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劍風拉住任我狂道:「唐霸川罪大惡極,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任兄弟,他也是我的仇人,讓我來收拾他吧!」
「好,唐兄,這傢伙就交給你了,你可千萬不要中了他的暗器!」
「任兄弟放心,我自能應付他!」唐劍風怒火焚胸走到唐霸川面前道:「老賊你殺我親爹,今天我要你血債血償,我們到外面去決一死戰!」
「唐劍風,你爹是誰,我怎毫無印象啊?」
「廢話少說。出去決一死戰!」
「你要殺我,總得讓我死個明白!」
「哼!垂死之人,知道那麼多幹嗎?」
「好,既然你執意要與我比試武功,我就和你比試一番!」
「有種就出來!」唐劍風扭頭走向外面。
唐霸川大怒:「比就比,怕你小子不成!」
眾人來到外面,大風忽起,落葉飛舞,二人對立風中。唐霸川道:「小子,你想跟比什麼?」
唐劍風狠狠道:「我要與你比暗器!」
「哈……哈……我唐霸川獨霸川蜀,憑的就是暗器,你想和我比試暗器,豈不是自尋死路!」
「鹿死誰手,尚未知曉,我唐劍風已今非昔比了,今天若不為父報仇,誓不為人!」
「好小子,有種,果真好似我當年,初生牛犢不怕虎,好,今天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唐霸川大怒,身影一晃,三十六支飛鏢快似流星疾射唐劍風。
「果然夠狠,出手這麼毒辣,看小爺還你顏色!」唐劍風大怒,一抖身,也飛出三十六鏢,七十二鏢奇快無比,只聽「鐺……鐺……」數十聲金鐵交擊聲,地上落了一地飛鏢,各剩下鏢,分射二人。「噗,噗!」兩聲,二人射閃不及,各中一鏢。
唐霸川大驚:「想不到我苦練暗器,幾十載,自認是天下第一暗器就手,不想今日卻傷在你小子手中!」
唐劍風也恨道:「我苦練鏢法十幾載,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不過你要殺我似乎不太容易,唐霸川我低估了你,你的暗器果然足夠獨霸川蜀!」
唐霸川咬牙站起:「小子你不用挖苦我,我出身名門,苦練暗器幾十載,而你才練十幾載,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不過你要殺我似乎並不容易!」
「你錯了,我要取你性命,並不難!」唐劍風猛然抽出長劍,咬牙站起。
唐霸川冷笑道:「你雖有劍,我還有滿身暗器,如你所說,鹿死誰手,尚未知曉!」
「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唐劍風大怒,手持長劍衝了過去。吼了一聲「神龍劍法」一時變幻出無數劍影萬把利劍斬向唐霸川,唐霸川也不示弱,一抖身,全身暗器飛出,如同雨點一般疾射唐劍風。「鐺,鐺!」一些暗器被擊落,唐劍風只覺身上一痛。一些細若牛毛的暗器鑽入肉體。唐霸川只見萬柄利劍斬來,自知威力非凡,身影一晃,連躲幾步,仍未逃出劍影,忽覺左臂一痛,胸前劇痛,身上受了幾處劍傷,血流如注,二人皆受重傷,倒地爬不起來。
唐劍風哈哈大笑:「唐霸川,今天我終於如願以償,可替家父報仇了!」
「哼!你以為受這些劍傷就能要我的命嗎?」
「唐霸川光是劍傷,你當然死不了,不過為替父報仇,我已在劍上塗有劇毒,你活不了多久了!」
任我瘋道:「唐兄,你這麼做似乎不太光彩!」
唐劍風開心道:「哼!只要能為父報仇,我會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
「小子你也休得意,你也中了我的暗器,你也活不了多久!」
