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狂傷心欲絕,一陣狂奔發洩之後,再看四週一片陌生,天快要黑了。「我得找個有人的地方!」任我狂自言自語,又往前一陣狂奔,終於不遠處有喧嘩之聲,果然不出任我狂所料,這裡是繁華小鎮。
任我狂驚道:「難道我已經到了浙江。想不到這一路狂奔,氣憤填胸,竟跑了兩百多里路,已到浙江!」一想到浙江,任我狂就身不由己的想到斷腸崖,想起斷腸崖,心就一陣絞痛,不知不覺,他竟走入一家酒店。「常言道,一醉解千愁,看來今夜,我唯有借酒消愁了!」
「小二,來酒,來一壇烈點的好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明日愁!」任我狂一聲苦笑,仰脖狂灌,任我狂越喝越煩,有些醉意了,大吼一聲:「小二!」
「客官有何吩咐!「小二嚇得直顫抖。
任我狂真的醉了:「你這酒不對!」
「客官,這酒倒是哪裡不對頭啊!」
「人說酒可解愁,為何你這酒我是越喝越愁啊!」
小二心中暗笑:「想必此人是不是善飲酒!」甜聲安慰道:「客官你多喝點就不愁了!」
任我狂抱住酒罈苦訴:「為什麼我大哥為了一個女人要至我於死地,他為什麼要替老賊擋那一刀,為什麼他變得那麼喪心病狂,六親不認!」任我狂傷心欲絕,自言自語,心中苦惱,又是一陣狂飲,更加傷心。「不管怎樣,都是我傷了大哥,天魔刀啊天魔刀,為什麼自從得了你以後,你每次都要讓我傷害我的親人,第一個是我娘,第二個是雲夢,第三個是我大哥,每傷一個人,我的心就受傷一次,我真不知我還能忍受多久!」任我狂心中更加煩,又是一陣狂灌,頭腦越來越混沌,一頭倒在桌上大睡。
任我狂一覺醒來,又是一個艷陽天,心情依然頹廢不振,也懶得洗你,大喊一聲:「小二,來酒!」
「人生如夢一場空」!任我狂手提酒罈,邊走邊喝,漫無目標的走著。「好酒,好酒!」任我狂邊喝邊贊。
「我該去哪兒呢?」「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只是一介武夫,卻想擔起憂國憂民的重擔,真是傻瓜一個!」任我狂自卑自嘲,一壇烈酒下肚,任我狂有些醉意了,不由一頭倒在草叢中躺下,仰頭再灌,已經沒酒了。任我狂大罵一聲:「去你媽的!」酒罈摔碎,任我狂掙扎爬起。
「咦!這條小路好熟悉啊!」任我狂突然留意起周圍和景色。突然他心中一驚:「這不是去斷腸崖的小路嗎?」「斷腸崖三字又勾起了任我狂無限悲傷,任我狂想起是斷腸崖,醉意全無,只有一腔憤怒,他拔開草叢,走向斷腸崖。不錯,前面的確是斷腸崖,任我狂癡呆的盯著斷腸崖上的字跡,腦海中浮一任劍南夫婦跳崖的一幕,又浮現了任少雄與如風墜崖那一幕,任我狂憤怒不堪,指天怒罵:」老天,你睜眼瞧瞧,這是什麼世道,任我狂一心想救百姓於水火,可你這賊老天卻百般愚弄我,讓我大哥和我作對,我任我狂武功蓋世又怎樣,又豈能與天鬥,斷腸崖啊斷腸崖,我們任家和你有什麼仇恨,為什麼我任家兩代都有著相同的命運,都要喪生斷腸崖,到底是為什麼啊!」任我狂憤怒萬分,猛的向懸崖衝去。
「狂兒,不要啊!」一聲嬌呼,任我狂終於懸崖勒馬,不曾跳下去,能喝住任我狂的自然是楊雲夢。
「雲夢!」任我狂驚喜回頭。
那俏美人正是楊雲夢。「狂兒,我從燕長老那裡得知兄弟二人來了斷腸崖,我便來此找你,卻只發現崖上兩行字跡,正欲走卻發現你來了,我躲在一旁,想看看你內心的苦悶,你為什麼這麼傻,你這一跳下去,你的一生從此就完了,你的大仇就報不了,更救不了天下人,也對不起關心你的人,對不起你師父,對不起我!」
