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剛才龍嘯天想暗算你,被師父打下天山了,此人陰險毒辣,想吸外公內力,外公今後可得多多提防小人了!」
「好一個龍嘯天,我念在師徒之情給他一個機會,他卻不知悔改,看來我只好清理門戶了!」無塵大怒。
「龍嘯天欺師滅祖,外公不可心慈手軟,此人會北冥神功,是我天山派的心腹大患,若不除去,定會禍害天山!」
「難道我無塵真的是有眼無珠,三個弟子中惟有劍南忠孝仁義,偏偏卻英年早逝,難道從今以後天山派後繼無人!」無塵歎息道。
「少雄!」梅花仙子從門外走入,欣喜萬分。「外婆!」少雄也是萬分高興。
梅花抱住少雄脖頸,淚如雨下:「外婆聽說你中了金翅蛇毒,生死未卜,外婆傷心欲絕,今日見你無恙,外婆心中十分高興,今後你就長住天山吧!」
「孩兒也想長伴外公外婆,可我尚有大仇未報,待我報完仇後再與外公外婆長住天山吧!」
「外婆,如風妹妹身受玄冥神掌之毒,我將她帶上天山了!」「如風可是白庭峰之女!」
「不錯,今後有如風妹妹陪著外婆,你就不會覺得孤單了!」
「好外孫,你真是善解人意,看樣子你是十分喜歡這位如風妹妹了!」
「如風妹妹清純可愛,自然討人喜歡,可自從冷姨死後,原本活潑可愛的如風全變了,外婆,我們去看看如風吧!」
「也好,我也想看看你那可愛的如風妹妹!」二人進入房內。如風恬靜的睡著了。「果然是個小美人!」梅花讚道。如風面若桃花,眉似彎月,睫毛又長又濃,雙目微閉,再配上一張瓜子臉,一頭烏黑如瀑的秀髮,的確是世間少有的佳人。梅花突然心中一酸,落下兩顆淚珠。「外婆,你怎會如此傷感!」
梅花微微一笑:「外婆只是想起你娘了!」「娘!」如風突然在夢中大叫,一會兒又化作一陣幽幽哭泣。梅花不由伸手去摸如風面頰。「娘,不要走啊,如風要和在一起!」如風猛然抓住梅花雙手,死死不放。梅花眼眶一酸:「娘不走,娘陪著如風,乖女兒,好好睡吧,娘就在你身邊!」如風漸漸安靜了。梅花輕輕抽回雙手。「娘,別走啊!」如風突然從夢中驚醒。
「如風妹妹你又做夢了!」「少雄哥哥,娘剛才來了,娘還摸過我的手,這不是夢!」
「如風妹妹,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
「少雄哥哥,娘剛才真的來了,你為什麼不幫我留住娘!」如風有些神志失常。
「如風。真的是夢啊!這種夢我當初也做了不少,但還是得醒來!」
「我娘沒死,你說啊!我娘沒死,我娘來過!」如風瘋狂的搖著少雄肩膀哭道。
「醒醒吧!冷姨就葬在仙霞嶺!」
如風放聲大哭:「為什麼會是夢,既然是夢為什麼要讓我醒來!」
「如風,你好好睡吧!睡著後就見到爹娘了!」
「爹,我爹呢!」如風突然想起白庭峰。「師父他走了!」「為什麼不留住我爹!」如風難過道。
「如風妹妹不必難過,師父給你尋訪名醫去了,不久就會回來!」
「爹,娘,你們都走了,把如風一人孤伶伶的留在天山!」如風哭得更加傷心。
「如風你不是孤伶伶的,我和外婆會陪你的,等你傷好了,我帶你出去看看風景!」少雄關切的哄道。
「少雄哥哥,你真好!」如風強自歡笑。
「龍嘯天拜見傲教主!」龍嘯天站在樹林中喊道。
「龍嘯天,既然你身份敗露,今後就留在西域派吧!」「是,教主!」
「龍嘯天,你對中原武林比較瞭解,我西域派馬上就要攻入中原。本教主要讓你打先鋒了,你願為本教立功嗎!」「多謝教主賞識!」龍嘯天鑽入密道。
「龍嘯天你盜得天山神龍劍法功勞甚大,本教主封你為西域第四大法王!」「龍嘯天多謝教主提拔!」
