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找禾早抗議,一道白練如箭般的竄入我懷中,把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低頭一看,可不正是雪天空嗎?這傢伙現在長得有三四歲女童這麼大了,樣子倒是沒啥大變,一頭銀髮顯眼無比。
這傢伙竄入我懷裡後,柔軟的身子就扭來扭去,跟個牛皮糖似的,那粉嫩的小臉小嘴更是在我臉上蹭啊親啊,弄得我滿臉口水,狂暈,從來只有俺老南吃別人豆腐,哪想現在卻被一個小女孩吃盡了豆腐,連豆腐渣都不剩一點兒。
「我說雪天空啊,你別這麼熱情行不,我不習慣啊!」我努力閃躲著她湊到臉上的小嘴,好不容易才說完這句話,我分明看到孤月行在那裡偷笑,別以為低下頭我就不知道了,哼,這小子,等會兒我讓雪天空去折騰他,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人家好久沒有看到小南了,所以想你嘛!」脆生生的童音聽在耳中說不出的舒服,那張帶笑的臉亦如天使那般純真可愛,不過實際上,這傢伙的內心堪比小惡魔。
「禾早,快把她從我身上抱下去。」我沖在旁邊傻笑的禾早大吼,要是再這樣下去,不止我的臉上全是口水,估計連衣服都難以倖免了。
見我要發怒,禾早趕緊接手抱過雪天空,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浮生和快活刀,一問才知原來他們也是來撿便宜的,其實有這個心思的玩家不在少數,只看地上聚集地玩家越來越多就知道了。稍微有點實力的都來了。
我沖禾早抱怨道:「你來就來吧,幹嘛把她也帶來,她除了會吃會玩以外,還能幹嘛,真是成心添亂。」
禾早神秘地一笑,湊在我耳邊小聲道:「南山老大,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帶雪天空來的大有好處。絕對是我們的一大助力,不相信的話你就等著看吧。」
說完這些他就緊緊閉起了嘴巴,任我怎麼橇都不肯說,氣得我當場就要拔劍。該死的小禾苗,太久沒嘗嘗俺的手段了吧?居然擺起譜來了,哼哼。
正當我準備給他一點顏色瞧瞧的時候,地上那些玩家突然騷動起來。難道……想到這兒,我趕緊把目光對準天上,果不其然,天上的戰況又有了新地變化。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止蜀山書中如此,遊戲裡亦是這樣。
在經過長時間的激戰後,朱梅師兄弟終於成功壓制了兩大邪派BOSS。谷晨原本畝許大的黑雲。被朱梅的劍光壓制到原來地三分之一。那邊白谷逸亦是飛劍如梭,把繡山教教主一千多口的飛劍折斷了好些。
看到這兒。我不禁羨慕起朱梅他們手上的飛劍來,光看就知道,那絕對是十階的極品飛劍,要是我能拿到該多好,如此一來,在蜀山裡,俺就可以橫著走了。不過他們這飛劍是哪裡來地呢,看原著,青城派並沒有什麼出名的飛劍啊?!
這些事後面再想,現在的關鍵是瞅準時機去撿便宜,這不,已經有幾百名玩家忍不住湊了上去,結果自不用說,這些傢伙不是死在玄陰幡的邪威下,就是被其餘三人地劍光掃到,死的不明不白。
儘管有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但還是澆不滅餘下那些玩家火熱地心,一撥接一撥,前仆後繼,那情景,真是讓俺熱淚盈眶啊,禁不住想起了很久以前地革命鬥爭,啊!請讓我歌唱一下那些可親可敬地解放軍叔叔吧!
心情激昂的我正準備放聲歌唱之時,一個爆炒栗子把我所有地激情全打沒了,怒目望去,始作俑者正是孤月行,他也不看我,只皺著眉淡淡道:「你分心了,若不集中精神,小心沒命!」
汗,可不正是,發感慨也得看時間,俺這樣亂髮一氣,小命真有可能不保,這次可真虧得孤月行提醒。
我正準備感謝一下孤月行時,忽而想到一件事,浮生他們三個也在我身邊,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我分心,可孤月行卻是發現了,如此說來,孤月行豈不是一直在注意我?
狂暈,我的擔心該不會成真吧?!孤月行他真的喜歡上我了?媽媽啊,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魅力,傷腦筋啊傷腦筋,該怎麼委婉的拒絕才不會傷害孤帥哥呢?
想了半天只覺得頭大如斗,算了算了,以後再想吧,現在先把眼前的正事辦好再說。
天上的戰鬥已經到了收尾階段,端得看是朱白二人乘勝追擊,還是谷繡二人絕地大反攻,其實按著我的話來說,俺更願意看到朱白二人被掛,問我為什麼?汗,這還用問嗎?如果他們兩個死了的話,身上那兩把極品飛劍很有可能掉落,我若是能撈到手,那可不就發財了嗎?