「我的確太傻了,想拯救天下百姓,但在天下人眼中,我是個殺了自己親娘的魔頭,或許這就是我大哥要殺我的原因,天下人不原諒我,我大哥也不原諒我,做人做到這種狼狽的地步,還有什麼意思活著,難道一日為魔,真的就只能終生為魔嗎?天下人沒錯,我大哥也沒錯,錯的是我,明明是魔,卻要自欺欺人,想去拯救蒼生,真是可笑,若說這塵世還有什麼能讓我留戀的話,那只因為有你!」
「狂兒,你為什麼變得如此脆弱!」
「當一個要被親人殺的時候,能不心碎嗎!」
雲夢眼眶有些濕潤,低聲乞求道:「狂兒,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要扔下我,讓我一人獨活人世!」
任我狂心中頓生憐愛,微笑道:「我答應你!」
雲夢嫣然一笑:「那你不會再自尋死路了吧!」
任我狂道:「不會的,越天龍說過,自殺的人最無用,雖然世態炎涼,人心冷漠,但天下至少還有你關心我,我沒理由讓你傷心難過!」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雲夢幸福的倒在任我狂懷中。
任我狂道:「可是我還想到懸崖下去!」
「什麼,你剛才不是答應我,不去尋死嗎?」
「雲夢,你誤會了,你不是尋死,我只是心血來潮,一心想下懸崖看看,萬一發現了爺爺奶奶和爹娘的屍骨,我也要好好安葬他們啊!」
雲夢大急:「不行,這懸崖深不見底,萬一你失足也摔死了,我怎麼辦?」
「你放心,我已金剛不壞,我就不信在候景千軍萬馬之中我且來去自如,今日會摔死在這裡,就算真的要我死在懸崖下,那也是劫數難逃,那也是上天注定我任家要喪生斷腸崖,我又怎鬥得過天呢?我倒要看看是什麼魔力,注定我任家兩代命喪此崖!」
「狂兒,別異想天開了,你下去你爹娘了不能復生,萬一搭上自己性命,豈不更不划算!」
「如果真的注定要死,那也是我的宿命,我意已決,你不必再阻攔我,你應該知道我的倔強,你就安心的在上面等我吧!」
「唉!狂兒就是狂兒,天生一狂生,好吧,既然你意已決,我就不再阻攔你,不過你等我一下,我去買些繩索回來!」
任我狂苦笑道:「這懸崖深不見底,恐怕買不到這麼長的繩索啊!」
雲夢笑道:「唉!你真是個木頭腦袋,就算這懸崖真的高有萬丈,繩子短了可以接啊,世上也有這麼長的繩子!」
任我狂拍了拍腦袋:「我真夠笨,明明很簡單的事,我卻想複雜了,以我的絕頂輕功,這懸崖也難不住我!」
雲夢憂心道:「唉!恕我直言,你這人雖然武功高強,做事卻只憑一腔熱激情,十分魯莽,凡事得樂觀一點,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太悲觀太極端了!」
任我狂重重歎了口氣:「雲夢說得對啊,不過如果你的身世如像我一樣淒慘,心中終日填滿仇恨,也是無法平靜啊!」
「狂兒,你在此等我,我去買些繩索!」
一會兒,楊雲夢吃力的抱了一大捆繩索回來。「狂兒,這些繩索有三百餘丈,我看已經夠了吧!」
任我狂笑了笑:「應該夠了,不過,雲夢,如果我下去了,你怎會知道我平安無事啊!」
雲夢笑嘻嘻道:「你看我聰明吧,我買了一個小鈴鐺,如果你平安無事,就把鈴鐺繫在繩子上,我拉上一看,就知道了!」
「嗯!果然聰明,不過千萬絕頂,不然,人家會說你是尼姑!」任我狂笑道。
「狂兒,不必強作歡顏了,你無論如保何,都要平安歸來!」雲夢將繩索緊緊繫在一顆大樹上。