「龍嘯天,你現在能否將北冥神功傳給我!」傲天行道。
「教主恕罪,習練北冥神功者必須先廢去所練武功,看來傲教主不宜練之啊!」「此言當真!」「屬下豈敢欺騙教主!」
「那此事暫時不提也罷,你先退下!」「是!」龍嘯天轉身離去。
「莫冠英!」龍嘯天陡然見到一人,不由吃了一驚。「龍嘯天!」莫冠英也是疑惑。
「原本莫教主也是西域之人!」
「不錯,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西域教勢力龐大,橫掃武林指日可待,莫某不過只是隨波逐流罷了!「
「龍嘯天我若沒猜錯的話,你就是西域臥底,潛伏天山偷學神龍劍法北冥神功的吧!」「莫冠英果然聰明!」「哪裡,哪裡!」
龍嘯天頗為得意:「蒙教主賞識,龍某已為西域第四大法王!」
莫冠英媚笑道:「那就恭喜恭喜了!」「不客氣,不客氣!」龍嘯天一臉傲氣,挺胸昂頭而去。
龍嘯天又碰到一人,不由驚訝萬分瞠目結舌。「龍嘯天!」那人臉色一變。「吳南風!」龍嘯天吃驚不小。
龍嘯天冷笑道:「吳南風,你與任劍南結為異姓兄弟,想不到也是西域教之人,西域教當真詭秘莫測!」
「原來當初嫁禍劍南的人是你!」吳南風突然想起了許多事,一下覺悟過來。
「不錯。正是龍某人!」龍嘯天陰笑道。
「你身為天山弟子,居然背叛師門,謀害師弟,挑起武林糾紛,你簡直豬狗不如!」吳南風破口大罵。
「吳南風你有什麼資格罵我,你還不是背叛夏候英霸,棄義弟大仇不報,與賊為伍,你才是枉和為人!」
「你這無恥小人,無塵真人究竟有何得罪之處,你居然如此叛逆!」
「問得好,無塵老鬼從沒當我是徒弟,他明知我愛小師妹,卻將她嫁給任劍南,我是任劍南師兄,他卻將神龍第十二式傳給任劍南,他太偏心了,他對我不仁,我只好對他不義!」
「你心術不正,雞腸鼠肚,毫無容人之量,難成大器,無塵真人深知你的為人,所以不傳你神龍十二式,只可惜真人走眼了,引狼入室!」
「大膽吳南風,你有什麼資格罵我,你既入西域派,就得守規,我身為護教法王,你竟敢以下犯上,對我橫加指責,我若不殺你,難消心頭怒氣!|」龍嘯天惱羞成怒,欲殺吳南風。
「那好,今天我就替天山派清理門戶,替義弟報仇雪恨!」
龍嘯天冷哼一聲:「你找死!」說罷,雙掌急奔吳南風拍去。
「住手!」一聲嬌呼。龍嘯天剛出手便又收回。一年輕貌美女子突然出現,美麗動人,此人正是西域第三大法王西域琴魔。
琴魔大怒:「你敢竟對我帶進來的人動手!」
龍嘯天冷笑:「法王可知他是任劍南義兄。將他帶入西域派,豈不是引狼入室,後果不堪設想。
琴魔大怒:「我身為西域第三大法王,論身份我尚在你之上,吳南風之事我早期就稟報教主,豈容你多管閒事,你若敢再對他動手,小心你的小命!」龍嘯天被她怒罵。不由面紅耳赤,卻又不敢發作,只得口口聲聲諾道:「是,是!」
「南風,我們走!」琴魔伸手去拉吳南風。
吳南風推開玉手:「法王請自重!」自行走開。
崆峒此時哀鴻遍野,谷清平被夏候英霸一掌擊中,吐血昏迷不醒。「清平你醒醒啊!」谷萬聲十分著急。守在兒子床邊,谷清平脈搏微弱,滴水不進。
「爹定會醫好你!」谷萬聲扶起谷清平將真氣輸入他體內為谷清平療傷。谷清平自吸崆峒五老功力,武功大成,乃是少輩中的佼佼者。一個時辰左右,谷清平略為甦醒,一口淤血噴出。雙目睜開。谷萬聲正覺體內真氣源源不斷流入谷清平體內。
谷萬聲大驚:「清平,快別運氣,爹的真氣快被你吸盡!」谷清平雙目微閉,臉上露出一絲歹毒的笑容,裝作不知。
