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血天驕 卷五 第五章 尋賊天山(下)
    任劍南忽見兒子不由驚道:「少雄你怎麼在這裡,白庭峰你拿一個孩子來要挾未免有失身份吧!」

    「哈……哈……,任少俠錯怪我了,是令郎自已上天目山尋我要解藥的,我不曾為難他,任劍南,你有一個好兒子!」

    「法王過講了!」

    「任某此行的目的想必法王早就猜到!」

    「任少俠放心,解藥我已給令郎了!」

    「此話當真,你真的會這麼好心?」

    「你若不信,可問令郎!」

    「如此那就多謝法王,在下有事先行下山了!」

    「慢著,天目山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任劍南冷笑道:「法王還想如何?」

    「任劍南你可知我一生輸過幾次。我一生只輸過兩次,第一次輸給我們教主,我輸得心服口服,第二次我輸出給了你,我輸得不服,那日我先和陸長青比武消耗功力,後又受天山寒氣的影響方才輸出給你,我不服氣,一萬個不服!」

    任劍南笑道:「如此說來當年我真的勝之不武,在下不想和人動手,就當我武功不如白法王好了,少雄我們下山!」

    白骨魔王怒了:「今日必須在武功上分個勝負你方能下山!」

    任劍南冷哼道:「手下敗將還敢言勇!」

    「那好,就讓我領教一下神龍劍法和北冥神功吧!」

    「慢著,白庭峰你和我打也可以,但是先放了我兒子!」

    「令郎早已拜我為師,天目山可以來去自如!」

    任劍南怒道:「強人所難豈是大丈夫所為?」

    「廢話少說,動手吧!」

    白骨魔王先發制人。出手就是白骨爪,白骨魔王以白骨爪成名天下,武林中對此爪皆聞風喪膽,此爪厲害非幾,爪功較之十四年前更為厲害,任劍南心驚:想不到此人武功進步神速。當下不敢大意二各使生平絕技,一場龍爭虎鬥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天目教弟子急忙退後觀看比武,二人功力相當,二百餘招還不能分出勝負。場中頓時勁風四溢,眾人衣襟紛紛被撩起。白骨魔王大吼一聲「陰風蝕骨掌」,雙掌急拍,掌力排山倒海,任劍南大吼一聲:「天山六陽掌」。二人武功招式上分不出勝負,只好鬥起內力來。四掌相觸,北冥神功將白骨魔王的功力吸過,白庭峰大急,急忙運功相抗,二人功力相當,誰也佔不了便宜,二人你爭我奪如同拉鋸一般。轉眼間二人汗如雨下,北冥神功卻也吸不走他功力。

    「任劍南,你快快收起北冥神功,不然你我會筋枯力歇而死」!白骨魔王大驚。

    「我也想撤掌,可我撤不回啊,我也在盡量控制自已,不然你的內力早就被我吸光了!」二人汗如雨下,兩股內力渾在一起,竟成一個巨大的氣球。

    「白法王,我數三下,我們一起將掌力左移如何!」「好!」

    任劍南數到三時,二人一齊用力左打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天崩地裂。一塊千斤巨石被打得粉碎。眾人大駭,萬萬沒想到兩人內力有如此大的威力。二人早就氣喘如牛癱軟在地。「爹!」任少雄飛奔過去扶起任劍南。

    「乖兒子,爹沒事!」任劍南雙手撐地,慢慢坐起。

    天目教弟子喜道:「任劍南你不自量力,今日你死期到了,兄弟們我一起上去殺了他!」

    白骨魔王大吼一聲:「全給我退下,今日我和任劍南比武純屬個人恩怨,旁人不得插手,誰動他父子半根毫髮,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白骨魔王一聲吼,眾人皆都膽顫心驚,口中諾道:是……是……。

    「任劍南,想不到你武力竟到此地步,我小看你了,今日你我打成平手,來日再分勝負,紫衣舵主,送他二人下山!」

    「白法王武功的確了得,來日方長你我再一較高下,就不必勞煩諸位了,我調息一會兒,便可自行下山!」

    「那就請便了!」

    「任少雄,別忘了你的承諾!」

    「你放心就是,一年後我就隨你上天目山,跟你學武三年!」

    「好,師父等著你!」

    任劍南調息片刻,已經恢復,父子二人下了天目山。「少雄你怎如此幼稚,私闖天目山,幸好碰上的是白骨魔王。幸好他沒喪心病狂,若是碰上別人,你我父子恐怕今生再也不能相見了!」