「放心吧,狂兒一定平安歸來!」任我順著繩索往下爬去。
懸崖深不見底,浮雲繚繞,任我狂小心翼翼的往下攀,天漸漸黑了下來,任我狂攀了整整一天,終於可以看見地面了,任我狂萬分高興,一鬆繩子。向在面跳去,只聽撲通一聲,水花四濺,任我狂掉入了一個深潭中,任我狂輕輕的游向岸邊。四周古木參天,淡淡的月光照在四周景物上,到處都有鍍著柔和的月色,一切朦朧,恍如夢境,任我狂心情舒暢,輕喃道:「好美啊!」突然柔美的月色中傳來一陣憂雅的琴聲,任我狂有些疑惑了:「奇怪這絕壁之下怎會人彈琴呢?莫非我到了仙境!」琴聲憂雅美妙,任我狂心中沉沉的鬱悶被琴音漸漸溶化,他頓覺如臨仙境,目至所及,一切都變得賞心悅目。「好美的夜色,好美妙的琴聲!」任我狂無法抗拒,尋著琴聲而去,忽然間琴音止,任我狂又被迷惑了:「剛才明明聽到有人彈琴,難道會是幻覺!」四周花香飄溢,景色怡人,任我狂不由陶醉其中。
忽然間,一道白影閃過,一中年人出現在任我狂面前,任我狂揉了揉眼睛:「這絕壁之下怎會有人呢?」發問道:「你是人是鬼?」
月光淡淡,那人笑容淡淡:「人也罷,鬼也罷!」
「哼,管你是人是鬼,就算你是鬼,我也不怕,你從何而來!」任我狂又問道。
那人微笑道:「從來處來!」
任我狂藉著淡淡月光盯著那人臉,心中頓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親切感,不由脫口道:「我們似曾相識!」
那人又是微笑:「相識似曾在夢中!」
任我狂道:「前輩請問尊姓大名!」
「我叫斷腸人!」
「斷腸人,咦!我不曾聽說過這號人物啊!」任我狂疑惑道。
「年輕人,你從何處來?」
「我自然是從懸崖上面而來!」
中年人問:「你是武林中人!」
任我狂道:「不錯!」
中年人又問:「你莫非是被仇人打下來的!」
「哼,普天之下除了達摩老祖之外,無人能將我打下來!」
「年輕人,你的口氣很狂妄!」
「是嗎?我的名字中就有一個狂字!」
中年人額頭微點笑道:「年輕人,你背上的刀好似是我的!」
任我狂怒道:「哼!想不到這懸崖之下,還有人識得天魔刀,天下烏鴉一般黑,武林中人無人不想得此寶物,想不到在這遠離塵世的絕地,還有人想得到它,人心的貪慾真是可怕,天魔刀是我的,你想得到他,除非你殺了我!」
「年輕人,這刀的確是我的,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是從何處得此寶刀的!」
任我狂怒道:「無可奉告!」
那人問:「那此刀是你偷的還是你搶的!」
「哼,我的就是我的,何必去偷何必去搶呢,若是我的東西,從來沒有人能搶走!」
「年輕人,你既是武林中人,可不知江湖中人如何稱呼你!」
任我狂聽聞他問自己稱呼,輕蔑道:「看你這年紀,好似是隱身世外的遊俠,居然連我了不認識,也罷,我且告訴你當今天下武功最厲害的!」
中年人道:「你且說來!」
「你可知丐幫幫主任我狂,明教教主任我瘋!」
「嗯!」那人點了點頭。
「哼,看你也不懂,那我就說說十幾年前最厲害的「陰陽雙煞」你該認識了吧!」
「嗯!」那人又點了點頭。
「哼,只會點頭裝蒜,那三十多年前「琴劍雙絕」你認識吧!」
中年人笑道:「我全都認識!」
任我狂冷笑道:「你少唬我,你連我都有不認識,你怎會認識他們呢?」
「年輕人,你且聽我說,任我狂任我瘋是我孫子,任少雄是我兒子,謝婉琴是我妻子!」
任我狂聞言勃然大怒,氣得七竅生煙:「你這老兒欺人太甚,竟敢辱罵亡者。居然說任我狂是你孫子,還說任少雄是你兒子,更甚的是你說謝婉琴是你妻子,你欺我年幼,不殺你,怎對得起先人!」