「清平,快快停下,不然爹會內力盡失,力歇而死!」谷清平此時方才停下,一頭栽倒在床。谷萬聲頭上虛汗纍纍,氣喘如牛。谷萬聲休息了一陣急忙搖醒谷清平。
谷清平慢慢睜眼:「爹,我胸口好痛啊!」谷清平裝模作樣道。
「清平,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爹為你療傷,被你吸走了三成功力,如今你的武功遠在爹爹之上,發揚崆峒就靠你了!」
「原本如此,孩兒真是不孝!」谷清平假惺惺道。
「清平,你用再裝了,知子莫若父,為父不怪你!」「孩兒的確是無心之舉!」
「西域派的確是詭秘莫測,單是一夏候英霸便可橫掃武林,橫行無忌,以夏候英霸的武功尚列法王之三,西域究竟還有多少好手!」谷萬聲沉思道。
「爹,既然西域派勢力如此龐大,不如我們投奔西域派!」
「混賬,我堂堂崆峒掌門,豈能畏懼邪教淫威,我崆峒仙山豈能拱手讓給妖人!」
「爹,我們若與西域為敵。無疑是以卵擊石,爹爹崆峒不能毀於一旦啊,只有暫時委屈,明哲保身,求爹爹三思而後行!」
「為保崆峒,看來只有如此,還望崆峒歷代祖先能夠諒解!」谷萬聲假裝悲痛之狀。
「爹爹,倘若西域派進攻中原我們便投降,倘若不入侵中原,我們還做我們的名門正派,一切只能靜待其變。
「清平言之有理,不過我身為一派掌門,若讓我進入西域,做一無名小卒,我怎能甘心,況且我如何向崆峒眾弟子交待!」
「只要進入西域派,一切都好辦,爹爹只須暗中囑咐弟子,只是詐降,便就無人反對了!」
「我兒子果然青出於蘭,看來發揚崆峒只能靠你了!」
谷清平野心勃勃道:「我不但要將崆峒發揚光大,我還要做武林盟主,到時武林中就惟我獨尊了!」
「好兒子,果然有志氣!」谷萬聲大加讚揚。
天山此時雪花狂舞。寒風呼嘯如風呆立風中,看著茫茫四野。「如風,時候不早了,這裡風大,我們進屋吧!」
如風興趣未盡:「少雄哥哥,天山好美啊!天地萬物都是那麼冰清玉潔,如果塵世間所有東西,所有人都那麼冰清玉潔,世上就少一些爭權奪利的人,少一些仇恨,我娘也就不會死了!」如風說到這裡,竟多了一絲憂傷。
「如風妹妹果然冰清玉潔,惹人憐愛!」少雄脫口道。如風聞聽一個「愛」字,心中一顫,美目盯向少雄,少雄年方十七,長得英俊非凡,渾身透出英雄氣概。如風心中突然萌生一股奇特愛意。「如風,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少雄一時不明如風之意,伸出雙手扶在如風肩頭。一股暖流湧遍如風全身,如風不由心中頓和憂傷,一頭栽倒在少雄懷中。
「少雄哥哥,你可不可以永遠對我好!」如風哭泣道。
「如風,你不要哭,少雄哥哥會永遠對你好,只要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只怕我不能永遠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少雄聞聽此言,不由面紅耳赤,頓悟如風之意。一時情竇初開,對如風多了一份愛意。
「少雄哥哥你心跳好快!」如風突然道。少雄伸出雙臂輕輕摟住如風,少雄熱血沸騰,雙手滾燙:「今晚的雪好美啊!」如風陶醉道。
「天山雖美,卻不及你萬分之一!」少雄心醉道。
二人輕走入屋內。無塵輕聲問道:「如風你體內寒氣有沒有發作!」
「無塵前輩,多謝出手相救,我體內寒氣近來並未發作!」「那就好」無塵喜笑顏開。
「如風過來!」梅花慈笑道。如風應聲過去。梅花撫摸如風頭髮,憐愛萬分為如風梳理頭髮。如風一時感覺到久違的母愛,想起冷燕如,不由淚水漣漣。
