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血天驕 卷一 第一章 初下天山 救人
    天目山腳下,五名壯漢正在圍攻一名手持大刀的漢子,那大漢滿臉絡腮鬍,手持一把金絲大環刀。此刻渾身傷痕纍纍傷得不輕,那五名圍攻的壯漢生得滿臉橫肉,甚是剽悍,皆是凶蠻之相,五人各使一雙鐵製手爪。

    拿刀漢子以一敵五,又有傷在身,五人爪勢兇猛,那漢子此刻只有招架之功,眼看就要命喪五人鐵爪。突然,一陣馬聲嘶鳴,兩騎飛馳而來,馬上分別騎著一男一女。

    「童大俠!」任劍南大驚,雙足一蹬,自馬背凌空躍起,雙足落地,長劍出鞘,神龍劍法一出,五人迅速退開。任劍南大呼:「童大俠你先走。我來收拾這些人!」那大漢已是窮途末路,忽然來了個救星,急處逢生,來不及多想,躍上馬背前向前狂奔而去。

    「你是哪裡來的小子,敢管「天目五虎」的閒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任劍南冷笑道:「原來是天目教的孽畜,今天這閒事我管定了,有什麼本事全使出來吧!」任劍南身影晃動,腳踏「凌波微步」。手使「天山折梅手」,五人只覺眼前一花,胸前各中一掌。

    「你們倒底是什麼人!」五人又驚又怒。

    「連天山派的「凌波微步」和「天山折梅手」都不識得,還逞什麼英雄,剛才我若用五成功力,你們五個早就一命嗚呼了!」任劍南笑道。

    「師兄,天目教的妖人作惡多端,不必跟這些妖人囉嗦,除魔衛道乃是正道人士本份,不用心慈手軟!」

    五人轉向謝婉琴,瞧見她背上之琴時,五人大驚失色,心中一寒:「你們是天山派的「琴劍雙絕!」

    謝婉琴冷笑道:「算你們還有點眼光!」

    「天目山和天山相距幾千餘里,兩派井水不犯河水,二位還是少管閒事的好,這裡可是天目山,不是你天山!」

    任劍南笑道:「我說過這閒事我管定了,你奈我何!」

    五虎中一黑臉大漢臉上一陣紅,一陣綠,好一會兒方才定下神來,恨恨道:「好,今天就給二位一個面子,弟兄們我們走!」五人轉身欲走。

    任劍南身影一動,擋在五人面前:「我好像沒說過讓你們走!」

    「閣下未免欺人太甚了!」

    任劍南眼光一狠:「欺人太甚的是你們,你們五個狗東西以五敵一,還要用毒藥,卑鄙無恥至極,快拿解藥,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五虎老大飛天虎歎了口氣:「今天我們兄弟碰上你們,只好認栽,解藥拿去吧!」飛天虎自懷中掏出綠色藥瓶扔了過去。

    任劍南接下藥瓶,玩弄手間:「我怎知這是解藥還是毒藥呢?」

    飛天虎臉色漲紫,奪過瓶子,倒下一顆藥丸吞了下來:「二位還想如何!」

    任劍南冷聲道:「你們好自為之吧,今天且饒你們一次!」

    五人頭也不回,返身躍入樹林。「老大,我看天山派的小子年紀輕輕,武功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裡去,這裡是天目山,怕他幹嗎?」冷面虎問道。

    飛天虎火氣夠大:「你個懂個屁,這對年輕人可不簡單,人家就是連敗我教兩大法王的「琴劍雙絕」,別說我五人,就算是五十人也不是人家對手啊!」

    笑面虎道:「大哥,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當然不是,這兩人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初下天山,江湖經驗不足,這裡是我們的地盤,等天黑了再動手吧!」

    「啊……啊……!」一聲聲淒慘的叫聲從那拿刀漢子口中傳出,再也無力坐在馬背,一聲慘叫,從馬背掉下,此刻雙目微閉,臉上血流滿面,頭髮蓬亂,胸口血如泉湧,又是劍傷又是爪傷,此刻氣若游絲,慘叫無力。

    任劍南二人飛奔而來:「童大俠你撐住了!」

    童大海此刻雙目微閉,周圍的草地沾滿了鮮血,已經喊不出聲了,只是低聲呻吟,昏迷只中仍然緊抓大刀,一隻手卻緊按胸部,只見他胸部鼓鼓囊囊,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聽見有人喊叫,精神一振坐了起來,一手緊握大刀,失血過多,雙眼模糊不清,驚惶失措怒吼道:「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也想奪我懷中寶圖?」「童大俠誤會了,晚輩任劍南,這位是我師妹,在下昔日在天山比武大會和童年大俠有過一面之緣!」

