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挨到凌晨五點半了,李墨翻身起來,洗了把臉,發現自己根本沒什麼可準備的,家裡連把像樣的刀具都沒有,還是算了吧,反正只要不像對上牙神十兵衛一樣,猛攻到脫力就好了,瞬發力加上風神腿決,固然威力奇大,可也要留幾分力氣用來回力才行。
事實上純以力量而論,瞬發力並不輸給像牙神十兵衛這等高手的內力強度,而且自己也有了複製得來的風神腿決,在招式上,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那麼,為什麼對上牙神十兵衛自己會輕易落敗呢?原因在於領悟和運用,那應該是一種微妙的境界,無關力量,無關招式,而是在於運用。
招術是力量的載體,而自身對力量的領悟,對身體的運用,才是成為高手的真正必要條件。就好比一台推土機,力量是夠大了,也有機械臂和操作員,可不同的操作員,運用機械臂的方法不同,得出來的效果大不相同。
這一陣凝思,李墨覺得自己好像感悟到了點什麼,可細細一想,卻又把握不到那麼清晰。
手機響起,李墨抓起一看,是唐銳到了。此刻天還未大亮,窗外黑乎乎一片。李墨望了一眼窗外的黑暗,心中的信念猶如一支火把,叟然點亮!
望了眼一樓值班室裡昏昏然欲睡的小保安,李墨走出樓門口,一股清新的風迎面撲來,拂起額前略有些散亂的長髮,很舒服的感覺。他喜歡這樣的早晨。
唐銳興奮的按響了兩聲喇叭,從車窗裡探入大半個頭來,渾然不頓大清早這樣會不會吵醒人。
唐銳這輛車可不一般,老版的敞蓬北京吉普車,車頂用厚重的軍用帆布覆蓋,擋風擋雪。四個車輪全換上了最大只最越野的那一型輪胎,高大的車輪把車身架得老高。動力系統當然經過了高手改造。
本來一輛買來不過十多萬的新車,硬被唐銳砸下了三十多萬改造成了這樣一頭怪物,車廂外壁還到處貼滿了狗熊出沒,生人匆近等諸多花花綠綠的車標。猛一看上去,這輛車子和他的主人倒也有幾分氣質相近的感覺。
李墨拉開車門,一頭鑽了進去,見前排的唐銳大冬天穿著件巨彪悍的緊身小背心,底下套了條美軍陸戰隊式的黃斑迷彩軍褲,這副造型,再加上這輛悍車,李墨不禁笑道:「喂!哥們,你是打算去拍戲呢?還是準備去郊遊?」
好在現在天色尚早,要是放在大白天,這副行頭駛在街上,只怕是人人側目,想做什麼都做不成了。
唐銳一臉得意的開著他的寶貝車慢慢滑行在馬路內側,不多時,遠處的路口,只見寧不凡背著一隻大書包,出現在兩人的視野之中。
寧不凡這小子跑得到快,背著那麼大個書包,才不到十秒鐘,便出現在吉普車旁,要不是唐銳狠按了下喇叭,只怕這小子就要一溜煙跑過去了。
寧不凡張大了嘴巴看著這輛車,再看看駕駛室裡朝自己擠眉弄眼兼一身勁爆裝的唐銳,這小子摸上車,老半天才楞楞的蹦出一句,「哇!酷斃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居然會被唐銳這種惡俗的品味吸引,實在是大學教育的失敗!」李墨心中一陣感慨。
起霧了,深圳這座城市算是座很少起霧的城市吧。
起霧意味著今天的天氣有些差,會格外的冷一些,當然,這種冷自然是相對於深圳一貫的氣溫而言。雖然沒可能下雪,不過起霧了還是極難得的給人一種冬天的感覺。
藉著霧色的掩護,李墨一行三人,慢慢的將吉普車停到了柳佩兒家不遠處的路邊,三人下了車,一齊朝柳佩兒家,這座霧色籠罩著的庭院走去。
「嘟!嘟!嘟!您拔叫的號碼現在無人應答!」李墨的臉色瞬間變了,沒理由柳佩兒的手機與臥室座機全都無人接聽。
出事了!李墨三人加快了步伐,趕到柳家門口,剛好看到兩條人影,和一輛小汽車。其中一人打開車門,,另一人手中扶著位頭髮長長的女生朝車裡塞,看那女孩子的身型依稀就是柳佩兒。
李墨心中一緊,怒了!腳下發力連跑兩步,足尖用力在地面上一蹬,身形如箭一般躍起,投射向那鬼鬼祟祟的兩人。風神腿決悍然發動,身子在空中狼腰一擰,一記重腿已撩至扶著柳佩兒的那人的面門。
這人只覺得勁風襲來,才一抬頭,面上已中了重重的一踢,頓時鼻骨下陷,身子飛了出去。
旁邊另一人見突生變故,猛甩車門,將車門重重關上。並馬上擺出架勢,竟然是個練家子。這邊唐銳也趕到了,沉腰坐馬,一拳轟向這關車門的傢伙。
誰料這人並沒有如意料之中的中拳倒地,而是舉臂架住了唐銳這酣暢淋漓的一拳,並順勢後退到了倒地的同伴身旁。
這人迅速俯身探了探倒地者的鼻息,猛然喊出了句日語。唐銳和李墨都被他這一嗓子給吸引,哪知變故突生,裝了柳佩兒的這輛小汽車,悍然開動.
