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照瑞雪,鐵戟配紅戈。
自古王候事,多是白骨堆。
行軍打仗最怕什麼,實際上不是別的,就是怕後勤跟不上。雖然我們已經很小心的做了安排,但還是漏了一個重點,那就是天氣。沒想到西北的雪下得這麼早,而且氣溫降得這麼低,現在才十月啊!
「這該死的雪,我現在終於明白邊章,韓遂為什麼急著跑回榆中了,要是他們再晚幾天走,肯定也跟我們一樣,困在這路上慢慢爬了。」我生氣地看著走得比烏龜都慢的隊伍,極為不爽地說。
賈詡在一邊晃著腦袋,哼著西北地區的小曲倒是蠻悠閒自得的。聽到我在那兒對著天氣發脾氣,笑瞇瞇地說:「這叫天災人禍,避免不了的,誰知道這雪什麼時候下啊?這裡的雪沒有準時候的,邊章,韓遂肯定也沒想到,是我們等的時間太長了。」
郭嘉身體本來就不好,這兩天天氣過於寒冷,略微得有點發燒,我乾脆給他弄了輛大車,讓他可以躲避寒冷。他坐在車裡聽到我們的話,忍不住掀起車簾:「別的倒是不用擔心,可是咱們的隊伍裡有很大一部分是跟隨主公從徐州打到現在的南方兵,還有不少是南陽黃巾的降兵,這些人都不太適應北方的氣候,凍傷很嚴重。非戰鬥減員太嚴重了可是會影響作戰實力的。」
「我已經做了安排了,隨軍帶了不少的酒,這玩意兒可以活血。但是效果不好,咱們的軍隊裡以前是酒鬼的人太少,喝兩口身子還沒暖過來自己先醉了,還得讓別人背著,嚴重影響速度。」賈詡掏出自己大牛皮袋喝了口酒說。
「許褚和張飛這回過癮了,他們倆現在因為喝酒都喝成了最好的兄弟了。」典韋看著賈詡喝酒,自己忍不住也來了一口。
「大哥莫說二哥,你好像喝得比他們倆少不到那兒去,昨天還有人跟我說你一天換了三袋酒呢?」我瞅著典韋黑紫色的臉膛直樂。
「兩袋,兩袋,加上原來的才三袋。」典韋趕緊分辯道。
「一袋酒十斤,你要糟蹋多少糧食啊?看你喝得臉都紫了,還喝。你看人家子龍,什麼時候臉都是白的,哪像你喝得那麼多?」賈詡挺喜歡逗典韋的。
「冤枉啊,子龍那傢伙不管怎麼喝酒臉都是白的,跟喝多少無關的,雖然他喝得比我少點,也少不到哪兒去,你們千萬不要被假象蒙蔽了。」典韋就是這點好,雖然平時不怎麼說話,但是喝了酒這話也不少。
「你們幾個誰的酒量最大?」賈詡問。
「那還用說,呂大哥的酒量最大,匈奴人的底子在那兒擺著呢,從小就沒斷過酒。不過我看子龍的酒量也不小,他就是不那麼饞酒,總能控制住,但是一旦喝起來就跟個無底洞似的,多少酒下去舌頭都不帶打卷的,誰也看不出來他到底多大酒量。」
「那張飛和許褚的酒量不行嗎?不是老聽說他們倆能喝嗎?」郭嘉對這個倒挺感興趣。
「他倆比誰嚷嚷的都凶,實際上就是比誰都能咋呼,論起來還不一定比我能喝呢。前三里肯定沒他倆。」典韋晃著腦袋說。
「那除了奉先和子龍還有誰能喝?」賈詡也來興致了。
「關大哥應該比他們倆他們倆都強,不喝是不喝,喝起來比誰都多,而且一喝臉就紅,半天下不去,可就是不醉。不像某些人,嘴裡嚷嚷得比誰都凶,喝的也確實不少,但是比的是誰先醉倒,這就沒意思了。」我們聽了一個個全都大笑起來。
「天總算晴了,這沒完沒了的大雪真煩人。」郭嘉坐在車裡還發牢騷。
「不過天晴了,地方也快到了。」戲志才說。
「是啊,馬上就到冀縣(天水)了,這糧食還夠嗎?」我問賈詡。
「糧食是沒有了,可是咱們有馬料啊,一大堆的豆子在哪裡呢,吃上一頓沒問題,等到了冀縣就都齊了。」賈詡回答道。
「那我們先埋鍋造飯吧。」隨著我的一聲令下,大家開始炒豆子吃了。
吃飯的時候是不錯,可是等到吃完了問題就來了,『吃豆子,放大屁』這句話看來就是從我們這裡傳下來的。當我們進到冀縣縣城裡的時候,全軍幾乎都在間歇性的排氣,夾道歡迎的百姓全讓我們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