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風塵抱著任我狂離開了巫山。「狂兒,狂兒!」傲風塵搖醒任我狂。任我狂緩緩睜開了眼睛,雙目呆滯,對傲風塵十分陌生。
「你是誰?」任我狂話剛說完,左脅一陣劇痛。
「你沒死,太好了,可惜好似失憶了,連我是誰都忘了!」傲風塵又歎了口氣。
「好痛啊!」任我狂呻吟著。
「你忍著點!」傲風塵伸手去拔嵌入骨頭中的匕首,手伸去了,又縮了回來,他居然下不了手拔,猶豫了片刻,傲風塵急點了他昏穴。鋼牙一咬,心一狠,一把匕首被拔了出來,一股鮮血湧了出來,傲風塵急用內力封住他身上數處穴道,止住鮮血,為他敷上金創藥。歎道:「這把匕首入骨三分,受此重創,他還能力挫群魔,簡直不可思議,他只是憑著一口怨氣,這口怨氣居然讓他激出鬥志,片刻間悟出三式刀法,或許這是天意,可惜你這身曠世絕學啊,不過這樣也好,從此平平淡淡的生活,忘記從前的仇恨,你也會過得開心的!」「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親兄弟,但是我隱隱約約對你有一種親切感,我不知這是否就是親情,但我不會放過對你的一絲感覺,你身上豪氣我能體會,一切似乎在告訴我,你就是我的親人,在未弄清一切之前,我不會讓人殺你,我現在輸一成功力給你防身!」傲風塵掌貼任我狂後背,將真氣輸了進去。傲風塵解開任我狂的穴道。
任我狂依然一臉陌生:「兄台我怎麼會在這裡!」
「狂兒,你身上的傷很重,你得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狂兒,誰是狂兒啊?」
「對了,你不能叫狂兒,你在江湖上仇敵太多,你不能叫任我狂,記住你叫馬行空!」
「馬行空,兄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我自己也想不起來我叫什麼,我是誰,我到底是誰?」任我狂煩燥了使勁捶自己的頭。
「行空,你慢慢的想!」
「我想不起來了,我腦中一片空白!」任我狂孩子一般的哭了起來。
「不要哭,你以前是從來不流淚的!」傲風塵有些心酸,為他擦乾眼淚。
任我狂微笑道:「兄台,你好像很瞭解我的以前,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爹娘是誰?」
傲風塵微笑道:「乖,不要想太多了!」
「你這麼關心我,你是不是我哥哥啊!」任我狂天真的問著。
傲風塵心中感動,眼眶濕潤:「想不到你看起來英雄無敵頂天立地,然而你的內心卻似孩子般純真,只是生活中的不幸讓你過早成熟,當年義父逼死你爹娘的確太殘忍了,難道我真的被義父給蒙痺了,他那麼殘忍,卻口口聲聲對我說他是在替天行道,分明是偽辯,除了當年在斷腸崖,我又未見他做過什麼大奸大惡之事啊,我簡直被弄糊塗了,我是真的善惡不分嗎?如果任少雄真是我爹,當初在斷腸崖我親手弒殺生父,我有何顏面立足於世,我不但弒殺和父,我還嫁禍給自己兄弟,還認賊作父,人生糊塗至此,我豈不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人,我有何顏面立足天地之間,難道說我真的別無選擇,一生被天玩弄,這對我太不公平了,不管如何我必須先查明真相,縱然要死,也要死得明白!」傲風塵一時感慨良多。
任我狂問道:「你不是哥哥,那你是誰?」「我叫傲風塵!」
「傲大哥你能不能幫我讓我想起以前的事,人人都有父母,為什麼我沒有,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
「恢復記憶你會很痛苦的,一切都是天意,要恢復記憶你只能靠自己了!」
任我狂忽然叫道:「我肚子好餓啊!」
「來,我抱你去街上買東西吃!」傲風塵攬著任我狂,施展起輕功。轉眼之見,便到一個小鎮。
「傲大哥,你怎麼會飛啊!」任我狂大驚。
「這沒什麼,你以前也會!」「是嗎?」「我不會騙你的!」
