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來,老媽已經去公司了,至於老爸到國外出差去了,最快也要下個月才回來,所以目前家裡就我一個人,我用最快的時間烤了兩片麵包填飽肚子,然後……
你們都以為我然後就要玩蜀山了對吧?
錯!咱這是要進行最偉大的家務勞動壯舉之--拖地板!
平常我家都有阿姨打掃,不用我動手,而且我也一直都覺得做家務是一項慢性自殺的舉動,可是最近阿姨回家探親去了,而我這幾天又氣老媽氣得比較狠,所以偶爾也要在此做做文章,反正這種自殺一時半會兒要不了命。
吭哧吭哧,撅著屁股在房間、客廳奮鬥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還俺家一個珵亮乾淨的地板了,光亮無比,蒼蠅站上去當場就可以表演劈叉。
正當我滿足於自己豐碩的勞動成果時,手機設定的來電音樂《狼愛上羊》哭天嚎地的響起,讓人想忽視也難,在一遍遍「狼愛上羊啊,愛的瘋狂」的震人樂曲中我接起了電話,待得電話那頭一講,原來是死黨張佩佩打電話來提醒我別忘了今天晚上的高中同學會。
被她這麼一說,我才記起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老早以前就定下的日子,高中的同學自畢業後,除了兩個要好的在聯繫以外,其他人一直都沒再有聯繫過,算算也有七年了。原本我倒是一直記著的,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所以一時忘了。
「安啦安啦,你放心,我一定準備到,絕對不遲到。」我忙不迭的做著保證,張佩佩和蜀山裡的矮叟朱梅有點像,都超能說,我要是不做保證,肯定會被她念到死為止。
在得到我保證之後,電話那頭的張佩佩突然神秘兮兮地對我說:「喂,小妞,我剛剛得到可靠消息,這次同學聚會,某人也會來哦,這下你該開心了吧?!」
「某人?什麼某人?」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傻地順著她話了下去,不過剛一出口不等對方回答,我就猛得一下子驚醒過來,急聲道:「你……你說的該不會是……是……」過於激動的我連聲音也變了:「該不會是蘇揚吧?!」
張佩佩在電話那頭得意地笑著道:「我就知道你還忘不了他,沒錯,就是他,以前的班長剛給我打電話,說蘇揚已經確定要來,我一知道這個事就給你打電話了,怎麼樣,驚喜吧?」
「驚喜……驚喜……」我頗有些魂不守舍的應著,心思早就飄到遠處去了,哪還有心思聽她在說什麼。張佩佩也不管這些,依然興奮地道:「小樣,你好好準備,如果蘇揚身邊還沒有女人的話,而你也還喜歡他的話,你就趕緊抓著機會表白,抓住那個翩翩美少年,我想七年前的表白噩運應該不會在七年後還跟著你吧。」後面那句說的有些不夠堅定,實在是當初被外力干擾而不得表白的事讓她印象太深刻:「好了,就這樣,我先掛了,你在家好好準備,我到時候和金陵一起來接你。」金陵和張佩佩一樣,都是我的死黨好友,有福一起享,有難各自逃!
掛下電話後,我的心裡全是蘇揚三個字,連拖把還抗在肩上都忘了。
蘇揚,蘇揚,如果說我二十六年來有真正暗戀過一個人的話,那絕對是高中同學蘇揚無疑。
三年的高中生涯,我就偷偷暗戀了三年,甚至於在七年後的今天,想起他來還是心跳不止,臉紅不息,由此可見我對此人的歡喜之甚了,曾經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能夠嫁給他,那麼我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三年高中,我和他保持了整整三年……純潔無瑕的同學友誼!每每想起這個,怎一個恨字了得啊!
有人要說了,既然那麼喜歡,喜歡的死去活來,那幹嘛不在當時就趁機表白呢,非得到現在來捶胸頓足,後悔不已。
其實,我是有表白的,而且不止,一次,只是每次表白,每次都有意外發生,而且一次比一次慘,整整三年,從高一開始到高三,就沒一次表白成功過,後來高中畢業他出國深造,而我則考上了F大學,從來就失去了聯絡。
第一次表白是在高一的時候,俺從見到他起就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日思夜想,當時他坐在我左前方,距離不是太遠,我在上課的時候經常瞄著他的背影發花癡流口水。
那天也是一樣,課上到一半,我終於忍不住咬牙鼓起勇氣撕了一張筆記本紙,在上面羞答答的寫了一句:我喜歡你!然後學人家浪漫,把紙折成飛機趁老師在黑板上寫東西的時候呼的一下把飛機扔了過去,再然後,我的表白噩夢就正式開始了……
當時飛機扔得有點偏,偏到什麼程度呢,飛機飛到了右前方一位青春期表現強烈的痘同學身上,估計我在蜀山裡扔飛刀準頭離譜的問題就是從當時開始的。
那位滿臉長痘的痘同學對我可能一直都有好感,所以一接到那飛機,當場就激動的快暈了,連著折了好幾隻飛機飛過來,上面寫著:我也喜歡你,我愛你,我好想你!等等之類的言語。
我……我吐了……
如此糾結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我一次又一次的跟他解釋,那紙飛機真不是給他的,但他就是不肯聽,執意說我是因為害羞所以不肯承認,每天像個跟屁蟲一樣粘在我後面,直到我忍無可忍之時,那麼就無需再忍,撕開淑女假象,掄起拳頭見他一次扁一次,直到扁得他不敢再靠近我身邊一米以內為止。
第二次表白是在體育課的自由活動時間,我紅著臉將他叫到操場一角,正準備表白之時,天外飛來一個籃球,結結實實的糊我臉上了,一副框架眼鏡變了隱形不說,就連鼻樑也被砸塌了些許,導致我一直到現在鼻樑都不是很高。當然表白就不用說了,自然也黃掉鳥。
第三次表白還是寫情書,這次學乖了,不僅在信紙上寫了很多字,還註明了蘇揚同學,以免再有上次的烏龍事件發生,寫完之後將它放在了床頭,準備明天上學的時候交給蘇揚。
然後,當天晚上寢室進賊,包括我在內的四名同學,一應值錢的東西,手機,皮夾,包括便攜式光腦全部進了賊手,最可惡的是居然連我放在床頭的情書都不放過,真真無恥之極,表白又一次泡湯。
第四次……第五次……
在如此反覆了N次之後,我終於明白,單靠各體力量想要表白成功是不可能的,咱們必須毅然決然的發動身邊所有能發動的群眾力量。
我將寫滿我純真情意的信交給當時已經成了死黨的金陵,讓她代為轉交蘇揚,結果金陵當天下午就發高燒住院,一直病了兩禮拜才恢復,病之前信在她手裡,病好之後信還在她手裡……
接著動員張佩佩,可憐的娃,剛一接信,下樓的時候就把腳給摔斷了,打上石膏在家躺了仨月,差點考試被掛。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原來我的人品是如此之好,所以人品一直不怎麼樣的老天爺嫉妒了,他存心不讓我向蘇揚在一起,他故意拆散我們這對神仙眷侶,存心要我抱憾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