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步度根疑惑的眼神,我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張飛:「看見他了嗎?」
步度根說:「怎麼樣?」
我又指了指彌加:「你來告訴你們未來的鮮卑大人,你們的幾員武將是怎麼死的。」
彌加這個人也挺倔:「我憑什麼要告訴他?」
我還沒說話呢,幾員武將已經叫了起來:「大膽。」
甚至有人已經開罵了,我擺了擺手:「看來你挺有骨氣的嗎?不過光有骨氣管用嗎?這樣吧,我來說,如果我說錯了,你可以反駁。」
「剛才你們看到的武將叫張飛,張翼德,在我手下任騎都尉。」我頓了一下:「官職確實不高,但他現在已經是關內侯了。他的武藝在我軍中算好的,但要說能達到前三,卻不一定算得上。」張飛撇了撇嘴,看來有點兒不服。
「騫曼曾經進攻過我的薊縣大營,彌加大人當時也在陣中,對吧?」我看了看彌加。彌加一點頭,承認了。
我接著說:「翼德將軍曾經在陣前會鬥過你們好幾員將領。你們第一個出戰的將軍,因為他身上的熊皮被翼德將軍看中了,不願損毀他的熊皮,故此能在陣前跟翼德將軍過了幾十招。但是他也沒能逃過一死,被張將軍一槍扎中哽嗓咽喉而死,他的熊皮現在已經歸了張將軍了。而其他的人就沒他那麼好運氣了,沒有一個能夠招架翼德將軍三招的,全部陣亡了。」
我再次看了一眼彌加:「我沒說錯吧?」
彌加沒說話,乾脆來了個默認。
我又看了看步度根:「這樣是不是叫做有實力呢?」
步度根也不說話了,低下了頭。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不叫有實力,這只是實力的一個方面的體現。實力需要的東西很多,武藝好只是一部分,而且絕不是最主要的。實力最主要的體現是權,就像你的武藝可能比不上鮮卑的很多大將,但是他們得聽你的,這就是權。而有權,卻沒有權威也不行,如果別人不聽你的,有權也沒用。就像日律推演大人,你現在就算當上了鮮卑大人,你能指揮的動他嗎?所以什麼叫做實力,就是即有權還有權威,這才叫做有實力。」
說實話,我真的不想滅了鮮卑族,憑我現在的實力也滅不了。我雖然對鮮卑族有不滿的地方,但也有極深的感情。這幫傢伙可以說是『五胡亂華』裡對漢人,對中國破壞最大的,殺了和吃了不知道多少人。
我最討厭他們的就是吃人,雖然他們是跟羯胡人學的,但甚至有點兒青出於藍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現代中國人裡又有幾個沒有鮮卑血統的,簡直是少之又少。
要知道經過兩晉,南北朝,和隋朝,到唐朝的時候雖然稱之為盛世,但是中國的人口實際上在那個時候少得可憐。到武則天死的時候全國不過才六百萬人口,這裡面又有多少人是鮮卑後裔啊,至少幾十萬。
所以鮮卑族雖然沒有了,但是他變成了另一種形式融進了漢人的血脈裡,現在要是把鮮卑人滅了,將來的漢人還是漢人嗎?
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都坐下吧,我今天能抓住你們,也是實力的體現。所謂『勝者王侯,敗者賊』就是這個意思。這一點,你們鮮卑人應該也是知道的。」
幾個鮮卑族的豪帥和大人們都點點頭,原地坐了下來,連步度根也坐了下來。
「我抓住了你們,按照鮮卑人的規矩,你們就是我的奴隸。按照漢人的規矩,我應該把你們敬獻給我們的皇帝。」我笑著說。
鮮卑人很平靜地聽著,沒有反駁,但是有一個叫柯最的鮮卑族大人說話了:「但是我們可以用牛羊和奴隸來贖回我們自己。」
我笑著看了看柯最:「沒錯,你是可以這樣做,但是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