    「原來是昔日在天山大敗天目教的「琴劍雙絕」,童某頭腦不清,失敬了!」童大海一語即出,又是狂嘔鮮血,撲通倒地,再也無力坐起。

    師妹,快拿解藥過來」!謝婉琴聞言探囊取藥。

    童大海氣若游絲:「二位不必多費功夫,在下中了五虎的「瘋虎爪」,此刻毒入五臟六腑,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我!」

    「童大俠不必絕望……!」任劍南剛說一半,童大海做了個手式示意他不要再說。

    「童某自知時日不多,想請兩位幫個忙!」

    「童大俠儘管吩咐!」

    童大海自懷中掏出一布卷。只見那布卷顏色發黃,顯然年代已久:「此物乃是江湖最近盛傳的寶圖,勞煩二位幫我送上崑崙,交給恩師!」

    任劍南接過布卷放入懷中:「晚輩一定會將此物送上崑崙山,童大俠請放心!」童大海雙目呆滯,雙手遲遲不縮回。謝婉琴探了探險探了他鼻息,哀聲道:「童大俠已經不在人世了!」任劍南為童大海扶上眼皮:「童大俠放心,我一定會將此物送上崑崙山!」兩人安葬好童大海,前赴崑崙山。

    謝婉琴心中生怪:「劍南,這藏寶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任劍南沉聲道:「江湖傳當年大燕氏為了復興大業,四處搜集珍寶,武學寶典,只是不知後來為何故,慕容氏銷聲匿跡,遺下一寶圖,為此江湖上已是血案纍纍,武林人士所感興趣的正是那寶藏中的武功秘籍!」

    「劍南,這傳聞是真是假啊!」

    「是真是假誰又知道,反正沒人知道寶藏在哪裡!」

    「江湖人真是糊塗,為一傳聞,不惜動刀劍!」謝婉琴道。

    任劍南歎了口氣:「此圖重現江湖,只怕從此江湖上又是永無寧日了!」

    「師妹,此去崑崙山路途遙遠,我們還是極早趕路吧」!兩人翻身上馬,躍馬揚鞭,只奔西北而去。

    天快黑了,已是落日黃昏,夕陽如血,二人無心欣賞江南美景,又趕了一程路,天色已黑,前方不遠處燈火通明。

    「劍南我們還是找戶人家歇歇,明日再趕程吧!」

    「也好!」兩人策馬揚鞭只奔燈火而去,原來是間客棧。二人要一桌飯菜:「師妹,這裡還在天目山內,天目教耳目眾多,我們今晚可要小心提防!」「嗯」!二人吃完飯菜便各自回房休息。

    夜深了,四週一片寧靜,二人均已入睡。半夜子午時分,五條人影輕輕躍上屋頂,五人輕若猿猴。任劍南已聽出瑣碎輕微的腳步聲,急忙翻身起床。五人溜到窗前,一人對著房裡吹了一管迷煙。少頃,五人推開房門,床上黑乎乎的好似有個人影,五人一陣獰笑,對著床上一陣猛砍。

    「五位,久違了」!只見一人從門後鑽出,出手如電,五人猝不及防,也來不及躲閃,全被點中穴道,動彈不得。任劍南點上蠟燭,果然不出他所料,果真是五虎。

    任劍南對著隔壁喊道「師妹,我抓到了這五隻老虎啦!」謝婉琴耳靈早就聽見有動靜,此時已推門進來。「哇!師兄啊!我聽人家說虎爪比熊爪還補,不如剁下五雙虎爪來沌湯喝吧。」謝女俠朗笑道。說罷,真的動手去抓任劍南腰懸長劍。

    「師妹,不要鬧了,我還有事要問五虎。」「說,是誰讓你們來殺童大俠的?」五虎老大一陣狂笑「你們要殺便殺,你以為我們五兄弟是貪生怕死之輩!」任劍南無奈:「你們走吧,我只希望五位從此棄暗投明,不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殺了你們五個無名小卒也沒什麼意思!」任劍南解開五人穴道。