「怎麼了,如風想起娘了!」「如果你想哭你就哭吧!」如風真的放聲大哭。如風哭得雙目通紅,累了,一陣發洩,心情好多了。
「前輩,我可不可是以叫你奶奶!」「梅花喜道:」當然可以,不過我更喜歡你叫我外婆!」
如風臉色一紅,心中卻是喜歡,甜甜叫了聲:「奶奶,爺爺!」二老被哄得高高興興。
卻說那白骨魔王白庭峰自如風身中寒毒後,終日尋訪名醫良藥,卻一無所獲,不由心灰意冷,想起如風,又止不住想起了冷燕如,心如刀割,發足狂奔,不知不覺到了仙霞嶺。一種強烈的渴望湧上心頭。白庭峰飛奔冷燕如墳墓而去。撲通一聲,跪在愛妻墳前,淚如雨下:「燕如,我保護不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如今如風身中玄冥神掌之毒,我尋遍天下,始終找不到醫治如風之人,我堂堂七尺男兒卻連妻兒都保護不了,我還有何顏面立足於天地間,燕如,你在天之靈指點一二,我該怎麼辦,可憐如風年紀輕輕,便天降橫禍!」白庭峰頭貼墳頭,放聲哭泣,聲音悲壯淒涼。
「如果如風真的無藥可救,我就一掌打死她,免得她在人間受苦,如風死後我將她葬在你身旁,然後我自盡,我們一家三口便可在陰曹地府相見了,什麼血海深仇,什麼江湖恩怨,什麼都不顧了!」白庭峰說到此處,止住哭聲。「燕如,這裡風大,你覺得冷嗎?」此時正值秋初,風聲瑟瑟,幾片黃葉落下。
「燕如,你不用害怕,今晚我陪你!」白庭峰臉貼墳頭,睡著了,不知今夜他會不會夢見冷燕如,夢見如風。
日月如梭,光陰似水,短短三月彈指便到。西域派,一個神秘莫測的門派,蔥蔥樹蔭,陡然間樹幹中鑽出許多人來。
「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諸位兄弟,從今天起我們西域派就要進攻中原武林,繼而橫掃苗疆,獨霸武林。」傲天行縱聲笑道。
「屬下等願助教主一統江湖!」眾人附和道。
一行人施展絕頂輕功。如同一群魔鬼穿過樹林,傲天行腳踏乾坤大挪移。身影如同閃電般快捷,眾人竟相追逐,傲天行遙遙領先。玄冥鬼佬雖快,始終與他相距十餘丈。傲天行放慢腳步,與玄冥鬼佬並駕齊驅。「二弟內力精進不少啊!」
「傲教主過講了,屬下與教主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二弟,你我既是兄弟,何故稱我教主,二弟,此番進攻中原,需得二弟鼎力相助!」
「傲教主威名遠播,必定所向披麾。一統中原武林易如反掌,我等願誓死效忠!」
「二弟,我並未已教主自居,你還是稱我為大哥好了,免傷兄弟和氣!」
「屬下不敢與教主相提並論,傲教主日後便是武林霸主,一代梟雄,傲視蒼穹,我豈敢與教主相提並論!」
「中原之地藏龍臥虎,人才輩出,當年的抱塵子便令教主頭痛萬分,發誓抱塵子在世,絕不再犯中原,抱塵子雖死,卻又多了個無塵,此人神龍劍法當世無雙,的確是個厲害角色,能否一統武林還不知曉!」
「無塵雖勇,不過只是匹夫之勇,此人劍法的確神鬼難防,但他的功力不及當年的抱塵子一半,此人若是與我西域為敵。也只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不!」
「二弟也知此人厲害。莫不是與他交過手!」
「不錯,我曾上天山問他索要過天魔刀。被他劍法所傷!」
「天魔刀乃是我教聖物,冷教主再三吩咐,要為他奪得天魔刀,我定要為冷教主完成心願,聽說天魔刀上藏絕世武功,乃是刀魔兵器,我們定要奪到此刀!」傲天行眼放異光。「不錯,江湖傳聞,那柄魔刀是任劍南當初自天山墜崖所得,後來任劍南夫妻雙雙跳下斷腸崖,那柄絕世兵器定在無塵手中!」