傲風塵道:「我很奇怪你既然失憶了,怎麼還能說話,你怎麼還能聽懂我說話啊!」
「不知道啊,現在我腦子裡只記得你一個人,除了你之外,腦中再也沒有什麼景象了!」
傲風塵笑道:「感謝老天沒有讓你變成白癡,不然你一生將從此盡毀!」
「傲大哥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你不是要去吃飯嗎?」
「太好了,太好了!」任我狂高興極了。傲風塵領著他進了一家酒樓。「小二,來兩隻燒雞,一隻燒鵝,一罈好酒!」
「客官稍候!」小二轉眼上好了酒菜。任我狂早就垂涎欲滴,抓起一隻燒雞大啃,吃得狼吞虎嚥。傲風塵笑道:「慢慢的吃,別噎著!」
「嗯!嗯!」任我狂吃得滿嘴流油。「你喝不喝酒啊!」任我狂搖了搖頭,貪婪大吃起來,立即引起眾人的觀注,不知人們是為他的吃相驚訝,還是為他的左肋鮮血吃驚。傲風塵大吼:「看什麼看!」眾人又紛紛恢復原樣。
傲風塵心道:「狂兒這身打扮太引人注意了,他武功全失,還是隱蔽隱蔽點好的!」
傲風塵見他吃飽喝足,道:「行空,你左肋傷口過一會兒便會很疼痛,我帶你去買點藥,再給你買兩套衣服好不好!」
「好哇,好哇!」任我狂樂得直跳。
任我狂換上一身乾乾淨淨的衣裳,更顯英俊瀟灑,傲風塵滿意的拍了拍任我狂的肩膀:「以後好好過一些平淡日子!」傲風塵拿過一包銀子給他。
「我不要這東西,我要跟你在一起!」任我狂撒起嬌來,緊緊的跟在傲風塵後面,任我狂天真道:「你走了我怎麼辦?」
傲風塵笑道:「這些東西是銀子,可以買吃的,買穿的,你好好保重,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我不讓你走!」任我狂哭著抱著傲風塵雙腿。
「你看起來像是個孩子,孩子總得離開大人的!」傲風塵掙脫他,縱身而去。
「傲大哥……!」任我狂看見四週一片陌生,不由急喊,左肋穴道已解,傷口疼痛,天漸漸黑了,任我狂不知何去何從,糊里糊塗的走進一家客棧。
「客官是否住店?」「住店!」任我狂撓了撓腦殼。
那店主冷笑道:「客官樓上請!」那人帶著任我狂進了一間空房。「客官是否要點吃的,小店中小炒很有味道!」
「嗯!嗯!」任我狂聽到有吃的,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那人喜上眉稍:「爺,稍等!」任我狂又使勁點了點頭。
「又是一隻肥羊!」那人見任我狂傻傻的,心中更加高興。
「菜來了!」小二端上幾碟小菜,任我狂早就餓了,狼吞虎嚥了起來,一會兒風捲殘雲,吃飽喝足了。小二見任我狂吃貪婪,臉上露出一絲陰笑。
「客官好好休息!」任我狂早就倦好,躺著就呼呼大睡。夜十分寂靜,一條人影鬼鬼祟祟躲到窗外,二人輕輕拔開房門,正是那老闆和小二。二人哈哈大笑:「兄弟,今天又逮到一隻肥羊!」「大哥,這小子可真是笨,放了那麼多,他吃得比豬還香。」二人一陣狂笑,把任我狂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你們吵什麼啊!」
「奇怪,明明見這小子吃了菜,怎沒中毒!」二人大驚。任我狂睡眼朦朧,突然見兩把明晃晃的大刀砍來,不由嚇出一身冷汗,左躲右藏奪門而逃,後面二人緊追不捨。一陣狂奔,四周漆黑一片,任我狂氣喘如牛,荒山野嶺,時不時發出陣陣狼嚎,任我狂嚇得毛骨悚然。「傲大哥,傲大哥!」任我狂放聲大喊。四周仍是寂靜,任我狂害怕了,突然遠處有一點點微弱的燈火,左肋疼痛,傷口迸裂出血。「我不能死在這裡!」任我狂急奔燈火而去,是一座宅院。
「萬一又碰上壞人怎麼辦?」任我狂不敢去敲門,血流太多,任我狂一陣頭昏,倒在門口。
天亮了,一個小姑娘打開門,院口趴著一人,渾身鮮血淋淋。小姑娘嚇得大叫:「爹,娘有人受傷了!」一對夫妻走了出來,竟是琴魔與吳南風。
「會是誰呢?」吳南風扶起那人,夫妻二人大驚失色,異口同聲道:「是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