    「士可殺,不可辱,閣下倒底想怎樣!」

    「我說過不殺你們便不殺你們,我只是敬重五位雖是魔道中人,卻很有骨氣。我任劍南天生硬骨頭,也最喜歡硬漢子,你們走吧!」

    只見笑面虎道;「少俠不武藝高強,而且重情重義是條好漢,無奈我們這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縱是一死,也決不會說出的!」

    「師兄,他們殺死童大俠,你不能放過他們!」任劍南伸手攔住謝婉琴。

    「兩位大恩,我們兄弟來日再報。」五人飛身而走。

    「師兄,邪門歪道,人人得而誅之。師兄一向嫉惡如仇,你為何今日放了他們?」

    「師父不是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嗎,五虎雖然作惡多端,卻非十惡不赦,大奸大惡之徒,況且他殺了童大俠,崑崙派必找他算賬。今日也不是殺他們的時候,他們死了就死無對證了」

    「不過師兄這麼仁慈,恐怕將來要吃大虧!」謝婉琴怨道。任劍南只是笑了笑,二人各自回房睡覺。

    東方已經開始露白,任劍南早已起床,他推開門走出門外,陽光明媚,精神為之一振,照舊練了一遍吞吐內功,他的北冥神功已經日漸深厚內力吞吐時,院中的樹葉如遭風暴般,四處飄揚。他自背後抽出一柄劍來,勁運指尖,手按劍柄,從下往上一拂,北冥神功力貫劍尖,劍尖微顫,任劍南神運劍尖,目光如電,隨即使出了神龍劍法。只見劍花飛舞。如同一條銀龍滿天飛舞,劍到之處,挽起朵朵劍花,劍勢兇猛,長劍破空。任劍南只覺真氣翻湧,如同翻江倒海,一股真氣真沖任督二脈,四肢百骸舒暢無比,只見他長嘯一聲,劍越舞越快,轉眼間人劍合一,劍光滾動,只見劍光不見人影。驀然立定,一口真氣復歸丹田頭上汗珠滲出。

    「好啊,好啊!師兄的神龍劍法當真是神出鬼沒,出神入化,神鬼難防啊,師妹真是萬分佩服啊!」謝婉琴一身素裝站在門口盈盈笑道。笑聲如同銀玲般悅耳,任劍南聽得舒服,回首間,見她笑似牡丹花開,柳眉斜飛,一雙明目如同一潭幽幽潭水,那眼中分明有一種脈脈柔情,似水一般溫柔,她齒如白玉,唇似櫻桃,一張瓜子臉千嬌百媚,只看得任劍南心中狂潮翻湧,心似兔蹦。任劍南心中一動,自知這一生一世也離不開這動人的小師妹了。任劍南傻傻的看著,竟忘了收招。謝婉琴不由「噗嗤」一笑。任劍南被她這一笑,臉上頓時紅彤彤的,一張俊臉有些羞澀,不過越發可愛,謝婉琴心中頓喜:「師兄已經喜歡上我了!」

    兩人吃飯,開始向崑崙山出發,此去崑崙山路途遙遠,幸虧二人所乘之騎神駿非凡,二人一路兼程,行程十餘日左右。已出大梁,入了北魏境。遠方便是華山,再行數日便可到崑崙了。

    二人要桌飯菜,邊吃邊聊。謝婉琴低聲道:「師兄,我們到了什麼地方啊!」

    「我們已經出了潼關,這裡是華山腳下!」

    謝婉琴頑皮道:「師兄,把那寶圖拿出來瞧瞧好不好!」

    任劍南臉色一沉:「此處離華山不遠,華山耳目眾多,此事勿再提起,咱們快快吃飯趕路吧!」

    謝婉琴不敢多言,吐吐舌頭,乖乖吃飯。

    二人吃完飯,剛要翻身上馬,店外忽有大隊人馬,領頭的是幾位道人。一道人言:「素聞天山派「琴劍雙絕」武藝高強,乃是無塵真人的高足,今日二位光臨華山,我等久聞二位俠名,佩服萬分,想盡地主之宜,請二位賞臉上華山做客,在下好向家師交代!」