那人笑道:「你想打架!」
任我狂殺氣已現:「老兒欺人太甚,今天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好,老夫很久沒和外人動手了,小子,你若輸了,必須告訴我你是如何得到天魔刀的!」
「哼,我若輸了,給你磕頭叫爺爺都行!」
「好,我就教訓教訓你這狂妄的小子!」那人也怒了,腳步下一閃,身影快捷奇奧。
任我狂大驚:「你會凌波微步!」
「狂小子,你少見多怪,我讓你嘗嘗天山六陽掌的厲害!」
任我狂更怒:「你還會天山六陽掌,你這偷學天山武功的武林敗類,今天我要替天山派清理門戶,你的天山六陽掌在我眼中不值一提,還是讓你嘗嘗我的降龍十八掌吧!」任我狂怒髮衝冠,大吼一聲:「亢龍有悔!」一股奇強掌力,以排山倒海之勢向那人拍去。
「砰」的一聲巨響,那人不知厲害,竟敢和降龍十八掌硬拚,一掌下來,那人穩不住身子,倒退好幾丈,「噗」有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任我狂傲慢道:「簡直不堪一擊!」
那人驚詫萬分:「想不到世上居然有這麼厲害的人物,我練武五十餘載,居然在這小子眼中不值一提,後生可畏啊!」
任我狂也驚道:「咦!我方才用了六成功力,你居然不死,也算得上是天下少有的奇人啊!」
那人自知難敵降龍十八掌,急道:「老夫不是你的對手,且等我喚我兒前來降你!」
任我狂笑道:「你且喚你兒前來就是了!」
那人提聲喊道:「孩兒何在」!
突然,一絲雲彩遮住月光,一切都變得暗了下來,四周漆黑。
遠方奔來二人,一人急喊:「爹爹,你怎麼了!」
任我狂一愣:「這聲音好熟悉啊!」
「爹沒事,只是受了點內傷,這小子好生厲害啊!」
年輕人怒髮衝冠,怒指任我狂道:「你是哪裡來的野小子,敢在此撒野!」
月色全無,難辨面目,任我狂冷聲哼道:「是他為老不尊,冒犯我爺爺,又自不量力想和我打架,那知他不堪一擊,又怎能怪我!」
「你這小子好狂妄,今天我就替你老子好好教訓教訓你!「
「孩兒不可傷他性命!」一抱琴女子吩咐道。
「娘請放心,孩兒教訓教訓他一下便是了!」
任我狂怒氣衝天:「你們一家太可惡了,一個冒充我爺爺,一個冒犯我爹,今天我要給你們點顏色看看,想教訓我,恐怕你還沒那本事!」
「無知小兒,你快給我爹陪罪,我出手太重,恐傷你小命!」
「哼,他偷學天山武功,罪有應得,你不必客氣,我出手比你更重!」
「好小子,我就看看你的武學造詣有多深,能否接住九陽神功一招半式!」
「九陽神功,你原來是偷學抱塵子絕學的叛徒,看來今天我也得順便給無極門清理門戶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這伙竊賊,以為躲到懸崖底下就沒人奈何得了你們嗎?今天我就讓你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年輕人,你好大的口氣啊!」
「廢話少說,讓我見識見識九陽神功的厲害!」
那人怒不可赦:「好小子,看你武功有多厲害,竟敢如此目中無人!」猛提內力,一時狂風乍起,一聲暴吼:「九陽神功第一式!」掌力如同驚濤駭浪,夾著萬鈞勁力,直奔任我狂拍去,掌風撲面,掌力驚人,任我狂不敢大意,大吼一聲:「時乘六龍!」使也八成功力迎了上去,一聲巨響,那人後退七八步方才穩住身子:「不可思議,世上居然有比九陽神功還要剛烈的掌法,這年輕人的武功太可怕了!」