「哼!你以為一些暗器就能至我於死地嗎?我可運功將暗器逼出體外!」
「哼,你小子會用毒,難道我不會嗎,我的暗器全用劇毒浸泡,你若想活命,就先交出解藥!」
「我絕不,就算與你同歸於盡,也不會給你解藥!」
「小子,我年紀比你大,以一條老命換一條小命,也划算,況且今日不是死在你手中便是死在任我狂兄弟手中,總是難逃一死,好歹也找了個墊背的!」
「唐大哥放心,你身上之毒,我能幫你解!」如碧急忙跑過,從懷中倒出一些藥丸,唐劍風服下之後,青紫臉色馬上變得紅潤。
唐劍風大笑:「哈……哈……唐霸川,看來我命不該絕啊!」
「小子,算你有種,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爹是誰吧?我實在想不出來,誰能調教了這麼他好兒子!」
「哈……哈……!」一陣尖笑,如同鬼哭狼嚎,令人頭皮發麻。「唐霸川你想知道!」崔鶯冷笑著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唐霸川看了她片刻,突然大驚:「你沒死!」
「我當然沒死,老天也不會這麼殘忍,你沒想到吧,當初你把我打懸崖,我居然沒死,老天讓我活著,就是要我來向你討債!」崔鶯聲如厲鬼,讓人覺得可怕。
「你這賤人命真大,我問你這小子是不是你讓他來找我討債的!」
崔鶯似笑非笑:「你說呢?」
唐霸川正暗自納悶,突然唐劍風叫了一聲:「娘!」
唐霸川大驚:「他……他也姓唐,你這賤人,快說,他到底是你和唐門哪個畜生生的孽種!」
「唐霸川你以為我似你那般無恥,我一生一世只曾有過一個男人!」
唐霸川大怒:「快說,那個男人是誰?」
「唐霸川你心知肚明,何必問我呢,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有眼無珠,和那個畜生結為夫妻!」
唐霸川猶如五雷轟頂,顫抖道:「他……他……是我……!」
「不錯,他就是你這畜生爹的兒子!」
唐劍風如聞晴天霹靂,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悲聲吼道:「不會的,唐霸川不會是我爹,娘,你騙我,你說他是我的仇人!」
崔鶯柔聲道:「劍風,你先把解藥給他!」唐劍風依言扔過解藥,唐霸川服下解藥,不由大喜:「哈……哈……我唐霸川終於有兒子了!」
唐劍風暴跳如雷:「我不是你兒子!」
「你是我兒子,只有我唐霸川才有你這麼好的兒子,果然是青出於籃,你小子和你老子我當年是一模一樣,這就叫虎父無犬子,哈……哈……!」
唐劍風大急:「娘,你說,我不是他兒子啊!」
崔鶯道:「劍風你得面對現實,他的確是你爹!」任氏兄弟聞言大驚。
「為什麼,娘你為什麼這麼殘忍,你明知我是他兒子,你還要讓我來殺他,你為什麼要讓我們父子自相殘殺?」唐劍風絕望大吼。
「劍風,你聽娘講一個故事:二十一年前,娘本是毒龍教教主,只因西域魔教入侵中原,娘為一教之主,與中原群雄準備聯合抵抗魔教,於是娘與神龍教教主夏雪呤前往四川唐門,聯合唐門豪傑,娘當年年方二十,生得貌若桃花,美貌動人,唐霸川本是唐門公子,他對娘一見鍾情,對娘死纏爛打,娘見他相貌堂堂,不禁對他生出一副好感,娘受不了他甜言蜜語,對他產生了愛意,娘當初純潔無暇,就在一個晚上我讓身心全給了他,從此娘就對她死心塌地,殊知唐霸川本是好色之徒,對娘好,只是垂涎娘的美色,他居然又對夏雪呤也起了歹意,那夏雪呤對他冷若冰霜,從不把他放在眼裡,誰知夏雪呤對他越是冷淡,他就越覺得人家好,娘怕夜長夢多,就向唐掌門求婚。唐掌門大喜,滿口答應,唐霸川也答應在進攻天目教之後與我成親,娘大喜。