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就是那三罈酒嗎?得勝。」叔祖把門外侍立的小廝叫了進來。吩咐了幾聲,那個小廝就下樓取酒去了。
「做得好,不過早該這樣了,現在這樣做不過可以抵過罷了。」宗正大人這才放過叔祖。
「那什麼才叫有功呢?」叔祖問。
「那得看你的誠意了,看你怎麼能讓我們大家高興是吧?」看來這個宗正大人毛病還不小。
「那我就讓你看看我的誠意。」叔祖轉過頭笑著跟我說:「你去弄幾個小鼎過來,咱們再做那天的羌煮。」
「沒問題。」我轉身出去,到廚房通知幾個大師傅。等我再回來,屋裡已經推杯換盞的喝上了。
我往叔祖的背後走去,想坐在邊上聽他們侃山。但是張芝衝我招手,我只好先到叔祖那裡報告了以後,就去張芝那裡坐下了。
「伯英兄,沒想到你的家世這麼顯赫啊,我以前只以為你是個普通的地方豪族呢?」
「什麼顯赫啊?狗屁的用都沒有,只不過在當地有點號召力而已。」張芝好像對此並不在意。
「可不是一點號召力吧,我聽說可是有上千食客,可以比得上孟嘗君了。」
「人老了,喜歡熱鬧是真的,要說什麼食客,有幾個有用的?衛國不可能,保家有餘而已。」
「不可能吧,堆也堆出兩個有本事的了吧?」
「不知道,反正我不習武,也看不出來,我只喜歡寫寫字,讀讀書。」
「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張芝一拉身邊的皇甫嵩:「義真,這是陳大人的侄孫,當今的『天下第一神童』,你不應該沒聽說過吧。」
「那是別人胡說的,您別當真。」我們互相施禮。
「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歲數如此幼小。」
「別聽他的,他假謙虛慣了,他從穎川就把假謙虛地名頭闖出來了。」
「元龍啊,這是當今最有名的名將皇甫威明的侄子,他父親曾經是雁門太守。這次也是被公車招至洛陽為議郎的。聽幾位老大人說,馬上就要把他遷到北地去當太守。」
「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三生之幸。」我趕緊施禮,一下就被擋住了,這皇甫嵩的功夫真不錯啊!
「賢弟的功夫不錯啊!我在你這年紀比你差遠了。」皇甫嵩說。
「哪裡。皇甫大哥繆讚了。」
「不會吧,你居然還會功夫,我真地看不透你了。」張芝感到非常驚訝。
「不僅會,而且非常高明,我至少到了十多歲才有他現在的水平。」皇甫嵩也對我的本領感到不可思議。
「什麼,這小子功夫這麼高?」旁邊的太尉段熲竟然偷聽。「過來,讓我看看。」
沒辦法,誰讓我的底漏了呢。
段熲拉著我的手,順著胳膊往上一捋,然後臉色就變了,大罵我叔祖:「陳伯真你個臭老頭,遭天殺,染豬瘟的王八蛋。居然這麼對待小孩子,你也太過分了。」
叔祖正在那邊和幾個老頭胡說八道呢,聽了個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什麼段熲居然這樣大罵他。「又怎麼了,你個段老頭,有話直說,別說一半,罵一半,我都聽不懂。」
「我操你大爺,你還好意思問?你們家元龍都要練到筋之力了,不是你這小子從小逼著他練的,還有誰?」
「你就不怕有傷天德,這簡直就是虐待,哪裡有這麼小孩子練這麼高深的功夫的,這孩子才四歲,你這樣干會死人的,你不知道啊?」
「不會吧?他媽的,你先別急著罵,我們家難道出了個天才?你沒看錯?我可真沒逼他練過功,我都沒教過他,不過我倒是見他們幾個小孩子自己練功,我以為鬧著玩哪,就沒注意。筋之力,才四歲,你吹你牛逼也不是這麼個吹法吧?」叔祖說著也走了過來。
「用力握我的手,有多大勁使多大勁,不許藏私啊!」叔祖對我說。
我使盡全身的力氣握住叔祖的手,往下使勁握。感覺就像握到了一根鐵棒一樣,叔祖好像全無所覺,我再次加勁,腳都離地了,也沒把叔祖怎麼樣。
「放開吧。」我放開了叔祖的手。
「你真的沒說錯,這小子的力量至少有八百斤。如果照現在這樣下去,不出一年就可以上千斤了。」叔祖沉吟了一下。
「誰教得你們?」眼色十分凌厲。
「忠伯。」我立馬說實話,反正也沒什麼好欺騙的。
「漢瑜啊!他真是他不負責任了,我下次見他,一定要好好地罵他一頓。」
「這事也賴我,明知道你家裡有那麼個瘋子,居然沒有叮囑你父親。對不起啊,讓你們受苦了。」叔祖竟然向我道歉。
「段老頭,這回真地問清楚了,是我兄長當年收留的一個孤兒,那人有點癲狂,但是武藝精湛,那年我在零陵當太守的時候,要是沒有他在我的左右護衛,我早死多時矣。後來他跟著我侄子到濟北去上任,主要就是去保護他。沒想到居然還玩了這麼一出,看來這孩子沒少受苦。」叔祖的話裡話外對忠伯這樣做很不滿,但好像又沒有什麼辦法。
「叔祖,是我主動要求忠伯教我們的。」
「什麼?你那時候才多大啊,還不懂事呢,這樣做就是不對的,很容易傷人的。」
「我知道,忠伯跟我們說了,是我們堅持的,而且也沒受多少苦,一開始是有點難,後來習慣了就好多了。」
「真是好孩子。」叔祖把我舉了起來,「你真是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