任我狂也驚道:「想不到在這絕地上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九陽神功果然厲害,堪稱敵手,不達若和降龍十八掌相比,還是有些遜色!」
「果然是江山輩有人才出,長江前浪推後浪,小子,咱們三掌定勝負如何!」
「好,痛快,我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那好,我就讓你嘗嘗九陽神功最厲害的一式九陽在天!」那我鋼牙一咬,提足畢生功力,大吼一聲:「九陽在天!」一擰身,沖天而走,雙掌拍出,竟有排山倒海欲摧毀一切的威力。任我狂心中一驚,也飛天而起,大吼一聲:「飛龍在天!」內力提至九成,只聽一聲霹靂,任我狂絲毫未,那人又退了七八步。
「不可思議,不可思方議,這年輕人的武功太可怕了,我畢生功力一擊,也不能敗他!」
「九陽神功雖然厲害,只可惜只有九式,而只是修練內功的心法,並不看重招式,而我的降龍十八掌,是內外雙修的神功,以我今時今日的武功,縱是抱塵子再生也擋不住我!」
「年輕人,你師出何門何派!」
任我狂殺氣暴增:「你又何必問呢,你們這群武林敗類,今天我就送你們上西天!」任我狂怒髮衝冠。大吼一聲:「見龍在田!」勁風四溢,內氣如同一條銀龍呼嘯而出,其威力之猛烈,無可比喻,那四人大驚,不由一躍而上,四人排成一隊來接此掌,只聽得天崩地裂一聲巨響,那潭水被掌力激起萬丈高來,狂瀉撒落,一時樹木歪斜,山中鳥獸驚恐大叫,任我狂被擊得倒飛數丈,跌入潭中,那四人也跌倒在地。「哇!想不到這四人聯手這麼厲害!」任我狂縱身躍起,心中大驚。陡然間,烏雲逝盡,月光皎潔,星光朗朗,一切從黑暗變得清晰了。突然任我狂呆呆的看著那四人,總覺得似曾相識,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覺,四人也直直盯著任我狂。
突然,一女子顫抖道:「你……你……是狂兒!」
任我狂渾身顫抖道:「你……你……是我娘!」任我狂心中一動,終於認出那女的是白如風,一陣狂喜,急奔過去:「娘,你是我娘!」
「狂兒,你果真是我兒!」白如風激動萬分,抱住任我狂哭了起來,十年相隔,今朝重逢,雖有千言萬語,卻又如何開口。
突然任少雄拉起任我狂「啪!」的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爹,你為什麼打我啊?」
任少雄怒道:「你這孽畜做的好事!」
「爹,孩兒當年不是有意殺娘的!」
任少雄大怒:「我說的是今日!」
「爹,那老傢伙為老不尊,冒充我爺爺,不該打嗎?」
「畜生,給我跪下,你竟然連親爺爺都打!」
「他是我爺爺,爺爺沒死!」任我狂激動得淚如雨下。
「跪下!」任少雄大怒。
任我狂雙膝一跪,地上石塊斷裂,激動歡喜得淚水氾濫。
「你這不孝子,今天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任少雄正欲抽他耳光,「啪!」的一聲,少雄臉上被謝婉琴抽了一耳光。
「娘!」少雄一時不知所措。
「跪下!」謝婉琴一聲怒喝,少雄豈敢不聽。
「狂兒起來!」謝婉琴笑呤呤的扶起任我狂。
「你就是我奶奶!」任我狂又激動又疑惑。
「混帳,這就是你奶奶!」
任我狂疑道:「怎麼我奶奶這麼年輕,這麼漂亮啊,好似三四十左右,我奶奶應該在五旬左右啊!」
如風笑道:「狂兒,你瞧娘老沒有!」
