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想勸服劉虞還真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最關鍵的就是有事實,只要你講的有理就行:「鮮卑人的拓跋族您應該知道吧,他們為什麼南遷?北方自古以來都有外族入侵,為什麼?因為北方太冷,不適宜種族生存。尤其是北邊的草原它不是無窮大的,它裡面的草場也有好有壞,部族之間為了爭奪一塊好一點兒的草場,經常是爭得你死我活,甚至為此滅族。他們也是人,他們也要生存。再看看他們的那些豪帥和大人,一個個手中的權力有多大,但是他們過的日子不一定比得上咱們一個小家族的族長,他們會甘心嗎?」
「差距太大了,而且這種差距是天生的。我的劉世叔,這是你的方法根本改變不了的。不要以為他們覺得您對他們好,他們就會聽您的,那只是假象罷了,他們的目的就是獲得土地和資金。您的那點兒小恩小惠只會養肥他們,等到他們強壯了,他們就是一群餓狼,會屠殺我們大漢百姓的。但是我有辦法解決,既然狼長大了要吃羊,那麼就得從根本上解決狼吃羊的問題。我們把聽話的小狼訓練成狗,讓他們為我們看家護院,而那些不聽話的狼堅決殺光。」
我做了一個非常狠得下刀姿勢:「我要讓這些狼崽子忘記他們是狼,就得把有野性的狼全殺光,幾代之後,這些狼崽子只會認為自己是狗,一條生來就忠於主人的狗。甚至他們中的優良品種也會變成羊,一條需要保護的羊,這樣我們的老百姓才能得到充分的保護。」
劉虞已經徹底傻了,這些言論是他聽都沒聽到過的,但是他卻無從反駁。我臨走的時候他還一直保持沉默,但是我可不能沉默:「世叔,那我就先走了。記得幫我籌措糧草,這一仗恐怕得打很長時間。」
出了幽州刺史府,我再次堅定了消滅烏桓的策略,因為我的理由又多了一個。這個後世的北京,現在的薊縣,雖然在早春一樣有不小的風,但是沒有沙塵,環境好得出奇,空氣當然也好得多,所以我不能再讓這幫傢伙無序的放牧和砍伐樹木了,這樣對環境的破壞太大。
水軍可能是這次出徵人員裡最高興的,因為我把第一仗交給了他們。我給他們的任務是迂迴,讓他們的三萬大軍順河直下,再通過渤海斜插到遼西,直擊張春,張舉的背後。而我們的騎兵和步兵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先把張純,張舉的西線主力拖在薊縣附近。等到他們後方出事,就會斷糧,張純就沒有能力再在燕國待著了。留給我們的就只剩追擊了,這是一個多麼完美的計劃啊。
而我們同時分出兩個大營,分別駐紮在薊縣的東方和南方,讓張純的部隊根本就不敢進攻。
我的設想是非常好的,而且也確實會起到一定的實效,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忘了,那就是幽州不僅有烏桓而且有鮮卑。而我是殺死鮮卑大人和連的兇手,鮮卑人恨我恨得要死,而且誰要是能殺掉我或者是我的騎兵統帥呂布,那在鮮卑人裡絕對會是非常有面子的事,不管是對他自己還是對他的部落都是非常有好處的。
要知道現在的鮮卑內部已經出現了裂痕。雞鹿塞一戰,原東部大人被我們抓住了,雖然他最後被贖回來了,但是聲望一落千丈,沒幾天就不行了。西部大人日律推演比鬼都精,雖然他跑了,但是居然把女兒丟了,而且他女兒現在是我的妾,所以他現在乾脆離的彈汗山遠遠的,幾乎就算脫離彈汗山的統治了。
而彈汗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和連死了,可是和連的兒子騫曼卻很小,根本沒成年呢。所以最後在推舉新鮮卑大人的時候,是和連戰死大哥的兒子魁頭當上了鮮卑大人。但是別看騫曼年紀很小,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知道那個位置應該是他的,現在被人奪走了,所以他結交各部大人,密謀造他堂兄的反。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長大了不少的他,已經能算是一名英勇的鮮卑戰士了,而且他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得到了好幾個部族豪帥的秘密,唯一欠缺的就是軍功還不夠大。
而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在鮮卑人的攻擊範圍之內,這等於給了他報仇雪恨的好機會。所以他非常快的集結了一支將近兩萬人的部隊,進入幽州劫掠。而且隨著他的深入,東部鮮卑部落裡的人也在不斷地加入進來,整個部隊迅速擴大到了將近三萬。
他的目標就是我和呂布,這個消息他一早就放出去了,他要殺了我們為他的父親報仇,而且他想把幹掉我們的功績,變成將來他登上彈汗山大位的墊腳石。
張純知道了這個消息非常高興,立即把沿路的關卡全部放開,任由這支騎兵衝到幽州腹地。最可氣的是他居然還支援了鮮卑人不少的武器,光鐵製的箭支就有兩百萬支,全是他們劫掠州郡的官府武備庫得到的。鮮卑人當然非常高興了,士氣也為之一振,竟然連夜偷襲了我設在城外的一個大營,給我造成了相當大的損失。雖然大營保住了,可是光士兵就陣亡了將近三千,這是我打仗以來所經歷的最慘痛的損失。雖然我很生氣,但是看著右臂受傷的呂布,我知道這絕對不能怪他。
因為這跟我們事先預想的完全不一樣,我們現在是在面對一幫計劃外的敵人,所以我們不得不從新部署。看來我們在對付張純,張舉之前必須得跟鮮卑人先來一仗,而且這一仗還必須勝,要知道這些傢伙可是奔著我和呂布的人頭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