「天助我矣,我誓奪此刀!」傲天行堅定道。
天山派,無塵有些惶恐不安。「外公,你遇到了什麼困難!」少雄見他愁眉不展道。
無塵眼光失色:「中原武林將面臨空前的浩劫。西域派就要入侵中原了,我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外公,既來之則安之,任他人再多,怕他作甚!」
無塵苦笑道:「孩子你可知道西域派的厲害!」「孩兒不知,不過連夏候英霸,玄冥鬼佬,傲天行這等絕世高手都是西域派的,這西域派的確可怕!」
無塵道:「西域派最可怕的是他們教主冷情天,當年我師父抱塵子和他大戰一場,雖然僥倖獲勝,卻也深受重傷,冷情天當年發誓,在我師父有生之年絕不進犯中原!如今我師父抱塵子已經仙逝,天下已經無人能敵冷情天了,他若有心來犯,後果不堪設想!」
少雄驚道:「外公此時的武功與當年的抱塵真人相比應該相差無幾吧!」
無塵啞然失笑:「差遠了,我現在的武功不及當年我師父一半功力,簡直是天壤之別,我不知能否接得下冷情天二十招!」
少雄驚道:「難道中原武林真的氣數已盡,無人能夠力挽狂瀾!」
「除非我師父的九陽神功和九陰神功能夠和二為一,陰陽雙修方能與之配敵!」
如風驚道:「爺爺,莫非真的無力回天了!」
無塵道:「我一生之中從未如此心灰意冷過,對手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我不戰自敗,冷情天是武林中的一個神話,我在他眼中太渺小了!」
「外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暫且避開鋒芒。他日再圖東山再起,如何!」
「少雄,你長大了,所言不無道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我不會捨棄天山,到是擔心少雄和如風你們,到時我自顧不暇,恐怕保護不了你們!」
「外公不用擔心,我和如風大不了一死,也沒什麼大不了!」
「少雄此言差矣!大丈夫豈可輕生,況且你還身負血海深仇,不到絕處,萬萬不可輕生,否則愧對你爹娘!」
「外公教訓得極是,大仇不報,我絕不會死,除非天要絕我,那我也無話可說!」
無塵止不住悲傷,老淚縱橫:「我身為師父不能保護徒弟,我身為爹爹卻不能保護女兒,我身為外公卻不能保護外孫,身為丈夫不能保護妻子,我有何顏面自稱真人,人生無用至此不如一死了之!」
「外公要怪就怪這賊老天捉弄好人,專幫壞人,外公讓我不要輕生,外公也應該堅強,您是我一生中最敬佩的人,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傷心欲絕,你若死了就不能看我如何手刃仇人!」
無塵笑道:「還有天山繫著我,天山是我畢生心血所創,幾十年來響譽武林,有生之只日我絕不能讓天山毀於一旦!」
「少雄你和如風快快離開天山吧!」「外公,緊要關頭我怎能捨你而去!」
「你若不走,只能給我添加麻煩!」「外公若是死了,少雄在這世上就舉目無親了,我一人孤苦伶仃活著,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少雄目光炙烈,青筋暴露。
「孩子……!」無塵不知說什麼好。
「孩兒一時失禮,請外公責罰!」少雄跪地道。
