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裡,先點了倉庫保管員把逍遙扇存上,然後跑去藥店買藥,只有買好了藥水才有行走江湖的保障。才要打算呼叫幫自己的那個女道士細細回憶,這時藥店門口進來了一人,白衣勝雪,秀麗可人,正是女道士細細回憶。
刃冷情深走上前去,刷刷兩刀砍在細細回憶的身前空處,「美女,可不可以和你做朋友?」
「我不和不會說謝謝的人做朋友!」細細回憶頭頂現出一行白字。
「謝謝,非常感謝,我分給你裝備吧!」李墨滿以為她會滿口答應,玩這遊戲的,誰不想要好裝備啊。
「不用了,我不拿陌生人的裝備。我不喜歡裝備!」細細回憶答道。
幾句話把李墨說得倒沒話說了,正想著如何動動腦筋擺平這個MM,不早不晚有個陌生人開始呼叫刃冷情深了,而且是李墨等了很久的那種。
「火舞耀陽光耀大地!和你談點小生意,來新人村。」一個叫做帥到撞倒樹的傢伙傳話給他。
李墨的精神一下子繃緊了起來,坐在電腦屏幕前的他,手指都有些顫抖了,這人說話,正是約定的暗號,也就是說,這個帥到撞倒樹,是名客戶。
沒時間在藥店廢話了,對著細細回憶打出一行,頭也不回便奔出了城。
到了新人村,面前這個小號看上去和一般的小號沒有半點不同,但是對於李墨,意義重大。
對方同樣也確認了他00的.0.身份之後,沒有半句廢話,直接利用遊戲人物的私聊頻道,刷出一行行的字來。
李更五,極東會二號人物
11月6號晚11點
廣東深圳蛇口金帝豪夜總會
李更五身邊帶有四名保鏢,高手。李本人身上有可能帶有槍火,訂金人民幣二十萬已打入你賬戶,出價人民幣二百萬。
李墨的回話如下,
資料已收到,一小時後請再上線,確認資料無誤之後再談。
遊戲之外的李墨此時已忙碌了起來,打開手提電腦,將對方上述的人物資料輸入進去,發送完畢。十分鐘後,情報部的消息傳過來了,李更五,極東會流氓頭目,確認無誤,任務難度C級,佣金建議八十萬,目標人物圖片傳輸中。很快,一張單人照片在李墨的手提電腦中呈現出來,照片上的男子看起來一臉凶像,兩鬢花白,眼角卻向上吊起,一看就是惡人相。
在福建實驗室裡,除了身體上的磨練之外,李墨還接受了完整的暗之職業經理人培訓。在培訓中,知道了如何判斷目標獵物的價值,如何與客戶討價還價等等,其中最讓自己印象深刻的不是某某殺手的強悍,而是情報部的作用。
做這個行當,最重要就是情報,只有準確完善的有效情報,才能最大程度的保障殺手們的成功率以及自身安全。所以每筆生意佣金的五分之一是要歸入情情部門,用以搜集整理甚至是購買有效情報。
好像這個極東會,在全國範圍內只算是二流黑社會組織,關於它的情報很容易得到,所以李墨也只要求客戶等上一個小時,等他從情報部門確認對方給予的資料無誤,就可以接受任務了。在實驗室的一個月,李墨本人也強記了不少資料情報,加上極東會在全國雖算是二流的社團,不過在廣東,卻是數一數二的黑幫,所以李墨會知道這個極東會。
只值八十萬的目標,對方委託人開出了二百萬的價碼,李墨自然在價錢上不再多言,打開火舞耀陽行會人物,上面明示,目前在深圳的高級殺手兩名,在廣東省內的高級殺手陽字輩十三名,超高級殺手耀字輩一名,這種實價才八十萬的獵物,超高級殺手是不屑接的,更別說長老級了,既然目標會在後天出現在深圳蛇口,那就點一名在深圳的高級殺手去搞定就行了。
通常這種客戶提供目標獵物方位資料的,一般都是幫會內鬥居多,不方便自己出手,又要保證一擊必殺,才會請到我們這類組織。而那種只給出一個目標獵物基本資料,比如姓甚名誰,在哪處高就,卻無法提供具體資料,如目標行程安排之類的,這種情況,我們所收的佣金當然會高一點。又比如客戶給出的價錢偏低,經情報部門分析,或是職業經理人判斷,無法完成任務的,則會退還客戶訂金。
在深圳的這兩個傢伙,一個叫火舞耀陽耀陽+小胖,一個叫火舞耀陽+清道夫。選哪一個呢?清道夫?小胖?唔,還是小胖比較有親合力一點,李墨決定選火舞耀陽+小胖。
呼叫小胖,沒人應?沒關係,自己用的是外掛密碼,這種經理人特有的呼叫方式,就算他不在線,也能直接傳送到手機上去。
5分鐘後,小胖上線回應,先是一串密碼表明身份,然後打了幾個大大的問號!
