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雄微笑道:「我不是說過我命大福大,有鬼神保佑!」「少雄哥哥,這是哪裡啊?」少雄搖頭:「我也不知是哪兒!」
「如今我們身無分文,該如何是好!」
「如風妹妹莫怕,天無絕人之路,少雄哥哥不會讓你餓死的!」少雄拍了拍胸膛。
「那我們該去哪兒啊!」
「我聽外公說二十五日中原武林將在玉門關抵禦西域派,我們去那裡,如果外公外婆有難我定捨命相救,說不定你爹也會來,我們去那裡吧!」
如風高興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去!」
日上竿頭,天上烈日如火。「少雄哥哥,我肚子好餓啊!」少雄也覺得肚子咕咕叫。「如風妹妹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餓肚子,我們再走一倒會吧!」
「好吧!」如風無奈,二人並肩同行,一會兒前方有一小鎮。大街上熱鬧非凡,車水馬龍,人潮洶湧。「好漂亮啊!」如風歡聲雀起,竟忘了肚子餓。如風雙眼盯著一個泥人攤,一位老人正在賣泥人。那泥人做得小巧玲瓏,精緻萬分,如風愛不釋手,目不轉睛。
「小姑娘,要泥人嗎?」那老頭問道。
「嗯!」如風使勁點著頭。「我要那個!」如風伸手拿起一個泥雕。這個泥雕是一個泥雕女子,做得玲瓏剔透,小巧可愛,那女子腰懸寶劍,英姿颯颯,倒有幾分像冷燕如。「可我沒錢!」如風膽怯道。
「沒錢還來買東西,快給我滾!」原來和藹可親的老人,此刻卻變得凶神惡煞。「如風我們走!」少雄急忙拉過如風。如風仍然直直盯著那泥人。「快滾!」那老頭子拿起泥人向如風扔去。如風被打中頭部,那泥人硬如石頭,頓時如風頭上血流如注,泥人掉在地上,頓時摔成兩截。「娘」!如風急忙撿起泥人,抱入懷中,淚如如雨下,傷心欲絕。少雄怒目圓睜,狠狠一瞪,強拉如風離開大街。二人走著便來到一間破廟,烈日當頭,酷熱難當,如風神情恍惚,淚雨滂沱。「如風,我去找些東西回來給你吃!」如風依然呆捧泥人。
少雄走出破廟,腹中空空。「大叔,能不能給幾個饅頭!」少雄紅臉羞道。
「小兄弟,想白吃啊!你也不看看老子何方神聖,快滾!」胖子店主怒罵道。少雄只覺臉上滾燙,低著頭溜走,大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各種香味撲鼻,肚子更加餓了,身無分文。少雄有生以來第一次絕望了。突然眼前一亮,少雄想出了一個辦法。
「各位老少爺門,小生初來貴寶地,人生地不熟,盤纏用光,身無分文,如今身在異鄉,求各位大慈大悲,施展一點,以備盤纏,小的表演一套功夫給諸位瞧瞧!」漸漸有一群人被吸引過來。少雄使出天山六陽掌,頓時人群時有人喝彩。少雄武功不弱,如今又吸了如風內力,武功也非一般庸俗高手可比。少雄又使出天山神龍劍法,頓時滿天指影紛飛,風聲颯颯,倒也有幾分功力。有幾名好心掏出幾文錢。「好功夫,小兄弟好功夫!」一名青衣老者從人群起出,扔出一錠銀子,「小兄弟果然武藝高強!」「老丈過講了!」少雄收起銀錢還禮道。
「老闆買饅頭!」「小子,又是你,沒錢你想白死,是不是想挨揍啊!」胖子老闆大發雷霆。
「狗眼看人低!」少雄掏出一錠銀子,胖子老闆眼如牛眸,臉上露出一絲媚笑。「客官請稍候!」老闆用裝滿一盤香噴噴的饅頭。
「如風!」少雄興高采烈的回到破廟,如風將那泥人貼在臉上傷心哭泣。
「如風你肚子還餓不餓!」少雄柔聲問道。遞幾個熱饅頭。如風絲毫聽不進。「如風,你若不吃,就沒力氣見你爹了!」
「少雄哥哥,我不餓,我只要娘!」如風哭了。少雄勸了一會,如風仍然不肯吃。
少雄心生一計:「好冷啊!好冷啊!」少雄不停抖索。
「少雄哥哥你怎麼了體內寒毒又發作了嗎?」少雄並不理會如風。
「少雄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如風,你快把饅頭吃下去,你若不吃,我會難過的!」「好,少雄哥哥我答應你!」如風將饅頭和著淚水嚥下。
「好妹妹,你終於肯吃了!」少雄開懷笑道。
「你騙我,你騙我!」如風更加傷心。「如風,少雄哥哥不該騙你,我混蛋,可是你這樣不吃不喝,餓壞了身子我如何向外公外婆向師父交代!」
