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也沒想到我會這麼算帳,驚訝之色溢於言表:「沒想到主公居然如此精於計算,您要是去當商人,可能所有的店舖都要關張了。」
我笑著看了看程昱:「程先生,一看您就不懂商。『獨木難成林』啊,如果所有的店舖都關張了的話,我也就離關張不遠了。」
我微微歉了下身子,換了個姿勢:「不過我承認我要是個商人的話,一定會很優秀。好了,咱們先不談這個,咱們還是談談倭國的事。」
「通過我剛才的分析,大家應該已經明白裝備損耗的問題,是個很大的問題。實在是太消耗錢糧了,要是在其他的州還好點,不過幾萬兵馬,實際上消耗不了太多。但是看看我們青州的軍隊,弓弩兵三萬人,刀盾兵兩萬人,長戟兵兩萬人,騎兵兩萬人,水軍五萬人,加起來將近十五萬了,幾乎頂得上三個州的總兵力。不說別的,光糧草裝備每個人一年最少就得花費一萬五千錢,這還是在不打仗的狀態下,要是一旦開戰,這筆錢會打著滾得往上翻。這是筆沉重的負擔啊,單靠咱們青州的百姓養活起他們來,實在是太困難了。」
「那麼,怎麼辦?」我看看眾位謀士和武將。
戲志才疑惑的看了看我:「難道打倭國就能解決這些問題嗎?」
我嚴肅地看了看大家,非常堅定地說:「是的。」
「也許你們大家還沒明白我的打算,但這是個非常長遠的計劃。大家應該知道,我們現在之所以能撐下來,並不是靠著青州原有的財力,而是靠著糜家以及一些跟咱們關係非常好的世家大族在財力和物力上的支援才達到的,」我看了一眼魯肅,然後用手指了指新近加入我們糜竺:「這位先生是糜家的下任族長,糜子仲先生。就是他,一直在大力的我們,同時他也獲得了豐厚的回報,那些被嚇跑的世家大族,留下來的土地,大部分都已經歸到了他糜家的名下。」大家聽到這話,嘿嘿的樂了起來。
「他是個非常精明的生意人,對錢財有著特殊的敏感,知道錢該怎麼賺,什麼時候賺,當然還有什麼時候花。所以我會讓他當程先生的另外一個副手,主要就是管理我們青州的財務,這也叫人盡其才吧。」
糜竺聽到我的介紹就站起來給大家來了個羅圈揖,大家也都給他回了禮。現在的青州就這點好,因為我手下很多人都是寒門出身,但是能力卻非常強,所以大家也就習慣了,不怎麼看出身的。要是在其他的州府,以糜竺商人的出身,恐怕就沒有這麼多人給他好臉了。
我把身子直了起來:「大家看到糜先生就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麼了。對,我在這幾年裡就是要借助糜家的錢財。而且要借用很多,幹什麼?就是要打造我們的青州軍了。」
我頓了一下:「但是借錢並不是一件好事,就算糜家再富有,也不能填滿這個無底洞的。所以我們也要自己賺錢,而錢財的來路無非是兩個,開源和節流。咱們先講節流,大家想過怎麼節省兵器的消耗嗎?」
底下的人大都都搖了搖頭,幾個謀士卻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點——裁軍,他們及時地向我傳達了他們的意見。
我微笑著搖了搖手:「雖然很有道理,但你們的方法還是不對。你們的想法是錯誤的,這樣做是飲鴆止渴,馬上就是亂世了,裁軍只會讓我們的實力大大降低,安全得不到保障,其他的就不用說了。我告訴你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升武器的質量。如果我們每個士兵手裡拿的都是優質的鋼製武器,而且這些武器從頭到腳都是鋼製的,它們的損壞程度還會那麼高嗎?」
我沒有看他們的反應,自己回答了:「絕對不會再有那麼高的損壞率了,不僅不會有那麼高的損壞率,而且是非常低。同時還能加大敵人武器的損壞程度,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我雙手伏案看了看大家:「可是如果我們要把武器裝備都更換成優質鋼材製造的,需要很大的一筆錢,這錢咱們根本出不起,就算是把整個青州的家底和糜家的全部財產都搭進去也不夠。那麼,怎麼辦?咱們就只能一步一步來,就是一點兒,一點兒的換裝,而且是非常有計劃的。在此之前,咱們還要做幾件事,首先就是你們說的裁軍,但又有點不同於你們的做法,我的作法是在節流的同時開源,不僅不用裁軍,還能給我們帶來大筆財富。我們要做的就是屯田,屯礦還有屯鹽。」
大家顯然被我的新奇說法吸引住了:「屯田我就不多說了,以前不少人都幹過,咱們要做的也差不多。只不過咱們要用的士兵都是相對來講不那麼精壯的,甚至有些是在戰場上受過傷,有些殘疾的老兵。精壯的士兵才是咱們真正的戰鬥力,而剩下的這些人,他們將改成種田和訓練來回輪換的作息方式,只要保證基本的戰鬥力就可以了。屯礦當然也差不多,我們需要大批的礦石來煉鋼鐵,更換我們手裡的裝備,他們當然是最好的勞力。最後我們還要屯鹽,這就是水軍的任務了,我答應過乘雲大哥教給他更好的曬鹽方法,能曬出更多的鹽來,看來現在到了我兌現的時候了。大量的鹽,將成為我們的又一筆收入,肯定能讓我們如虎添翼的。」
我笑得非常燦爛:「最後,就說到重點了,那就是開源。而開源的重中之重就是拿下倭國。為什麼?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倭國的土地雖然貧瘠一些,但是那裡有真正的寶貝,就是金礦,而且是比大漢所有的黃金還要多的金礦。」
我的一句話,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底下當時就亂了。金礦是什麼玩意兒,誰還不知道啊?
我又在這把火上又添了一勺油:「那裡還有銀礦,有非常多的銀子。」
完了,場面已經徹底失控了,在財色的雙重誘惑下,所有人的眼睛都開始冒綠光了。我心裡一顫,我怎麼感覺進了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