這傢伙還挺幽默,找你不是有活幹,難道還出來喝茶不成!李墨笑了笑,通過私聊將客戶傳來的資料送了過去,至於情報部門的那些,懶得發過過去了,反正動手之前,殺手們自己也會從情報部瞭解目標獵物的。
小胖回了句,「謝謝,沒別的事我就下去了!」
「殺手居然也會說謝謝,有意思。」李墨開始覺得這份工作並沒有多神秘了,殺手也是人。
差不多一個小時快到了,刃冷情深呼叫帥到撞到樹。
「資料基本確認完畢,價錢無異議。現在可以將剩餘佣金打入我們在瑞士銀行的賬號了。謝謝惠顧,再見!」說完李墨開始手動清除手提電腦上傳過來的資料,遊戲人物刃冷情深也小退一下再重新上線,這樣,所有的聊天記錄都清零了。不過李墨卻沒有再上線玩遊戲的興趣了,點開掛機外掛,退出了房門,一個人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之上。
此刻窗外已夜涼如水,李墨的心境卻有一些些異樣,不管怎麼說,這是他第一次行使暗之職業經理人的權力,感覺還不錯,很平靜,只是突然有一絲暢然,感覺好像一條生命剛剛經過自己的手中,就是這麼簡單,如此的簡單。兩天後的夜晚,應該差不多就是現在這個時間吧,一條生命,將被網絡另一頭那個不知名的殺手給收割掉。而我,就是聯結未來發生這一切的紐帶。
突然間來了興致,李墨摸出手機,拔通了銀行的免費查詢熱線,輸入賬號,查詢密瑪。電話那頭美妙的電子合成聲報出:「您賬上的餘額為三十五萬四千六百塊。」一切彷彿只是個玩笑,卻又那麼的真實,自己的賬上,明明白白多出了二十萬,這筆錢是對方打過來的訂金,只要後天晚上任務順利完成了,這筆錢就成為了自己個人的第一筆佣金,每筆生意總額的十分之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覺過了兩天了,而李墨還沉浸在一種不真實感當中。這兩天是不用去雜誌社的,謝絕了一切來電來訪,靜靜的呆在家裡。刃冷情深快升級了,也懶得去練級,讓它自己掛機練著吧。李墨的情緒很奇怪,奇怪到自己從來沒有這樣過,並不煩燥,也不無聊,只是覺得自己心裡空空的。腦子裡一閉眼就是那張該死的臉,那個什麼狗屁極東會李更五的臉。睜著眼睛,彷彿自己的靈魂正在半空中蕩鞦韆,一邊蕩還一邊嘲笑著下方那個真實的自己,那個靈魂不在的我。
原則是什麼?錢究竟有什麼用?我是誰?接來下做什麼?
時鐘響了!抬頭看過去,現在晚上8點鐘,如果現在去蛇口找那家夜總會的話,時間剛剛好。
李墨決定了,並不確定自己會做什麼,至少第一個自己經手的獵物,第一個自己經手召喚的殺手,見一見他們,該是多麼有趣的事啊,一定要去現場,去體會自己的第一次。李墨旋風一般的衝出了家門。