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耀陽+蠻神怒喝一聲,跨前一大步,雙拳擊出,兩道拳風凝成的氣柱成螺旋狀向不遠處的李墨絞殺過來。
李墨心中冷笑,你以為自己是徐子陵嗎?玩凝氣成柱!手上再無保留,直接甩手一記電弧斬刷了過去。
電弧斬去勢驚人,將拳勁凝成的氣柱一分而二,眨眼間便劈到了蠻神胸前。
第一次受到如此速度下的氣弧斬擊,火舞耀陽+蠻神也吃了一驚,只來得及雙臂交叉,堪堪擋在胸前,金甲級火舞聖光氣全力發動,硬扛下這一記電弧斬。
電弧斬的威力將蠻神的身體不住的向後推動,雖然有聖光氣護體不至於受傷,可身子被推著走的感覺卻是十分不爽,蠻神狂催內息,渾身金芒暴漲,猛吼一聲,終將這記電弧斬的威力抵消殆盡。
大廳裡幾乎人人動容,沒想到李墨這小子還有這麼一招,火舞耀陽+蠻神居然都被其逼退,而且還如此狼狽。
廳內終於又站起兩人,飄身下場,其中一人掠至蠻神身旁,伸手在蠻神的熊肩之上輕輕拍了一記,對著蠻神笑道:“蠻子,老大叫你停手,夠了!”
火舞耀陽+蠻神一口內息剛調順過來,便聽到同伴讓他停手,氣憤難平,洩憤之下,一記重重的擺拳轟向身旁站著的同伴,這一拳挾怒而發,力道絲毫不減。帶著金芒的重拳砸在身旁這人身上。
這人臉上也戴著一副青銅面具,體形奇特,個子高而奇瘦,衣服罩在身上飄飄蕩蕩,絲毫不著力,渾身上下似乎全是骨架,找不到一處有肉的地方。
不避不閃。吃了蠻神這一拳,這骨頭架似的男人退了一步,渾身發出一陣辟裡叭啦的骨響之聲,渾然沒事人一般,嘴裡繼而發出尖細的聲音道:“唔,好爽,蠻子再給人家來一下!”
這人似乎用一種奇特的功法消解了蠻神這一拳的勁力。不過從這人口裡說出地話語,倒有幾分欠打的感覺,似乎是個天生的被虐狂,令人惡寒不已。
蠻神顯然沒有想和這人糾纏的意思,搖搖頭道:“誰要打你這堆骨頭。我呸!”
火舞耀陽+蠻神口中的這堆骨頭,便是被譽為火舞耀陽三大頂尖高手之一的火舞耀陽+骨魔。
火舞耀陽十二長老雖然平起平座,但是暗地裡,這三人被譽為最強,而被這骨魔口中稱的老大。火舞耀陽+窮神,此刻正站在了李墨地面前。
李墨面前站的這人,身材一般。穿著一般,除了戴著同樣的青銅面具之外,實在是普普通通,比起剛才火舞耀陽+蠻神的神威凜凜,簡直弱得可憐,甚至還不如火舞耀陽+斬鬼來得有聲勢。
只不過自打這人站定到李墨面前初起,李墨體內的瞬發力便不受控制般地開始亂流,強行增幅。
這種久違了的感覺對於李墨而言並不陌生。他知道,面前的這人很危險,極度的危險。
這個人從容淡定的站在李墨面前,渾身上下並沒有露出半點超出平常人地氣息,比起李墨一副如臨大敵。緊張到繃至極點的模樣,單從心境上而論,高下立判。
短暫的沉默之後。這人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很動聽,一副很有磁性地男中音,略帶一點沙啞,顯出男人的成熟韻味十足,“你好,刃冷情深,初次見面,我是窮神。”說罷緩緩的伸出手掌而來,似乎要與李墨相握。
這人的手掌微微泛黃,手指細長但給人很有力的感覺,手掌末端靠近脈門的位置有一層薄薄的繭皮,李墨微微一愣,因為這種特征自己知道,這是長期使用電腦久了之後磨出的鼠標繭,難道這人是個電腦愛好者?是火舞耀陽地職業黑客?還是技術工作者?李墨的動作遲疑了半秒鍾。
火舞耀陽+窮神動了,由站姿變作了前踏步,只踏出了前半步,曲腿成弓,一股強勢到了極點的氣息迎面撲來,強,絕對的強!