這輛車的性能也是極好,只這一愣間便發動起來,原來這汽車裡竟還坐了對方的第三人!
眼看汽車就要加速,李墨猛然轉回頭,瞬發力瞬間提升,唐銳則大喝一聲,迎著剛剛擋了自己一拳的傢伙衝了上去,他和李墨相處已久,知道李墨要抓狂了,要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一道白光,如一匹白練般直線射出的一道白光,這道白光毫無阻礙的擊碎了擋風玻璃,將身材短小的對方司機透胸一刀定在了座椅上,死者腳下油門頓時鬆了,汽車勉強滑行了幾米,無力的停頓了下來。這一記脫手刀,便是從驚才絕艷的小胖子寧不凡袖中發出。
勉強格擋了唐銳幾招的那條人影,見對方三名都是好手,心知不妙,拼著挨了唐銳一拳,足下連退,驀然轉身逃逸。
唐銳追了兩步,停下了腳步,唐銳心中有數,自己天生腿短,不愛跑步,看這人的身法就知道自己追不上。索性停步算了。而李墨最關心的是的車中柳佩兒的安危,哪有心去追這名敵人。
唐銳心中極度不爽,剛剛李墨一腳便踢死一個,寧不凡那邊也得手了,只有自己,和人家過了好幾招,居然還讓人跑了。是這血月櫻落的人太強了,還是自己太弱了?
從小汽車上抱下來柳佩兒,懷中的柳佩兒皺著秀眉,撅著櫻唇,彷彿睡著了都一臉的不高興,好在呼吸平穩正常。李墨輕手輕腳的如同抱著一個嬰兒。
寧不凡走上來,鼻子大力的嗅了嗅,笑道:「墨哥,你不用那麼小心翼翼的,美女中的是KFV,不到十二個小時,你就是把她給那個了,她都不會醒!」
李墨微微一怔,問道:「那要怎麼樣才能弄醒她?」
寧不凡抽回屍體上的刀子,邊擦拭著刀身上的血跡邊樂呵呵的微笑道:「把她弄醒做什麼?你想讓她看我們斬人啊!現在遊戲才剛剛開始!」
李墨望著酷酷的胖子寧不凡,肯定的點了點頭,心道自己真是關心則亂,這個時候讓佩兒還是在夢中比較好一點。
三人上了唐銳的北京吉普,朝著陸定北的別墅行進。相信剛剛的戰場,應該會有有心人去清理吧,不然光是唐銳這車子那碩大的輪胎印,便把大家都出賣了。
此刻,窗外的霧有些淡了.
