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身子的軟倒,所有人都慌了,不明白怎麼說著說了,離我最近的林昊天一把將我撈住,冷不防,他的左手被我牢牢抓住,說什麼也不鬆開。是的,從我認定他的那一日起,他就是我唯一的救贖!
場景從餐廳換到了醫院的特護病房裡,由於我一直抓著林昊天的手,無法掰開,所以林昊天只能一直留在病房裡,隨他一起來的還有尺子,這傢伙,嘴硬心軟,哪可能真的不管自家表姐。
醫生的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證明是由營養不良外加飢餓引起的突發性昏厥,沒有什麼大問題,只要醒了就可以出院,只是以後不要再過度節食就可以了。
一聽這個檢查結果,尺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趁著我在昏睡未醒的時候,指著林昊天的鼻子把這十天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給說了。
如果我醒著的話,一定會好好感歎一下尺子的肺活量,實在是很驚人,等一口氣說完後,他隨手拿起桌上擺著的水灌進了嘴裡,然後喘了口氣繼續道:「林昊天,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只再說一句,你要是敢讓我表姐傷心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哪怕你是明煌企業的少東家也一樣!」氣哼哼的說完後,他轉身準備離開病房。
「你要走了?」林昊天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問。
尺子頭也不回地道:「我去買東西,免的表姐等會醒了沒東西吃,她這人最是受不得餓了,這次要不是為了你。她也不能乖乖節食十天!」
林昊天眼神微黯,若早知道蕭清蘭會這麼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他也不會說那些話。見尺子快走出病房,他趕緊道:「你不必去了,我已經通知過醫院了,他們會備好適合蕭小姐的飲食。」
尺子腳步停了一下,悶悶地應了聲,然後道:「那我去外面坐會兒。」說著便把病房門關了起來。
病房裡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只有風吹動窗簾地聲音。林昊天靜靜地凝視著熟睡中的蕭清蘭,睡著了的她看起來比原先文靜多了,真想不明白,一個好好的姑娘。說話做事怎麼會這麼,呃,說的好聽點是率性。說的難聽點是粗魯。
可就是這樣一個從小率性慣了的人,卻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努力改變自己,琴棋書畫是真是假就不說了,至少她地行為說話與平日裡完全兩樣,即使只是表面功夫,也不是一件簡單地事。
她真的那麼喜歡自己嗎?僅僅只是一面就鍾情於他?只是這份鍾情怕是因為自己的外貌吧?
林昊天自然知道自己長的要比一般人好看許多,特別是在笑地時候,他以前的女朋友就曾說過,最喜歡看他笑的模樣。淡然若絮,恍如流雲,卻令人移不開目光。
想到她。林昊天地目光逐漸化為春水般的溫柔,如果我醒著。怕是又要大發花癡了。
正出神的林昊天忽而被一陣有節奏的輕鼾聲給打斷了思緒,側目一望,不禁啞然失笑,敢情這位大姐睡的正香,不光是鼾聲,就連口水也從嘴角流了出來。
他拿了張紙巾輕輕給她拭去頰邊的口水,擦到一半突然想到尺子剛才跟自己說的一切,真不明白這個女人何以會如此執著,一般的女孩子,被人拒絕過一兩次早就放棄了,更別說那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風開始大了起來,把窗簾吹得沙沙做響,林昊天有心想去關窗,無奈手被抓得牢牢根本動不了,也不知她什麼時候會醒,這要是這樣睡上一夜的,那他豈不是要在這裡陪著坐上一夜?
正鬱悶間,電話響了,林昊天接起一聽,發現是秘書打來地,說公司裡的一份企劃案已經交上來了,正等著他去批。林昊天想了想逐讓秘書把企劃案拿到醫院來。
我醒來的時候,第一個印入眼瞼地畫面就是林昊天拿著一份文件仔細的看著,鋼筆不時在紙上劃幾下。
我剛一醒來,就開始陷入花癡狀態,在心中感歎道:美人,阿不,美男地側面真是好看啊,怎麼看都看不膩,雖說現在抿著嘴沒有露出那要命的微笑,但還是讓人著迷。
也許是我的目光太火辣太YD,林美男不堪繼續被我的目光騷擾,將視線由文案移到了我的臉上,驚喜地道:「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面對他一連串的問題,已經被他晃傻的我只有一個反應:點頭!
林昊天見狀按了床頭的鈴聲,讓護士把準備好的粥和菜送過來。
「你一直在這裡陪我?」竊喜啊竊喜,林昊天肯留在這裡陪我,那是不是表示他對我的態度已經有了轉變?