「少雄哥哥,多謝你一片好心,可我永遠都再見不到我娘了!如風聲音哽咽。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如風妹妹你不要傷心,待一會兒你睡著了便會見到你娘!」少雄安慰道。如風漸漸被他哄睡著了。此時星空朗朗,滿天繁星,草叢裡蟋蟀鳴叫,夏日夜空。有幾分詩意。少雄透過破瓦,透過夜空,宇宙無窮無際,空蕩蕩的。「爹娘,你可知我如今在四處流浪!」少雄流下幾滴淚,不再是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只不過有些憂傷。想起如風今天受的委屈,想起那個可恨的老闆。少雄不由怒氣上湧。
「如風你放心,少雄哥哥說過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我一定要為你報仇,我幫你找回你娘!」少雄眼中精光四射,緊握拳頭。輕輕溜出廟門。門外吹來一陣陣涼風。星星都躲進雲層,四周寂靜無聲。大街上的店舖早就關門,想起如風白日遭受的委屈,少雄心中憤怒。少雄輕輕推天窗戶,窗戶半虛半掩。少雄縱身入屋,輕似狸貓,悄無息,店舖不大,隱約可見一堆堆泥人。少雄逃了幾個放入懷中,那老闆睡得像死豬,少雄狠狠盯了他一眼,翻身躍出窗戶。突然,門外一聲犬吠。「有賊!」那老頭子突然從夢驚醒。一隻大狗正圍著少雄亂叫,「有賊「頓時四周響起一陣叫聲音,亮起無數火把。
「不好!」少雄暗道,不由腳步踏凌婆微步,身影一晃,那老闆臉上挨了幾個耳光。少雄早就將眾人拋在身後。
「娘,娘!」如風從夢中醒來,不過只是一場夢,如風眼角掛著淚水。
「少雄哥哥,你在哪裡!」四周無人答應,漆黑一片。頓時孤獨恐懼向如風湧來,漫漫黑夜,無邊無際。
「少雄哥哥,你在哪裡啊!」如風從來沒有這樣恐懼過。
「如風妹妹,我在這裡!」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少雄從廟外鑽了進來。
「少雄哥哥,我好害怕,不要離開我啊!」如風倒在他懷中痛哭。「我好害怕,好怕你會丟下我一人,漫漫長夜,叫我如何度過!」
「如風妹妹,你放心任何時候我都不會丟下你。如風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麼!」少雄點亮廟裡一盞破舊的燈,裡面燈油不多,發出一陣昏暗的燈光。
「少雄哥哥,你身上的衣服破了!」如風睜著大眼睛。
「沒關係,只是衣服破了,我沒有被狗咬著!」少雄傻傻的笑了。
「少雄哥哥,為了一個泥人,害得你差點被狗咬,值得嗎?」
「只要你開心,少雄哥哥可以為你做很多事!」
「我不要泥人,我只要你平安!」如風感動道。
「怎麼,如風你不是很喜歡泥人嗎?」
如風扔掉泥人:「泥人始終只是泥人!」
「如風妹妹,忘記過去不愉快的往事吧,我答應無論如何我都要替冷姨報仇!」「少雄哥哥你真好!」
「那小賊就在裡面!」外面亂哄哄的。「不好,有人要抓我們!」少雄急了。「少雄哥哥,你快施展凌波微步逃走,不要管我!」
「如風你忘了,少雄哥哥說過,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我現在功力盡失,只會拖累你,他們抓不到你就不會為難我!」「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你們誰也別想走!」許多人衝進廟來。「上」白日那賣泥人老闆一唆,幾隻大狗來勢洶洶,凶狠的撲向二人。少雄身影一晃,兩隻大狗被擊中腦門而死,另有兩隻大狗直奔如風咬去。少雄身影一晃,擋在如風身前,左腿被咬中,劇痛鑽心,血如泉湧。「畜生!」少雄大吼一聲連拍兩掌,一陣嗚呼,兩狗斃命。「如風我們走!」少雄強忍劇痛,手牽如風,腳踏凌波微步,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二人奪路而逃。少雄剛走幾步,便覺左腿已經麻木,不聽使喚,如風內力盡失,跑了幾步就累得氣喘吁吁。「少雄哥哥,我實在跑不了,你還是不要管我!」「如風,我絕不會丟下你!」
「快追,不能讓那對小賊逃了!」後面人群沸騰。「如風,快點跑被抓住那就慘了!」「我真的跑不動了!」如風栽倒在地。
「如風,我背你!」少雄伏身去拉如風,不想雙腿酸麻無力,一時身不由己,一頭栽倒在地,昏了過去。後面那些人眼看就要追了上來,突然一青袍老人從天而降,挾起二人,消失在濃濃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