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洛陽,為什麼每次打完仗我都得回洛陽呢?我真的不喜歡回來,說實話,我不僅是不願意看見靈帝,我更不喜歡看見那些虛偽的朝堂官員。尤其是現在的那個大將軍何進,還有那位常侍張讓。
不過我現在的身份確實不一樣了,哪怕是交了車騎將軍的大印,也沒人敢把我怎麼樣了。靈帝倒也慷慨,雖然他收了我的車騎將軍印,但是同時又加封了更高的官爵,把我變成了臨淄候,食邑也從原來的六千戶增加到一萬戶,現在的我可是正正經經的萬戶侯了。
手下的這些將領謀士們也跟著我一個個的陞官發財,全都得了不少好處。不過我心裡明白,皇上這是在給我上眼藥,我剛把大批的世家從青州趕走,他又給我弄來一批候爺,這往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人都說『眼前報,還得快』,這句話安在我身上再合適不過了。我又要結婚了,不過對像不是烏孫公主,而是曹鶯。
曹家早就等不及了,我跟長公主婚後沒多長時間,曹家就想讓我跟曹鶯趕緊結婚。但是緊跟著就是全國性的大瘟疫,作為重災區的青州,遍地都是流民,誰知道有多少人是帶有瘟疫的,曹家根本就不敢把曹鶯送過來。
瘟疫剛過去,我又得帶兵去平叛,根本沒有時間結親。而且曹家還有個顧慮,要是我戰死在西北,曹鶯估計這輩子都不用考慮再嫁人了,天下第一剋夫女的名頭肯定響遍全國。所以他們考慮來考慮去,又把結婚的時間錯後了。
這次曹家聽說隨同我回來的還有一個車師公主,馬上就著急了,大夫人是不用想了,但是這二夫人決不能讓給別人。曹操親自上門跟我敲定了時間,據說為了操持這場婚禮,連曹騰都上陣了,可見曹家對我們兩家聯姻的重視。
婚禮的氣氛依舊是很悲傷,這讓我實在是有點兒不習慣,為什麼非要把婚禮搞得跟出殯似的呢?這周禮也有點兒太古怪了。不過這不是娶大夫人,流程相對簡單,隨著曹鶯被人扶著進內室,我也終於得到了自由,我終於可以高高興興地進入飄香樓了。
叔祖雖然很能喝,但畢竟人老不講筋骨為能,快七十的人了,跟我意思了一下也就過去了。家裡的其他親朋好友也沒怎麼難為我,但是曹鶯娘家的這些人可一個個都如狼似虎的等著我哪。尤其是那個曹仁,好像根本就不打算放過我這個親姐夫兼師叔,居然硬逼著我跟他干了三碗。你看人曹操多好,那麼大的身子(身高一米六,多點兒有限,體重一百出頭)就跟我喝了半碗,多會體諒人哪。
好不容易轉完了娘家,就得直接面對各路高官了。這些人倒是挺給面子的,每個人也不跟你多喝,來點兒就行,但是誰都得照顧到了。這量雖然不大,可是架不住人太多啊,文臣武將的一路喝下來,喝得我都快胃出血了。最後還是我的那些老師們出面,才放了我一馬,要不然估計很難出這道門。
邁著虛浮的步子我來到了各位青州官員的面前,很多人看見我進來的步伐,已經換上了一副鄙視的面容。
張飛講話了:「怪不得主公的老丈人會把他的車騎將軍印綬收走呢?這酒量絕對不夠當車騎將軍的資格。」
許褚非常興奮的握了一下張飛的手:「果然是兄弟,我也是這樣想的,讓不是當兵的人給喝成這樣,那得多丟人啊?」
其他幾員武將坐在邊上裂開嘴狂笑,那些謀士們好像也在瞅著我樂。我藉著酒勁指了指他們:「我還沒倒呢,至少還能喝個一兩壇。不過你們要是把我灌倒了,今天晚上估計你們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這幾個傢伙立時一愣,他們可都知道我的毛病,我是那種只要喝醉了就睡覺的主,而且絕對是雷打不動。要是真把我灌醉了,他們聽牆根的計劃就算泡湯了,估計只能聽見我的呼嚕聲了。
幾個傢伙湊到一起商量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放我一馬,拿過一罈子酒來,每人分了一碗,大家一起幹。雖然喝了酒,但一個個看著我的樣子,好像都跟我有仇一樣,估計是沒能在婚宴上把我放倒,心中都很不爽。
我一步三搖地進了洞房,曹鶯早就在那裡等著我了。坐在榻上的她一動都不動,顯得那麼文靜,完全不像十幾年前那個瘋丫頭一樣的小姑娘。我慢慢地走過去,想先摸一下她的手。可惜,沒摸到,還差點兒摔了自己一跤。
我掙扎著坐到榻上,又伸出手去想要摸她那放在腿上的小手,可惜位置又錯了,竟然戳到了她的腰。
曹鶯看來屬於極度怕癢的那種人,而且我這一下又特別突然,所以她的腰微微一閃,嘴裡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這聲音也太美了,一下子我的酒就醒了一半,剛想說兩句什麼,卻突然聽見外面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而且有人小聲的說:「別亂動,開始了。」
我心裡想,這幾個壞傢伙已經在偷聽了,看來我非得整治他們一下不可。
我輕輕的揭起曹鶯的蓋頭,一張清麗脫俗的面容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曹鶯的美貌實在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絕對不比車師公主差,看到這麼美麗的一張臉,我不自覺地楞了一下。曹鶯輕啟朱唇,想要說些什麼,我趕緊把食指放到嘴邊:一聲。
曹鶯非常懂事的把嘴閉了起來,她默默看著我輕輕地離開她,走向了屋中的唯一的一張桌子,不知道我要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