「少雄!」無塵走過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如風,快帶少雄走!」無塵輕輕一拍,已點了少雄穴道。
如風盯著無塵雙眼,知道事情嚴重,此刻如風倒比少雄冷靜成熟多了。「爺爺保重!」如風跪地磕了幾個響頭,扶起少雄施展輕功而走。少雄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是不停流淚。「少雄哥哥,別怪我,若非事情嚴重,爺爺他是不是趕我們走的!」
無塵此刻心頭少了一絲牽掛。「看來只有聯合六大派之力,方可與西域派一拼!」無塵心道。
無塵輕喚一聲:「師妹!」梅花仙子推門而入。
「師兄有甚煩惱!」「師妹,西域派馬上就要進攻中原了!」無塵憂心如焚。「師兄有何對策!」梅花心如止水。
「師妹,只有聯合六大派之力,方可與之配敵,師妹,忘塵師兄心高氣傲,恐怕只有你能請動他!」
梅花笑道:「忘塵師兄並非心胸狹隘之人,只是脾氣有點古怪罷了,我馬上就去終南山,我也很久沒去爹爹墳頭了!」
「師妹,辛苦你了!」無塵憐愛道。「師兄也得多保重啊!」
「看為我也得去請另外五大派!」無塵吩咐一名弟子攜書信一封遠赴華山,凌風與無塵交情深重,定當赴約。無塵則遠赴崆峒去請谷萬聲,崆峒山與天山相距兩千餘里。無塵只行兩日便到崆峒。
無塵來到仙人渡,鐵索橋已拆。無塵要過去,自非難事,不過不想觸犯崆峒門規,不由立在對岸,沉聲喝道:「天山無塵求見崆峒谷掌門!」聲音洪亮,響徹崆峒。「無塵!」谷萬聲大驚。
「爹爹,無塵老兒定是求爹爹聯合其他幾派之力,對負西域派!」
「清平,你說該如何是好!」「爹,孩兒有一兩全齊美之策!」「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爹爹不如裝病,如此倘若西域派勝,我們並未得罪西域派,倘若中原武林勝,爹爹有病在身,不能應戰,乃是情理之中,爹爹可派幾十名弟子與五派聯合!」
「如此還不是得罪了西域派!」谷萬聲疑惑道。「倘若西域派勝了,爹就將聯合五派弟子殺了,說他們叛亂,進攻西域乃是叛徒所為,與己無關!」
谷萬聲大呼:「妙!妙!啊!」頓時大悟。
谷清平對弟子道:「傳令下去,就說掌門身體抱恙,為替我療傷,運功過度,身染重病,就說我內傷未好,不能出門迎接,我們願率崆峒弟子聯合五派,共抗西域強敵!」
那名弟子依然將谷清平所言告之無塵。無塵心道:「谷萬聲病得真不是時候,原來他早就猜到我此行目的!」當下抱拳道:「那就有勞崆峒兄弟了,本月二十五,我們在玉門關聯手抗敵,無塵告辭了!」「恭送真人!」
「如今該去崑崙山了,不知石貫英會否願與五派聯手!」無塵擔心道。
崑崙山巍峨壯麗,綿延百里,如同一個巨人般屹立著。無塵為它的磅礡氣勢而驚歎。
「稟告掌門,天山無塵闖上崑崙,已到座望峰!」「無塵定是邀請我與五派聯手共禦西域魔教!」
「我敗於神龍劍法之下,無塵前來必定有求於我,我何不趁機此機會羞辱他一番,已洩心頭之恨!」石貫英邁步走出,無塵已到崑崙大殿門外。無塵抱拳道:「天山無塵拜見崑崙掌門!」
石貫英心生一計,臉露冰霜,口中說道:「崑崙門規,幾入崑崙者,為示友好,必須先卸下兵器,還望無塵真人遵我崑崙門規!」無塵自背上抽下一劍。此劍名叫「銀龍劍」,乃是無塵心愛之物,無塵隨身攜帶數十餘年,無塵伸指一彈,發出一陣嗡嗡之聲,綿綿不絕,無塵愛不釋手,此刻也只好忍痛割愛,將寶劍遞於石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