    「爹,孩兒只是一心想救義父,一時情急別無他法,只好獨闖天目山!」

    「你這次是為了救義父,是為了義氣,爹也就不責罰你了,不過日後千萬不可如此魯莽!」

    少雄高興道:「孩兒記住了!」

    「爹,孩兒答應要做白骨魔王的徒兒,孩兒有沒有做錯啊?」

    「你是為了救義父,沒做錯,說真的如果白骨魔王不給解藥,爹也奈何不了他,武功本就不分善惡,只要你好好做人,跟他學武也非壞事,爹還不是迂腐之人,你既然答應人家就得言而有信,人無信而不立。切記一定要潔身自愛!」

    「孩兒緊記爹爹教誨!」

    「好了,我們快去救你義父吧!」

    父子二人回到五台山。吳南風病情嚴重,柳行舟謝婉琴焦急萬分,二人擔心吳南風安危,又擔心父子二人。

    「娘,我們回來了!」門外一聲嬌喚。

    「雄兒,你們娘好是擔心啊!」謝婉琴摟住任少雄淚水奪眶而出。

    「劍南,解藥拿回來沒有?」

    「姐夫放心,解藥倒是拿回來了,只是,唉!」

    謝婉琴急道:「聽你語氣也似出了什麼意外!」

    「唉!是少雄答應給白骨魔王做三年徒弟方才拿到解藥的!」

    「少雄你怎麼這麼傻就答應了那魔頭呢?」

    「姑父放心,我答應過他為非作歹的事我不學,身正不怕影子斜,孩兒知道該如何做了!」

    「唉!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少雄,快拿解藥救義父!」

    「是,娘!」任少雄遞過藥瓶,任劍南輕輕扶起吳南風,餵他服下藥丸,也顧不上奔波勞累,為他推宮活血。一會兒,一回淤血從吳南風口中憤出,人也甦醒了過來,體內毒性已除,只是內臟被震傷,無氣未曾恢復,仍需靜養。

    幾天過去,吳南風傷勢大為好轉。任少雄夫妻又要告別:「姐姐,姐夫,我夫妻二人還有要事欲上天山一趟,麻煩替我照顧大哥!」

    「你們安心上天山吧!我們會照顧好吳兄的!」幾人一番客氣,任氏一家三人喬裝成商賈前赴天山。

    三人行程數十日,路過崑崙山腳步下.少雄道:「爹爹,我有些口渴了!」

    「前面有間茶館,我們進去歇歇吧!」

    謝婉琴低聲道:「這裡是崑崙山,我們小心為妙!」

    「嗯!」三人找了靜靜找了個地方坐下,低頭飲茶。忽聞一聲大吼:「店家,快快給我沏茶!」一黑臉大漢手捶桌子大聲嚷道。「客官稍等!」小二客氣道。

    「什麼,還讓老子等!」那黑大漢猛的掀翻桌子,店中客人大亂,膽小的都有抱頭鼠竄。那人凶巴巴的提起小二,照著面門就是一拳,打得小二面門鮮血直流,那人還不罷休,又是一拳打向胸口,這一拳幾道兇猛,小二又不會武功。若被打中定是非死即傷。任劍南雖不喜多管閒事,但也實在看不下去了,隨手一揚,手中筷子呼嘯而出,插入那人拳頭。那大漢一聲慘叫,手握拳頭,對著任劍南狠狠道:「小子,崑崙派的事你也敢管,是活得不耐煩不了吧!」

    任劍南大怒:「石老兒真是無能,怎會有你這樣的徒弟,崑崙弟子竟是如此凶蠻!」

    黑大漢自知非他敵手,狠狠道:「小子,你有種就等著!」言罷,飛身出門,想必是去找幫手去了。

    謝婉琴急道:「劍南,石老兒蠻不講理,我們還是快快走吧!」

    「哼!什麼崑崙派,居然有這麼放肆的人,想那石老兒也不過只是欺世盜名,沽名釣譽之輩!」任劍南提劍起身。

    小二感激萬分掏出一些碎銀子:「客官我這裡有些銀兩,三位還是快快離去吧!」

    「小二哥銀了你留著,今天我倒要看看他請的是哪路神仙,這崑崙山除了石老兒,我還不曾怕過誰?」任劍南胸中頓生浩然正氣,提劍出店,等候來人。謝婉琴大急:「劍南,我們還是快快走吧!」「婉琴不必著急,我倒要看看他請的是誰,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勞動石貫英吧,今日定要教訓教訓這些潑皮無賴!」

