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覺得奇怪,怎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呢?這感覺怎麼像是曹操說的啊,看來我是中《三國演義》的毒太深了。
我自己覺得奇怪,其他的人就更覺得奇怪。這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對引薦的人才用的最高規格的接見了,連郭嘉都嚇了一跳,更不用說賈詡了。他現在真的感覺有點兒受寵若驚了,趕緊回禮,那躬鞠得都要超過九十度了。
我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不得不採取點兒措施,讓士卒找來個座位讓賈詡入座,然後大家繼續剛才的話題。衝動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我現在這個行為就得找個能圓謊的理由才是,否則大家一定覺得我瞞了點兒什麼,畢竟現在的賈詡可不是一個知名人物。
戲志才比較冷靜:「看來主公對賈兄早有知問,不知道主公自何處得知賈兄的呢?」
開玩笑,我總不能告訴他們《三國誌》和《三國演義》吧,像《資治通鑒》這種後現代讀物更是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所以我只能盡量圓謊。我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大家應該知道,我和涼州三位老將軍的子弟都很熟,所以我對這位段老將軍的冒牌外孫當然也是有所知問的。」
大家都不是涼州人,當然沒幾個知道這件事的,可是我知道啊,我把賈詡機智的對付氐人綁架殺人的事說了出來,大家聽完了都承認賈詡確實是個隨機應變的奇才,但是對我如此之高的禮遇賈詡還是有些奇怪。反正說了一件事了,我也不在乎多說了,我立刻就把閻忠老先生的評語也說了出來,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有人對賈賈詡的評價這麼高啊,怪不得我要如此高規格的接待賈詡呢,主公真是敬才啊!
ps:賈詡字文和,武威姑臧人也。少時人莫知,唯漢陽閻忠異之,謂詡有良、平之奇。察孝廉為郎,疾病去官,西還至汧,道遇叛氐,同行數十人皆為所執。詡曰:「我段公外孫也,汝別埋我,我家必厚贖之。」時太尉段熲,昔久為邊將,威震西土,故詡假以懼氐。氐果不敢害,與盟而送之,其餘悉死。詡實非段甥,權以濟事,鹹此類也。《三國誌。魏書十荀彧荀攸賈詡傳第十》
賈詡入座後,我當然就得轉移剛才的話題了,要不然大家問得多了,穿幫了怎麼辦?於是我又把話題轉到了這次的平叛上:「既然郭賢弟把賈先生請來了,那就煩勞郭賢弟把現在的情況大略的跟賈先生說一下,看看賈先生有什麼計策可以指引我們。」
賈詡還要謙讓,被我用眼神制止了,郭嘉把現在大致的情況跟賈詡說了說。看他的眼神,我覺得賈詡好像已經略有所得,只是在考慮怎麼說了。畢竟這是他加入我的陣營以來第一次出謀劃策,絕不能玩砸了,而且一定要出彩,否則他的地位一定不會太高,這應該是賈詡和我都不願意看到的。
果然賈詡裝作沉思的樣子還沒有兩分鐘就開始說話了:「我是武威姑臧人,可以算是個地頭蛇了,所以對羌人我知之甚深。」賈詡的開場白還真挺有意思,自己把自己比作蛇,其他人可能也就無所謂了,我可是知道,他比蛇都毒。
「這次的事情實際上很簡單,就是先零羌造反,裹挾了一些涼州人而已。之所以鬧得這麼大,實際上關鍵的原因還是糧食,賦稅。自漢元帝元始元年(公元1年),羌人多次內遷。元始元年王莽遣使多持金幣招誘塞外羌人獻地內屬,乃置西海郡。光武帝即位後,多次內徒歸附羌人,例如建武十一年(公元35年)徒先零羌於天水、隴西、扶風三郡。明帝水平元年(公元58年),又徙燒當羌七千餘口於三輔(今陝西中部)。散佈在內地的羌人稱為東羌,深受地方官吏和豪強的壓搾奴役,生活悲慘;留居河湟地區的西羌則受護羌校尉、邊郡都尉等欺凌濫殺,亦不得相安。羌人大規模的暴動共有三次:第一次始於安帝永初元年(公元107年),延續十多年;第二次始於順帝永和元年(公元136年),歷時十年;第三次始於桓帝延熹二年(公元159年),也歷時十年,前後綿延達六十年。羌人的反抗與擾亂有時深入到河東、河內、蜀郡各地。為什麼?」
這個賈詡的知識還真是廣博,看來這次找對人了。「實際上就是我們雖然把他們內遷了進來,卻沒有把他們融合到我們中間來,並沒有把他們看成跟我們一樣的漢人。」賈詡的這一句話立即引起了無數人的議論,羌人可以融合到漢民中嗎?
賈詡立即把這個話題往深了引:「大家都知道武王伐紂的故事,可是大家最不願意承認的一點就是姜尚姜太公他是羌人,他是姜戎,是現在羌族的一個祖先,他的部族中的一些人,就是現在這些先零羌的祖先。但是他的封地是齊國,也就是現在的青州,你們現在誰還說青州的人是羌人呢?他們已經融合了。」
賈詡的話讓大家很吃驚,民族融合在那個年代雖然有,但是大家基本都避開這個話題,所以賈詡說出來以後還是很讓人吃驚的。實際上我在過去學歷史的時候看到過一個推論,比賈詡講的還驚人,那就是姜子牙很可能是以色列人,他們這個古羌族中的一支竟然是從以色列跑過來的,是以色列最早的十三個部落中的一支,它消失在了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