李墨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便被這股有若實質的息吹給浸圍其中,有若赤身裸體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只覺得五感天翻地覆,頓時心神失守,重重地一跤跌坐在地上。
火舞耀陽+窮神身上的氣勢一放便收,馬上又恢復了平常人感覺,這股落差之大,讓李墨坐在地上,心驚不已,一時間竟然忘了起身。
光憑氣息外放就能把自己吹倒,這身修為到底到了何等地步,李墨心中莫名地駭然。
火舞耀陽+窮神又是語帶笑意的說道:“小兄弟,做人可要站穩啊!”說罷仍是伸出手掌,似乎要拉李墨起身一樣,渾然如剛才的舉動與自己無關一般。
李墨聽在耳裡,只覺得羞憤莫名,對戰日本劍神月野劍心之後,當足了自己已經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高手了,所以才敢滿不在乎的借屠明帥之名召集火舞耀陽眾人,本只是想多個助力而已,並沒有把他們看得太高,沒想到這火舞耀陽的窮神老大一出手,自己竟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不服氣之下,李墨跳起身來,體內三氣合一,瞬間蓄起一道電弧劍斬,手腕一振便要脫手射出。
哪知這火舞耀陽+窮神又輕描淡寫般踏出了一步,搶在李墨發出電弧之前,一把扣住李墨的手腕,輕輕一扯一帶,李墨只覺得身體被股巨力扯動,不能自持,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頓時摔了個灰頭土臉。
摔跤倒也罷了,最可氣的是手腕中蓄起的那道電弧劍斬沒能來得及放出去不說,電勁與劍力反噬自身,頓時引發了體內的三氣之間的對撞反沖,一時間,李墨渾身酸麻,竟爬不起身來。氣,有勁而無招,充其量能跟蠻神拼一拼蠻力,想要縱橫天下的話那還嫌太早了些。”
窮神的話語不經意間在李墨耳邊響起,可恨自己要全力鎮壓體內的紊亂氣息,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火舞耀陽十二長老之間,實力竟然相差如此懸殊。同為長老,斬鬼被李墨一拳擊退,蠻神與李墨拼個旗鼓相當,而窮神卻可玩弄李墨於股掌之間,實在叫人心驚不已。由此可知。火舞耀陽+窮神才是火舞耀陽真正地決策者,眾長老當唯此人馬首是瞻。
火舞耀陽+窮神此刻飄然轉身,對著地上的李墨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假借屠人魔之名,召集火舞耀陽長老會,已經是罪不容赦。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屠人魔的密碼,但是我知道,一定不是他本人給你的。所以,就算我在這兒親手殺了你,屠人魔也沒什麼話好說。”
眾長老聽窮神老大如此說話,都覺得言之成理,紛紛點頭,覺得沒什麼多的話好說,火舞耀陽+蕩邪想開口說點什麼,可也一時無從插話。只是覺得如果這樣處置李墨實在有些可惜。
李墨知道對方力量太強,自己只有閉目等死的份。
火舞耀陽+窮神頓了一頓,話鋒又一轉道:“不過,念在你是為了屠人魔,而且你前身也是我火舞耀陽地人。我們若是不給你個機會,大家肯定會覺得我窮神辦事有失公允。”
聽得窮神話中有話。大家全都側耳傾聽,想聽聽火舞耀陽+窮神最後如何打算,李墨自己也生出本人命不該絕於此的怪異念頭。
火舞耀陽+窮神在面具之後得意的笑道:“如果你拜入我窮神門下,修習火舞聖光氣有成,再拉下一位長老來,你自己也成了火舞耀陽舞字輩,那今日之事就算不得什麼錯了。”
眾長老聽得窮神老大如此說話,全都大為驚愕,特別是斬鬼與清風,心中更不是滋味,刃冷情深已經有這般本事了,如果再拜入窮神門下,練成火舞聖光氣,那穩穩的是要占一個長老會名額了。
兩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都看出了幾分懼意。
而大多數長老皆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刃冷情深本來就是火舞耀陽的暗之職業經理人,單憑一已之力,在東京闖下那麼大地名頭,今天一見這位小兄弟的身手,竟然直追穩可列入三甲的蠻神,如此人材,毀在此地,實在有點可惜了。
不如將他重新收入火舞耀陽之中,只要他能拜入窮神門下,名正言傳的修習火舞聖光氣,待到三年五載有成之後,那火舞耀陽的整體實力,又可以大大地增強了。
眾人全都等待著李墨的回答,正在調理體內能量激沖的李墨,將窮神這幾句話聽得清清楚楚,李墨心中也在盤算,是先答應他,保命再說,還是堅持立場,直言相告?