    一會兒,一路人馬從崑崙山奔下。「大哥,就是這傢伙打傷了我!」那大漢對著一刀疤人道。那人臉上刀疤甚是恐怖,一張臉已經瞧不出臉形來。任劍南總覺得那人一雙眼睛十分熟悉,好似十幾年前過一般,但是記憶模糊,卻也想不起是誰。

    「三位,我們崑崙派和閣下無怨無仇,為何出手這麼重!」刀疤人終於開口說話了,這聲音,任劍南更覺熟悉,正聲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崑崙弟子持強凌弱,我們自然得管,否則枉為俠輩中人!」

    「俠輩中人,敢問一下二位俠名如何稱呼!」

    任劍南自知說漏了嘴,冷聲道:「恕不奉告了!」

    「好,既然二位不說,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謝婉琴冷聲道:「有本事就一起上吧!」那刀疤一時愣在那裡,雙目盯著謝婉琴,回味著那句話,那人突然醒悟過來,猛然後跳,道:「你們是天山派的琴劍雙絕!」那刀疤臉色古怪,說話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謝婉琴聞聽聲音,忽然醒悟過來:「劍南,這傢伙就是飛天虎!」一語說出,任劍南也醒了過來,大喜:「踏破鐵鞋夫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任劍南欺身而上,飛點飛天虎身上幾處穴道,他竟不躲。

    「飛天虎,你雖自毀容貌,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日你體想再逃了!」

    謝婉琴也道:「閣下果然狡猾,躲到崑崙派裡,怪不得我們找了這麼久也找不到,這一招至之死地而後生果然妙不可言,只可惜天地之間尚有公道,若是讓你逃了,豈不老天無眼,對我們也太不公平了!」

    任劍南怒道:「飛天虎,當日我放你們兄弟一馬,不想你們卻反咬一口,害得我身敗名裂,幸好我二人不曾摔死!」

    飛天虎苦笑道:「當日天目教莫冠英拿我們家小要挾,方才嫁禍給任少俠,我等也是身不由已啊,我自知無顏見人,乃自毀容顏,投入崑崙門下,石老兒萬萬沒想到,他想殺的人就在門下,我苟延殘喘了十幾年,不想還是碰上了你們,天意啊!」

    任劍南萬分憤怒:「快快告訴我,當日嫁禍給我的人是誰?」

    「是天目教的人!」飛天虎道。

    任劍南更為發怒:「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當日童大俠身中天山派的神龍劍法,此人定是天山中人,此人處心積慮嫁禍天山,興風作浪,意圖不軌,可能會危及恩師乃至整個武林,望你坦言相告,在下清白事小,武林浩劫事大,閣下只需說出來,我保證既往不咎,放你一條生路!」

    飛天虎苦笑道:「那人曾有恩於我,恕我不能相告!」

    「愚昧!」任劍南陡然出掌拍向飛天虎頭頂,其實任劍南並無殺念,只想嚇唬他一下,飛天虎雙目緊閉,正在等死。

    「住手!「任劍南陡然撤掌。

    「哈……哈……,我要的人全都在!」此人身材高大威猛,神武非凡,正是崑崙掌門。

    「任劍南,我讓你多活了十幾年,怎麼著,是想殺人滅口是嗎!」

    任劍南冷笑道:「十幾年不見了,石掌門風采依就啊!」

    謝婉琴插嘴道:「不過依然是那麼糊塗!」

    石貫英老臉漲紫:「若非你是無塵真人之女,我今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有我在,天下誰敢動她分毫!」任劍南愛妻心切,哪懼強敵。

