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自己動手嘛,難道我害怕他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話我懂,可是我真的不想什麼人都自己請。我突然發現問題所在了,那就是我的惰性。尤其是當我遇到荀攸之後,對於才認識幾分鐘的荀攸我已經產生了依賴感,我希望什麼事情都有人替我做,尤其是荀攸在歷史上的評價那麼高,這讓我產生了想當甩手掌櫃的想法。這種想法是十分可恥的,以後不能再犯了,我提醒自己。
「那現在咱們是不是該回許縣了?」我問荀攸。
「現在天色已經有點晚了,明天再回去也不遲。」
「那也好,就在這裡住上一晚,明天去許縣。看看我哪幾個舅舅去,而且我一定要去穎川書院看看。」
「這就對了,書院是一定要去的,我在書院也算是小有名氣,等明天見過了幾位伯祖,叔祖,我領你去看看。」
一夜無話,第二天太陽還沒升起,我和幾位兄弟就來到院子裡習武。我們連跑帶跳的可能是聲音大了,把荀氏哥倆個吵醒了。
「諸位早。」荀攸打著哈欠說。
「不早了,太陽都快升起來,這都到卯時了,可不能說早。」典韋說:「記得公子說過,什麼點卯不到要殺頭的,是想當兵的必須得在卯時之前起來。要是誤了時辰那就慘了。」
「那你們每天都這麼早起?」
「那可不,我可不想當了兵因為早上遲到被殺頭。」典韋一邊打著拳一邊回答。
「那你累不累?」
「那哪能不累呢?不過公子說了一大堆的話,都挺有道理的,就是讓我多練習,我也不是太懂,但是公子對我好我知道,所以就努力練習,就當是報答公子了。」典韋傻笑著回答。
「那你們公子都跟你說的是什麼道理啊?」
「呃,好像是什麼『戰時多流血,平時少流汗』什麼的。話多了,我也記不住,而且我也不是太懂。公子教得多了就記下來這一句。」
許褚練得累了,正在喝水,站在一邊聽著典韋和荀攸聊天,正想插嘴呢,突然聽見典韋的這一經典反裝句,當場就噴了,徹底地給典韋洗了個澡。
典韋立馬就急了:「我還沒練完呢,你幹嗎拿水噴我啊?你看全身都濕了。
典韋的聲音那麼大,我們在旁邊能沒聽到嗎?一個個的也都洩了力了,坐在一邊直樂。
典韋一看也明白了,撓著後腦勺道:「我又記錯了,不應該吧?我背了好幾遍哪?當年那位打獵的叔叔教我的時候直誇我聰明,什麼樣的身法招式一學就會。怎麼公子這幾句話這麼難,居然老是記錯。」
「是記錯了,不過有進步,字都對了,就是位置擱的不對。」我笑著說。
「我就說嘛,我可是費了不少勁呢,還能沒點進步?咱不是把字全記對了嗎,下次就能全對了。」
「不錯,要的就是這個勁,有出息。」
「字倒是全對了,可意思全反了,要是拿著這句話去練兵啊,估計都得練成慫包。」許褚看來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們一聽有都樂了。
典韋可不幹了:「你怎麼老跟我對著幹哪?公子都說我進步了,就你不依不饒的,是不是還想再打一架啊?」
「求之不得,輾轉反側!來吧,美女!!」許褚這傢伙就這點毛病,輸不得,上次輸給了一次典韋,非要跟典韋再打一場不可,典韋不願意,現在好,拿話擠兌得典韋是不打都不行了。
「太陽出來了,咱們去收拾早飯,讓這兩個傢伙繼續練去吧。走!」
我帶著一幫人去忙活早上的飯菜了。實際上沒我什麼事情,我的主要任務還是培荀攸聊天。
「他們沒事吧?」荀攸有點擔心地看著我。
「能有什麼事?」「對身體有好處,又不是要命的事,沒關係,你沒看大家都去忙早飯了嗎?沒事的。」
一會兒,兩位角鬥士回來了。一人一個熊貓眼,勾肩搭背的近了飯廳。我指著他們倆對荀攸說:「你看,我說沒事吧,這不挺好的嗎?」
荀攸看了我一眼:「這叫好嗎?我的主公,眼睛都青了!」
我沒事人似的看了荀攸一眼:「你不懂了吧,這叫活血化淤訓練法。知道為什麼人家說根棒底下出孝子嗎?」
「不知道?」
「因為常挨打的孩子身子骨結實,等長大以後就會念父母的好了。」
「這是歪理,我絕對不會同意的,難道您的父母也常打你嗎?」
「常打。但不是我父母」我衝著荀攸一笑:「是忠伯。」
許褚這傢伙居然這時候插話,跟我同時說答案,這傢伙看來最近要翻天了:「怎麼樣,是不是咱們個倆也打一架啊!」
許褚看看我,自顧自地走到飯桌旁,拿起個蒸餅(三國時的饅頭叫蒸餅,饅頭是諸葛亮發明的詞彙)放進嘴裡,瞥了我一眼,小聲嘟囔道:「小肚雞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