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在進攻天目教時,唐霸川不知師姐毒蛇厲害,上前斬殺毒蛇,那蛇毒中含有劇毒,娘為救他,奮不顧身為他擋住蛇血,娘也為此容顏盡毀。誰知唐霸川見娘毀了容,終日對我不理不睬,討厭我。他也不想想娘若不是為了他,豈會毀容。就在我和成親的晚上,他居然色膽包天,在你爺爺,你姑姑還有夏教主杯中下毒,他又灌醉了我,夜深人靜,他獸性大發,鑽進夏雪呤房間,不想老天有眼,他被任少雄打傷,不然兩個女人都毀在他手中。於是他賊喊捉賊,反口誣蔑任少雄,其實娘當初早就發現他在杯中下毒,我假裝醉倒,他的一切醜事全被我看在眼中。他得知我知曉真相,對我百般討好,下跪求饒,娘當初懷你在身,心腸一軟,就饒了他,此後他也對我百般遷就,言聽計從,我們開開心心的過了一個月,娘也就放鬆了警惕,殊知他見我容貌醜陋,心生厭惡,他百般討好我,只是想讓我鬆懈,好找機會殺我。一日他騙我到峨眉山遊玩,說要和我玩遊戲,他用黑布蒙住我的眼睛,騙我到懸崖之上,他突然獸性大發,使出全身暗器射向我,娘聽得風聲,施展輕功躲避,不想身在絕壁無處躲閃,縱身落下懸崖,可憐為娘當時懷你三個月啊!懸崖之上傳來這畜生的獸笑。天無絕人之路,我被陸長青所救,後被師姐醫好容貌,娘也心灰意冷,我找了個地方,忍辱偷生,生下了你,二十一載,娘就等你為娘討還一個公道!」崔鶯此刻已經泣不成聲。
唐劍風淚如雨下,一下抱住崔鶯大哭:「娘啊,二十一年來你受苦了!」
崔鶯也是淚如雨下:「兒啊!娘沒白養你,娘不是狠心,是娘受苦,才做出這種荒唐事,才用這種辦法來發洩,你原諒娘吧1」
「娘,你受的苦,孩兒知道,孩兒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有一個狠心的爹!」母子二人抱頭痛哭。
唐霸川悲聲道:「二十一年來,二十一年中你為我生了個兒子,為什麼不讓我知道,為什麼不來找我,如果你當年告訴我你有身孕在身,我絕不會那麼做的!」
「我當年不告訴你,只是想給你個驚喜,你殺我,還要我來找你,我還沒那麼賤,去時解放前過會讓你後悔的,你這禽獸不如的畜生,到今天你可曾後悔!」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我為什麼要後悔,我有一個好兒子,你什麼都沒有,我為什麼要後悔,我只後悔你怎麼沒死!」
「唐霸川是人的話,向我娘陪個不是,生我者娘,養我者娘,你有什麼資格當我爹,我要的不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爹,我娘為你受夠了,她到底哪裡對不住你!」
「是她害得我們父子骨肉分離,我恨不得殺她,還讓我向她道歉!」
崔鶯開心笑道:「唐霸川你終於後悔了,後悔當年所作所為!」
「賤人,我不會後悔的!」
「好啊!唐霸川你如此絕情,你這個爹我不要也罷,娘,我們走!」唐劍風扶起崔鶯。
「劍風你不要走啊,我可是你親爹啊!你可也姓唐啊!」
唐劍風大怒:「那你要不要我削骨還父,削肉還母!」
唐霸川頓時軟了下來:「兒啊!只要你認我這個爹,爹什麼都答應你!」
「好哇!你向我娘認罪啊!」唐霸川緩緩爬崔鶯,抱住她的腿道:「鶯鶯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崔鶯一腳一腳步踢開唐霸川:「你所在乎的只是你的兒子,你根本不曾後悔,你只想連兒子也奪過去是不是!」
「爹已經認錯了,你就原諒他吧,你恨他證明你還在乎他,你在乎他是你曾經愛過他,我是對他由愛生恨的,答應孩兒,從此一我們一家好好過日子吧!」
「劍風,娘養你這麼久了,你卻向著他,你知不知道,是他弄得人神共憤,天理不容,你爹這個畜生還親手殺了你爺爺,而且為了做掌門,連自己的親妹妹也想殺,他罪大惡極,不配做你爹!」