    「就憑你,好,我且試試十四年來你武功長進了多少!」石貫英忽然出掌,掌法快如閃電,疾似暴風,任劍南不敢大意,使出神龍劍法,二人武功較之十四年前,都已是突飛猛進。轉眼已過三十餘招。石貫英心中暗驚:想不到這小子的武功進步如此神速。想罷,內力又增內成,「劈山掌」掌掌劈向要害,一時塵土飛揚,二人越打越快,任劍南雖然武功進步不少,但和石貫英這樣的絕頂高手相比,仍是略遜一籌,二人纏鬥百餘回合,任劍南已是氣喘如牛。石貫英功力在他之上,依然面不改色,氣不喘,出手勁力還是那麼霸道,任劍南咬牙苦撐三四十回合,已明顯不敵,石貫英卻越打越勇。

    「爹,我幫你,無極神指!」

    石貫英聞言急忙後跳,驚道:「你會無極神指!」

    「婉琴,你快帶飛天虎和少雄走!」

    謝婉琴知道石貫英盛怒之下必定會趕盡殺絕,急忙解開飛天虎穴道,拉著少雄就跑。

    「哈哈!堂堂崑崙掌門竟然被一孩童嚇唬!」任劍南不由大笑。

    「好小子和你老爹一樣狡猾!你們想逃,沒那麼容易!」

    石貫英身影一擰,捨開任劍南,飛撲向二人,急向二人頭頂拍出兩掌,任劍南大急,腳踏凌波微步,替二人接下這兩掌。任劍南已是強努之未,石貫英在上,任劍南在下,不知怎的,北冥神功卻也吸不走他的功力。任劍南腳下酸軟,二人強拼內力,眼看任劍南快撐不住了,少雄大急,拾起一塊石頭猛砸向石貫英,那石頭砸在石貫英身上又彈了起來。

    「任劍南,你受死吧!」石貫英內力一吐,將任劍南擊退,抽出右掌,單掌劈向任劍南頭頂,這一招快如閃電,一掌劈出,好似無數巨斧劈下,當真厲害無比,眼看任劍南危在旦夕,飛天虎怪叫一聲,雙足一蹬。躍入掌影中擋在任劍南頭頂,一聲巨響,兩人齊飛。飛天虎胸口有一手掌大的窟窿,五臟六腑皆可瞧見,未來得及哼聲,已被劈山掌震碎腑臟而死。

    「石貫英你好狠啊!」任劍南咬牙切齒恨道。

    「哼!技不如人死有餘辜,像你們這種人我殺一百個也不會心軟!」

    任劍南狂笑:「好,好你個鐵掌崑崙刀,你一心想要我的命,也罷,我就和你拚個魚死網破!」任劍南勢如猛虎,大吼一聲「神龍十二式」!只見白光一閃,滿天劍影飛向石貫英頭頂罩下,石貫英大驚,急抽崑崙刀,一陣連綿不絕的金鐵交擊聲,瞬間,二人各自退來原位。任劍南頭髮披散。長劍已折,左臂中了一刀,石貫英人雖無恙,崑崙刀卻斷了半截,他面色發青,極其難看:「你是第一個能斷我刀的人,你們下山去吧!」

    謝婉琴和少雄扶著任劍南下了崑崙山,繼續奔往天山。

    「劍南這次我們重現江湖,幾大派的人必定要找我們要什麼寶圖,我們還是上天山避避吧!」

    任劍南面色蒼白:「如今飛天虎已死,天下已無人能證明我的清白,但我一定要查出這個人是誰,我不想再禍及天山了,天山我不去了,師妹,我有一計可以引出那個幕後之人!」任劍南伏在謝婉琴耳旁一陣低語。

    謝婉琴大喜:「劍南此計甚妙,我馬上上天山,不過五大派定在四處尋找你,你千萬要小心!」

    「婉琴放心就是了,我這點內傷算不了什麼,找個地方調息修養兩日就好了!」

    「娘,天山是什麼樣子的,外公外婆是什麼樣子的,威不威嚴啊!」

    謝婉琴笑道:「你外公外婆是世上最慈祥的人!少雄你想不想去天山?」

    「當然想了!」

    「婉琴,那你就事少雄去天山吧!」

    謝婉琴依依不捨:「劍南,你千萬要小心啊!」

    任劍南笑道:「婉琴放心,天山那麼高都不曾摔死我,你就放心去吧,記住好好查查二師兄啊,我回姐夫那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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