    「不知道兄如何稱呼!」

    「在下仇榮,這六位是我的師弟!」

    「原來是華山七君子,凌風道長的高足,在下久仰諸位大名,今日有幸一見,實乃福份,諸位道兄盛意,在下心領。只是我們有事要遠赴崑崙,待他日再來華山做客!」

    仇榮冷聲道:「二位真的不給面了!」

    「非也,在下確有要事在身!」任劍南見諸道並無善意,隱有不悅。

    仇榮冷笑道:「閣下是否是要送一樣東西上天山!」

    任劍南一驚:「無可奉告!」

    「我若沒猜錯,閣下並非上崑崙,而是去天山吧?你們身上有一副從童大海手中奪來的寶圖!」

    任劍南一驚:「道兄何出此言?」

    「哼,我們剛收到崑崙四刀客老二的飛鴿傳書,說你搶了他師兄的寶圖,童大俠已遭毒手!」

    「道兄誤會了,寶圖的確是在我身上,不過並非我殺人奪圖。而是受童大俠所托,將此物送上崑崙,道兄不要誤聽饞言,傷了華山天山的交情!」

    仇榮冷道:「寶圖在你身上,那麼譚不同所說也多半也是真的了,我看二位還是乖乖跟我們上華山吧!」

    謝婉琴氣急了:「師兄,這些老道好不講理,我們不必跟他們囉嗦,我們走,什麼君子,我呸!」

    「丫頭,別以為你是無塵真人掌上明珠,我們就不敢得罪你,再不束手投降,小心我們劍下無情傷了你!」七人拔出長劍已經圍住了二人,眼看一場惡鬥不可避免了,任劍南早已暗運功力。

    「上!」仇榮一聲令下,七人自七方進攻,皆使華山「凌風劍法」「凌風劍法」招式怪異,又快又狠,七劍挽起朵朵劍花,犀利無比,銳不可擋。任劍南不得不佩服,識得厲害,不敢小視,當下使出了「神龍劍法」第十式,此式只守不攻,一把寶劍舞得風雨不透,七劍卻也攻不進來。七人知道神龍劍法的厲害,只使出渾身招數,七劍越舞越快,劍劍刺向要害,手法之快,令人咋舌,任劍南竟也只有招架之功,八劍一陣狂鬥,劍影飛舞,打得難分難解。

    「住手」一聲巨吼猶如晴天霹靂,七道立刻收劍,立在一旁。任劍南聽得聲音,便知此人內力深厚,武功了得。一灰袍道人飛身而來。華山七子立刻跪地道:「弟子恭迎師父!」只見凌風道人年近五旬,一派道骨仙風,胸飄長鬚,威武非凡。

    凌風道人氣勢威嚴:「你們幾個怎能如此對待遠來的客人!」

    仇榮道:「師父,是他二人殺了崑崙派的童大海搶了寶圖!」

    「胡說,無塵真人的為人,老夫豈會不知,他的弟子絕不是如此貪心之人」

    七人不敢再言。「晚輩叩見凌掌門!」二人剛要行跪拜之禮,一股極強勁力托住二人,竟跪不下去。

    凌風讚道:「天山派果真人才濟濟,小小的年紀,內力如此了得,無塵真人好眼力,調教出如此好的徒弟!」

    「前輩過講了,晚輩剛才斗膽跟幾位道兄切磋武藝,請前輩恕罪!」

    「年輕人好身手啊,居然以一敵七,是我教徒不嚴,衝撞了少俠,少俠莫怪才是啊!」

    「豈敢,豈敢,道長心胸廣闊,明辨是非,真乃當世高人!」

    凌風道:「二位如有要事,不妨先走,如若無事,不妨上華山做客!」

    任劍南抱拳道:「我二人有要事在身就不再多多打擾,就此告辭了!」

    二人翻身上馬,謝婉琴若有所思:「師兄,為什麼譚不同要冤枉我們啊,我覺得事有蹊蹺,我們好似中了人的圈套,為什麼我們下山會碰上這麼多事,冥冥之中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覺得有人將我們玩弄股掌之間,但我們卻渾然不覺!」

    任劍南一笑:「師妹多慮了,譚不同為什麼要冤枉我們,我們剛好去崑崙問個究竟!」

    二人又行了數日,崑崙山已經遙遙可見。

    「師兄,你說寶圖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我也不知道,崑崙山已經不遠了,我們馬上就知道了!」

    「師兄,我們把寶圖拿出來看看好不好!」

    「不行,人家的東西怎可隨便看呢?再說這寶圖是童大俠用生命換來的,我們不可輕動!」

    「啊」!謝婉琴驚叫一聲。「怎麼了師妹!」任劍南急忙轉身。任劍南剛剛回頭,一根纖纖玉指以迅速點了他的穴道。任劍南雙目圓瞪,手足不能動,啞穴被點。一副傻相,從馬上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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