事實證明,谷竹二人沒能創造奇跡,他們被朱白二人死死壓制住,俺的美好設想就這麼落空了,不能搶那飛劍,就只能在谷竹二人身上撿點便宜,在他們兩人之間,我更偏向於竹山教教主,因為他身上很可能有成套的機關圖紙,哈哈,到目前為止,蜀山還沒出現過八階乃至於九階的機關術大師玩家,我若是能成為這裡面的頭一個,那要就發大了。
帶著這個想法,我牢牢盯住竹山教教主,堅決不讓他在俺眼皮下失蹤,看他的目光和看林昊天的目光有得一拼了。
家接二連三的出擊,使得數量銳減到原來的十分之一的十分之一,都是經驗老到,目光毒辣之人,都在尋找一個最佳的時機,以求一擊得勝。
就在這時,被壓得無法翻身的谷晨突然怪叫一聲,震碎滿天的劍光,也使得朱梅的控劍出現了些許偏差。出現一絲空隙,谷晨深知時機地可貴,拼著炸毀幾面低階的玄陰幡,硬是將這個空隙擴大,然後在護身黑雲的包裹下鑽了出去。
朱梅哪裡肯放這個魔頭離開,想也不想便尾隨而去,朝著西方狂飛,兩大BOSS全力飛行的速度著實驚人,就如天上驚虹一般。眨眼間便出了我們的視線範圍,想要追上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一來,剩下的玩家目光都集中到竹山教教主這個唯一的香餑餑身上,可憐的老竹。原本威風凜凜地千口竹劍如今只剩下的六百多口,其中不少還有傷。
繡山教的飛劍果然是除了數量外,其餘的沒一處好,否則要說他地空繡劍亦是九階。對上白谷逸的十階飛劍,根本傷不到哪裡去,更不用說折斷了。
白谷逸飛劍如電,自劍陣之中穿過去。一下刺出竹山教教主一朵好大的血花,哇啊一聲大叫,竹山教教主調轉劍陣。欲待逃竄。可惜白谷逸早想到這一層。他剛有所動作,那邊就已經封了後路。讓他無從逃起,無奈之下只得拚死一搏。
戰局明顯是到了最後一刻,地上那十分之一的玩家不再等待御劍衝霄,趕上去做最後地努力,不過竹山教的弟子也不是吃素的,原先見著自己教主被人這麼虐待,已經憋了一肚子火,如今見那些玩家趕上來佔便宜,哪還忍得住,紛紛上前攔截,一時間正邪雙方打得混亂。
俺正準備上去湊熱鬧的時候,禾早突然一把將我拉住,連帶地也拉住了孤月行,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禾早和浮生他們居然全部在這裡,沒有絲毫要上去的意思,咋了?難道現在這時機還沒到?
浮生看出了我的疑惑,對禾早道:「小禾苗,給你南山老大演示一下,他還沒見過這本事呢!」
禾早比了個勝利地手式回答:「OK,沒問題,南山老大你剛才不是還問我幹嘛要帶雪天空來嗎?現在你可要瞧好了。」
在我和孤月行疑惑地眼神中,禾早拍拍雪天空地頭:「咋樣,準備好了嗎?好了的話就開始吧。」
雪天空這次沒有和禾早胡鬧,而是乖乖地點頭,接著一一竄到我們幾個地身用,伸出小手在我們各自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一個奇怪的標記頓時出現在額頭上。
做完這一切後,雪天空笑嘻嘻地站在地上,禾早見狀,手掐法訣,吟聲念了一句:「飄落吧,雪天空!」
隨著這句話,雪天空小小的身子旋轉著化做一道白練衝入雲霄,緊接著原本有些發暗的天空突然明朗,氣溫亦驟然降低,一片片小小的雪花無聲的從天空中飄蕩,就如一下子到了冰封雪落的冬天一般。
我和孤月行面面相覷,均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怎的天空好好的突然下起雪來,還有雪天空,她又去了哪裡。
「雪天空,雪天空,與其說她是一個NPC,NPC的法寶,還是超級法寶的那一種。」禾早緩緩地說著,雙手負於身後,仰首望天,欣賞著唯美的雪景,那一派動作與表情,竟也有了幾分飄逸,若是能把嘴上的鬍子剃掉會更有感覺。
「我們當時的名字真是取對了,雪天空,她的能力便是雪,不論何時何地,只要吟唱名字,她便會化做漫天大雪,把一切事務都包容在這銀雪之中。」
「即使是如此,那又與法寶有何關係,你說她是超級法寶?我怎麼看不出來?」這一次問的是孤月行。
快活刀淡淡一笑,代為解釋道:「說她是法寶,是因為她所化成的每一片雪花,都可以成為印有標記之人的替身。」他手指著孤月行額頭的標記道:「誰會想到,飄在身邊的雪花竟然可以化成人?誰又能提防得住這無處不在的暗襲?這和無形劍遁有異曲同工之妙,但雪天空要更勝一籌,只要你想,這所有的雪花都可以成為你的替身,而替身所有的威力是本體的百分之一百!」
聽到後面這五個字,我與孤月行俱是悚然動容,百分之一百,這是個什麼樣的既念,也即是說,可以化為成百上千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雪天空現在能力還不成熟,只能維持五分鐘,現在已經過去一分鐘了,不過夠了。」快活刀瞥了我們一眼道:「只要心裡想著出現的位置,那處所在的雪花就會自動化為你的形象,然後你可以用意念控制,但要注意的是,雪天空目前所覆蓋的範圍是十里,超過這個範圍就無能為力了,所以要在竹山教教主逃出這個範圍前殺了他。」
快活刀話一說完,身子一晃便失了蹤影,禾早和浮生亦是如此,我與孤月行對視了一眼,儘管還不是很懂,但大既明白,當即集中了精神,身形在這漫天雪影中慢慢淡去,最終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