唐劍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會的,我爹不會這麼喪心病狂的!」
唐霸川大怒:「你怎會知道這些!」
「哼,我暗中跟蹤你,你的醜事瞞得過天下人,卻瞞不過我!」
「爹,你為什麼要殺爺爺?」
「當初你爺爺被夏候英霸打穿胸膛,根本就無藥可救,爹只是為了減輕他的痛苦!」
「那你為什麼要殺姑姑?」
「我若真的想殺你姑姑,她怎會活到今日!」
唐劍風乞求道:「娘,不管爹往日多麼罪大惡極,我只知他是我親爹,你是我親娘,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間為什麼還要記仇恨呢!」
崔鶯大怒:「他做過父親應該做的嗎?二十一年來是娘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二十一年前咱娘倆沒摔死,是我命大,你為什麼還要認這個仇人呢?」
「娘我求你了!」唐劍風心中一軟,跪了下來。
唐霸川求道:「鶯鶯你原諒我吧,以往我的確做錯許多事,我真後悔,後悔當初沒好好珍惜你,只要你原諒我,我願自廢武功,我們一家人來來淡淡的過日子吧!」
「好了,娘,爹已經後悔了,已知錯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大錯鑄成,你就給爹一次洗心革面的機會吧!」
崔鶯終於軟了下來:「兒啊!娘就是因為以前心太軟才會著了他的道,不過這次是為我兒,我兒求娘,娘答應就是,唐霸川你自廢武功,往日恩怨一筆鉤銷!」
唐劍風大喜:「多謝娘,孩兒就知娘心中尚愛爹爹!」
「唉!為娘也不知怎會愛上一個喪心病狂的人!」
唐霸川自言要廢除武功,此時卻猶豫不決。「爹,你廢掉武功,孩兒一樣教敬你,我們一家人團聚共享天倫有什麼不好哇!」
崔鶯怒道:「你是不是還捨不得名利二字!」
唐劍風急道:「爹,你要當機立斷啊!」唐霸川遲遲不決,頭上汗如雨下。
崔鶯怒道:「我就不知道,你不會自廢武功,口是心非是你的本性!」
「賤人你要我自廢武功,是不是想讓我武功全失之後,你好謀害親夫,以洩心頭之恨!」唐霸川大怒,赦的一下站了起來。
「哼!只有你謀害前妻,卻反過來誣陷我,我看你沒有半絲誠意,你所在乎的只是你兒子,好,你要兒子,就讓他跟你去吧!」崔鶯淚雨下轉身欲走。
唐劍風一下拉住崔鶯道:「娘,孩兒跟你一起走吧!」
唐霸川痛心疾首問道:「劍風你當真不要我這個爹嗎?」
「爹不是我不要你,是你自己要拋妻棄子!」
「鶯鶯,為什麼你一定要我廢除武功,我可以對天發誓今生今世於也不為難你,這還不夠嗎?」
「沒人逼你,是你自己說要廢除武功的,我對你已經心灰意冷,我只是不想讓劍風傷心!」
唐霸川憤怒道:「我已經眾叛親離,爹死了,妹妹也不認我,唐門也毀了,我一無所有,只剩下一個兒子,為什麼你也要奪走呢?」
崔鶯道:「眾叛親離是你的報應,一無所有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霸川回頭是岸啊!」
「我仇人太多,一旦自廢武功,豈不是自尋死路!」
崔鶯哭道:「你不自廢武功。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表明你已悔過自新,說來說去,你還是忘不了過去,忘不了夏雪呤!」
「娘,我們走吧!」
「劍風,你忘了你姓唐!」
「哼!我從今以後改姓崔,不姓唐了!」
「好,你小子再走一步,爹就死給你看!」
「你捨得嗎?」唐劍風依然向前走。