老子解決完老屠地事就要告別這一切,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人呢.李墨一時間陷入兩難之中。
火舞耀陽+窮神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做法,是正常人都會選擇投入自己門下,且不說可以修習火舞耀陽不傳之秘,火舞聖光氣,就是出於保命之心而言,除非是傻瓜,否則任誰也不會拒絕。
李墨體內翻騰不已的內息終於暫時平復下來,從地上緩緩的爬了起來,站直身子,一臉慘笑道:“之前因為我得罪了血月櫻落,就把我逐出門牆,現在因為我有了這份功力,又要拉我入伙,哈!哈!哈!你殺了我吧!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屠明帥確實落到血月櫻落手中了,你們不救他,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李墨硬氣之極的說出了這番話,因為他始終覺得,不能被這窮神牽著鼻子走,這人武功雖然高得離譜,卻是笑裡藏刀,剛剛兩次擊倒自己,使出的手段出奇不意,說話也反反覆覆,虛實難辯。簡直是左冷禪般的人物嘛.與其同他虛與委蛇,不如直來直去,想什麼說什麼來得痛快。
眾長老投過來地目光中俱是一片惋惜。窮神緩緩的搖搖頭,高舉起手臂,只要這一掌按下,李墨必定了賬。若火舞耀陽是名門正派,說不定還能有所保留,可火舞耀陽是天下有數殺手組織,除了信用之外,別的那自然是談不攏便沒得談了.
就在這緊要關頭,牆頭上傳來數聲擊掌之聲。一把稚氣未脫的的嗓音傳來,“說得好,說得妙,自古英雄出少年,暗之職業經理人李墨果然名不虛傳!”
眾人地目光齊刷刷望向發聲的地方。只見一個頭頂光光地黃衣小和尚不知何時起立在院落靠牆邊的樹梢之上,映著淡淡月光,微風舞樹梢,這小和尚也隨著足下枝頭的舞動而舞動,仿佛他原本就生在這枝頭上一樣。
人當然不可能生長在枝梢之上。可這小和尚的身影晃動卻偏偏暗合了某種韻律,給予人此種玄妙錯覺。
火舞耀陽舞字輩長老聚會,居然被人摸上門來。直至對方出聲才有所覺察,這個面子可丟得不小,窮神鼻中重重的哼了聲,背後蠻神最為沖動,隔空一拳揮出,一道拳力形成地氣柱向樹上的和尚擊去,小和尚唉呀一聲掉下枝頭,摔落院內。
明明拳勁還未及身。這小和尚便佯作中招,摔了下來,還誇張之極的叫喊出聲來。明明是高手,卻如此行徑,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小和尚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僧衣之上的泥土,笑嘻嘻地雙手合十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一言不合就要殺人,諸位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突然從天上掉下來個管閒事的小和尚,眾長老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窮神突然想到一事,心中一凜,緩聲問道:“你是少林內堂的弟子,少林八大長老來了幾個?”
