個將領全都在喝酒,這簡直是驅寒最好的辦法了,尤其是在我勒令所有進帳之人必須脫鞋之後。郭嘉孱弱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藏在熊皮大衣裡打哆嗦。不時把手伸向大帳中間那個火爐,借此取暖。

    「軍需官是不是把酒都發下去了?」我問戲志才。

    「確實都發下去了,每個士卒至少十斤酒,俘虜們就沒有這種待遇了,最多兩斤。當然,如果他們選擇放棄他們俘虜的身份的話,他們將會得到更多的酒。」戲志才笑得很開心,甚至有點兒陰險。

    「希望他們不要太不懂事,雖然冬天死人不會爆發瘟疫,但是死太多人還是不好的。我不想聽到太多人說我這個人殺人不眨眼,畢竟這不是什麼好名聲。」我頓了一下:「我什麼都算了,怎麼就忘了這倒霉的天氣呢,看來這場仗得明年再打了。」

    喝了口酒我又問道:「伯圭怎麼還沒來,他不是說一大早就過來的嗎?」

    公孫瓚來了,帶著一身的雪花和寒冷衝進了大營,根本不給我迎接他們的時間。說實在的,憑他的官階,我也確實沒有必要迎接他,不過作為師弟的我,確實還是應該迎接他一下的。但是這倒霉的漫天大雪遮擋了大部分的視線,也稀釋了一切的聲音,所以在營門瞭望的士卒根本就沒有看見這些騎著白馬的人。

    公孫瓚雖然被困了幾十天,但好像對他並沒有實質性的影響,還是一身的驃悍。見了我的面,第一件事居然是給我一個熊抱,然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做得有點兒過火,又不好意思起來:「別不高興,我也是太激動了,才會忘記咱們身份上的差異。畢竟被困了幾個月,這心裡頭憋屈,看到你,就好像看到親人一樣。」

    我笑了笑:「這有什麼不高興的,當武將的就應該這樣,婆婆媽媽的反而沒了男兒風采。再說了,從我叔祖那裡論起來,咱們本來就應該算是師兄弟,所以沒那麼多講究。」

    公孫瓚顯然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畢竟不是誰都能跟我攀上師兄弟的交情的,他激動得臉都紅了,估計要不是因為我們倆都是男人,他非再抱住我啃幾口不成。

    我右手一遷公孫瓚,左手一領;「請。」

    與此同時,洛陽也在醞釀一場大變革,圍繞著軍權,新的權力傾軋又一次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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