「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今日為了我兒子,我就自廢武功,就算是死,我也瞑目了!」唐霸川一咬牙,一拳打在氣海丹田處,這一拳聚集唐霸川畢生功力,練武之人最忌打傷丹田,頓時唐霸川口吐鮮血,真氣散盡,唐霸川一下栽倒在地。
「爹!」唐劍風急忙跑了過來。
「好兒子!」唐霸川左手抱住唐劍風,眼睛直直盯著崔鶯,嘴裡輕呼:「鶯鶯!」崔鶯淚水湧了出來,一下子撲到唐霸川懷中,往日刻骨仇恨,頃刻已經煙消雲散。
「我有妻兒在懷中,死也當瞑目了,鶯鶯你原諒我吧!」
「霸川你不會死的,我原諒你,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去!」
「鶯鶯,劍風,爹恐怕不能等到那天了!」
「爹,你不要說那些喪氣話,你不達只是廢了武功而已!」
「劍風你有所不知,我唐門中人自幼習練獨門內功心法,只在一廢武功,輕則殘廢,重則喪命,剛才那一拳,爹用了十成功力,傷及腑臟經脈。恐怕不久於人世,有妻兒在懷,我死又何憾呢!」
「爹,是孩兒害了你!」唐劍風泣不成聲。
「劍風,你讓開,爹有話和你娘說!唐霸川聲音顫抖,說罷又吐出一口鮮血。
「鶯鶯,並非我鐵石心腸,現在你明我為什麼不願自廢武功了嗎,我自知往日罪無可恕,今天只有一死以謝天下,我兒劍風英姿豪邁,你要好好照顧劍風,我九泉之下當可瞑目!」
崔鶯痛哭流涕:「霸川早知會要你命,為妻早應原諒你,是我不好,我害了你,也苦了劍風!」
唐霸川微微一笑,輕輕托起崔鶯的臉龐:「為什麼我以前那麼傻,我現在才發現,其實你也很漂亮,其實你比夏雪呤要溫柔,我好悔,好恨啊!為什麼我現在才開始珍惜你,這可能是迴光返照吧!」
「爹,孩兒不會讓你死的,我現在就把功力輸給你!」唐劍風大急。
「不要啊,劍風,爹現在是無藥可救啊,過來,讓爹好好看看你!」唐霸川抱著妻兒,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他有過心裡從未有過的愉快,他覺得自己在正騰雲駕霧,正在飛躍千山萬水,越飛越高,突然眼前一黑,他頭也隨之垂了下來。
「爹!」半空響起唐劍風淒慘的叫聲。崔鶯沒有眼淚,也沒有說話。
「爹,你為什下麼丟下孩兒獨赴黃泉!」唐劍風痛哭流涕。
崔鶯含笑招手:「如碧姑娘,我過來!」如碧依言走過去,崔鶯將唐劍風與如碧的手合在一起,微笑道:「劍風,娘不會讓你爹獨赴黃泉的確良」
「娘,你不要何等傻事,我已經沒爹了,不能再沒有娘啊!」
「你爹和我是結髮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怎忍心拋下你爹不管,塵世間名利我已看透,你也長大了,也找到心上人了,娘也放心了!」崔鶯扶摸著如碧的頭髮道:「劍風,記住一定要對如碧姑娘專一,千萬不要似你爹三心二意,最後弄得家破人亡!」
「娘,你不能扔下下孩兒啊!」
「劍風不要阻攔娘了,人總是要死的,我生和你爹是冤家,但願死後能做一對恩愛夫妻,你應該長大了!」
「娘,二十一年養育之恩,孩兒尚未報答,娘卻匆匆而去,叫孩兒於心何忍啊!」
「劍風,你怎麼連娘的話也不聽了!」崔鶯大怒。
「娘,只要你不死,孩兒什麼都答應你!」
「你阻擊得了娘一時,你阻止不了娘一世!」崔鶯大怒,一掌推開唐劍風,一掌擊碎天靈蓋。唐劍風心如刀絞,肝腸寸斷,聲嘶力竭大叫「娘!」
如碧淚水奪眶而出,看了看和唐劍風捏在一起的手,他猛然抽了出來,眼睛直盯著任我狂,眼神說不出的曖昧,說不出的傷感。「伯母!」如碧與唐劍風奔了過去,二人扶起崔鶯,崔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又將二人之手緊緊握在一起,如碧竟未掙脫。