林昊天聞言合上
露出下面被我緊緊抓住的手,用一種很無奈的語氣道我能走嗎?」
打擊啊打擊,原來他並不是自願留下來的,而是被我抓著沒辦法掙開,剛浮現上來的喜悅立馬以每小時一萬公里的超高速降到谷底。
咦,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林昊天掰開我的手就是了,莫非……他其實還是心疼我的,怕用力掰開會驚醒或是傷害到我?所以寧願自己辛苦點,也要留在病房裡等我自然醒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馬上從谷底反彈回來了,而且反彈速度是下降的十倍,呃,越想越有這個可能,肯定沒錯!林帥哥嘴裡拒絕我,其實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接受我啊,哇哈哈,革命有望啊!
林昊天見我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喜笑顏開,一會兒又兩眼放光,不知在想些什麼,連接叫了好幾聲,才把我從神遊太空的狀態中叫醒過來:「蕭小姐,可以請你把手放開了嗎?」
我的手還緊緊抓著林昊天,把他的手抓得通紅,可見力氣有多大,也不知我怎麼在昏迷中還握得這麼緊。不過這倒讓我確認了一件事,我在昏迷前抓到的那個事物就是林昊天的手,吼吼,光明啊,他就是能將我從黑暗中救贖出來的光明啊,林帥哥,我賴定你了,你別想跑!
儘管我沒有叫出聲來,但是那色迷迷的目光還是把林昊天嚇得不輕,左手連連使勁想要從我的手心掙脫,反正人已經醒了,他也不用再顧忌了。
我萬分不捨的看著他的手逐漸從我掌心脫離,我當真是欲哭無淚啊,帥哥,別那麼急,再讓我摸一會兒,我還沒摸出感覺來呢,先前一直在昏睡,根本不知道自己抓了什麼東西,好不容易醒了,又想這想那,根本沒時間細細品味。
俺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在遊戲裡調戲紀登過了把乾癮之外,再沒有機會調戲過帥哥,不是俺看不上眼,就是帥哥看不上我,又或者老天故意不讓我好過,比如當初的蘇揚,唉,往事不堪回首啊,不說也罷。
嗚……儘管我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林帥哥的手還是義無反顧的離我而去。林昊天掙脫之後,大大鬆了口氣,心中說道,可算是自由了,恰在這時,醫護人員將預定的飯菜送了過來,因為剛剛醒,所以飲食以清淡為主。
醫護人員按了床頭的開關後,從病床上升起一個小桌子,恰好可以用來放食物,待醫護人員離開後,林昊天說道:「你快些吃吧,我先回去了,公司裡還有事等著我處理。」
啥?林帥哥這麼快就要走了?他這一走,那我怎麼辦?他又不肯承認我是他女朋友,不行,不能就這樣放過他,俺得趕快為自己尋另一條出路,想到這兒,我趕緊垂眼歎氣,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唉,走吧走吧,我現在連端碗的力氣都沒有,也沒人餵我,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
沒力氣?怎麼可能,看她能把自己手都抓紅,就知道她多有力氣了。
林昊天雖明知道這一點,但還是被我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感覺似乎自己真的很狠心似的,他背對著病床道:「那我讓尺子進來餵你吧,還有……呃……」後面的話似乎很難啟齒,他停頓了好幾次才說完整:「你以後不要再節食了,對身體不好!」
雖然語氣聽起來有些生硬,但是我還是很高興啊很高興,若非要在林昊天面前裝柔弱以搏取他的同情,我恨不得現在就站起來跳一段迪斯科,吼吼吼!
眼見著他就要出去了,我趕緊脫口問道:「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嗎?」嘿嘿,問我幹嘛明知道答案,還要多此一問?看下去就知道了。
林昊天在門口處站定了身子,抱歉但是堅定的說:「我只能說對不起,如果你有什麼要求的話,我會盡量滿足,但是……」
「OK,那就讓我到你公司去上班如何?」我打斷了他的話,哼哼,我等的就是他那句「盡量滿足」,雖說去求林老爺子給林昊天施壓也能讓他妥協,但終歸沒有他自己當面答應來的效果好。
「什麼?上班?」林昊天沒想到我會提這麼個要求,有些難以置信。
「是啊,既然你不能接受我,那我也沒辦法,但是給我安排個工作總可以吧,我現在每天閒在家裡,都快發霉了,再不出來做事,我怕自己會與社會脫節,難道你連這個小小的要求也不能滿足我嗎?」說話的時候,我一臉的無辜外加天真,若不是對我瞭解甚深的人,很容易被我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