原來火舞耀陽窮神已從小和尚方才展現的身法之中看出是少林派地宇秘技伽葉流沙術,這是少林一等一的輕功,只有少林內堂弟子才可修習。
黃衣小和尚面對火舞耀陽一眾高手,不慌不亂,依舊笑瞇瞇的說道:“小僧法號百丈,不過才是少林內堂戒字輩而已,這位施主真好眼力,好計算,不巧我少林八位空字輩師叔都來了。”
小和尚話音才落,方文山家地院門無風自開,八位老僧魚貫而入,一字排開,個個均是低眉俯首,站在小和尚身後。
火舞耀陽+窮神何等才智,知道這些僧人乃沖著火舞耀陽有備而來,決不是碰巧遇上,窮神的目光在地上的李墨身上停留了半秒,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廳內的火舞耀陽眾長老全都沖至院內,站在窮神身後,更有三人暗暗成合圍之勢,守住火舞耀陽+蕩邪。
蕩邪的臉藏在面具之後,不由得苦笑了一二,此時情況,百口莫辯,僅管人人都有可能洩露行藏,招來敵人,但不管怎麼說,就目前而言,自己與李墨的嫌疑是最大。
火舞耀陽+窮神並未有一絲一毫的慌亂,相反,他其極自負將雙手朝身後一背,卓立當場,傲然道:“單憑你們少林內堂,還沒有資格管我火舞耀陽的家事!”
說罷火舞耀陽+窮神猛一跺腳,一股金色氣勁沿著腳底發出,氣勁掀起地振蕩波同時轟向八位老和尚,老和尚們齊念了聲,阿彌陀佛。
眾僧人人身上運起各色佛光,將火舞耀陽+窮神的這一擊擋下,人人腳底爆響連連,八面僧袍下擺同時被勁風吹起,有三人功力稍遜,僧袍下擺頓時被撕得稀爛。
這火舞耀陽窮神以一敵八,竟然還略占上風,一身修為,委實可怖,鬼神難測。
幾位老和尚全都驚訝的抬起頭,面面相噓,沒想到這火舞耀陽的首領竟強悍如斯。
那黃衣小和尚卻一臉的惋惜之色,口中嘖嘖道:“可惜了,可惜了,這般強人,這身神功。”
小和尚話音未落,從眾人背後又掠起陣陣風聲,火舞耀陽眾長老警覺地回頭望去,身後的屋頂之上。飛掠上來十二名身背長劍地道士,為首那名道士朗聲道:“武當雲頂十二位道友特來拜會!魔教諸人,還不快快俯首投降!”
這伙道士的出現,可比少林僧人要氣派聲勢得多了。
這邊窮神還未說話,火舞耀陽+蠻神再也按捺不住了,頭一個飛身上了房,火舞耀陽+骨魔嘿嘿怪笑著。緊跟其後。
屋頂上的道士見有人飛身上來,齊齊拔出長劍,雪亮的十二道劍光將兩人吞沒,屋頂之上發出暴喝連連,劍光與金芒同耀。接著諸人便聽到拳擊肉體,骨頭碎裂地恐怖聲響。
不過三兩下呼吸間,蠻神扛著骨魔復又從房頂之上跳了下來,重重的砸落到院中。
火舞耀陽骨魔渾身上下多出了十多道深可見骨的劍傷,嘴裡還嘿嘿笑道:“怎麼樣?蠻子。爽不爽?”
蠻神伸出大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吼道:“爽!傷你一個,干倒他們三個。這筆買賣有得賺!”骨魔嘿嘿又笑了兩聲,牽動身上傷口,下一刻竟痛得昏了過去。
這時站在火舞耀陽蠻神身後的長老們才發覺,蠻神背後有一道血肉模糊的巨大劍傷,自下而上,橫跨了整條後背,恐怖至極。
再看屋頂上的道士們,轉眼間只剩了九人。氣急敗壞之下,怒罵連連,卻人人自危,沒有一個敢跳下來發難地。
哪有身為絕頂高手會一上來便這般以命搏命的,以雲頂道士們的氣脈悠長。就算是和這些邪魔戰個三天三夜也有余力的。誰料那兩個瘋子沖了上來,一個奮不顧身的以身擋劍。另一個蠻沖直撞,只不過呼吸間便破了雲頂道人赫赫顯名地真武劍陣,還傷亡了三名道友,叫這些名門正派如何不膽顫心驚。
練成一高手我容易嗎?居然這般的把自己不當一回事,完全沒有所謂的高手自重身份這回事!