「早知報仇的代價如此大,這個仇我不報也罷,可憐我唐劍風從此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唐劍風傷心欲絕。
如碧安慰道:「唐大哥,你不是孤兒,你還有我,還有狂兒哥哥,我們會關心你,照顧你的!」
瞬間仇人變親人,轉眼親人變死人。任我狂感慨萬分:「世事無常,變幻莫測,非人力所能為,唐兄,父母雙亡的痛苦我也嘗過,當時我也似你這般肝腸寸斷,有淚就盡情流吧,冥冥中自有天意,非你我所能左右!」唐劍風嚎啕大哭一會兒喊爹一會兒喊娘。終於唐劍風喉嚨哭啞,淚水流盡,唐劍風抹了抹紅腫雙眼,站了起來:「可惜我爹一生追逐名利,到頭來家破人亡,名利害人不淺,唯有情之一字,天地永存,娘,你對爹癡心一片,日月可鑒,孩兒緊遵娘命,定會好好對待如碧姑娘!」
「如碧姑娘,劍風有一話想說!」
「唐大哥不必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我……們只是朋友!」如碧低下了頭。
唐劍風急了:「難道你不喜歡我?」
如碧望了望任我狂,眼神飄忽不定,低下了頭:「我不知道!」
唐劍風道:「我會好好對你的,我要回天山去了,你陪我一起上天山吧!」
如碧笑道:「好啊,你一個人也夠可憐的,我陪你上天山住些日子吧!」唐劍風喜出望外。
任我瘋道:「唐兄能夠看透名利,真是不簡單啊,希望二位上天山住得開心!」
「二位兄弟,仇這一字,不知害苦多少英雄豪傑,我就是為了報仇,才有今日下場,希望二位以我為鑒,對仇字不可太過執著!」
任我狂道:「唐兄好意在下心領就是,只是父母之仇不報,心中怒氣難消,我做不到唐兄那麼大度!」
唐劍風道:「以二位的才智武功該怎麼做,輪不到我多嘴,二位欲往何處!」
任我瘋道:「我兄弟二人欲往中原,先是看看我外公,再想辦法救纖纖!」
任我狂道:「唐兄若回天山,代我兄弟二人向曾外公曾外婆問一聲好!」
唐劍風道:「一定!」
「伯父,伯母你二人安息吧!」「爹娘,你們在黃泉之下瞑目吧!」眾人跪地對唐霸川夫妻拜了幾拜,烈火熊熊,二人轉眼化為灰燼。
「告辭了!」「狂兒哥哥你們多保重!」如碧與唐劍風去向天山。
「大哥,西域教怎麼辦?」
「我答應過師父,要將他們導入下正途!」
「如果能將西域教導入正途,實在是功德無量,蒼生之福啊!」
「二弟,隨我進去!」兄弟二人鑽入地下。
「西域教眾聽令!」任我瘋以西域教主身份召集眾人,片刻,四周湧了百餘位武士。「屬下等聽從教主遣,赴湯蹈火在所不措!」
「好了,眾位兄弟忠心耿耿,本教主心知肚明,只是各位兄弟往日受妖人蒙蔽,走上邪道,我奉冷教主之命,導各位步入正途,從此走光明大道,捨棄歪門邪道,各位兄弟有何議論!」
「教主聖明,屬下等聽從教主吩咐!」
「好,各位兄弟能夠棄暗投明,深明大義,乃是蒼生之福,本教主打算將西域派改名,各位兄弟也得洗心革面,各位兄弟有何意見?」
「教主聖明!」
「冷教主吩咐我讓眾兄弟棄暗投明,本教主就將西域派改為「明教」讓眾兄弟緊記,從今以後行事光明磊落,從此走光明大道,西域派已去,只有明教,如今奸佞當道,你們大多都是華夏兒女,雖有少數鮮卑人,但爾等當以誅奸除佞護我河山為己任,這才是光明大道!」
「教主聖明,教主聖明,誅除奸佞,護我河山!」眾人齊聲大呼。
任我瘋心中高興萬分:「如今候景雖然降梁,但此人狼子野心,朝延無能,諸位兄弟說該如何是好!「
「剷除候景,護我河山!」
「好,各位兄弟能夠齊心協力,本教主萬分高興,本教主有事遠赴中原,各位兄弟可自行散去,也不必留在西域苦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