「咦!娘也和當年一樣絕色,怎過這些年,你們卻無絲毫老態呢?」任我狂奇怪道。
如風甜甜一笑:「住在這人間仙境,沒有憂愁煩惱,怎麼老呢!」
「哦!原來如此!」
「我的好孫子,讓奶奶好好瞧瞧!」謝婉琴欣喜萬分,仔細端詳著任我狂,喜道:「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們任家一代比一代強!」
任我狂此刻只覺神清氣爽,他萬萬沒想到一家人竟然沒死。「達摩老祖,果然料事如神,當日他安慰我說,說凡事要想開些,說也許我爹娘尚在人間,不想今日應驗了,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任我狂欣喜若狂,淚如雨下。
「雄兒,起來吧!」「是娘!」
「雄兒,你也別老是責怪狂兒,當日你跌下懸崖,還不是與你爹大戰一場,想不到今日狂兒和你大戰一場,敗在兒子手中,有何委屈,青出天籃勝於蘭,咱們應該高興啊!」
任少雄喜不自禁:「娘教訓得是,老天有眼啊,相不到我們一家人會相聚在斷腸崖下!」
「爹,你沒事吧!」任少雄推一推任我狂:「去看看你爺爺!」
「孫兒任我狂拜見爺爺,孫兒不孝,打傷爺爺,請爺爺處罰!」
任劍南喜笑顏開扶起任我狂:「起來,起來,不知者不怪,況且有這麼厲害的孫子,爺爺高興還來不及呢!」
「多謝爺爺,孫兒真是愚蠢,其實您剛才說斷腸人,我就應該想起爺爺,只怪我一時太衝動,還打傷了爺爺,我真是不孝至極啊!」
「狂兒不必再自責了,你以為爺爺是老頑固啊!」
「爺爺,狂兒無能,還沒有殺了龍嘯天為你們報仇!」
「算了,爺爺又沒死,還談什麼仇不仇的,我和你奶奶在這世外桃源活了三十多處,早就不知仇恨為何物,龍嘯天雖然罪大惡極,但是我和你奶奶能在這裡恩恩愛愛,白頭偕老,也可以說是拜他所賜吧!」任南劍笑歎道。
任我狂劍眉一橫:「可是龍嘯天喪心病狂,連曾外公也想殺,如今他又投靠羯人,欺我漢人,此人惡貫滿營,罪惡滔天,此賊非殺不可!」
「你看著辦吧,狂兒,你曾外公,曾外婆他們還好吧!」
「二老身體安康!」
謝婉琴略為心安:「那就好,那就好,只可憐爹和娘孤苦伶仃的苦守天山!」
「奶奶,不如我們出谷去看曾外公曾外婆他們好不好!」
「唉!這懸崖向有幾百餘丈,光滑如鏡,如何上得去啊!」
「奶奶不必著急,狂兒能下來,自然就能上去!」
任我狂轉身見任少雄,父子生逢,感慨萬分,任我狂笑道:「爹爹的九陽神功好生厲害啊!」
少雄又驚又喜:「我兒豪氣沖天,勝過爹爹當年,狂兒你究竟是拜何方高人為師,練得一身絕世武功,讓為父也望塵莫極啊!」
「說到孩兒這身武功,應該謝爹謝娘,謝傲天行,謝骷髏老人,還要謝老天爺!」
少雄奇道:「爹不曾教過你這麼厲害的武功啊!」
「爹爹,且聽孩兒慢慢道來!」任我狂想起昔日之事,心中劇痛,走到如風跟前跪下:「娘,不孝子任我狂對不起你!」
如風微笑道扶起愛子:「傻兒子,為娘不曾怪你啊,相反是你救了娘啊!」
「娘何出此言!」
「狂兒,當年娘身中劇毒,你那一刀正好及時放了娘體內的毒血,娘方才得保性命,若晚半刻大羅金仙也救不了娘,娘當時萬分沮喪,若不是你有英雄氣概,將娘打下懸崖,娘也早就自刎以謝你爹了,若不是你將娘打下來,娘也不知你爹活著,娘也死定了,所以是你救了娘啊!」
任我狂痛哭流涕:「當年那一刀刺在娘身,痛在兒心,今日見爹娘無恙,心頭創傷方才癒合,也正是因為當年那一刀,決定了孩兒的命運,造就了孩兒的一生!」
「孩兒且慢慢道來!」