這幫雲頂的道士們也是倒霉,火舞耀陽的人,身手再強,武功再高,骨子裡也是殺手,殺手當然和一般地武者不同,以最小的損傷換得最大的利益,這才是殺手們遵循地道。
火舞耀陽+窮神走回已方陣中,輕輕一掌拍在骨魔背後,渡入一道真氣,以助骨魔運氣。眾舞字輩殺手長老們紛紛同仇敵愾,有的抄出腰上的家伙,有的蓄勁入體,黃芒金光閃動連連。
窮神知道今晚事出蹊蹺,也不多話,沉聲道:“蠻子,還成不?開路!”
火舞耀陽+蠻神狠狠的點了點頭,一頭向側牆沖去,只砸出了一拳,農家土磚沏的圍牆應聲倒了一大片,露出個足足三人通過的口子,奇怪的是少林內堂地僧人們並未阻攔,而是任由蠻神穿牆而出。
火舞耀陽+窮神突然想到一事,心道不妙,來不及出聲喚蠻神回來,只聽得圍牆外傳來密集的一陣微響,接著牆外金芒大盛,蠻神壯碩的身子從圍牆缺口跌跌撞撞的退了回來,除了上半身運起金甲級聖光氣護身安然無恙之外,大腿上部,小腿腿肚,均多了無數血洞。蠻神前後受創,再強的戰士也頂不住了,搖搖晃晃一陣之後,終於坐倒地上,火舞耀陽三大高手已去其二,情勢嚴峻,不容樂觀
是彈孔!場內諸人心中都是一驚。這時四面地圍牆同時發出一聲轟響,盡數倒塌。
映入火舞耀陽諸人眼中的滿是荷槍實彈,殺氣騰騰地士兵。這隊士兵最少有三五百人,士兵們端平槍口,無數暗紅色的小光點在火舞耀陽諸人身上晃動不止。
火舞耀陽諸人此刻心如死灰,一片沉寂沒想到一時不慎,火舞耀陽最頂端的舞字輩竟全數陷入如此殺局之中,合圍之勢已成,縱然窮神有通天的本事,也保不住這麼多人。
士兵們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從隊列中分出一條通道,四人並肩而來,一僧一道走在前面,僧人白眉垂目,一看就年長之極,而那道人一襲青衣,手提青鋒鋼劍,想必養顏有術。看上去才四十多歲年紀,後頭跟著一位身著軍裝,將軍肚微挺的將官,另一人則是李墨的熟人,國安局第六處,邢超。
這四人站至離火舞耀陽諸人十步之遙的地方落定,四周拱衛著虎視耽耽的特種兵。那一僧一道似乎是這名大肚子將官的保護人。一左一右將這名將官挾在中間,邢超則站在年長僧人的身側。
那大肚將官恍如看待籠中的獵物一般,目光中滿是不屑,嘴裡嘲笑道:“這些就是那個什麼火舞耀陽地殺手頭子嗎?怎麼全都帶著面具,叫他們把面具取下來!快點!”
聽到這將官如此說話。火舞諸人全都氣憤填膺,士可殺不可辱,這些人個個手上殺人如麻,比這將官級別高得多的也殺了不知多少了,居然被這樣的飯桶小看。一時間,除了昏迷不醉的骨魔,其余十人人人都將身上的殺氣瞬間放了出來!
殺氣聚集成一股。在場所有人生平罕見之殺氣,有若實質的撲面而來。那發話的將官首當其沖,居然窒了一窒,硬生生把想說地話咽了回去。
李墨此刻已調息完畢,站到一旁,場上的變化看得一清二楚,從這些道人現身起,他就有種不詳的直覺。果然,邢超還是出現了,李墨甚至認出來了邢超身邊,護著那將官的士兵之中,上次接自己回基地的王燦少校也赫然在其中。
再也按捺不住。李墨站起身來,冷冷地盯著邢超。一字一句的說道:“給…我…個…理…由!”
邢超還是那副推銷員大叔的平實模樣,移步站出半個身位,對李墨道:“李墨,你站過來吧,我們的目標不是你!你還是第六處的人!”