張吉獨身一人提前來到了陸定北所指的山腳之下,沿著盤山公路向前行,每走一步,都會踏倒成片的茅草,這些茅草不過小腿高,卻生得十分茂盛,綠綠的一直朝前延伸而去。
草尖上的露珠不住的掛在張吉的腿上,不多時,整個小腿已是浸濕了一片。把別墅建在這種荒山野嶺,這有錢人的品味還真是與眾不同。
到了別墅門口,張吉並沒有打算直接進去的意思,而是繞著別墅四周,四下的打量了起來,這裡三面環山,左側有條乾涸的河床,河床的對面,便是那條盤山公路。河床並不是很高,約三五米的樣子,倒是有些寬度,近十多米寬的河床,可以想像,若是山洪爆發的時候,當這河床中充載奔騰的洪水時,那急流勇進的場面,定然十分壯觀。
河床上空支起了一座鐵索橋,粗大的鐵索鏈架接南北,上面鋪了層簡陋的木板,剛剛張吉便是從這鐵索橋上過來的。
再三審視了一番此處的地形,張吉細細思索,心中便有了主意,正好盤山公路上傳來汽車的發動機聲,舉頭一看,二十多個小伙子正從一輛超長版豪華客車上蹦下來,走在前面的,已上了鐵索橋了。
這二十幾條漢子,個個精神抖擻,穿著更是五花八門,有穿西裝打領帶的,有穿牛仔背心牛仔褲的,還有穿著名牌登山服的,這些人的相同之處是每人手上都拎著一支五連發獵槍,並且是那種槍管鋸短,槍托也改裝過的品種。
這種火器是黑社會火拚最愛用的傢伙之一,鋸短了槍身,利於攜帶,威力不減,特別提得一提的是,這種槍射出來的都是霰彈,人數一多又是齊射的話,神仙也難逃。張吉知道,這些人,就是陸定北從各個堂口抽出來的頭馬了。
帶頭的是個靚麗的女子,高佻惹火的身材讓人眼前一亮,看她走在最前面的架勢,還有從這些頭馬眼中對她的恭敬神色能看出,她是北天幫此次行動的頭兒。
陸定北身為北天龍頭老大,不可能親身前來,而這各個堂口的頭馬,全是能打敢拚的紅棍,誰也不服誰,更別說連社團人物都不算的張吉了,所以陸定北理所當然要指派能壓得住台的人物前來。
這帶頭的女子站立在張吉面前,精巧的下巴略略抬起,從頭到腳細細將張吉打量審視了一番,這才開口道:「你就是張吉吧,我是陸凝霜,今天這事我帶隊。你跟著我們就行了!」
陸凝霜見張吉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站在那兒,一看就不像個練家子,自己都看不中,更別指望身後這些頭馬們能服氣了。說罷玉手一招,便要兄弟們一起進別墅去。
張吉沒什麼表情的出聲道:「陸定北說了,你們要聽我的!」他這直不愣登的話一出,聲音雖不甚大,所有人都停下腳步,望著他。
陸凝霜扭過頭,怎麼看這傢伙這麼不順眼,沒好氣道:「那聽你的我們應該做點什麼?」語氣中大有氣憤眼前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之意。
張吉根本不理會陸凝霜語氣中的嗆人味道,沉聲道:「我要五把槍守在二樓,屋後兩把槍警戒,其餘的人,看見吊橋對面的馬路上的大棚了沒?通通進去,聽見槍響,全部衝出來,看我的手勢,無論是人是河床還是橋上,格殺匆論!」
陸凝霜聽到張吉最後這格殺匆論四個字,心中不由得一陣寒意襲來,還沒等她發話,站在旁邊天龍堂的頭馬鐵男先跳了出來,用五連發指著張吉的鼻子,叫道:「你他媽誰啊!老子們為什麼要聽你的!」
這小鐵素來是個愣頭的主,他是那種一言不合,真敢開槍的貨色。不過這也怪不得他跳出來,陸定北吩咐各堂頭馬跟著冰堂陸凝霜出去辦事,只是在妹妹面前提及了此次的目的是協助李墨對付血月櫻落的高手,並且再三告誡陸凝霜,帶人過去了一定要聽李墨或是那個叫張吉的安排。
而陸凝霜身為冰堂堂主,性感艷麗,又是陸定北的妹妹,這北天幫上上下下的單身男人,無不動過她的心思,這次來的各堂頭馬,倒有一大半是陸凝霜的追求者,所以陸定北才放心讓陸凝霜帶這支隊伍。而陸凝霜礙於面子,並又沒有說破此行要聽人家的指揮,北天幫眾只不過是配角而已。
張吉見這流氓居然拿槍指著自己的頭,心中極度的不爽,暗想流氓果然是流氓,成不了大事,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耀武揚威。張吉柳眉一皺,大聲說道:「你們就只會窩裡鬥嗎!什麼時候中國人自己不鬥了,這天下也就沒什麼敵人不可勝的了!真他娘的愚蠢!」
這些頭馬們大半都沒聽懂這人說的是什麼意思,只知道這人膽子不小,被鐵男用槍指著頭還敢眼也不眨的說教。不知道鐵男最討厭老師的嗎?陸凝霜聽這話心中倒是驀然觸動,剛想叫鐵男放下槍,張吉動手了.
ˍˍˍ平凡心的<<敗家子>>書號57583.此人更新很有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