「爹,正是因為你當年留下了一把天魔刀,孩兒方才有今日,天魔刀具有魔性,需濺至持刀之人與其至親兩股鮮血,方能洗淨刀上隱形墨水,方能顯出奧秘。當初孩兒心腸一狠,一刀刺傷了娘,於是刀上留有娘的血液,孩兒痛心疾首也嘔出一口鮮血,無形之中竟讓我發現了天魔刀上的秘密,習練天魔十六刀,必須身負血海深仇,方能將刀法發揮至上威力,孩兒身負血海深仇,親手弒母,試問世上誰有我的仇恨深呢?孩兒後來被傲天行打斷手骨,一腔怒氣一憋就是幾年,再後來承蒙多位恩人相助,孩兒恢復雙手,以怨恨為招,憤怒出刀,練成舉世無雙的天魔十六刀,於後來毒龍潭中與那怪物一戰又悟出了降龍十八掌,從此任我狂橫空出世,西域戰群魔,少室山戰大達摩老祖,創下丐幫一派!」
「我兒身世曲折離奇,真是令人難以想像啊!」
「是啊,娘,孩兒每每想起往事,都覺得一切太巧了,今日方才明白,其實老天待我不薄,達摩老祖沒說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難道一切的苦難,真的只是為了造就任我狂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待我不薄,我也不會辜負老天,我必誅殺候景,以救蒼生!」任我狂萬分感慨。
「狂兒,你外公怎樣了!」如風時刻牽掛著爹爹。
「外公他……他已經瘋了!」
「什麼!」如風萬分傷心。
「娘,你不要傷心,外公是因為你們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一時受刺激過度,達摩祖師說心病還得心藥醫,如果外公見到你們平安無事,說不定一高興,就會好起來了!」
「唉!爹真是苦命的可憐人!」如風眼眶濕潤。
「娘不必太擔心,外公住在少林寺,不會被人欺負的!」
「狂兒,你知不知道你還有個大哥?」
「爹,孩兒已經找到大哥了,原來傲天行的義子傲風塵就是我大哥任我瘋,大哥得了冷情天百年功力,武功之高,當世少有啊!」
少雄大喜:「你們兄弟終於相認了,真是可喜!」
「只可惜大哥到現在還沒原諒我,他還想殺我呢!」
「唉,狂兒你不要怪大哥,他從小受傲天行挑唆,誤入魔道,也中身不由己啊」!
「爹,你放心,孩兒不會怪大哥的!」一家人忽然相聚。高興萬分,一時興高采烈,倦意全無,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哇,這裡景色好美啊!」任我狂心情舒暢,周圍的一切看上去變得賞心悅目。
「如此良晨美景,婉琴,你何不彈奏一曲,為大家盡興!」
「好哇,劍南你舞劍為我助興!」
「好!」二人興趣盎然,謝婉琴容顏不老當年,雖年近半百,你然美貌絕倫,眾人正置身於潭水邊,只見一條清秀瀑布自懸崖而下,濺起雪白的水花,發出微弱清脆的聲音,眾人安靜無聲,謝婉琴將琴安放在潭邊一塊巨石之上,玉指一拔,飛出一道道美妙的琴聲,琴聲將人帶入一種超幾脫俗無憂無慮的美妙境界,任我狂恍若置身仙境,陶醉於天簌絕音之中,謝婉琴十指飛彈,姿態憂美,如同仙女一般,任劍南興致大增,使出神龍劍法,一陣狂舞,任我狂完全醉了,突然如風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竹簫,簫聲一響,聲音更加美妙,任我狂猛的抽出天魔刀一洩心中痛快。天魔刀法呼嘯,一時落葉飛天,琴簫合奏,劍舞九天,一家人心情暢快,陶醉於天倫之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