此話一出,火舞耀陽諸人均將殺意集中到了李墨地身上,是了,就是這小子,要不是他假借屠人魔的名義,又怎麼可能誘騙我們集中到此地!他是國安局第六處的人,火舞耀陽被他騙得好慘。一時間各種念頭紛紛在火舞耀陽諸人腦中產生,更有幾個血氣大地,暗自輕輕移動,調整好了角度,就算拼著一死,也要拉著這反骨同下地獄。
李墨知道自己鑄成大錯,悔之晚矣,也不顧背後諸人的目光有如鋒芒在背,一臉慘笑的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邢超也不知是對李墨有所愧疚還出於別的原因,頓了頓聲,坦然說道:“你第一次做身體檢查的時候,我們查過了你的隨身物品,銀行卡裡面的錢款來源不明,所以當時就在你地體內植入了竊聽儀。一直到你在東京轟碎三億重工主電腦的時候,電流灌體,才將竊聽儀損毀,這次你回國之後,我送了你一部高端手機,不好意思,那裡面也有竊聽部份存在。
實在也不瞞你,知道火舞耀陽會在這裡集會之後,我們安排人手埋伏在這村裡已經足足兩天了。”
從李墨眼中射的冷光簡直可以殺死人,邢超渾身打了個寒顫,一半是解釋,一半是給自己打氣道:“你的身手遠超過普通人,對社會潛在危害極大,身為國家安全部門,當然要給予監控。不過你品性不壞,又和上面有關系,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只要你同意,我們可以把你腦域裡關於火舞耀陽這個組織的記憶全部消除,然後你還是李墨,還是國安局第六處地人!這些人都是滿手血淋淋的殺手,死不足惜,你要站到正義中來!”
邢超說這些話地同時,場內的和尚道士們聽得一清二楚,全都在心裡結了個疙瘩,大家都是非常人,不知道國安局送給過自己什麼東西,會不會也有那種髒東西存在。
細細一想,少林內堂和尚們背後那支改造過的電極棍,武當雲頂道士們腰間的呼叫器,都經過國安局的手,怕是裡面都有貓膩吧。邢超一時口不擇言之下,倒引發了眾人許多的心思,這也是他百密一疏,始料未及的了。
李墨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火舞耀陽諸人中的一位動了,是蕩邪,火舞耀陽+蕩邪身為此地主人,竟然沒有發覺不尋常的國家勢力兩日前便已隱蔽在這村落中了,現在想來難怪了,今晚上這般的響動,都沒有一個村民過來瞧瞧,原來是早就打點過了。火舞耀陽陷入此種境地,自己難辭其就。
火舞耀陽+蕩邪捨身撲出,黃炎級火舞聖光氣遍布全身,蕩邪有如只靈貓一般,手腳並用,由地面貼地掠出,他要搶入陣中,現在的境況之下,只有擒賊先擒王才是脫困的唯一機會。
單以身法而論,火舞耀陽+蕩邪絕對是火舞諸人中的佼佼者之一。若是沒有那一僧一道護法,再加上蕩邪所取的角度極為刁鑽,真有可能讓他一擊得手。
可惜這一僧一道俱是少林內堂與武當雲頂之中僅次了掌教的高手,蕩邪掠至對方腳下,那道士冷笑一聲,一掌向地下擊出,蕩邪的身子在掌風之中不由得窒了一窒,猶如溪水中的游魚突然被抽干了存身之水一般。
掌力帶起巨大的風壓將蕩邪的身子反抽起至空中,士兵們的槍林彈雨瞬間灑向了火舞耀陽+蕩邪的身軀。淡黃色的黃炎級火舞聖光氣並不足以抵擋密集的大口徑的槍彈,火舞耀陽+蕩邪的身子頓時被穿成了馬蜂窩,撲倒在地
人力有窮盡,武功再高也敵不過萬軍,更何況是訓練有素,手持槍炮的特種士兵,在武功與槍械的雙重配合之下,火舞耀陽+蕩邪引恨而亡。
見到火舞耀陽+蕩邪活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那個昨日還一臉傻笑,挑著剃頭擔子和自己一路嘻笑玩鬧的傻子,這個只不過想守護一方水土的傻瓜,居然就這樣死了,化作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撲倒在自己面前,李墨的心頭猛的咯登了一下。
李墨很想狂笑,狂悲,狂怒,然後讓這群士兵們的槍彈傾灑在自己身上,讓自己也化作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一了百了。身後這幫人,雖然對自己並不怎麼樣,可是自己卻有一種欠了他們什麼的感覺。
回到正義的陣營中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